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荷叶初开犹半卷
原来仙人洗尘，果真不很同意其余二者看法！
魁梧白衣仙人洗尘原想说：但“羸牛生健犊，野草自根肥”！
但既然其余二者似不喜此言语，便也烂在肚里。
洗尘仙人此话，倒也有理。
羸生健，这自然不常见，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香的，未必就不是莲！
或许只是那底下的藕，实在太过羸弱。
但这羸弱的莲花，未必就长不出那健壮的莲子！
他见那一小点的莲叶，又不经思考起来。
“第九朵莲花，还能长出那么？”魁梧白衣仙人洗尘疑惑问道。
又过了很久，深绿池里，果真冒出那第八朵莲叶的小尖头。
这第八朵莲叶，比那七朵莲叶要长得更慢！
直到第七、第八片莲叶时，开的莲花才大些。
但这两次的莲叶，仍然没有第一朵莲花那样大！
第七朵莲花、第八朵莲花，长的莲子也要大些，颜色已经渐渐转绿，似欲要成熟！
但第七朵莲花、第八朵莲花所结的莲子，最终还是没能成熟！
或许还是一个天时地利！
池面又是波澜不兴，那些浮萍也似没有养分，一点也不增多，反而似在渐渐减少！
怕是这小小的一池水，长出太多莲，消耗了太多养分，因此池已衰竭！
水池久久没有变化！
“仙君咱们来这，自然有周全思虑，九世莲不长最好，若长了，怕也没有妨碍。”鸡皮黄发的黄晚松懒洋洋应道。
实在太久，连梁开晖都不经昏昏欲睡。
第九朵莲花，还能长出那么？
或许不能！
水池仍旧没有涟漪，依旧空荡荡的！
过了很久。
没有长出。
又不知过了多久，鸡皮鹤发的黄晚松，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坐姿了！
终于！
变化！
水面又起了变化！
似有一点小小的尖顶萌出水面，还不明显，但那些绿萍已经枯萎，这一点凝碧颜色，自然不是那萍。
而这池里，诸如茨菇之类的其他植物，也没有见从这池内长出来。那小小的尖顶，怕就是那莲叶！
是第九朵莲叶么？
“终于来了，我晚松老儿都要等不及了。”黄晚松睁了睁眼，又伸了个懒腰，笑道。
是莲！
它尖顶萌出水面很慢很慢，似很艰难！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尖顶也才萌出一点点！
是那莲！
是那第九片莲叶！
还是不挺出水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鸡皮黄发的黄晚松，都已经疲倦的打起瞌睡了。
如今第九片莲叶新出，已经挺出水面的莲叶，也才一大半！
第九朵莲花还很嫩小，莲花并不分明，但那池中之前已经长出过八朵莲花，因此可以确认这便是莲花。
看完一次次花开花碎，如今魁梧仙人洗尘，又见到第九朵莲花骨朵欲出，他眼睛睁大，嘴巴一张一翕，洗尘他很惊讶。
洗尘毕竟是那天成山人物，比起梁开晖、黄晚松而言，洗尘要更清楚莲花开代表什么！
“还是没有香！第九片莲花，第九朵莲叶！”白衣胜雪的魁梧仙人洗尘眼睛微睁，忍不住开口叹道，他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道，“他……，又回来了！”
九世莲开，它已经没有了香气！
或许真的是香消气散么？
“不！一丝丝香！”鹤发仙人梁开晖眼里闪出一抹精光，随后又大笑道，“可惜很快就散去了！苟延残喘！嘿嘿……！”
原来是有香的，不过太过短暂，如同俗世将死之人，常有回光返照，但岂能长久？
只是不知，这片莲叶、这朵莲花，是否同样早早夭折死去？
又能否能像第七、第八朵莲花一样，结成的青色莲子，能稍微更成熟些？
鸡皮黄发的黄晚松，或是被洗尘声音惊醒了。
晚松还是睡眼朦胧，他似还未歇够。
他眼睛本就不大，如今才刚醒，青绿眼睛只是张开一条小缝。
眼里又有莫名的妖光，更显骇人。
晚松看向那片莲叶以及莲骨朵，它们还未展开挺出水面。莲骨朵更微小，他头略微摇晃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啧啧叹息起来。
