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妖道篇完）第六章 地龙涎
上
它呆了两秒钟——虽然客观上是过了两秒钟，但主观上长得像一生——然后点了点头。
它（她？）用手去蘸血，似乎想写什么字。但我不敢在这儿待下去，短暂的莫名的喜悦过去后，同样莫名的恐惧袭来。我颤抖地后退了几步，被树枝绊倒。我爬了起来，惊恐地看了后面一眼，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发疯般地拼命地跑，一直跑，跑到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还在跑。
夜临。
直到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才停了下来。但心是停不下来的，我奔驰在心灵的荒野，感到无边的孤独袭来。
我又回到了重生那时候，充满了孤独和无助，还有遇到无法理解的现象产生的对自然的恐惧和敬畏。
我开始回忆我两世中发生的怪事。
首先是那紫色纹路，它的来历、作用都是个谜，但我想起前世死前的情景，隐约感觉到我能重生应该跟它有关。
前世有个很大的疑点，就是似乎没有感情。无论是得知我一生下来就没妈，还是吃姐姐，抑或是亲手打死父亲，都没有使我心湖泛起一丝波澜。
但唯独她，是个例外。我联想到每次接触她，紫色纹路就会亮，这不会也跟它有关吧？
我想起刚重生时经常做的一个梦：我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花岗岩广场，远处地平线像灰白的深渊，仿佛有着黑洞般的引力可以吸走人的灵魂。但我并不是一个人，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虽然我们面对的是无限的空间，我们于它比一粒沙子于沙漠还不如，但我没有感到孤独。情感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当时我的认知中，这个地方是很小的，像温暖的客厅。
爸爸妈妈的手突然消失，世界在我面前露出了真正的面貌。我的心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攥住，我拼命想想挣脱。仿佛是要夺走我最后的依靠，脚下结实的大地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虚空……
我又有了当初那种感觉。
中
说到梦，我发现我一直遗漏了一个重要线索。
死后做的那个梦，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梦呢？我想起前世的一种数学思想：假设成立，会如何？
我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不断拨动着那串佛珠。大多佛珠都被磨得暗淡，但有几颗却愈加显出光泽：轮回之器、轮回、不完整、差错。
轮回应是指我此次重生，那差错就是变成了猴子。轮回之器应该是紫色纹路，她也有，所以能重生。那差错许是我们都变成了猴子，因为轮回之器不完整。
差错，差错……我喃喃地念道。前世没有感情，难道也是差错？可如果是差错，岂不是说我前面还有一世？
我仰望星空，仿佛它会告诉我答案。这是我两世以来第一次仰望星空，却对它有一种亲密感。
我带着纷乱的念头，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个梦，这个梦是前世那个梦更详细的版本。在梦里，我是被无烬猿王捡回来的人类孩子，但是因为我身上有无烬猿王族传承，所以它们发现不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逐渐成长，展现出了超群绝伦的天赋。后来我获得轮回传承，进化成无烬六道猿血脉，修为大涨。也是在这时，我暴露了人类的身份。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王已经指定我为他的继承人，这是不容众妖所允许的。王力排众议，才保住了我的继承人位置。
之后，另一个妖王打破传统，把它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我，与我族联姻。
千年后我修至巅峰，连败五大妖王，统一了妖界，成为史无前例的妖帝。
下
梦醒了，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回到猴群中，没有见着她，我心里感到庆幸而又失落。她应该是走了吧，也许是生我的气？
我没再多想。
去巡查我的新领地时，我看到一队人在前行。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兽。
行走在队伍最后的人拿着一张颜色虚幻的大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决定跟过去看看。
他们停在了一个山洞前。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里面应该有一只王兽。还有一股极为微弱但层次极高的气息，似乎……龙息？我明白了，里面有地龙涎！地龙涎无法服用，但和菩提果连用可以把废物改成绝世强者！这帮人肯定是想和王兽抢地龙涎！
我赶紧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等他们争得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渔翁之利。
