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眼妖魔
曹三喜虽几番客套，可祝九台见到他后，脸上的随和笑容早已消失。只见他一脸威严地问话：“听两位锦衣卫长官讲，你是为了解决辽东军民的饥苦，从而到关外运粮，那一共要运多少粮？送到哪里？”
“回大人，随行共三十辆马车粮食，送往关外宁远城。听说关外女真鞑子猖獗，恐粮车安全出了差池，误了边军大事，所以斗胆想与使团同行，有所照应。”
“哦，这么说来你是要给关宁军送盐引粮。据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所令，关宁军所有盐引粮均有南直隶、河南、湖广、浙江四省所出。你这晋商是要私运山西的贱粮去糊弄军民么？”
祝九台话一出口，吴伟便觉得局面紧促的让人窒息，心里有种不详的念头。
“大人说笑了，曹某哪敢去糊弄官军。三喜虽生山西，却多年在河南贩盐。所运粮食也全部产于河南，有布政司的粮秣署签运函为凭。”
虽然祝九台咄咄逼人的问话令人难堪，搞得气氛很尴尬，但曹三喜还是神色自若，彬彬有礼的说着。
“本官哪有功夫陪你说笑！新盐引制定为每趟运粮只发一盐引票，一票定粮四十石，明明二十乘粮车足矣。
那十车粮食送到哪里？莫不是要送给女真鞑子？所以你就拿五百两银子，来贿赂我使团的锦衣卫长官，借此来掩盖？”
祝九台这话把曹三喜吓得冷汗直冒，急忙辩解道：“不敢，不敢。鄙人听说关外物资匮乏，所以除了二十车盐引粮外，捎带十车装有药品，农具、种子、铁料等物。
至于那些许银两……得知诸位大人要一路辛劳出使关外，为国为民牟利，在下也只是聊表心意，绝不敢误了大人们清白。”
祝九台脸上越来越是阴霾，眼神凶狠地冷笑：“呵呵，些许银两？呵呵……
明知我等奉皇命出使，国家尊严仪仗、朝廷威信皆聚与此。你一介商贩匹夫，竟然胆敢让锦衣卫为你商队押镖，让朝廷官员收你贿赂，受你差遣。还敢说没有辱我江山社稷威仪？难不成你以为那几百两银子，比皇上的圣旨都管用？”
这书呆子突然发飙，而且这罪名都可以灭族抄家十次，吴伟听后感到腿直打哆嗦。
曹三喜突然被安上了如此罪名的大帽子，顿时吓得慌了手脚，连忙一边行礼解释着：“回大人，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大人有令在身，就是小人全家死绝也绝无此意。小的实不知呀……既然大人有皇令在身，小的就自行离开，不敢相扰大人要务……”
曹三喜吓得慌乱解释，不停行礼，只想尽快抽身离去。可祝九台已经怒发冲冠，眼神凌厉地瞪着他猛然上前，伸出一手紧抓他的手腕，哪肯给他抽身机会！
“你不知！你不知为了剿灭女真鞑子，我大明前线伤亡士兵三、五十万，无家可归的百姓更有二、三百万。
你不知需要药材医抚伤兵，更需农具为流民百姓开垦家园。
尔等奸商！只知为蝇头小利而不顾伤亡将士，流离的百姓。只知以边关危难所需，高价贩卖种子、药品、农具。你又可成知道将士伤亡的痛楚，流民百姓的饥寒？
此等行径，你又该不知锦衣卫的诏狱刑罚，理应为你而设。又该不知你曹三喜的名字，就要钉在我炎黄子孙历史的耻辱柱上！”
祝九台已经眼含杀气，表情狰狞，声音也越来越高厉，整个房内气温骤感阴森寒冷。
“大人冤枉啊，我捎带那物资不要钱了，我送……我送还不成……”
曹三喜吓得全身颤抖，祝九台盯着他的怒目圆睁眼睛，像随时就会喷出火来，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颤动着。
“无耻至极！
从隆庆五年封贡互市后，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这八家晋商，利用朝廷策令纰漏，私下通敌物资用品！
你们晋商不重我大明之存亡，只顾你一家之私利，多年私下通贼卖国后肥的流油！你如今，还竟敢免费私送物资给贼寇！
曹三喜躬身求饶辩道：“小的……小的和那些卖国晋商素不认识，真的毫无一丝的瓜葛，求大人明鉴。小的多年只在河南和湖广贩盐，这趟是第一次去关外运盐引粮，大人可…大人可要明查。”
曹三喜已经被吓得根本没时间考虑，自己不过依制运粮而已，为何竟成了通敌奸细的汉奸。他已经被祝九台强行扣下的几个大帽子，压的精神崩溃。
而看着原本仪表温文尔雅，态度谦和有礼的书生，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声音尖厉、两眼通红似火，头发丝丝炸起的嗜血妖魔。