“咦——！奇怪！那青衣呢？这回青衣怎么走了？”黄晚松有几分惊讶，用枯树皮似的手使命搓了搓眼，似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图卷里的青衣仙人，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回？
莫非，黄晚松以前看，青衣仙人许云槐，还会停留？
青衣仙人何时不见的，三者都不曾发现。或是看花开花谢、叶出叶落太专心了些。
白衣魁梧仙人洗尘，又看了看那莲花与莲叶，同样摇了摇头。
前番黄晚松称唤的“开晖真人”，早把梁开晖迷了心窍，他只记得自己是那“开晖”，哪里还记得要说些什么来应？
梁开晖又似太过专心看图像演化，以至于如今，才说些大度话语。
既然有人做和事佬，就等于给了个台阶来下。趁着这时节下，又有面子，又合适，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果然晚松看的清楚，刚才我倒是有些忘了那图。倒是我痴迷，显得不大度了。洗尘仙君见谅！”鹤发童颜仙人梁开晖恭维黄晚松道，随后他语气坚定，神采飞扬道，“迟早有一日，那个惊天谋划要成功，将天成山纳入囊中，或早或晚。”
惊天谋划？
不知到底是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机，倒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
那仙人洗尘，显然还专注于九世莲，他看那莲，究竟要如何生长！仙人洗尘目光灼灼，只有那池里的小小莲，是他所见的！
这不合时宜的话，他自然不关心！
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
“只是那东西，实在……有些棘手！”黄晚松他又微吐出一口气，又长叹一声，指着莲和莲叶，叹气道。
梁开晖已经暗中比较过了，若是真能成功，不要说这次谋划均分不均分了，便是自己的一份不要了，拱手让人，卖个人情送给洗尘，又有何妨？
小恩大惠、图远图近，界限明显，那白衣仙人也未说错。的的确确，也还要洗尘帮助才能成功！
此后远图谋划，若是能够成功，此次所得的那一点，怕只是九牛一毛，何必在意？
西瓜、芝麻分量，他梁开晖，可是称的一清二楚！
梁开晖有些发怔，似没有想到黄晚松会说出这话。
“这有何难！莲虽然开了八世，其实不过一世！”鹤发青衣仙人梁开晖大笑道，随后又拍了拍身上的青色弊衣。
他又用拐杖敲了敲地，神色很是自信。
他似力道太大，那弊衣缝补又不坚牢，那衣服原本就是大大小小的补洞，重重一拍之下，似有衣物碎裂的声响传出。
“刺啦……！”
碎裂声！
梁开晖又自说自话里，眉飞色舞，显然还沉浸着。弊衣的碎裂声音，他自然不曾听闻！
滑稽！
真是滑稽！
世俗凡子大庭广众之下碎了衣服，便已经有几分尴尬，何况是这神仙？
何况这梁开晖原本就穿着搞笑，如今本不大的力道，就弄破了衣物，便更显滑稽。
黄晚松又眼皮耷拉，已经昏昏欲睡，更是不曾听闻衣物碎裂声。
仙人洗尘挑了挑眉，似乎不敢相信所听的。
但这密室实在安静！
洗尘年岁又壮，耳朵灵敏，那轻微的衣物碎裂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实在怕忍不住，纵然没有笑出声，神色怕也是不太常！因此只能问些有些没得，转移转移其余二者注意。
“果真……！开晖真人所说，可是果真？”洗尘略微摸清楚了梁开晖喜好了，又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眉目弯弯，朝梁开晖问道。
洗尘问完后，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不禁用袖子遮住脸来。他如今强忍着，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香！
