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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婆婆连忙说,被子脏了需要将上面脏东西擦掉,或者太阳下晒就是了,棉花一类沾水的话容易结块变质,后续很影响保暖性。

    小微听完没有说话,感觉这次婆婆并没有说错,想要辩解什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仔细想一想,似乎之前也没有看见有人像自己这般洗被子哈。

    时光辗转,月许时间过去了,这个时候基本家家户户都是很紧张了,对于蒙来过和拉图国之间的斗争越来越频繁。

    对于小微此时的位置来讲,并没有感受到一点点战火的气息,但是语言散播的速度比战争的气息来的更加快。

    已经不少人开始出现恐慌,虽然对于村长方面并没有发出实质性的言论,但是下面的风言风语随处可见。

    接近傍晚的时候,小微照常从河边洗衣服回来,村口照常聚集了很多人,只不过聚集的人数与日俱增。

    以前还有去干农活,言论方面以前也有,但是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儿。

    就在前几天,来了一批难民,纷纷都是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的,诉说着前方的情况。

    至此有一部分人已经不干活了,开始散播对于战争来临时候的各种反应,有人说要是军队开到这个地方,种地有什么用呢?对于这点反对的人也有,农户而言,粮食才是未来,没有粮食都是死,没有吃的都是死,军队不开来更好,要是军队来了,干活不干活干嘛呢。

    对于这种趋势,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对于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故乡这片土地不便多改变,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总是一腔热血的,生死都是如此。

    有些人则是保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已经开始整备计划所要前往的地方。

    有的人总想着主导他人的行动,主导让他人有一种拥有权利的感觉,所以一些反对者出现,他没有具体的方案,只是一味的反对,总觉得越乱越有好戏看,越乱就越有机会称王。

    所以分为这几类,一类就是支持留下,其二就是离开,其三就是阻止村里保卫队,其四就是反对一切所衍生的方案。

    反对者对于留下的观念就是,留下的话军队开来就是死,对于离开的话,就是说现在哪里都不是太平的地方,周边全是战火,对于村里保卫队,就是说一群癞蛤蟆还想上天不成?这些就好像人无完人,万事无绝对一样,总能在其中找到刺头。

    因为此,大家各自在所认为的认同者群中探讨,甚至还因此一些激烈的年轻人还打架了,一些年长有身份的人出来才将此事缓和下来。

    对于这些年长有身份的人,村名要求给出一个解决办法的时候,这些人总是窃窃私语,总是以正在探讨中以此来敷衍了事。

    这一天早晨,正卷缩在一张草席上面的小微,身子稍微颤抖着,外面寒风刺骨,因为上一次被子洗过了,冬日里这被子这个把月的时间就没有干过,后面伯母就以这事儿,就让小微睡在本来有被子的木板上。

    结果现在木板上面只有一张破烂残缺的草席,冷的小微每天晚上都在哆嗦,只能靠近墙角,蜷缩在角落里,仿佛头和背能靠着什么东西,就能挡住从窗口灌进来的寒风。

    这一段时间小微已经感冒了一次了,小微的体制不算差,六七天的时间就自己好了。

    但是没有好完全,就会被伯母扔过来一堆没有洗的衣物。

    婆婆会帮小微洗,前面还好,后面伯母就会说,而且强制性让小微洗,小微没办法,这两天又感冒了。

    由于村里愈加惶恐,伯母前几日已经没有去干活了,因为很多人已经不干活了,碰巧这两天家里的柴火不算多了。

    小微卷缩在墙角,身子不住颤动着,双手环抱着,头紧紧的扎进怀里,两只裸露的脚已经冻得通红,身上的衣物好像一直都是半干半湿,身上单薄的衣物仿佛一层纱一样,一阵风仿佛都能吹走一样。

    小微的双脚通红一片,大面积的冻疮,几根手指上已经是冻疮了。

    而在床边上有一双还算凑合的草鞋,这对于白天穿着棉鞋的二娃来讲是极不公平的。

    就在这个时候,伯母的声音将小微惊喜:

    “死猪,还在睡?”