这红眼的嗜血怪物已经彻底陷入了癫狂中，他一手抓住曹三喜手臂，另一手探入身后袍中，忽地拔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面目狰狞地低吼着。
“你……你！辱我天子仪仗、废我朝廷法令、欺我将士百姓，通贼资敌肥私，泯灭良知赚取国难财。像此等所为，真可谓抄家灭族也不以解其恨！即便天地宽大，也绝没有你存在的一席之地！”
说罢，他一剑向曹三喜劈去。
吴伟眼睁睁看着这书生变身成暴走妖怪，大脑思维已经短路，眼见曹三喜马上就被这妖怪砍成两半，恐慌之下，扭头就要和胖子夺门逃跑。
听到身后咔嚓一声，祝九台的长剑已将木桌砍断。桌上油灯翻到在地上，房间内忽明忽暗，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身后飘然传来。
“但是念及你曹三喜远道而来，也是为前线兵士、百姓运粮，总还有些许爱国为民之心。”
突入其来这温和善意的话语，吴伟不由自主般和胖子同时虔诚地点着头。
“只是百万辽东子民流离家园，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每念至此，我作为社稷之臣却又无能为力，常常夜不能寐悲戚哀伤。
今日巧遇曹老板，既然你侠仁义士愿为军民运粮。那何不再为辽东百万灾民慷慨解囊相助？”
吴伟回头望去，昏暗灯光下，刚才还是暴走的红眼怪物早已不见。一个儒雅书生双手用力紧握着曹三喜的手，这书呆子用渴望的眼神，深情凝视着他。
草泥马！
吴伟心里给这书生骂了一万遍。这SB书生搞了半天，还不是和老子一样，想给这肥羊身上多宰两刀？你他娘搞这么多花样累不累？
不知所措的曹三喜脑子还有点乱，怎么刚刚还是资敌汉奸，现在怎么又成了侠仁义士了？不由懵懵的问：“敢问大人，我要为流民资助多少银两？”
祝九台摇头轻叹一声，愁思片刻后又正然讲道：“赈济百万流民自是所需巨大，你出个五千两，便也尽心意了吧。”
吴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扶着墙站稳后，心下不停地暗骂这书呆子，是不是被古装电视剧给看傻了？以为随便吃碗面，就敢豪横地给店小二扔五十两银子？
唐代一两银子就能换二十石大米，一石大米六十公斤，按自己前世里的记忆，一斤米三元钱，那可是七千元的巨款。就连富饶的宋朝，一两银子也要值三千元。
大明在云南开采了大量银矿，再加上隆庆皇帝开关废除海禁后，从欧美赚来了三亿多两白银，这可是相当于全世界的三分之一的银子。所以隆庆时期物价，一两银子买两石大米，一石九十五公斤，那也要值一千一百元。
到了万历时期，张居正搞钱更是天下无敌。再接再厉之下，银子贬值到了七百元。直到天启时期，东林党掌权后一心只为自己搞银子，根本不顾老百姓死活，大量的土地兼并，以及连年灾荒，使得粮价飞涨，银价又到了千元以上。
果然，书呆子张嘴就要五千两，曹三喜面色为难的正想说话，却被祝九台拦住。
“湖广盐运使孙大人是我多年好友，我会提及以后湖广的盐运粮，多交你来担任，他定会按我说的去做。
且此趟出使辽东，我会向孙督师如实禀报你的义举，相信孙督师也会下发批示，以后你运送盐引粮到关外各个粮秣署，他们也不会克扣你的消耗损失。
还有我们要置办流民的赈粮安置处，将会标明由你家商号资助。在得到了孙督师的关宁军许可后，沿途州府也必不再察你私运物资，你便能堂堂正正的随意运送买卖。
曹老板你想想看，做此义举不单广宣你家商号，使关内、关外人人尽皆知，定能财源长入。还可彰显你拥军爱民之仁心，想百万军民自会称颂您万世流芳。”
祝九台一气讲完，轻拂顶冠书生儒巾，潇洒飘逸地往床边安座，静静地望着曹三喜。
是要被千古唾骂地当汉奸进诏狱，还是要万世流芳地做盐运赚大钱？
曹三喜一盏茶前，还差点被吓尿裤子，此刻早已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大人有心流民的饥苦，曹某由衷钦佩，自是当无不允。今日三喜有幸结识几位大人，斗胆想有请诸位，门外堂前备上浊酒一杯相敬。”
曹三喜说完，抬手伸出一个邀请动作，祝九台含笑示意，起身随他走出房间。
胖子见吴伟呆如木鸡地站在原地，伸手要拉他出门，却被吴伟一手撩开：“别闹胖子，你先去喝酒，我想一个人静静，让我静静……”
