第十五章 圣殿骑士
钟声余响中，一轮红日仿若被什么神秘的力量从东方的山巅曳引出来，顷刻间，便将红光洒遍了整个都城。
远远望去，王宫林立的城堡变得愈加金碧辉煌。
一队刚从夜岗上换下的士兵冷着一张脸，骑马从王宫金色的大门出来，散入各个街巷。
袅袅晨烟从大片木屋、石屋上方升起，在金色的光芒中，随风摇曳着消失在蓝色的天空中。
鸡鸣狗叫、牛羊嘶鸣，哒哒的马蹄声在大街小巷上响了起来。
阳光洒在空旷的市民广场上，十二根铁柱的影子斜贴在地面上，宛若一把梳子。
一群孩子从广场的北边出现，他们在经过铁柱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然空空如也，唯有一些油迹和黑斑证实昨天确实有什么东西曾挂在上面被炙烤过。
铁柱座底四周残余着黑色的炭末，没有人能够分得清哪些是柴草留下的，哪些是被烧死的女巫留下的。
这些孩子们穿着干净整齐，打扮漂亮，他们背着家里缝制的绸布书包，飞快地穿过广场往几条街外的圣拉贡修道院跑去。
那里，有初具教育规模的学校。
一进圣拉贡修道院，便能看见它那特别的口字形建筑格局。
四边长长的走廊上外侧立着两百多根双圆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圣母、天使以及各种各样的动物。
中庭花园十字路径中心是一个喷泉，常年涌动，从不曾停歇。
“笛卡尔？笛卡尔？见鬼，你们有谁见到我的黑猫了？”
迎着走廊里打闹的孩子们，一个满头银发、瞎眼驼背的老人拄着拐杖点着地面，脑袋像总被惊扰的兔子似的毫无目的地扭动。
孩子们都笑着避开他。
有一个却故意走到他背后做出夸张的动作，惹得周围熟识的伙伴们哈哈大笑。
一对气质轩昂的少年走了进来。
“哦该死，那个捉弄瞎子阿尔瓦的讨厌鬼是谁？”高个子的柏温王子问道。
被问的少年侍卫卡尔停下脚步，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眯着眼睛歪着头朝柏温王子回禀道：“是奥布里-哈默维尔，哈默维尔男爵的小儿子。”
奥布里长得又矮又胖，张牙舞爪间，显得特别粗鲁和愚痴，俗不可耐的脸上浮着令人厌恶的那种戏弄人的笑。
他总是爱这样哗众取宠，极其享受别人对他的不合时宜的关注。
“呵，都是哈默维尔家族的人，差别也够大的。”柏温王子叹了一句，拨开人群，走到了瞎子阿尔瓦的面前。
奥布里一见来人披挂着光彩熠熠的铠甲，腰里挂着镶着宝石的佩剑，眼中神气非常，顿时僵住了。
“你，快给我滚开！”柏温王子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有着足以震慑人心的威严。
奥布里哆嗦着，腿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
瞎子阿尔瓦听见有个人朝他背后跑了过来，接着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快远去了。他意识到有人在捉弄他，又有人帮他解了围，便十分感激。
“哦，好心人，瞎子阿尔瓦谢谢你！”
他以为那也是个学生，朝喊出“滚开”声音的方位点头致意，虽然极力想要弯下腰，却仍和没有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阿尔瓦，我想你的黑猫在外面玩够了，会自己回来的。”柏温王子拍了拍瞎子阿尔瓦的佝偻着的肩背，往走廊深处走去。
瞎子阿尔瓦回头，意味深长地朝柏温王子离去的方向嘀咕道：“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不像是这里的学生，但又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哪呢？”
走廊里没有了其他人。
两人朝前走动，脚步声铿锵。
走廊尽头的墙角出现了一道狭窄的楼梯，两人一前一后从那里上去，便到了二楼。
一露头，柏温王子便望见了正沿对面屋脊走动的黑猫。
“看，那不是瞎子阿尔瓦的黑猫嘛。”
“霍，长得真够肥的。真怕它一个没踩稳掉下来，任它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摔的。”
黑猫像是听见了两个少年的对话一般，有意识地扭过头来，凝视着他们。
它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两人不寒而栗，迅速跑开。
“黑猫果然是不吉之物！”
“我听说这个叫笛卡尔的黑猫不一般，它能够通灵。”
“哈，鬼知道。快点儿，咱们要迟到了……”
沿着二楼的回廊往右手边走去，第三间屋子便是圣殿骑士专用的修炼场。
大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各个入口跑了上来，急着要挤进修炼场。不过，他们似乎是认出了柏温王子尊贵的身份，都在经过他时慢了下来。
一个叫加布里耳、披着修道士高级白袍的高大中年男子立在门口，在他看见柏温王子时，迅速迎了过去，朝他施了一个礼。