    这声音把小微惊喜,小微连忙起身,将通红的双脚塞入到冰冷的草鞋中,然后说:

    “对不起,睡过了,我马上做饭。”

    对于伯母家最近也倾像于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已经开始整理东西了,最近两天粮食方面,伯母已经有所隐藏了,只是给了平日里的三分之二了,对于减少的一部分自然从婆婆和小微方面克扣了。

    所以这两天来,小微几乎算是一天吃一顿的节奏了,但是一天做饭还是吃三顿。

    每次吃饭总是让伯母依照不同的理由给饭碗抢去,然后不让小微吃,而且时长说:“真是一个讨厌的人!你们家都死了,现在还要养着你这个该死的,一开始叫你回去,好了你现在家里人都死绝了,留下你这个包袱,还想吃饱,我们都吃不饱。”

    而婆婆这几天似乎是生病了,因此做饭其他的事情,全都是小微做了,每次小微都会偷偷留一点饭,也就是一碗的三分之一,吃不了两口。

    每次都骗婆婆吃过了,然后就给婆婆吃,婆婆有时候便说没胃口,所以小微稍微吃点。

    就听见伯母对小微说:“对了,饭做好放锅里就好了,然后赶紧出去捡柴火,早上早点出去,早点回来做午饭。”

    就这样顶着星光,小微冒着寒风出门了。

    外面这样恶劣的环境,其他人觉得出门真不是明智的选择,而对于小微来讲觉得就是一个很好事情,在家面对伯母的脸色还有其言语,相对于外面冰冷刺骨的寒风而言真是不值得一提。

    后山是一个不大的山头,今天并没有下雪,只是偶尔阵阵的寒风让人有点不适应,不过小微好像已经适应了。

    顺着平日走走过的路径,边走边拾起一些枯枝,冬天这些干的树枝除了感觉上有点冰凉外,作为柴火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一路捡一路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遥望远方,天空渐渐泛白,而且稍微细看的话,还能看见淡淡的红光出现,小微知道今天肯定是一个太阳天。

    小微看见此,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要是出太阳的话,在太阳的照射下还是比较暖和的。

    很快到了山顶,小微每次捡柴火都喜欢到山顶逛一下,主要是看看远处的风景,心情稍微舒畅一些,其次就是,多走走,身体就没有那么冷了,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冬天干柴都少,因为秋天的时候赶冬的时候大多数农户把能折的柴火基本弄的差不多了,都是为了冬天少出门嘛!

    这会儿,太阳刚刚露出一个头,再看看山下零散的农户,几乎没有一家生火的,这个点来讲,没有人像小微起来的这么早。

    靠着一块光秃秃的石头坐下,看着远处刚露头的红日,期盼红日快快出来,散会儿太阳,这样身子好暖和暖和。

    看着看着,似乎斜下方出现点东西,密密麻麻一条,就好像蚂蚁搬家一样,都是一些小点点,看不清楚。

    小微仔细的看了一下,还是分不清,由于距离很远,而且小微并没有见过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山顶的寒风着实让小微有点受不了,索性小微想着还是捡柴火吧,不然等会回去还得赶做午饭呢。

    翻过山顶,朝山的另一侧下去,琢磨着快点捡,等会儿八九点太阳正出来的时候,再跑这边捡就是了。

    临近十点的时候,小半背篓的柴火差不多了,小微再次登上山顶,准备下山的时候,突然看见下方有房屋着火了。而且很明显的看到村头出现了很多人。

    还能听见有人大叫的声音,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仔细看去,村头一农户,刚起来,刚打开门,小微稍微细细一看,就知道那是张叔家。

    张叔刚打开门,就看见三四个人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朝自己来了,张叔刚露出惊恐的声音,就被人一刀砍翻在地。

    而后小微就看见门口里面桌子倒地,板凳都被踢到门外,没有三四秒钟的时间,一声惨叫伴随着哭声传来。

    随之就看见张叔而儿媳被两个人强拉硬拽给弄到院子里了,另外一个也是拿着粪叉一样的工具,看穿着也是一个农名,没有丝毫犹豫就一叉叉入胸膛。

    旁边几个农名模样的人看见此就哈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两个人从里面拽出一个无头的尸体,小微一看知道这是张叔儿子的尸体。