“回大人，随行共三十辆马车粮食，送往关外宁远城。听说关外女真鞑子猖獗，恐粮车安全出了差池，误了边军大事，所以斗胆想与使团同行，有所照应。”
“哦，这么说来你是要给关宁军送盐引粮。据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所令，关宁军所有盐引粮均有南直隶、河南、湖广、浙江四省所出。你这晋商是要私运山西的贱粮去糊弄军民么？”
祝九台话一出口，吴伟便觉得局面紧促的让人窒息，心里有种不详的念头。
“大人说笑了，曹某哪敢去糊弄官军。三喜虽生山西，却多年在河南贩盐。所运粮食也全部产于河南，有布政司的粮秣署签运函为凭。”
虽然祝九台咄咄逼人的问话令人难堪，搞得气氛很尴尬，但曹三喜还是神色自若，彬彬有礼的说着。
“本官哪有功夫陪你说笑！新盐引制定为每趟运粮只发一盐引票，一票定粮四十石，明明二十乘粮车足矣。
那十车粮食送到哪里？莫不是要送给女真鞑子？所以你就拿五百两银子，来贿赂我使团的锦衣卫长官，借此来掩盖？”
祝九台这话把曹三喜吓得冷汗直冒，急忙辩解道：“不敢，不敢。鄙人听说关外物资匮乏，所以除了二十车盐引粮外，捎带十车装有药品，农具、种子、铁料等物。
至于那些许银两……得知诸位大人要一路辛劳出使关外，为国为民牟利，在下也只是聊表心意，绝不敢误了大人们清白。”
祝九台脸上越来越是阴霾，眼神凶狠地冷笑：“呵呵，些许银两？呵呵……
明知我等奉皇命出使，国家尊严仪仗、朝廷威信皆聚与此。你一介商贩匹夫，竟然胆敢让锦衣卫为你商队押镖，让朝廷官员收你贿赂，受你差遣。还敢说没有辱我江山社稷威仪？难不成你以为那几百两银子，比皇上的圣旨都管用？”
这书呆子突然发飙，而且这罪名都可以灭族抄家十次，吴伟听后感到腿直打哆嗦。
曹三喜突然被安上了如此罪名的大帽子，顿时吓得慌了手脚，连忙一边行礼解释着：“回大人，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大人有令在身，就是小人全家死绝也绝无此意。小的实不知呀……既然大人有皇令在身，小的就自行离开，不敢相扰大人要务……”
曹三喜吓得慌乱解释，不停行礼，只想尽快抽身离去。可祝九台已经怒发冲冠，眼神凌厉地瞪着他猛然上前，伸出一手紧抓他的手腕，哪肯给他抽身机会！
“你不知！你不知为了剿灭女真鞑子，我大明前线伤亡士兵三、五十万，无家可归的百姓更有二、三百万。
你不知需要药材医抚伤兵，更需农具为流民百姓开垦家园。
尔等奸商！只知为蝇头小利而不顾伤亡将士，流离的百姓。只知以边关危难所需，高价贩卖种子、药品、农具。你又可成知道将士伤亡的痛楚，流民百姓的饥寒？
此等行径，你又该不知锦衣卫的诏狱刑罚，理应为你而设。又该不知你曹三喜的名字，就要钉在我炎黄子孙历史的耻辱柱上！”
祝九台已经眼含杀气，表情狰狞，声音也越来越高厉，整个房内气温骤感阴森寒冷。
“大人冤枉啊，我捎带那物资不要钱了，我送……我送还不成……”
曹三喜吓得全身颤抖，祝九台盯着他的怒目圆睁眼睛，像随时就会喷出火来，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颤动着。
“无耻至极！
从隆庆五年封贡互市后，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这八家晋商，利用朝廷策令纰漏，私下通敌物资用品！
你们晋商不重我大明之存亡，只顾你一家之私利，多年私下通贼卖国后肥的流油！你如今，还竟敢免费私送物资给贼寇！
曹三喜躬身求饶辩道：“小的……小的和那些卖国晋商素不认识，真的毫无一丝的瓜葛，求大人明鉴。小的多年只在河南和湖广贩盐，这趟是第一次去关外运盐引粮，大人可…大人可要明查。”
曹三喜已经被吓得根本没时间考虑，自己不过依制运粮而已，为何竟成了通敌奸细的汉奸。他已经被祝九台强行扣下的几个大帽子，压的精神崩溃。
而看着原本仪表温文尔雅，态度谦和有礼的书生，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声音尖厉、两眼通红似火，头发丝丝炸起的嗜血妖魔。
这红眼的嗜血怪物已经彻底陷入了癫狂中，他一手抓住曹三喜手臂，另一手探入身后袍中，忽地拔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面目狰狞地低吼着。