队伍最后的人把那张奇异的网罩在洞口，然后一个嗓门极大的人朝洞里说了一车轱辘脏话，还往里面撒了泡尿。
王兽是听得懂人话的，它很快被激怒了。先是一声怒吼，然后它的身形渐渐从洞里显现出来。是一只鬼豹，先天王兽，比后天王兽更强。
队伍里出来了大部分人在洞口排成一排，堵住了洞口。我注意到那些人眼中的空洞和麻木，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小小人类，竟敢触怒本王！”
鬼豹前掌一扫，一排人全部倒地，那张网如同虚设。
那些人爬了起来，踩着满地牙齿往后退。鬼豹注意到它伸出掌的地方的网消失了，立刻察觉到不对，但它已经迈出了一大步，身子占了大半个洞口，网也消失了大半。
就是现在！我从后方绕过去，利用鬼豹庞大的身躯做掩体，顺利进入了山洞，且我特别留意了那张网，没有碰到它。
外面传来鬼豹的怒吼，它的力量被封印，那些人有的抓它腿，有的拔它毛，有的跳到它背上用石头砸它的脊椎骨。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放在平时，一群没有修为的人，又怎敢如此放肆。
我眼看鬼豹节节败退，就快要踩到地龙涎了，准备出手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鬼豹右后肢踩到小石坑边上，后半脚板悬在地龙涎上。
我清楚地看到地龙涎下降了一截，鬼豹把它吸收了一点。它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大吼一声，声波直接杀死了好几个人。但这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它没有菩提果的辅助而直接吸收地龙涎，它的身体承受不住地龙涎那庞大的能量，就像给一个气球吹了过多的空气，会爆的。
鬼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正在疯狂地攻击人类。之前没有上去围堵鬼豹的那些人，眼中的贪婪化为无尽的恐惧，争先恐后地逃命。
鬼豹身体逐渐胀大，裂缝遍布，白光由里散射，已经接近崩裂。几个跑到远处的人见此情景，喜出望外。
又拍死几个人，它终于支撑不住，体内能量炸裂开来。幸存的几个人正在窃喜，却见能量狂风般地袭来，几人无不是脑部受到重创，倒地身亡。
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在心中感叹道。虽然少了点地龙涎，但是也不影响它稀世之宝的地位。
我刚把它化为毫毛，却发现洞口站着个人。
它呆了两秒钟——虽然客观上是过了两秒钟，但主观上长得像一生——然后点了点头。
它（她？）用手去蘸血，似乎想写什么字。但我不敢在这儿待下去，短暂的莫名的喜悦过去后，同样莫名的恐惧袭来。我颤抖地后退了几步，被树枝绊倒。我爬了起来，惊恐地看了后面一眼，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发疯般地拼命地跑，一直跑，跑到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还在跑。
夜临。
直到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才停了下来。但心是停不下来的，我奔驰在心灵的荒野，感到无边的孤独袭来。
我又回到了重生那时候，充满了孤独和无助，还有遇到无法理解的现象产生的对自然的恐惧和敬畏。
我开始回忆我两世中发生的怪事。
首先是那紫色纹路，它的来历、作用都是个谜，但我想起前世死前的情景，隐约感觉到我能重生应该跟它有关。
前世有个很大的疑点，就是似乎没有感情。无论是得知我一生下来就没妈，还是吃姐姐，抑或是亲手打死父亲，都没有使我心湖泛起一丝波澜。
但唯独她，是个例外。我联想到每次接触她，紫色纹路就会亮，这不会也跟它有关吧？
我想起刚重生时经常做的一个梦：我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花岗岩广场，远处地平线像灰白的深渊，仿佛有着黑洞般的引力可以吸走人的灵魂。但我并不是一个人，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虽然我们面对的是无限的空间，我们于它比一粒沙子于沙漠还不如，但我没有感到孤独。情感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当时我的认知中，这个地方是很小的，像温暖的客厅。
爸爸妈妈的手突然消失，世界在我面前露出了真正的面貌。我的心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攥住，我拼命想想挣脱。仿佛是要夺走我最后的依靠，脚下结实的大地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虚空……
我又有了当初那种感觉。
中
说到梦，我发现我一直遗漏了一个重要线索。
死后做的那个梦，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梦呢？我想起前世的一种数学思想：假设成立，会如何？
我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不断拨动着那串佛珠。大多佛珠都被磨得暗淡，但有几颗却愈加显出光泽：轮回之器、轮回、不完整、差错。
