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龙虫斗（二）
维克托虚弱地从废墟中走出，对着那头一时被震慑住的紫虫幻象遥遥一指：
“去。”
白龙立即俯冲而下，一边俯冲一边从口中吐出纯由冰霜所组成的龙息，远远看去犹如一道瀑布从天而降。纵使紫虫对于寒冷有着极高的抗性，也一时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这就让白龙能够接近到足够的距离，然后用两只前爪一把抓住紫虫的上半身，其锐利的尖端狠狠地扎进肉里，紫色的血液从指间飞溅出来。紫虫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那张长着无数利齿的血口反过来就是一口，深深地扎入白龙的左肩当中。
白龙没有因此松开双爪，只是再一振翅，庞大的力量即时推着紫虫往身后的楼房撞去！
“轰、轰、轰、轰、轰！”
轰隆声不绝于耳，白龙一口气推着紫虫撞倒了五栋房屋，连带着扯掉了无数墙皮，直接从小镇内撞到了小镇外。但这狂傲的巨龙竟还不知足，疯狂地扇动背后双翼，要带着敌人往小镇外的山崖上撞去！
被一阵突袭撞得七晕八素的紫虫终于清醒了过来，于是，在它那漫长身躯的另一端，那长有尖刺的尾部悄无声息地竖起，从白龙的背后直刺它的双翼！紫虫的尾刺虽然无毒，但仅仅是大小就足以匹敌一个成年人类，只要命中，一击就足以废掉白龙的双翼！
但白龙也有一根铁鞭般的长尾，只见白龙头也不回，尾巴却灵巧地扬起，以凌厉的力道直接将刺至一半的紫虫尾刺打落！
与此同时，山崖也近在眼前了！
“轰——————！！！”
在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巨大、更震撼的轰鸣之中，紫虫被白龙以全身之力撞在了山崖上，这座小山立即裂开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大裂缝，山上堆积了整一个冬天的积雪也几乎立即形成了一场雪崩，呼啸着朝山下的两头怪兽袭来。
只是，对于寻常人来说足以致命的雪崩在这两头平均数十英尺的巨兽面前充其量不过是洗澡水而已，白龙承受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它任由数十吨重的积雪拍打在自己的额头和肩膀上，然后无力的滑落，而自己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用双爪抓握住紫虫的状态，两只以白色为底的竖瞳无情地紧盯着它的敌人。
在它的注视下，紫虫的身躯僵直了一会，然后无力地向一边垂落。
见此一幕，白龙长长地呼出一口鼻息，开始放松紧握的双爪——
就在这一瞬间，紫虫那一直没有动静的下半身突然暴起，以与那庞大的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缠上了白龙的躯干、双腿、双臂还有双翼，然后用力一绞，立时将白龙舒展的身体绞成了一团！白龙哀嚎一声失去了平衡，连同束缚它的紫虫一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震起了周围数十米内的积雪，一时间一片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小雪。
绞得白龙倒在地上的紫虫进一步挪动身躯，把它连脖颈也固定住，然后那垂涎着腥臭唾液的巨口，便裹挟着寒风朝龙头扑来！
“冰之索，缚死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冰构成的锁链随白龙的龙语凭空浮现于冬夜，在无形之力的牵引下只一瞬间就把紫虫连嘴带头一同缚住，纵使它一边嘶吼一边挣扎，也不能向白龙的头部再靠近半寸。
“漫漫寒冬的凛冽寒意所磨砺而成的冰之枪啊，同我穿透眼前的敌人！”
冰雪再次随龙语的指使而汇聚，但这次形成的并非锁链，而是三根锐利至极的悬空冰枪。它们甬一凝聚成形，就立刻破开紫虫坚硬的表皮，将它的上半身捅了个对穿！
“嘶——————！！！”
尽管对寒冷有着极高的抗性，三根冰物双伤的冰枪的攻击仍然足以带走紫虫幻象剩余的HP。在无力地长啸一声以后，“紫虫”的身体化作片片四散的雪花，消失在了风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伦巴德。”
维克托看向街道对面，伦巴德正站在那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作出了一个手势。
倒地的白龙撑起身体，展开巨大的双翼，只在一个振翅之间，就飞到了伦巴德脸上。