暗香浮动！
这洗尘不仅爱干洁，他如今和风弄袖一番，那身上香气也四溢开来，正是香雾萦鬟！
气味很好闻，淡淡的，也不知仙人熏些什么香。
黄晚松已经昏昏欲睡，但突然闻见这香，他不经揉了揉睡眼，但眼皮还是太沉重了，还是睁不开眼。
“好香！”黄晚松努力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
洗尘还是想笑，或许是苦中寻笑，这不过略微好笑的事，也要来寻着笑上一笑。
那梁开晖衣服原本就滑稽，五颜六色的，如今又扯破，便更滑稽。白衣仙人洗尘保不准又会想起！
何况那衣服已经裂了，便更容易想起。
如今洗尘问一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是梁开晖那话，自己还可以接起一点话来。但这样好的时机，可不是每一次都有！
他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实在不知道，或许洗尘要趁机早溜了。
“那是自然！开晖——真人！又怎会说假话！”鸡皮黄发的黄晚松仍旧眼神耷拉着，略微哈了口气提起一点精神，溜须拍马屁替着答道。
鹤发仙人梁开晖神色怪异，挤眉弄眼，也不知是喜欢这香味，又或是厌弃这味？又或是有些不适应？
如今这洗尘莫名其妙，好言好语，还唤自己“开晖”真人！
“那七次莲开，哪个不是早凋？”梁开晖声音和缓，圆脸红彤彤的，笑着问道，随后又自信道，“何况如今那莲，却还十分幼小，绝不难除！再者……，那九世莲大半天才长出！他长出都费了很多功夫，以后还有千山万水，他怕是长不了多久了！”
洗尘努力不朝梁开晖看。
那梁开晖的破衣服，仙人洗尘如今决计不去看了，更不去回想那声音了。最初和梁开晖的不高兴争论，他又想起。这就更不该笑了，因此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他缓缓移开衣袖，露出那张秀丽的脸，又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袖。
“自然自然！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这又有何用？”洗尘笑盈盈道。
白衣魁梧仙人洗尘听完后，神色很惊讶，洗尘本就是天成山人士，比其余二者，莲开九世有多可怕，他多多少少都更清楚！
九！
作为阳极之数！
何况那莲又是最后一世！
纵然如那土鸡瓦狗，急了后，狗也知急着跳墙，来搏上一搏，纵然胜算无多！也要与命，来拼上一拼！
九世莲！
何况这九世莲？
何况那莲茎藕断丝连，谁知莲去了何处？又与何人有了交结？
“开晖真人所说不错！我们把土抽去，再趁他弱小，早早抹杀，要什么力气！”黄发灰衣的黄晚松用干枯的手拉了拉松弛的眼皮，睡眼朦胧答道。
尽管如此答了，但白衣魁梧仙人洗尘，还是有所疑惑。
毕竟第七、第八世莲，已经不似第二至六次开的莲花般幼小！
虽然第七、第八次结的莲子，也未能成熟，但显然，那两次花要开的久一些，莲子也略大些，更加青色成熟些，似成功有望！
第一次开的莲子恰恰九粒，如今已是最后开的莲花了。
那一次次花开花谢、叶长叶凋，全成了齑粉，很难说池内没有足够的养分。
何况这第九世莲，等了好久开冒出绿莲叶！
那莲叶，又似知晓趋利避害！
而且洗尘他又是那天成人士，已经听闻了天成的一件大事。因此他欲要问鹤发仙人梁开晖，他们究竟有何对策。
“只是那二世莲开，到八世莲谢，一次比一次难灭。何况前些时日，天成山的掌教仙法已大成，他……。”魁梧白衣仙人洗尘抿了抿鲜润的嘴唇，不由追问道。
洗尘言未毕，却被鹤发童颜的梁开晖笑着阻断。
开晖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不知鹤发仙人，又有何话说？
再看！
