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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也许,他能够制作出解药。狸,我们回苇名。”两人向着苇名城的方向前行,云渊跟在黑笠之狸身后,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他并不想将背后交给他。

    一般走,黑笠之狸一边问道:“他是谁?”

    “道玄,苇名最好的药师。”

    “道玄?原来他去了苇名啊。”

    “你知道他?”云渊向黑笠之狸发问。

    “他原来是仙峰寺的弟子,也是最有希望成为第四位仙峰上人的人,但不愿意进行附虫,后来退出了仙峰寺,没想到去苇名了。”云渊也没想到和蔼心善的道玄大人,竟然曾今也是仙峰寺的一员。

    狸又继续说道:“我过去了解到,成为不死的方法有三种。一种是附虫,也就是和你一样,但最终附虫者会丧失理智,肉身被身上的虫子控制。一种是与龙胤之子签订契约,成为其侍从,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副作用,若要成为不死,这种方法无疑是最好的。最后一种便是道玄大人研究的变若水。”

    前方泛起淡黄的微弱的灯火,这是快要接近苇名的地牢了。

    “变若水又是什么?”云渊问。

    黑笠之狸道:“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饮下这种水之后也会化为不死,但会发狂,也是副作用极大。在寺院里的时候,道玄大人是对变若水研究最深的人,不知道现在他的探索到什么地步了。”

    云渊遥遥的看见一位苇名的士卒。

    士卒还是那天带他前往仙峰寺的人,那人主动向着云渊打招呼,并交给了他一小盒纸片,说这个是他在佛堂祈求来的,在祓除七面武士时会起到作用。

    士卒交给了他这盒纸片之后,继续驻守在这里,云渊和黑笠之狸接着往前走。

    “那个士卒你认识?”狸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接受过他的委托。”

    “没想到你苇名一心的孙子也会在意一个小人物啊。”黑笠之狸打趣道。

    “我并非一心大人亲生孙子,只是被他收养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小时在战争中流浪,自然会理解他们。就像当时我会选择去救下那个婴儿,算然最后他也没能够活下来,明明不救才是最佳的选择。”

    “所以这士卒才会为你求来这盒神之飞雪啊。”狸有些感慨:“只有面对虔诚祈求之人,佛祖大人才会降下神之飞雪,沐浴在宿有神力的飞雪之中,庇护便会降下。也许心怀善意,自己的结局也会有所不同,若是我能够早日醒悟过来,天吉是否也就不会夭折了呢?”

    “真羡慕你,还有人真心为你祈福。”狸接着说。

    “你就快死了,还有心情羡慕我。”

    他却是哈哈一笑,完全没有了得知封山时的颓然,道:“在路上就想开了。总有一死,纵然有如此多种不死的方法,也不见有谁能够存活千年,倘若侥幸没死...我就不当忍者了,在苇名城当一个普通的居民好好过下去。”

    他滔滔不绝地向云渊讲述着今后的日子,每天的生活要怎么安排,充满着对未来的畅想,俨然没有一个将死之人的忧伤。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

    陡然,额头一阵剧痛,几个肉瘤突破皮肤,从皮下钻了出来。云渊捂住额头,站在了原地。

    狸也注意到他停了下来,回过头,惊呼道:“这是?脂蜡瘤?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出了这个。”

    脂蜡瘤泛黄,隐隐有着发黑的迹象。

    “是虫子!他们又在活动了!”云渊忍受着肌肤下虫子的蠕动,抽出黑刀,一手感知着脂蜡瘤的位置,一刀割过去,鲜血流了半张脸,虫子重新归服平静。

    “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走。”云渊对着狸道,提起脚便向前走去,这点疼痛与附虫相比,算不了什么。

    黑笠之狸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苇名城,前往道玄那里。

    “云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还有你的衣服。”永真抚着云渊的额头,看着他脸上干涸的血迹,脖颈处的伤疤。

    狸颇为羡慕地看着云渊,曾今我也有这样一个等着我回来的人...

    云渊摇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找道玄大人。”

    永真拉着他坐了下来,道:“道玄大人还在休息,最近他的研究似乎很让他心烦。啊,还有这位大人,您也坐下先休息片刻吧。”她又对着狸道。

    说完又哒哒哒跑开,拿了块湿毛巾过来,为云渊细细擦掉脸颊的血痕。云渊也不抗拒,享受着少女为他轻柔的擦拭,这让他回想起躺在床上,永真照顾他的日子。

    “永真啊!在家里能不能别这样慌慌张张的乱跑啊,你也是个大丫头了!好不容易睡着,你又把我给吵醒咯。”道玄的声音传来。

    云渊和黑笠之狸立马站起身,一齐对着前来的药师行礼,道:“道玄大人!”

    来者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是云渊小子啊,任务结束了?还有这位...”他顿了顿,“是狸?”

    黑笠之狸又行了一礼,“原来大人还记得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怕被苇名的人给抓住?”道玄问道。

    云渊向他解释,“狸已经脱离仙峰寺,决定加入苇名了。”

    “是成为苇名城的居民。”黑笠之狸接过话,道:“我已经厌倦了那种出卖良心的生活,我决定不再当一名忍者,而是作为一介平民好好活下去。”

    “是真的吗?乱波众最是狡诈善变。”道玄提出质疑,他并不相信作为乱波众长老的狸会叛出乱波众,叛出仙峰寺。

    云渊又将自己在仙峰寺的经历给他说了一遍之后,他才堪堪相信。

    “所以来找我是为了给黑笠之狸解毒?”道玄道。

    云渊点点头。

    “把斗笠摘下,伸手,我抽点血。”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狸的不信任,但在云渊的再三担保下,还是给他看看情况。

    黑笠之狸也深知自己曾犯下的错误,老老实实的照做,道玄对他的敌意也因此降下来。

    他盯着那点血液,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