伦巴德连求饶的话语都挤不出来，颤抖着转过身去，就要逃跑。
它当然也有识破维克托的幻象的机会，但显然，一个以传奇法师的知识所创造出来的幻象已经超过了它能够识破的水平。
白龙一爪将它矮小的身体捞在手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天上直飞。
当它与离地面最近的一朵白云齐平后，白龙高高扬起抓着伦巴德的手爪，瞄准了地面的某个方向，用力一掷！
广场的另一边。
莉莉诺喘着粗气，汗水早已将她的上衫染得湿透，衣服上还或大或小地沾上了好几处血迹——不是她的血。
离她不远处，一堆地精第不知道多少次从一片漆黑的油脂中爬起，不知疲倦地向她扑来。
“呼，呼，呼······那个······石头脑袋······还要多久······呼，呼，呼······我的······法术材料包······呼，呼，呼······都快要见底了······”
正当她这样自言自语时，某个物体高速地划过空气，向它们这边飞来。
“嗯？”莉莉诺敏锐地躲向了一边。
“啪！”
那物体呼啸着从她头顶擦过，狠狠地砸在了地精群的正中心。
虽然一个地精也没有砸中，但地精们都不禁转头去看到底是什么袭击了它们。
正当莉莉诺也在远远地去瞄那东西的真面目时，“当啷”一声，一个地精扔下了它的武器，对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哭喊道：
“队长！伦巴德队长！”
其余地精纷纷大惊失色。
而远处的维克托，只看见被他摔死的伦巴德的尸体上爆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只一停顿，便如乳燕投林一般向他飞来。
维克托满意地看见，自己一次性获得了足够提升至4级法师的经验值。
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如此多次地赌上性命。
如此多次地面临绝境。
如此多次地极限反击。
他终于以一个二环法师的身份战胜了一个三环法师，赢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战斗。
更重要的是，伦巴德·暗潮，这个恐怖的地精虚幻师，从此永远地从历史上消失了——在它能够造成更大的灾难之前。
历史，开始被他改变了。
翔于云层之间的白色巨龙，缓缓消散。
——在《第二世界·F》中，所有生物都具有“士气”这一属性。一般来说越强的生物士气值就会越高。而如果生物在战斗中遭受各种不利——比如说受到伤害、友军死亡、寡不敌众等等——其士气值就会降低。
一旦士气值降为零，这个生物就必须进行一次士气检定。如果成功通过，那么它就会恢复一小部分的士气值，从而可以继续战斗；但是如果败掉这个检定，它就会进入恐慌状态（50%几率在原地畏缩不动，50%几率向能够最快离开战场的方向奔跑，在恐慌结束前受到任意伤害则有50%几率结束恐慌，50%几率切换到另一种恐慌表现）。
而除了将士气值降至零以外，还有一些特殊情况能够立即迫使一个生物进行士气检定。
比如说，它的领袖死亡——
恐慌如同蜻蜓点过水面的波纹，在地精当中扩散。
最先开始逃跑的是狗头人仆从兵，它们没有多少犹豫就抛下了手里的破烂长矛，一哄而散。
然后，最先认出伦巴德尸体的那个地精也逃跑了，和它的狼一起。
狗头人炮灰也就算了，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逃跑，其它地精们接二连三地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最终只剩下那么几个地精站在原地，虽然神情看上去战战兢兢，但依然拥有战斗的意志。
莉莉诺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大声喊道：
“镇上的大家——这帮地精的领袖死了！不趁这个机会发起反击，还等什么呢？”
剩下的地精立刻警惕地看向原本被它们所包围的地方。
短暂的沉默。
“杀呀——”
突然之间，那倚靠大门所构建的临时障碍被轰然推倒，上百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镇民一窝蜂地从后面冲了出来，拿着好多件闪闪发亮的大家伙朝着地精冲去。
剩下的地精们仅仅是和镇民们的前锋交手了几下——再加上被莉莉诺从背后用一个法术偷袭——它们岌岌可危的士气值就再次降到了谷底，连自己的狼都顾不上，撒腿就跑。
但愤怒的村民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跑掉，他们三五成群地从后面追上去，把这些丧家之犬全部都杀掉了。