魁梧白衣仙人洗尘原想说：但“羸牛生健犊，野草自根肥”！
但既然其余二者似不喜此言语，便也烂在肚里。
洗尘仙人此话，倒也有理。
羸生健，这自然不常见，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香的，未必就不是莲！
或许只是那底下的藕，实在太过羸弱。
但这羸弱的莲花，未必就长不出那健壮的莲子！
他见那一小点的莲叶，又不经思考起来。
“第九朵莲花，还能长出那么？”魁梧白衣仙人洗尘疑惑问道。
又过了很久，深绿池里，果真冒出那第八朵莲叶的小尖头。
这第八朵莲叶，比那七朵莲叶要长得更慢！
直到第七、第八片莲叶时，开的莲花才大些。
但这两次的莲叶，仍然没有第一朵莲花那样大！
第七朵莲花、第八朵莲花，长的莲子也要大些，颜色已经渐渐转绿，似欲要成熟！
但第七朵莲花、第八朵莲花所结的莲子，最终还是没能成熟！
或许还是一个天时地利！
池面又是波澜不兴，那些浮萍也似没有养分，一点也不增多，反而似在渐渐减少！
怕是这小小的一池水，长出太多莲，消耗了太多养分，因此池已衰竭！
水池久久没有变化！
“仙君咱们来这，自然有周全思虑，九世莲不长最好，若长了，怕也没有妨碍。”鸡皮黄发的黄晚松懒洋洋应道。
实在太久，连梁开晖都不经昏昏欲睡。
第九朵莲花，还能长出那么？
或许不能！
水池仍旧没有涟漪，依旧空荡荡的！
过了很久。
没有长出。
又不知过了多久，鸡皮鹤发的黄晚松，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坐姿了！
终于！
变化！
水面又起了变化！
似有一点小小的尖顶萌出水面，还不明显，但那些绿萍已经枯萎，这一点凝碧颜色，自然不是那萍。
而这池里，诸如茨菇之类的其他植物，也没有见从这池内长出来。那小小的尖顶，怕就是那莲叶！
是第九朵莲叶么？
“终于来了，我晚松老儿都要等不及了。”黄晚松睁了睁眼，又伸了个懒腰，笑道。
是莲！
它尖顶萌出水面很慢很慢，似很艰难！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尖顶也才萌出一点点！
是那莲！
是那第九片莲叶！
还是不挺出水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鸡皮黄发的黄晚松，都已经疲倦的打起瞌睡了。
如今第九片莲叶新出，已经挺出水面的莲叶，也才一大半！
第九朵莲花还很嫩小，莲花并不分明，但那池中之前已经长出过八朵莲花，因此可以确认这便是莲花。
看完一次次花开花碎，如今魁梧仙人洗尘，又见到第九朵莲花骨朵欲出，他眼睛睁大，嘴巴一张一翕，洗尘他很惊讶。
洗尘毕竟是那天成山人物，比起梁开晖、黄晚松而言，洗尘要更清楚莲花开代表什么！
“还是没有香！第九片莲花，第九朵莲叶！”白衣胜雪的魁梧仙人洗尘眼睛微睁，忍不住开口叹道，他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道，“他……，又回来了！”
九世莲开，它已经没有了香气！
或许真的是香消气散么？
“不！一丝丝香！”鹤发仙人梁开晖眼里闪出一抹精光，随后又大笑道，“可惜很快就散去了！苟延残喘！嘿嘿……！”
原来是有香的，不过太过短暂，如同俗世将死之人，常有回光返照，但岂能长久？
只是不知，这片莲叶、这朵莲花，是否同样早早夭折死去？
又能否能像第七、第八朵莲花一样，结成的青色莲子，能稍微更成熟些？
鸡皮黄发的黄晚松，或是被洗尘声音惊醒了。
晚松还是睡眼朦胧，他似还未歇够。
他眼睛本就不大，如今才刚醒，青绿眼睛只是张开一条小缝。
眼里又有莫名的妖光，更显骇人。
晚松看向那片莲叶以及莲骨朵，它们还未展开挺出水面。莲骨朵更微小，他头略微摇晃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啧啧叹息起来。
