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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苦的不是梦

    我一个人睡得不太安稳。

    梦里混乱的是阿城的婚礼,我伸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猛然惊醒,坐在床上。

    心跳得很快。

    “林言城。”

    我突然哭了。

    我站在阳台大口地呼吸,可却已经哭得抽泣,卷着毛毯把自己靠在了阳台的角落里。

    下雪的天气很冷。

    林君彦问我怎么了。

    他被我吵醒了,正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

    我滚了一把,把自己滚进了屋子里。

    有时候当一只鸵鸟也挺好的。

    大雪天里,林君彦从阳台翻过来,把我抱回床上,他又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却问他会结婚吗?会娶别人吗?

    “林言城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林君彦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摇头,却抓着他的衣领,这一次睡得安稳。

    醒来身边并没有人,大概他又翻阳台回去了吧。

    大年初一,林君彦陪他母亲去拜访,阿城听说是去了未婚妻家里。

    林凛说找我有事情,让我去书房。

    家里除了佣人就我们两个。

    我把录音笔也带上了,每次单独见林凛都要这样。

    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敲了书房的门。

    书房并不明亮,我不明白林凛为什么没有开窗。

    “林叔叔。”

    “来,坐。”

    书房的小沙发我坐在上面,林凛坐在另一个上。

    他问我何琛梁的事情,也说什么结婚的事情,大概是想明白了让我和何琛梁结婚。

    也是,林君彦都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想要我再帮他也不可能了,现在只有和何琛梁结婚,两家联系起来才能利益最大化。

    “大哥和二哥还没结婚呢,我先结婚不好吧。”先把林君彦和阿城推出来。

    我不想嫁给何琛梁。

    林凛的伪装也在我这句话结束了。

    太多不堪的话我都听不入耳。

    林凛的力气还是很大,掐着我的脖子,咒骂我的下贱,说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我勾引他的两个儿子。

    他说这样肮脏的女人配不上他的儿子,让我嫁给何琛梁已经是恩赐。

    我踹了他一脚,说着他当年对我母亲的所作所为。

    “林凛,你真的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吗?你迟早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我下贱,还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你跟你妈一样下贱,哈哈哈。”

    林凛扯着我的衣服,凶相毕露。

    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林凛侵犯我,我挣扎着,明显力气没有他大,大喊大叫却只能惹来嘲笑。

    “你叫也不会有人应的,我把他们都打发出去了。”

    林凛的笑渐渐扭曲。

    我伸手掐他的脖子,却够不到,反而在窒息里渐渐丧失意识。

    我会死吧,我接受自己的死亡,我放弃挣扎。

    我看不到光,那一片黑暗让我坠入深渊。

    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从小到大,在那个肮脏的老巷子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林言城!”我嘶吼着。

    眼泪早就哭干。

    睁眼的那瞬间,看到那一张脸,伸手却颤抖。

    不太真实,像是一场梦境,只有梦里会见到阿城。

    阿城握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一些疼痛,因为他的用力,原来不是梦。

    “没事了。”

    “我怎么了?”

    我得不到答案,阿城站在阳台上。

    林君彦从外面进来。

    我问林君彦怎么了,也得不到答案。

    “对不起!”这是林君彦说的。

    混乱的记忆里,是林凛把我掐得失去意识得画面。

    我猛然喊了一声“林凛”。

    林君彦和阿城都看着我,他们的眼底都透着哀伤。

    我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被林君彦一把摁住。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还想杀了林凛呢。

    我只听到阿城的叹息,我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还是做一只鸵鸟好了。

    我不会再见到林凛了,这是林君彦说的。

    阿城说要带我回青城,林君彦不答应。

    他们起来争执,我才知道阿城也知道了我不是林凛女儿事情,也知道了是阿城把我从书房带着走的。

    阿城听到了林凛的话,在他去找钥匙的时候,我被掐得昏死过去了。

    “你还要任性吗?林言城!”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他们争吵着。

    “别吵了。”那是我的大吼。

    “我去青城!”

    我也只想跟着阿城。

    林君彦当然不愿意,我以死相逼。

    我还是跟着阿城去了青城。

    我窝在阿城的别墅里。

    我问阿城什么时候结婚,他结婚了我就回临江。

    “不会结婚了。”

    那还是三月阳春,阿城说的话。

    我不解。

    “退婚了,她知道我不爱她,她也想要一个爱她的丈夫,我给不了爱,我尊重她的选择,阿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渣。”

    我摇头。

    “阿念,我们结婚吧。”阿城问我。

    “林君彦不会答应的。”

    我的户口是我自己的,可阿城的户口落在林家,只要林君彦不答应,我们就没办法结婚。

    阿城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我亲着他的嘴角,告诉他没关系,我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说留不住我,因为还有林君彦,他知道林君彦爱我,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我当然知道,可我更爱他。

    我不去想何琛梁,我总敷衍何琛梁的一切消息,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四月初,林君彦让助理把行程表给我,提醒我该复工了,哪里有人一直抠脚在家的。

    我知道林君彦只是不想我和阿城一直待在一起。

    阿城说去吧,我总该是闪闪发光的。

    我窝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着“我爱你”。

    我又进组了,不过不是什么大制作,拍戏不算很长,我戏份不多。

    我发的微博是我进组的消息,我说我在江城拍戏。

    差点忘记季林皓这个男孩了,他在我微博下面评论。

    “林念姐姐,你又来江城了,有空我去探班!”

    好好季林皓的粉丝把我当姐姐,还夸季林皓懂事,知道姐姐来江城拍戏还去探班。

    季林皓真的来探班了,买了很多东西请剧组的人。

    说真的,我都怀疑季林皓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

    我感叹他对我像亲姐姐一样好,却换来他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他想什么,喝了一口他带来的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