这时，维克托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回了广场。虽然《第二世界·F》中没有耐力值的设定，但今天越级挑战一个施法环级比自己高了整整一环的法师，还是无伤挑战，中途还要客串一把怪兽大乱斗——老实说，他只实打实地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的能量都被榨干了，就连大脑的运转都开始迟钝起来。
“嗨，我回来了。大家还好吗？”他有气无力地向镇民们以及莉莉诺打招呼。
“······”
镇民们全都停止了交谈，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正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时，肩膀上包裹着绷带的镇长兼治安官安东尼奥大叔首先大喊出声：
“这、这不是我们的英雄维克托吗！”
然后他就向维克托扑了过来，他顿时只感觉自己被一只熊抱在了怀里——一只很多毛的熊。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前后左右等等许多个方向给紧紧地抱住，同时伴随着混杂不清的话语：
“太、太好了······我还以为小维克托你已经和那个地精头子同归于尽了······”
“那头龙是你召唤出来的吗？也太帅了吧！”
“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已经能够拯救小镇了，真是······啊，我的眼泪······”
“小维克托让大婶看看，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太棒了维克托！你和莉莉诺都是······”
人们的热情让他感觉有些头晕，但他只能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这之后，人们还一边喊“万岁”，一边把他和莉莉诺往天上抛了三次。
然后两人才被放了一马，可以坐在一边休息，看着重新露出悲伤的镇民们打扫战场，治疗伤员，以及商量如何埋葬死者。
当然，埋葬仅限于自己的同胞。至于地精，他们已经在广场上搭好一个柴火堆了。
“去。”
白龙立即俯冲而下，一边俯冲一边从口中吐出纯由冰霜所组成的龙息，远远看去犹如一道瀑布从天而降。纵使紫虫对于寒冷有着极高的抗性，也一时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这就让白龙能够接近到足够的距离，然后用两只前爪一把抓住紫虫的上半身，其锐利的尖端狠狠地扎进肉里，紫色的血液从指间飞溅出来。紫虫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那张长着无数利齿的血口反过来就是一口，深深地扎入白龙的左肩当中。
白龙没有因此松开双爪，只是再一振翅，庞大的力量即时推着紫虫往身后的楼房撞去！
“轰、轰、轰、轰、轰！”
轰隆声不绝于耳，白龙一口气推着紫虫撞倒了五栋房屋，连带着扯掉了无数墙皮，直接从小镇内撞到了小镇外。但这狂傲的巨龙竟还不知足，疯狂地扇动背后双翼，要带着敌人往小镇外的山崖上撞去！
被一阵突袭撞得七晕八素的紫虫终于清醒了过来，于是，在它那漫长身躯的另一端，那长有尖刺的尾部悄无声息地竖起，从白龙的背后直刺它的双翼！紫虫的尾刺虽然无毒，但仅仅是大小就足以匹敌一个成年人类，只要命中，一击就足以废掉白龙的双翼！
但白龙也有一根铁鞭般的长尾，只见白龙头也不回，尾巴却灵巧地扬起，以凌厉的力道直接将刺至一半的紫虫尾刺打落！
与此同时，山崖也近在眼前了！
“轰——————！！！”
在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巨大、更震撼的轰鸣之中，紫虫被白龙以全身之力撞在了山崖上，这座小山立即裂开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大裂缝，山上堆积了整一个冬天的积雪也几乎立即形成了一场雪崩，呼啸着朝山下的两头怪兽袭来。
只是，对于寻常人来说足以致命的雪崩在这两头平均数十英尺的巨兽面前充其量不过是洗澡水而已，白龙承受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它任由数十吨重的积雪拍打在自己的额头和肩膀上，然后无力的滑落，而自己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用双爪抓握住紫虫的状态，两只以白色为底的竖瞳无情地紧盯着它的敌人。