“咦——！奇怪！那青衣呢？这回青衣怎么走了？”黄晚松有几分惊讶，用枯树皮似的手使命搓了搓眼，似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图卷里的青衣仙人，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回？
莫非，黄晚松以前看，青衣仙人许云槐，还会停留？
青衣仙人何时不见的，三者都不曾发现。或是看花开花谢、叶出叶落太专心了些。
白衣魁梧仙人洗尘，又看了看那莲花与莲叶，同样摇了摇头。
前番黄晚松称唤的“开晖真人”，早把梁开晖迷了心窍，他只记得自己是那“开晖”，哪里还记得要说些什么来应？
梁开晖又似太过专心看图像演化，以至于如今，才说些大度话语。
既然有人做和事佬，就等于给了个台阶来下。趁着这时节下，又有面子，又合适，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果然晚松看的清楚，刚才我倒是有些忘了那图。倒是我痴迷，显得不大度了。洗尘仙君见谅！”鹤发童颜仙人梁开晖恭维黄晚松道，随后他语气坚定，神采飞扬道，“迟早有一日，那个惊天谋划要成功，将天成山纳入囊中，或早或晚。”
惊天谋划？
不知到底是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机，倒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
那仙人洗尘，显然还专注于九世莲，他看那莲，究竟要如何生长！仙人洗尘目光灼灼，只有那池里的小小莲，是他所见的！
这不合时宜的话，他自然不关心！
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
“只是那东西，实在……有些棘手！”黄晚松他又微吐出一口气，又长叹一声，指着莲和莲叶，叹气道。
梁开晖已经暗中比较过了，若是真能成功，不要说这次谋划均分不均分了，便是自己的一份不要了，拱手让人，卖个人情送给洗尘，又有何妨？
小恩大惠、图远图近，界限明显，那白衣仙人也未说错。的的确确，也还要洗尘帮助才能成功！
此后远图谋划，若是能够成功，此次所得的那一点，怕只是九牛一毛，何必在意？
西瓜、芝麻分量，他梁开晖，可是称的一清二楚！
梁开晖有些发怔，似没有想到黄晚松会说出这话。
“这有何难！莲虽然开了八世，其实不过一世！”鹤发青衣仙人梁开晖大笑道，随后又拍了拍身上的青色弊衣。
他又用拐杖敲了敲地，神色很是自信。
他似力道太大，那弊衣缝补又不坚牢，那衣服原本就是大大小小的补洞，重重一拍之下，似有衣物碎裂的声响传出。
“刺啦……！”
碎裂声！
梁开晖又自说自话里，眉飞色舞，显然还沉浸着。弊衣的碎裂声音，他自然不曾听闻！
滑稽！
真是滑稽！
世俗凡子大庭广众之下碎了衣服，便已经有几分尴尬，何况是这神仙？
何况这梁开晖原本就穿着搞笑，如今本不大的力道，就弄破了衣物，便更显滑稽。
黄晚松又眼皮耷拉，已经昏昏欲睡，更是不曾听闻衣物碎裂声。
仙人洗尘挑了挑眉，似乎不敢相信所听的。
但这密室实在安静！
洗尘年岁又壮，耳朵灵敏，那轻微的衣物碎裂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实在怕忍不住，纵然没有笑出声，神色怕也是不太常！因此只能问些有些没得，转移转移其余二者注意。
“果真……！开晖真人所说，可是果真？”洗尘略微摸清楚了梁开晖喜好了，又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眉目弯弯，朝梁开晖问道。
洗尘问完后，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不禁用袖子遮住脸来。他如今强忍着，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香！
暗香浮动！
这洗尘不仅爱干洁，他如今和风弄袖一番，那身上香气也四溢开来，正是香雾萦鬟！
