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丧亲
冬天到了，气温降了下来。
林全晓丽已经被带走了三个月，村里巴结村长一家的人逐渐变少，一切都恢复之前那般平静。
唯独星夜已经回不去曾经那份美好生活了，除了爷爷奶奶之外的人，只有林全明正有时候会跟他说上几句话，其他人，无论男女老少看见星夜，即使星夜再怎么热情地向他们问候，都不搭理星夜。星夜被孤立了，成了村里面的谩骂声最多的孩子，傻子疯子各种称呼有意无意从村里面的人口中冒出。伤人的话语让星夜变得孤僻起来，他不再和除爷爷奶奶之外的人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家里干着农活。无论爷爷奶奶如何安慰如何补偿都无法消除星夜心中的阴影，那一场因为自己的无知倔强而换来的殴打让星夜知道一个道理。
没有必要为了保护别人去挺身而出，在看见别人受到伤害时，只需要像熟视无睹的人群一样围观就好了…
刚入冬的几天，林全泉也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不适应。
连续吃着半个月的干硬烫饼，林全泉也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一个冬天寂静的夜晚再也瞒不住家人了。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了罗里爱辉，罗里爱辉起身发现老伴穿着大衣走出了房间，于是连忙点起油灯走出房间。
罗里爱辉走出房间看见林全泉也坐在椅子上干咳，连忙上去拍了拍老伴的背，关切道：“没事吧老头子。”
“咳咳咳，没事，老毛病。”林全泉也捂着嘴，“胃病又犯了。”
“明天熬点草根汤喝吧，我给你打杯水喝。”罗里爱辉转身找起了杯子。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老爷子，来喝水。”罗里爱辉转身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滩液体，提灯走进一看被吓了一跳，居然是血！
她焦急地拿着水杯来到林全泉也的正面想给林全泉也递水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林全泉也咳得全身是血，干枯的手死死捂着不断溢出血液的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咳，对不起爱辉，让你担心了，咳咳咳，我可能不能陪着你看着春雨慢慢长大了，咳咳咳。”
罗里爱辉哭了，她咬紧牙关，死死抱住林全泉也，“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老爷子，我带你看医生，带你看医生！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撑住了……”
星夜被哭声吵醒了，是奶奶的哭声，星夜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看见漆黑的客厅中唯一的光亮中奶奶紧紧抱着爷爷，立刻跑了上前，“奶奶，爷爷他……”星夜有些害怕地看着林全泉也。
“爷爷没事……咳咳。”林全泉也双眼湿润了，他多想等到孙子长大那天在悄悄地走，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自己可能撑不到来年春天，撑不到与星夜相遇的那场春雨。
“春雨，快把家里拉米的车子推出来，我们带爷爷去镇上！快！”罗里爱辉焦急催促道。
“嗯！”星夜不敢拖延，穿着一件长袖就冲到冰冷的屋外，从院里翻出了推车，“奶奶，我背爷爷上车！”
等罗里爱辉将林全泉也搬到车上时，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最近的镇子至少十几里路，这寒冷的夜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能不能扛住。而最让这个年迈的老人绝望的是家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了……
星夜将家里所有的棉被都裹在了虚弱的爷爷身上，自己穿着件短了一截的外套就扛起推车的把手。他知道要将爷爷带到那个叫药铺的地方。但即使再怎么愚钝，当他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奶奶时，一下子明白了。
“奶奶！等我，我会借到钱的！”星夜头也不回地跑下山，刺骨的寒风从他冰冷的脸上划过，隐隐约约唤起了什么。
寒冷的夜晚里，孩子的喊叫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一个年幼的孩子挨家挨户地敲着门，大喊着，祈求着，却无人为他开门。冰冷的风不断灌进星夜温润的肺，冻得通红的手不停敲打着一扇扇冷冰冰的门。星夜的心寒了，倔强的眼泪溢出了眼眶，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对他，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春雨！”一个声音叫住了星夜。