“你……你！辱我天子仪仗、废我朝廷法令、欺我将士百姓，通贼资敌肥私，泯灭良知赚取国难财。像此等所为，真可谓抄家灭族也不以解其恨！即便天地宽大，也绝没有你存在的一席之地！”
说罢，他一剑向曹三喜劈去。
吴伟眼睁睁看着这书生变身成暴走妖怪，大脑思维已经短路，眼见曹三喜马上就被这妖怪砍成两半，恐慌之下，扭头就要和胖子夺门逃跑。
听到身后咔嚓一声，祝九台的长剑已将木桌砍断。桌上油灯翻到在地上，房间内忽明忽暗，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身后飘然传来。
“但是念及你曹三喜远道而来，也是为前线兵士、百姓运粮，总还有些许爱国为民之心。”
突入其来这温和善意的话语，吴伟不由自主般和胖子同时虔诚地点着头。
“只是百万辽东子民流离家园，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每念至此，我作为社稷之臣却又无能为力，常常夜不能寐悲戚哀伤。
今日巧遇曹老板，既然你侠仁义士愿为军民运粮。那何不再为辽东百万灾民慷慨解囊相助？”
吴伟回头望去，昏暗灯光下，刚才还是暴走的红眼怪物早已不见。一个儒雅书生双手用力紧握着曹三喜的手，这书呆子用渴望的眼神，深情凝视着他。
草泥马！
吴伟心里给这书生骂了一万遍。这SB书生搞了半天，还不是和老子一样，想给这肥羊身上多宰两刀？你他娘搞这么多花样累不累？
不知所措的曹三喜脑子还有点乱，怎么刚刚还是资敌汉奸，现在怎么又成了侠仁义士了？不由懵懵的问：“敢问大人，我要为流民资助多少银两？”
祝九台摇头轻叹一声，愁思片刻后又正然讲道：“赈济百万流民自是所需巨大，你出个五千两，便也尽心意了吧。”
吴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扶着墙站稳后，心下不停地暗骂这书呆子，是不是被古装电视剧给看傻了？以为随便吃碗面，就敢豪横地给店小二扔五十两银子？
唐代一两银子就能换二十石大米，一石大米六十公斤，按自己前世里的记忆，一斤米三元钱，那可是七千元的巨款。就连富饶的宋朝，一两银子也要值三千元。
大明在云南开采了大量银矿，再加上隆庆皇帝开关废除海禁后，从欧美赚来了三亿多两白银，这可是相当于全世界的三分之一的银子。所以隆庆时期物价，一两银子买两石大米，一石九十五公斤，那也要值一千一百元。
到了万历时期，张居正搞钱更是天下无敌。再接再厉之下，银子贬值到了七百元。直到天启时期，东林党掌权后一心只为自己搞银子，根本不顾老百姓死活，大量的土地兼并，以及连年灾荒，使得粮价飞涨，银价又到了千元以上。
果然，书呆子张嘴就要五千两，曹三喜面色为难的正想说话，却被祝九台拦住。
“湖广盐运使孙大人是我多年好友，我会提及以后湖广的盐运粮，多交你来担任，他定会按我说的去做。
且此趟出使辽东，我会向孙督师如实禀报你的义举，相信孙督师也会下发批示，以后你运送盐引粮到关外各个粮秣署，他们也不会克扣你的消耗损失。
还有我们要置办流民的赈粮安置处，将会标明由你家商号资助。在得到了孙督师的关宁军许可后，沿途州府也必不再察你私运物资，你便能堂堂正正的随意运送买卖。
曹老板你想想看，做此义举不单广宣你家商号，使关内、关外人人尽皆知，定能财源长入。还可彰显你拥军爱民之仁心，想百万军民自会称颂您万世流芳。”
祝九台一气讲完，轻拂顶冠书生儒巾，潇洒飘逸地往床边安座，静静地望着曹三喜。
是要被千古唾骂地当汉奸进诏狱，还是要万世流芳地做盐运赚大钱？
曹三喜一盏茶前，还差点被吓尿裤子，此刻早已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大人有心流民的饥苦，曹某由衷钦佩，自是当无不允。今日三喜有幸结识几位大人，斗胆想有请诸位，门外堂前备上浊酒一杯相敬。”
曹三喜说完，抬手伸出一个邀请动作，祝九台含笑示意，起身随他走出房间。
胖子见吴伟呆如木鸡地站在原地，伸手要拉他出门，却被吴伟一手撩开：“别闹胖子，你先去喝酒，我想一个人静静，让我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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