“尊敬的柏温王子，听说您要来，我特在此恭候您的大驾。”
柏温王子只是微微致意，不失风范地往前走着。
“不知您前来，是为何事？”
加布里耳跟在柏温王子身后，走进了摆满蒲团的修炼场。
柏温王子在一排排蒲团间走动着，因为他的到来，其他人不敢回到自己所属的蒲团上，都聚在修炼场的门口，好奇地张望着。
他们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王子殿下也要来跟我们一起修炼？”
“不能吧，修炼这么苦，是他们王室的人能受得了的么？”
“听说国王还在尤席打仗，也不知道战果如何了？看王子这么风轻云淡，应该是还好？”
“谁知道呢？”
柏温王子在靠着一扇小窗的位置停下，解下铠甲和佩剑，跳到了那块蒲团上去，坐了下来。
他正襟危坐，朗声说道：
“我，柏温-查理，从今天起，也要加入圣殿骑士，希望能在加布里耳老师您的指点下，尽快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圣殿骑士。”
不止加布里耳一脸惊骇，他身后的那些骑士们也都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黑猫笛卡尔在屋脊上晒了一会儿太阳，一觉醒来，它看见修炼场里的年轻人们各个端坐着浑身烟雾缭绕。
唯有那个靠窗的、在刚上来时斜了自己一眼的柏温王子是满头大汗、一脸痛苦。
“哼，真是自找苦吃。”
说完，黑猫笛卡尔便从屋脊上跳到了一堵矮墙上，从那里钻进了一个隐秘的崎岖小道。不多时，在中庭花园西南角一个石凳上，它跳进了瞎子阿尔瓦的怀里。
原本一动不动的瞎子阿尔瓦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他摸到那滑溜的猫脊背后，暴跳如雷地骂道：“该死的笛卡尔，你还知道回来！”
“哈，”黑猫笛卡尔弓起背，发出护食般的嘶嘶声，“老瞎子阿尔瓦，别老是这么凶巴巴的。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何不像我一样整日快活一点儿。”
阿尔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吧嗒了两下嘴唇，陷入了沉默。
“有两个见闻要跟您禀告一下。”
黑猫笛卡尔见阿尔瓦没作声，只是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头，便接着说道：“昨天夜里，我见着了那个女孩，她已经十岁了，生的还算健康，只是……”
“只是什么？”阿尔瓦猛地一扭头，快速地问道，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
黑猫笛卡尔从阿尔瓦的腿上跳到了石凳上，匍卧在树木遮蔽的阴凉里，故意顿了顿才说道：“只是她被列欧那家伙遇见，随后给带走了……”
“你怎么不阻止他？”
阿尔瓦恼怒起来，手里的拐杖不停地往地上猛戳，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我？”
黑猫哼了一下鼻子，自嘲道：“我能有什么实力去跟列欧那个混蛋对抗。再说了，昨天晚上可是月圆之夜，是他巫力最强大的时刻。”
“莫非列欧那个该死的巫师是看出来了她的真实身份？”阿尔瓦担忧起来，不住地呼气。
“应该不是吧。”
“我想他可能只是看中了那孩子的身上与生俱来的灵气……你知道，他那个混蛋知道无法突破自己的封禁后，可是一直在找资质上佳的孩子用作训练呢。”
“灵气！”
阿尔瓦往后靠了靠，仿佛要端坐起来，语调里掩藏不住得意地说道：“至圣修道士的后代自然会多少带有些灵气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随即他又捏紧了拳头，咆哮起来，“无论如何，这至善至纯的灵气也不能用来修炼巫术，那是违背了圣训的。啊，真是该死，谁叫我眼睛瞎了，哪里也去不成。”
黑猫笛卡尔嗤嗤地笑了两声，小声嘀咕道：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风流又好色，国王下令刺瞎你的双眼也是活该。”
阿尔瓦听见了这话，气得鼻子都皱了起来。
他猛地挥起拐杖朝石凳上凶狠地一扫，惊得黑猫笛卡尔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你去保护她！”阿尔瓦朝黑猫笛卡尔命令道。
“不，我不能够离开你身边。”黑猫笛卡尔不满地抗议道，“没有我，你恐怕连一年时间都活不到。”
“为了她，我宁愿早点儿死！”
阿尔瓦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站起身，手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把就揪住了黑猫的颈毛。笛卡尔在他手里动弹不得，浑身瘫软。
“好吧，好吧，我同意！”黑猫笛卡尔求饶道。
远远望去，王宫林立的城堡变得愈加金碧辉煌。