“明正哥，”星夜扭头看见了林全明正，急忙道：“爷爷他……”
“我知道！我帮你！”林全明正拍了拍胸脯，林全明正也没有穿几件衣服就跑了出来，他手中牵着一头牛，那是全村唯一的牛，只有村长家才有的牛。
林全明正上前抱住了星夜，将绳子交给星夜道：“爷爷会没事的，快点走吧。”说完拿出口袋里的钱袋，“我从家里偷的，你先去镇子上垫着，我要回家里先瞒着我爸，不能陪你一起。”
星夜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拉着牛往家里跑。
林全明正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冒险帮星夜，或许是出于身为哥哥没能保护好妹妹的愧疚或许是对星夜的感激。
桥牛是常见的养殖类魔兽，性格比较温顺，耐力也比较持久。
当罗里爱辉看见星夜拉着牛拿着钱回来时，仿佛看见了曙光，一瞬间觉得孙子长大了。可时间已经不容许她片刻感慨，罗里爱辉牵着牛绳，带着星夜提着昏暗的油灯，走进了崎岖黑暗的山路。
等到天空微微泛红的时候，祖孙二人终于赶到了镇子里。好在林全泉也挺住了，熬过了漫长寒冷的夜晚终于迎来了黎明的微光。
这是星夜第一次来到镇子上，凌晨的镇上没有一个人，他很想多看看周围稀奇的房屋，但爷爷的病情彻底占据了星夜的内心。
罗里爱辉拖着疲倦的身躯，带着星夜往镇子中心走去。
在建筑群中有一个显著的红木屋子，屋子正中间挂着大大的牌子，哈达药师专属药房。相比周围石头砌成的房子，这座红木屋子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感。
药铺没有开门。
顾不上太多了，罗里爱辉用力拍打着厚实的木头门，“药师大人！救救我丈夫吧！救救我丈夫！”
过了十分钟，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推开了房门。
与星夜所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刚开门的药师并没有立刻替自己爷爷看病而是开口大骂，“疯婆子！你鬼叫什么，老子他妈的给你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了药师大人，我的丈夫真的不行了，我们赶了十几里山路就是想……”罗里爱辉连忙低头道歉，一个劲的求着肥胖的药师。
“钱带来没。”药师一脸不爽开口道。
“带了带了。”罗里爱辉从腰间拿出那干瘪的钱袋，干枯的手指被冻得颤抖。
接药师过钱袋，瞟了眼躺在推车上奄奄一息的林全泉也。冷笑一声，翻转着钱袋洒出几枚铜币，“用这点钱给老头子买个棺材吧，拿来治病？老子都不想开口，浪费老子睡觉时间！”说完用力把门一拉，罗里爱辉一把抓住门框，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干枯的手指卡在门缝间，即使被夹紫了也绝不肯放手。
“求求你了，我们真的真的没有钱了，真的没有了……”罗里爱辉哭喊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苍老的脸庞滑落而下。
药师看着面前的老人，实在没有办法，于是道：“你带着你孙子给我在门口跪着，跪到我睡饱了，我给你免费治病！”
“好……好，好……”罗里爱辉收回了手，她的手肿了，但还是感激道谢道：“谢谢你谢谢你……”
药师猛地拉上门，似乎压根不想听。
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罗里爱辉颤颤巍巍走到破旧的推车前对着自己已经说不出话的老伴说道：“老头子，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很快就能治好了……”
那是星夜渡过的最漫长的上午，在来来往往的街道上，自己与奶奶却要一直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听着嘈杂的议论声……
林全泉也死了。
他没能挺过去，死在了充满希望的药铺门口。
就仿佛被命运嘲弄着。
罗里爱辉与星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村子里，车上棉被里裹着林全泉也的尸体。
星夜将所有东西还给了林全明正。林全明正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因为偷偷把家里的东西外借，林全明正免不了一顿打。但林全明正知道，比起星夜，自己这点打骂算不了什么。他没有说什么，摸了摸星夜的头，带着东西回家了。
林全泉也是三天后下葬的，村里的人看罗里爱辉可怜，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孙子，随便抽了几个汉子扛着担子给林全泉也裹上白布就下葬了。
林全泉也走后，罗里爱辉时长坐在家里看着丈夫的灵牌和儿子的勋章杯发呆。有时候还会一直叫他们的名字。村里人都说罗里爱辉疯了，是个老疯子了。可无论怎样，星夜都始终陪在奶奶身边，默默地照顾着罗里爱辉，陪她发呆陪她笑……
冬天即将过去，就在春天快要来临的时候。罗里爱辉在一个夜晚里悄悄离开人世了。
临走前，罗里爱辉为星夜做好了明天的早餐。一个烧饼，一碗汤。
那是他们与星夜初见时，星夜最爱吃的东西……