在它的注视下，紫虫的身躯僵直了一会，然后无力地向一边垂落。
见此一幕，白龙长长地呼出一口鼻息，开始放松紧握的双爪——
就在这一瞬间，紫虫那一直没有动静的下半身突然暴起，以与那庞大的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缠上了白龙的躯干、双腿、双臂还有双翼，然后用力一绞，立时将白龙舒展的身体绞成了一团！白龙哀嚎一声失去了平衡，连同束缚它的紫虫一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震起了周围数十米内的积雪，一时间一片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小雪。
绞得白龙倒在地上的紫虫进一步挪动身躯，把它连脖颈也固定住，然后那垂涎着腥臭唾液的巨口，便裹挟着寒风朝龙头扑来！
“冰之索，缚死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冰构成的锁链随白龙的龙语凭空浮现于冬夜，在无形之力的牵引下只一瞬间就把紫虫连嘴带头一同缚住，纵使它一边嘶吼一边挣扎，也不能向白龙的头部再靠近半寸。
“漫漫寒冬的凛冽寒意所磨砺而成的冰之枪啊，同我穿透眼前的敌人！”
冰雪再次随龙语的指使而汇聚，但这次形成的并非锁链，而是三根锐利至极的悬空冰枪。它们甬一凝聚成形，就立刻破开紫虫坚硬的表皮，将它的上半身捅了个对穿！
“嘶——————！！！”
尽管对寒冷有着极高的抗性，三根冰物双伤的冰枪的攻击仍然足以带走紫虫幻象剩余的HP。在无力地长啸一声以后，“紫虫”的身体化作片片四散的雪花，消失在了风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伦巴德。”
维克托看向街道对面，伦巴德正站在那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作出了一个手势。
倒地的白龙撑起身体，展开巨大的双翼，只在一个振翅之间，就飞到了伦巴德脸上。
伦巴德连求饶的话语都挤不出来，颤抖着转过身去，就要逃跑。
它当然也有识破维克托的幻象的机会，但显然，一个以传奇法师的知识所创造出来的幻象已经超过了它能够识破的水平。
白龙一爪将它矮小的身体捞在手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天上直飞。
当它与离地面最近的一朵白云齐平后，白龙高高扬起抓着伦巴德的手爪，瞄准了地面的某个方向，用力一掷！
广场的另一边。
莉莉诺喘着粗气，汗水早已将她的上衫染得湿透，衣服上还或大或小地沾上了好几处血迹——不是她的血。
离她不远处，一堆地精第不知道多少次从一片漆黑的油脂中爬起，不知疲倦地向她扑来。
“呼，呼，呼······那个······石头脑袋······还要多久······呼，呼，呼······我的······法术材料包······呼，呼，呼······都快要见底了······”
正当她这样自言自语时，某个物体高速地划过空气，向它们这边飞来。
“嗯？”莉莉诺敏锐地躲向了一边。
“啪！”
那物体呼啸着从她头顶擦过，狠狠地砸在了地精群的正中心。
虽然一个地精也没有砸中，但地精们都不禁转头去看到底是什么袭击了它们。
正当莉莉诺也在远远地去瞄那东西的真面目时，“当啷”一声，一个地精扔下了它的武器，对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哭喊道：
“队长！伦巴德队长！”
其余地精纷纷大惊失色。
而远处的维克托，只看见被他摔死的伦巴德的尸体上爆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只一停顿，便如乳燕投林一般向他飞来。
维克托满意地看见，自己一次性获得了足够提升至4级法师的经验值。
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如此多次地赌上性命。
如此多次地面临绝境。
如此多次地极限反击。
他终于以一个二环法师的身份战胜了一个三环法师，赢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战斗。
更重要的是，伦巴德·暗潮，这个恐怖的地精虚幻师，从此永远地从历史上消失了——在它能够造成更大的灾难之前。
历史，开始被他改变了。
翔于云层之间的白色巨龙，缓缓消散。
——在《第二世界·F》中，所有生物都具有“士气”这一属性。一般来说越强的生物士气值就会越高。而如果生物在战斗中遭受各种不利——比如说受到伤害、友军死亡、寡不敌众等等——其士气值就会降低。