一队刚从夜岗上换下的士兵冷着一张脸，骑马从王宫金色的大门出来，散入各个街巷。
袅袅晨烟从大片木屋、石屋上方升起，在金色的光芒中，随风摇曳着消失在蓝色的天空中。
鸡鸣狗叫、牛羊嘶鸣，哒哒的马蹄声在大街小巷上响了起来。
阳光洒在空旷的市民广场上，十二根铁柱的影子斜贴在地面上，宛若一把梳子。
一群孩子从广场的北边出现，他们在经过铁柱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然空空如也，唯有一些油迹和黑斑证实昨天确实有什么东西曾挂在上面被炙烤过。
铁柱座底四周残余着黑色的炭末，没有人能够分得清哪些是柴草留下的，哪些是被烧死的女巫留下的。
这些孩子们穿着干净整齐，打扮漂亮，他们背着家里缝制的绸布书包，飞快地穿过广场往几条街外的圣拉贡修道院跑去。
那里，有初具教育规模的学校。
一进圣拉贡修道院，便能看见它那特别的口字形建筑格局。
四边长长的走廊上外侧立着两百多根双圆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圣母、天使以及各种各样的动物。
中庭花园十字路径中心是一个喷泉，常年涌动，从不曾停歇。
“笛卡尔？笛卡尔？见鬼，你们有谁见到我的黑猫了？”
迎着走廊里打闹的孩子们，一个满头银发、瞎眼驼背的老人拄着拐杖点着地面，脑袋像总被惊扰的兔子似的毫无目的地扭动。
孩子们都笑着避开他。
有一个却故意走到他背后做出夸张的动作，惹得周围熟识的伙伴们哈哈大笑。
一对气质轩昂的少年走了进来。
“哦该死，那个捉弄瞎子阿尔瓦的讨厌鬼是谁？”高个子的柏温王子问道。
被问的少年侍卫卡尔停下脚步，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眯着眼睛歪着头朝柏温王子回禀道：“是奥布里-哈默维尔，哈默维尔男爵的小儿子。”
奥布里长得又矮又胖，张牙舞爪间，显得特别粗鲁和愚痴，俗不可耐的脸上浮着令人厌恶的那种戏弄人的笑。
他总是爱这样哗众取宠，极其享受别人对他的不合时宜的关注。
“呵，都是哈默维尔家族的人，差别也够大的。”柏温王子叹了一句，拨开人群，走到了瞎子阿尔瓦的面前。
奥布里一见来人披挂着光彩熠熠的铠甲，腰里挂着镶着宝石的佩剑，眼中神气非常，顿时僵住了。
“你，快给我滚开！”柏温王子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有着足以震慑人心的威严。
奥布里哆嗦着，腿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
瞎子阿尔瓦听见有个人朝他背后跑了过来，接着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快远去了。他意识到有人在捉弄他，又有人帮他解了围，便十分感激。
“哦，好心人，瞎子阿尔瓦谢谢你！”
他以为那也是个学生，朝喊出“滚开”声音的方位点头致意，虽然极力想要弯下腰，却仍和没有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阿尔瓦，我想你的黑猫在外面玩够了，会自己回来的。”柏温王子拍了拍瞎子阿尔瓦的佝偻着的肩背，往走廊深处走去。
瞎子阿尔瓦回头，意味深长地朝柏温王子离去的方向嘀咕道：“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不像是这里的学生，但又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哪呢？”
走廊里没有了其他人。
两人朝前走动，脚步声铿锵。
走廊尽头的墙角出现了一道狭窄的楼梯，两人一前一后从那里上去，便到了二楼。
一露头，柏温王子便望见了正沿对面屋脊走动的黑猫。
“看，那不是瞎子阿尔瓦的黑猫嘛。”
“霍，长得真够肥的。真怕它一个没踩稳掉下来，任它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摔的。”
黑猫像是听见了两个少年的对话一般，有意识地扭过头来，凝视着他们。
它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两人不寒而栗，迅速跑开。
“黑猫果然是不吉之物！”
“我听说这个叫笛卡尔的黑猫不一般，它能够通灵。”
“哈，鬼知道。快点儿，咱们要迟到了……”
沿着二楼的回廊往右手边走去，第三间屋子便是圣殿骑士专用的修炼场。
大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各个入口跑了上来，急着要挤进修炼场。不过，他们似乎是认出了柏温王子尊贵的身份，都在经过他时慢了下来。
一个叫加布里耳、披着修道士高级白袍的高大中年男子立在门口，在他看见柏温王子时，迅速迎了过去，朝他施了一个礼。
“尊敬的柏温王子，听说您要来，我特在此恭候您的大驾。”
柏温王子只是微微致意，不失风范地往前走着。
“不知您前来，是为何事？”