林全晓丽已经被带走了三个月，村里巴结村长一家的人逐渐变少，一切都恢复之前那般平静。
唯独星夜已经回不去曾经那份美好生活了，除了爷爷奶奶之外的人，只有林全明正有时候会跟他说上几句话，其他人，无论男女老少看见星夜，即使星夜再怎么热情地向他们问候，都不搭理星夜。星夜被孤立了，成了村里面的谩骂声最多的孩子，傻子疯子各种称呼有意无意从村里面的人口中冒出。伤人的话语让星夜变得孤僻起来，他不再和除爷爷奶奶之外的人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家里干着农活。无论爷爷奶奶如何安慰如何补偿都无法消除星夜心中的阴影，那一场因为自己的无知倔强而换来的殴打让星夜知道一个道理。
没有必要为了保护别人去挺身而出，在看见别人受到伤害时，只需要像熟视无睹的人群一样围观就好了…
刚入冬的几天，林全泉也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不适应。
连续吃着半个月的干硬烫饼，林全泉也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一个冬天寂静的夜晚再也瞒不住家人了。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了罗里爱辉，罗里爱辉起身发现老伴穿着大衣走出了房间，于是连忙点起油灯走出房间。
罗里爱辉走出房间看见林全泉也坐在椅子上干咳，连忙上去拍了拍老伴的背，关切道：“没事吧老头子。”
“咳咳咳，没事，老毛病。”林全泉也捂着嘴，“胃病又犯了。”
“明天熬点草根汤喝吧，我给你打杯水喝。”罗里爱辉转身找起了杯子。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老爷子，来喝水。”罗里爱辉转身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滩液体，提灯走进一看被吓了一跳，居然是血！
她焦急地拿着水杯来到林全泉也的正面想给林全泉也递水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林全泉也咳得全身是血，干枯的手死死捂着不断溢出血液的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咳，对不起爱辉，让你担心了，咳咳咳，我可能不能陪着你看着春雨慢慢长大了，咳咳咳。”
罗里爱辉哭了，她咬紧牙关，死死抱住林全泉也，“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老爷子，我带你看医生，带你看医生！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撑住了……”
星夜被哭声吵醒了，是奶奶的哭声，星夜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看见漆黑的客厅中唯一的光亮中奶奶紧紧抱着爷爷，立刻跑了上前，“奶奶，爷爷他……”星夜有些害怕地看着林全泉也。
“爷爷没事……咳咳。”林全泉也双眼湿润了，他多想等到孙子长大那天在悄悄地走，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自己可能撑不到来年春天，撑不到与星夜相遇的那场春雨。
“春雨，快把家里拉米的车子推出来，我们带爷爷去镇上！快！”罗里爱辉焦急催促道。
“嗯！”星夜不敢拖延，穿着一件长袖就冲到冰冷的屋外，从院里翻出了推车，“奶奶，我背爷爷上车！”
等罗里爱辉将林全泉也搬到车上时，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最近的镇子至少十几里路，这寒冷的夜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能不能扛住。而最让这个年迈的老人绝望的是家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了……
星夜将家里所有的棉被都裹在了虚弱的爷爷身上，自己穿着件短了一截的外套就扛起推车的把手。他知道要将爷爷带到那个叫药铺的地方。但即使再怎么愚钝，当他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奶奶时，一下子明白了。
“奶奶！等我，我会借到钱的！”星夜头也不回地跑下山，刺骨的寒风从他冰冷的脸上划过，隐隐约约唤起了什么。
寒冷的夜晚里，孩子的喊叫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一个年幼的孩子挨家挨户地敲着门，大喊着，祈求着，却无人为他开门。冰冷的风不断灌进星夜温润的肺，冻得通红的手不停敲打着一扇扇冷冰冰的门。星夜的心寒了，倔强的眼泪溢出了眼眶，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对他，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春雨！”一个声音叫住了星夜。
“明正哥，”星夜扭头看见了林全明正，急忙道：“爷爷他……”
“我知道！我帮你！”林全明正拍了拍胸脯，林全明正也没有穿几件衣服就跑了出来，他手中牵着一头牛，那是全村唯一的牛，只有村长家才有的牛。