    再看看其他地方,发现此时几乎一大半农户的地方已经有四五个人去了,有些农户甚至有将近十个人一起。

    看见村边上村长的房间,村长被一根绳子吊在自家的一个老梧桐树下,看形态一动不动,已经完全死了。

    而且这些人出来完一处农户的时候,都会放一把火将屋子完全点燃。

    现在已经很清晰的看到四五处房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这吓的小微腿直打颤,瞬间想起村里经常说的军队的事儿,但是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的穿着并非他们所说的明晃晃的铠甲。

    穿着都是农名的打扮,有些看穿着方面还是比较穷苦,有些甚至都是乞丐的装扮。

    这些人手上拿的无非就是镰刀,锄头,以及榔头一些农具,稍微好一点就是拿着菜刀,可能最好的就是明晃晃的砍刀,砍刀一看就知道铁匠自己打造的,粗糙不已。

    小微听着下面哭声惨叫声,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直直的触碰到心底最深渊最不易触碰的灵魂。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感觉这些人可就是为了装扮,军队改装成农名的模样,但是一想,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些人从面目上面看,一看就是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地道道的农名,枯黄的面庞,还有枯瘦的皮肤。

    突然,她想到婆婆,仔细一看,因为下面家所在的位置,靠近后山,也就是村尾的位置,现在下面的人已经进行一半了,真可谓是扫荡性前行。

    小微急忙将背篓丢下,背篓的柴小微也没有打算要,只想着救一下婆婆,对于伯母伯父二娃三人而言,也算不上仇恨,想的是也喊上一下,大家一块撤,这样也不算坏。

    急于心切,心里想着可怕的事儿,思绪被转移,眼睛便不自觉的不看路了,一不小心被一颗凸起的石头绊倒。

    要是平日里,小微哪有这么失态,那会这么慌张不识路。

    被凸起的石头一绊,重心瞬间前倾,思绪还在想着婆婆,以至于倒下的时候,还不觉得疼痛。

    山路下坡路,小微直接两三个翻滚滚入草丛乱刺中。

    疼痛还是占了上风,疼痛让人感觉孤独,感觉周围一切都变的那么可怕,安全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心里就想起更多比伤口所带来的灼痛感更加刺痛,想起自己一家人可能都死了,现在这唯一对自己好的婆婆居然也不能挽救一把。

    刚要哭的小微突然想起,这样哭的话,会赢起这些杀人魔的警觉。

    看着手臂上几道由藤蔓上的刺划破的纤细的伤口,再看看膝盖上单薄的裤子再也忍受不了这次撞击,直接被磨破,露出被撞击后破皮流血的膝盖。

    缓慢钻出,速度比先前要稍缓一些,这次小微知道速度不能减下来,而且要仔细看路上,而且还在鼓励自己,平日里上上下山的速度比这个快多了。

    很快,小微到了山下,正面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家院子了,看来一下,就看到二娃身穿棉服杵在院落里,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看二娃的脸色很阴沉。

    小微一想,猜到这肯定知道附近的变化了,马上收拾东西跑路了,而二娃肯定要吵着不走,被骂了。

    这时伯母和伯父也各跨一个包袱,出来大致左看右看一下,然后连忙推着二娃走。

    小微见此,心里觉得一寒,一是觉得这些人居然不去山上叫一下自己,其二就是居然都没有带上婆婆。

    刚想到这儿,伯父三人刚走到院门口,突然从旁边左侧房屋窜出两三个人。

    两三个人,两个年轻小伙纸,一个年级稍大些,其中一看拿着榔头,一人拿着一把砍柴的斧头,一人拿着一根撬棍。

    吓得伯父三人直好朝院子门口右侧跑,可是刚跑没两步,右侧又窜出几个男子,吓得伯父三人只好重新回到院子。

    伯父挡在二娃和伯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