气味很好闻，淡淡的，也不知仙人熏些什么香。
黄晚松已经昏昏欲睡，但突然闻见这香，他不经揉了揉睡眼，但眼皮还是太沉重了，还是睁不开眼。
“好香！”黄晚松努力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
洗尘还是想笑，或许是苦中寻笑，这不过略微好笑的事，也要来寻着笑上一笑。
那梁开晖衣服原本就滑稽，五颜六色的，如今又扯破，便更滑稽。白衣仙人洗尘保不准又会想起！
何况那衣服已经裂了，便更容易想起。
如今洗尘问一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是梁开晖那话，自己还可以接起一点话来。但这样好的时机，可不是每一次都有！
他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实在不知道，或许洗尘要趁机早溜了。
“那是自然！开晖——真人！又怎会说假话！”鸡皮黄发的黄晚松仍旧眼神耷拉着，略微哈了口气提起一点精神，溜须拍马屁替着答道。
鹤发仙人梁开晖神色怪异，挤眉弄眼，也不知是喜欢这香味，又或是厌弃这味？又或是有些不适应？
如今这洗尘莫名其妙，好言好语，还唤自己“开晖”真人！
“那七次莲开，哪个不是早凋？”梁开晖声音和缓，圆脸红彤彤的，笑着问道，随后又自信道，“何况如今那莲，却还十分幼小，绝不难除！再者……，那九世莲大半天才长出！他长出都费了很多功夫，以后还有千山万水，他怕是长不了多久了！”
洗尘努力不朝梁开晖看。
那梁开晖的破衣服，仙人洗尘如今决计不去看了，更不去回想那声音了。最初和梁开晖的不高兴争论，他又想起。这就更不该笑了，因此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他缓缓移开衣袖，露出那张秀丽的脸，又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袖。
“自然自然！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这又有何用？”洗尘笑盈盈道。
白衣魁梧仙人洗尘听完后，神色很惊讶，洗尘本就是天成山人士，比其余二者，莲开九世有多可怕，他多多少少都更清楚！
九！
作为阳极之数！
何况那莲又是最后一世！
纵然如那土鸡瓦狗，急了后，狗也知急着跳墙，来搏上一搏，纵然胜算无多！也要与命，来拼上一拼！
九世莲！
何况这九世莲？
何况那莲茎藕断丝连，谁知莲去了何处？又与何人有了交结？
“开晖真人所说不错！我们把土抽去，再趁他弱小，早早抹杀，要什么力气！”黄发灰衣的黄晚松用干枯的手拉了拉松弛的眼皮，睡眼朦胧答道。
尽管如此答了，但白衣魁梧仙人洗尘，还是有所疑惑。
毕竟第七、第八世莲，已经不似第二至六次开的莲花般幼小！
虽然第七、第八次结的莲子，也未能成熟，但显然，那两次花要开的久一些，莲子也略大些，更加青色成熟些，似成功有望！
第一次开的莲子恰恰九粒，如今已是最后开的莲花了。
那一次次花开花谢、叶长叶凋，全成了齑粉，很难说池内没有足够的养分。
何况这第九世莲，等了好久开冒出绿莲叶！
那莲叶，又似知晓趋利避害！
而且洗尘他又是那天成人士，已经听闻了天成的一件大事。因此他欲要问鹤发仙人梁开晖，他们究竟有何对策。
“只是那二世莲开，到八世莲谢，一次比一次难灭。何况前些时日，天成山的掌教仙法已大成，他……。”魁梧白衣仙人洗尘抿了抿鲜润的嘴唇，不由追问道。
洗尘言未毕，却被鹤发童颜的梁开晖笑着阻断。
开晖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不知鹤发仙人，又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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