林全明正上前抱住了星夜，将绳子交给星夜道：“爷爷会没事的，快点走吧。”说完拿出口袋里的钱袋，“我从家里偷的，你先去镇子上垫着，我要回家里先瞒着我爸，不能陪你一起。”
星夜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拉着牛往家里跑。
林全明正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冒险帮星夜，或许是出于身为哥哥没能保护好妹妹的愧疚或许是对星夜的感激。
桥牛是常见的养殖类魔兽，性格比较温顺，耐力也比较持久。
当罗里爱辉看见星夜拉着牛拿着钱回来时，仿佛看见了曙光，一瞬间觉得孙子长大了。可时间已经不容许她片刻感慨，罗里爱辉牵着牛绳，带着星夜提着昏暗的油灯，走进了崎岖黑暗的山路。
等到天空微微泛红的时候，祖孙二人终于赶到了镇子里。好在林全泉也挺住了，熬过了漫长寒冷的夜晚终于迎来了黎明的微光。
这是星夜第一次来到镇子上，凌晨的镇上没有一个人，他很想多看看周围稀奇的房屋，但爷爷的病情彻底占据了星夜的内心。
罗里爱辉拖着疲倦的身躯，带着星夜往镇子中心走去。
在建筑群中有一个显著的红木屋子，屋子正中间挂着大大的牌子，哈达药师专属药房。相比周围石头砌成的房子，这座红木屋子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感。
药铺没有开门。
顾不上太多了，罗里爱辉用力拍打着厚实的木头门，“药师大人！救救我丈夫吧！救救我丈夫！”
过了十分钟，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推开了房门。
与星夜所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刚开门的药师并没有立刻替自己爷爷看病而是开口大骂，“疯婆子！你鬼叫什么，老子他妈的给你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了药师大人，我的丈夫真的不行了，我们赶了十几里山路就是想……”罗里爱辉连忙低头道歉，一个劲的求着肥胖的药师。
“钱带来没。”药师一脸不爽开口道。
“带了带了。”罗里爱辉从腰间拿出那干瘪的钱袋，干枯的手指被冻得颤抖。
接药师过钱袋，瞟了眼躺在推车上奄奄一息的林全泉也。冷笑一声，翻转着钱袋洒出几枚铜币，“用这点钱给老头子买个棺材吧，拿来治病？老子都不想开口，浪费老子睡觉时间！”说完用力把门一拉，罗里爱辉一把抓住门框，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干枯的手指卡在门缝间，即使被夹紫了也绝不肯放手。
“求求你了，我们真的真的没有钱了，真的没有了……”罗里爱辉哭喊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苍老的脸庞滑落而下。
药师看着面前的老人，实在没有办法，于是道：“你带着你孙子给我在门口跪着，跪到我睡饱了，我给你免费治病！”
“好……好，好……”罗里爱辉收回了手，她的手肿了，但还是感激道谢道：“谢谢你谢谢你……”
药师猛地拉上门，似乎压根不想听。
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罗里爱辉颤颤巍巍走到破旧的推车前对着自己已经说不出话的老伴说道：“老头子，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很快就能治好了……”
那是星夜渡过的最漫长的上午，在来来往往的街道上，自己与奶奶却要一直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听着嘈杂的议论声……
林全泉也死了。
他没能挺过去，死在了充满希望的药铺门口。
就仿佛被命运嘲弄着。
罗里爱辉与星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村子里，车上棉被里裹着林全泉也的尸体。
星夜将所有东西还给了林全明正。林全明正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因为偷偷把家里的东西外借，林全明正免不了一顿打。但林全明正知道，比起星夜，自己这点打骂算不了什么。他没有说什么，摸了摸星夜的头，带着东西回家了。
林全泉也是三天后下葬的，村里的人看罗里爱辉可怜，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孙子，随便抽了几个汉子扛着担子给林全泉也裹上白布就下葬了。
林全泉也走后，罗里爱辉时长坐在家里看着丈夫的灵牌和儿子的勋章杯发呆。有时候还会一直叫他们的名字。村里人都说罗里爱辉疯了，是个老疯子了。可无论怎样，星夜都始终陪在奶奶身边，默默地照顾着罗里爱辉，陪她发呆陪她笑……
冬天即将过去，就在春天快要来临的时候。罗里爱辉在一个夜晚里悄悄离开人世了。
临走前，罗里爱辉为星夜做好了明天的早餐。一个烧饼，一碗汤。
那是他们与星夜初见时，星夜最爱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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