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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火灵草

    束宇跪在叔叔束建的尸体前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在场的每个人围观人的心里。束建安静的躺在血地里,睁着的眼睛似乎诉说着自己不甘。

    束宇挥舞着双拳拼命阻止着谢家护卫的靠近,对于先天境界的谢家护卫来说他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束宇只能眼睁睁看着叔叔的尸体被拖走,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周围一片沉寂,只有束宇无力的呻吟。束宇摇摇晃晃的站起,想打出一击临界拳,身上散乱的气息却怎么也聚集不起来,他急促的呼吸声和颤抖的身体也说明了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刚才眼前叔叔被对方残酷瞬杀的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重现,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就犹如一道根本不可逾越的鸿沟。

    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聚拢围观的人群纷纷四散开来寻屋檐躲避,束宇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被大雨淋透了全身,现在的他就像当初被赶出张府那样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浑身湿透的他失魂落魄走在玉南城的大街上,虽然和束建叔叔只有相处几日,但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只觉得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悲伤和孤寂,他现在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座不属于他的城市,只想在这磅礴大雨中尽情的大哭大喊,渲泄出自己的内心的苦楚。

    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伞盖在了束宇的头顶上,“孩子,别着凉了。”束宇身子一颤回头一看原来是青楠药房的那位老伯。

    殷伯看着束宇,说道:“走吧孩子,跟我回青楠药坊。”

    束宇抬起头来双目凝视着殷伯的面庞,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蓝色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站在不远处的街头巷口,正是城主府的蔡小琼,不知道她何时到来,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只是她的脸蛋惨白,手指在微微发颤。

    青楠药坊在玉南城创立多年,规模虽然很小,只有一间铺面,但是却是玉南城中历史最悠久,医术水平首屈一指的药铺,玉南城内各大家族都曾或多或少受过青楠药坊的恩惠,所以青楠药坊在玉南城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一般没有人会去找青楠药坊的麻烦,也没人敢去找它的麻烦,因为谁找青楠药坊的麻烦,就代表着找玉南城各大家族的麻烦,所以除了城主府,也就青楠药坊敢在这时候出来接下束宇这块烫手山芋。

    而青楠药坊的主人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物,他的来历鲜少有人知道,因为他几乎从来不出现在青楠药坊。

    青楠药坊通常由殷伯主事,负责药坊的日常管理和经营。青楠药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过午不候。简而言之,青楠药坊只在上午营业,过了午日就打烊了,所以一般早早就有人来药坊门口排起长队。

    清晨的玉南城风和日丽,束宇照常在青楠药坊里来回忙碌着,这一个月里大部分时间束宇就是在药坊里度过。

    店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束宇抬起头,原来是一人身穿黑色披风,头戴斗笠骑马而来,在人群旁停下了马。

    那人下马后就把马拴在店门边一棵树上,然后径直走向药坊门口,意欲穿过人群直接进入药房内。

    排在药坊门口的一个体形肥胖的中年男子脸红筋涨的阻拦道:“你是谁啊,到后面排队去。”后面的人群也传来一阵附和声。

    那身穿黑色披风的人眼睛瞪向中年男子,掀起披风一角亮出了腰间的令牌,中年男子看着腰牌上“城主府”三个字,他肥胖的身体不禁哆嗦了下,扭头让出了位置给那人通过。

    堂内束宇把打包好的药材递给了前面的客人,然后看着向他走来的斗笠男子问道:“请问你是来看病还是来买药.”

    “你可是束宇?”那人不答反问道。

    “是的,我是。”

    那斗笠男子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木牌递给束宇然后告辞了出去。

    “这是我们城主府蔡管家女儿蔡小姐让我给你带来的参加明日界脉开启仪式的人员号牌。”

    浅褐色的木牌表面中间画着一个圆形,里面刻着一个界字,圆圈外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七十三号。