轮回应是指我此次重生，那差错就是变成了猴子。轮回之器应该是紫色纹路，她也有，所以能重生。那差错许是我们都变成了猴子，因为轮回之器不完整。
差错，差错……我喃喃地念道。前世没有感情，难道也是差错？可如果是差错，岂不是说我前面还有一世？
我仰望星空，仿佛它会告诉我答案。这是我两世以来第一次仰望星空，却对它有一种亲密感。
我带着纷乱的念头，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个梦，这个梦是前世那个梦更详细的版本。在梦里，我是被无烬猿王捡回来的人类孩子，但是因为我身上有无烬猿王族传承，所以它们发现不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逐渐成长，展现出了超群绝伦的天赋。后来我获得轮回传承，进化成无烬六道猿血脉，修为大涨。也是在这时，我暴露了人类的身份。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王已经指定我为他的继承人，这是不容众妖所允许的。王力排众议，才保住了我的继承人位置。
之后，另一个妖王打破传统，把它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我，与我族联姻。
千年后我修至巅峰，连败五大妖王，统一了妖界，成为史无前例的妖帝。
下
梦醒了，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回到猴群中，没有见着她，我心里感到庆幸而又失落。她应该是走了吧，也许是生我的气？
我没再多想。
去巡查我的新领地时，我看到一队人在前行。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兽。
行走在队伍最后的人拿着一张颜色虚幻的大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决定跟过去看看。
他们停在了一个山洞前。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里面应该有一只王兽。还有一股极为微弱但层次极高的气息，似乎……龙息？我明白了，里面有地龙涎！地龙涎无法服用，但和菩提果连用可以把废物改成绝世强者！这帮人肯定是想和王兽抢地龙涎！
我赶紧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等他们争得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渔翁之利。
队伍最后的人把那张奇异的网罩在洞口，然后一个嗓门极大的人朝洞里说了一车轱辘脏话，还往里面撒了泡尿。
王兽是听得懂人话的，它很快被激怒了。先是一声怒吼，然后它的身形渐渐从洞里显现出来。是一只鬼豹，先天王兽，比后天王兽更强。
队伍里出来了大部分人在洞口排成一排，堵住了洞口。我注意到那些人眼中的空洞和麻木，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小小人类，竟敢触怒本王！”
鬼豹前掌一扫，一排人全部倒地，那张网如同虚设。
那些人爬了起来，踩着满地牙齿往后退。鬼豹注意到它伸出掌的地方的网消失了，立刻察觉到不对，但它已经迈出了一大步，身子占了大半个洞口，网也消失了大半。
就是现在！我从后方绕过去，利用鬼豹庞大的身躯做掩体，顺利进入了山洞，且我特别留意了那张网，没有碰到它。
外面传来鬼豹的怒吼，它的力量被封印，那些人有的抓它腿，有的拔它毛，有的跳到它背上用石头砸它的脊椎骨。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放在平时，一群没有修为的人，又怎敢如此放肆。
我眼看鬼豹节节败退，就快要踩到地龙涎了，准备出手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鬼豹右后肢踩到小石坑边上，后半脚板悬在地龙涎上。
我清楚地看到地龙涎下降了一截，鬼豹把它吸收了一点。它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大吼一声，声波直接杀死了好几个人。但这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它没有菩提果的辅助而直接吸收地龙涎，它的身体承受不住地龙涎那庞大的能量，就像给一个气球吹了过多的空气，会爆的。
鬼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正在疯狂地攻击人类。之前没有上去围堵鬼豹的那些人，眼中的贪婪化为无尽的恐惧，争先恐后地逃命。
鬼豹身体逐渐胀大，裂缝遍布，白光由里散射，已经接近崩裂。几个跑到远处的人见此情景，喜出望外。
又拍死几个人，它终于支撑不住，体内能量炸裂开来。幸存的几个人正在窃喜，却见能量狂风般地袭来，几人无不是脑部受到重创，倒地身亡。
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在心中感叹道。虽然少了点地龙涎，但是也不影响它稀世之宝的地位。
我刚把它化为毫毛，却发现洞口站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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