一旦士气值降为零，这个生物就必须进行一次士气检定。如果成功通过，那么它就会恢复一小部分的士气值，从而可以继续战斗；但是如果败掉这个检定，它就会进入恐慌状态（50%几率在原地畏缩不动，50%几率向能够最快离开战场的方向奔跑，在恐慌结束前受到任意伤害则有50%几率结束恐慌，50%几率切换到另一种恐慌表现）。
而除了将士气值降至零以外，还有一些特殊情况能够立即迫使一个生物进行士气检定。
比如说，它的领袖死亡——
恐慌如同蜻蜓点过水面的波纹，在地精当中扩散。
最先开始逃跑的是狗头人仆从兵，它们没有多少犹豫就抛下了手里的破烂长矛，一哄而散。
然后，最先认出伦巴德尸体的那个地精也逃跑了，和它的狼一起。
狗头人炮灰也就算了，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逃跑，其它地精们接二连三地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最终只剩下那么几个地精站在原地，虽然神情看上去战战兢兢，但依然拥有战斗的意志。
莉莉诺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大声喊道：
“镇上的大家——这帮地精的领袖死了！不趁这个机会发起反击，还等什么呢？”
剩下的地精立刻警惕地看向原本被它们所包围的地方。
短暂的沉默。
“杀呀——”
突然之间，那倚靠大门所构建的临时障碍被轰然推倒，上百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镇民一窝蜂地从后面冲了出来，拿着好多件闪闪发亮的大家伙朝着地精冲去。
剩下的地精们仅仅是和镇民们的前锋交手了几下——再加上被莉莉诺从背后用一个法术偷袭——它们岌岌可危的士气值就再次降到了谷底，连自己的狼都顾不上，撒腿就跑。
但愤怒的村民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跑掉，他们三五成群地从后面追上去，把这些丧家之犬全部都杀掉了。
这时，维克托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回了广场。虽然《第二世界·F》中没有耐力值的设定，但今天越级挑战一个施法环级比自己高了整整一环的法师，还是无伤挑战，中途还要客串一把怪兽大乱斗——老实说，他只实打实地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的能量都被榨干了，就连大脑的运转都开始迟钝起来。
“嗨，我回来了。大家还好吗？”他有气无力地向镇民们以及莉莉诺打招呼。
“······”
镇民们全都停止了交谈，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正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时，肩膀上包裹着绷带的镇长兼治安官安东尼奥大叔首先大喊出声：
“这、这不是我们的英雄维克托吗！”
然后他就向维克托扑了过来，他顿时只感觉自己被一只熊抱在了怀里——一只很多毛的熊。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前后左右等等许多个方向给紧紧地抱住，同时伴随着混杂不清的话语：
“太、太好了······我还以为小维克托你已经和那个地精头子同归于尽了······”
“那头龙是你召唤出来的吗？也太帅了吧！”
“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已经能够拯救小镇了，真是······啊，我的眼泪······”
“小维克托让大婶看看，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太棒了维克托！你和莉莉诺都是······”
人们的热情让他感觉有些头晕，但他只能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这之后，人们还一边喊“万岁”，一边把他和莉莉诺往天上抛了三次。
然后两人才被放了一马，可以坐在一边休息，看着重新露出悲伤的镇民们打扫战场，治疗伤员，以及商量如何埋葬死者。
当然，埋葬仅限于自己的同胞。至于地精，他们已经在广场上搭好一个柴火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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