加布里耳跟在柏温王子身后，走进了摆满蒲团的修炼场。
柏温王子在一排排蒲团间走动着，因为他的到来，其他人不敢回到自己所属的蒲团上，都聚在修炼场的门口，好奇地张望着。
他们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王子殿下也要来跟我们一起修炼？”
“不能吧，修炼这么苦，是他们王室的人能受得了的么？”
“听说国王还在尤席打仗，也不知道战果如何了？看王子这么风轻云淡，应该是还好？”
“谁知道呢？”
柏温王子在靠着一扇小窗的位置停下，解下铠甲和佩剑，跳到了那块蒲团上去，坐了下来。
他正襟危坐，朗声说道：
“我，柏温-查理，从今天起，也要加入圣殿骑士，希望能在加布里耳老师您的指点下，尽快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圣殿骑士。”
不止加布里耳一脸惊骇，他身后的那些骑士们也都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黑猫笛卡尔在屋脊上晒了一会儿太阳，一觉醒来，它看见修炼场里的年轻人们各个端坐着浑身烟雾缭绕。
唯有那个靠窗的、在刚上来时斜了自己一眼的柏温王子是满头大汗、一脸痛苦。
“哼，真是自找苦吃。”
说完，黑猫笛卡尔便从屋脊上跳到了一堵矮墙上，从那里钻进了一个隐秘的崎岖小道。不多时，在中庭花园西南角一个石凳上，它跳进了瞎子阿尔瓦的怀里。
原本一动不动的瞎子阿尔瓦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他摸到那滑溜的猫脊背后，暴跳如雷地骂道：“该死的笛卡尔，你还知道回来！”
“哈，”黑猫笛卡尔弓起背，发出护食般的嘶嘶声，“老瞎子阿尔瓦，别老是这么凶巴巴的。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何不像我一样整日快活一点儿。”
阿尔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吧嗒了两下嘴唇，陷入了沉默。
“有两个见闻要跟您禀告一下。”
黑猫笛卡尔见阿尔瓦没作声，只是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头，便接着说道：“昨天夜里，我见着了那个女孩，她已经十岁了，生的还算健康，只是……”
“只是什么？”阿尔瓦猛地一扭头，快速地问道，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
黑猫笛卡尔从阿尔瓦的腿上跳到了石凳上，匍卧在树木遮蔽的阴凉里，故意顿了顿才说道：“只是她被列欧那家伙遇见，随后给带走了……”
“你怎么不阻止他？”
阿尔瓦恼怒起来，手里的拐杖不停地往地上猛戳，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我？”
黑猫哼了一下鼻子，自嘲道：“我能有什么实力去跟列欧那个混蛋对抗。再说了，昨天晚上可是月圆之夜，是他巫力最强大的时刻。”
“莫非列欧那个该死的巫师是看出来了她的真实身份？”阿尔瓦担忧起来，不住地呼气。
“应该不是吧。”
“我想他可能只是看中了那孩子的身上与生俱来的灵气……你知道，他那个混蛋知道无法突破自己的封禁后，可是一直在找资质上佳的孩子用作训练呢。”
“灵气！”
阿尔瓦往后靠了靠，仿佛要端坐起来，语调里掩藏不住得意地说道：“至圣修道士的后代自然会多少带有些灵气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随即他又捏紧了拳头，咆哮起来，“无论如何，这至善至纯的灵气也不能用来修炼巫术，那是违背了圣训的。啊，真是该死，谁叫我眼睛瞎了，哪里也去不成。”
黑猫笛卡尔嗤嗤地笑了两声，小声嘀咕道：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风流又好色，国王下令刺瞎你的双眼也是活该。”
阿尔瓦听见了这话，气得鼻子都皱了起来。
他猛地挥起拐杖朝石凳上凶狠地一扫，惊得黑猫笛卡尔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你去保护她！”阿尔瓦朝黑猫笛卡尔命令道。
“不，我不能够离开你身边。”黑猫笛卡尔不满地抗议道，“没有我，你恐怕连一年时间都活不到。”
“为了她，我宁愿早点儿死！”
阿尔瓦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站起身，手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把就揪住了黑猫的颈毛。笛卡尔在他手里动弹不得，浑身瘫软。
“好吧，好吧，我同意！”黑猫笛卡尔求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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