    “哦。。。明日就是界脉开启日了。没想到蔡姐姐还记得我。”束宇喃喃自语道。

    “束宇,殷伯叫你进去一下。”从内堂里走出来了一个伙计接过了束宇的活,给束宇说道。

    青楠药坊的内堂的墙上挂着药到病除为医,品正身范为德,治患心愈为济,实生虚衍为世几幅大字。

    殷伯半坐半躺地在椅上微咪着眼打着瞌睡,束宇进入内堂后就站着在殷伯旁边也不说话。

    内堂里存放有一些较为稀罕得药草,屋里散发着一缕淡淡的药草香味,这种独特气息的香味让人闻起来有一种安神舒畅的感觉。

    “孩子,可是城主府来人了?”房间里响起殷伯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

    “是的,殷伯,城主府蔡姐姐派人送了一个参加明日界力开启仪式的号牌给我。”束宇诺诺答道,对于这个带他回来的老伯,束宇心怀感激,虽然殷伯并没有刻意去教授过束宇知识,但在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他在和殷伯相处中也学到不少东西,不仅仅是关于医药方面的知识,从对于人生江湖的某些意识也在小小的束宇心里萌了芽。

    那日失魂落魄的束宇被殷伯从大街上带回了青楠药坊,不吃不喝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开始绝食哭喊着要去为他叔叔报仇,殷伯除了把他限制在药坊内,也任由他这样闹腾了几日。

    直到束宇把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也无力在折腾,殷伯才给束宇强行度气喂食,让束宇从死亡的边缘回转了过来。

    从悲痛中缓和过来的束宇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不再闹腾着要去谢府报仇而是说想去玉南河边为叔叔收尸。

    殷伯这才告诉了他当沉浸在伤痛不能自已,绝食的这几日里在玉南城内发生的事情。

    据说在束建惨死谢府门前的当天夜里,张府府主张传正就特意用马车载着重礼上门道歉,可是他却连谢家大门都没进去就直接吃了谢家的闭门羹。

    三天以后张府才敢派人去玉南河边把束建的尸体带走,葬在了附近的缙松山上。虽然玉南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下面却似乎已经开始暗流涌。

    不久之后玉南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作为玉南城的第二大家族,素日里行事低调的雷家公开宣布和张家定下一门婚约,便是雷家家主雷临的孙子雷运之和张家的三小姐张兮若结下娃娃亲。

    而这期间城主府里却平静如常,没有什么特别反映。

    殷伯告诉束宇,要想报仇来就必须先学会生存,学会自立,才有可能在这里活下来,至于有没有报仇的本事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在无垠的天地下谢家或许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束宇他来说,面对谢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谢家只是喘口气就足够可以压死他。

    年幼的束宇虽然不算天赋过人,但也还算聪颖内秀,殷伯说的话他也能理解个大概,对于现状也只能自己沉下心接受下来,好好的先从最基本的生活开始学习,先从青楠药坊学到一些基础的医理知识,不说学到实战武艺,但是以后行走江湖面对伤病自保救人也还算是一条路。

    束宇在青楠药坊也向殷伯坦承了自己的乌龟偷吃大堂药草和丹药的事,出乎意料的是殷伯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只是询问他是否有看到一株火红色药草上的金箔。束宇印象中似乎当时有看到但是拿起时并没有发现金箔的存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你参加了界脉开启仪式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殷伯的问话声把束宇从思绪里拉回了现实。

    “殷伯,我打算参加完界脉开启仪式后去缙松山上束建叔叔的坟前拜一拜。”

    “那你是否还回来青楠药坊里做事?成为一名医者,治病救人也是一种能力。”

    “殷伯,我想加入奕修武馆,成为一名强大的修炼者,将来为束建叔叔向谢家讨回公道,还叔叔一个清白!”面对殷伯表达出培养他的意向,束宇没有犹豫,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奕修武馆除了设在国都云暻城的总武馆之外,在是曾郈国其他每一座城市里都设有一座分馆,所以奕修武馆也是曾郈国规模最大的武馆。

    多少人都以能够进入奕修武馆为荣,束宇也不例外。自从束宇得知奕修武馆和玉南武馆并列为玉南城内最大的两家武馆之后就奕修武馆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至于玉南武馆,是以谢家为首,玉南城内谢家、雷家、和薛家三大家族联合成立的武馆,谢家族长担任玉南馆长一职。

    因为谢家的缘故,所以束宇已经在心中提前放弃了玉南武馆这一个选择。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来拿着,这是我给你这一个月辛苦的酬劳。”殷伯

    手指上的戒指暗光一闪,一株通体呈红色,大葱粗细的药草出现在他手中。

    这药草和之前老墨啃食的那株药草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包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箔。“这株药草叫火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