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闹事
陆锦州顿住，咽了口唾沫，有些失措，“道长莫非认识我？”
小童俯首一笑，似是已经给出了答案。
也是，毕竟现在自己的性命说不定都掌握在人家手里。
“大人，天色已晚，各位还是早回吧，万一打扰到师父休息，贫道也，不好交代。”
陆锦州的话还没说，但显然，人家已经先下了逐客令，这时候若要还装糊涂，那多少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再者，现在也还没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陆锦州侧着身子张望，黑暗中，屋子门窗紧闭，正如小童所言，玄风的确已经歇下。
她微微一笑，“打扰了，告辞。”
事实上，陆锦州并不知道，在她望向屋内之时，里面的人同样也在盯着她。
他们走后，一个高挑的女人冷着脸推开房门，大约二十多岁，她头束混元发髻，相貌清秀，朱玄色的道袍被风吹起轻轻摆动。
“陆锦州？”她淡淡说道。
“是的，师父。”
“小心看着，别在这时候出岔子。”
杨诚得知二人夜访苍云观的事后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徐焘，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
徐焘嫌他聒噪，转个身子继续擦自己的剑。
可以看出若不是打不过，杨诚现在想吃他的心都有了，陆锦州给杨诚扇着扇子，“师爷，消消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这么说，你也觉得玄风有问题？”
“废话，到外面看看吧。”
衙门口挤满了人，声音太多听不清说些什么，这时上来个大汉，走到堂鼓前敲了几声。
杨诚一脸认真，说:“他们非讲城中死了人，定是有妖邪在作祟，不论是不是谣言，这种话一传开，怕是要恐慌一阵了，还不是因为你。”
“怪我？”陆锦州不解，“你的意思是苍云观？”
杨诚点点头，来报案的都快挤破了门槛，说若是新来的知县不能解决问题，他们便要一把火烧了这县衙。
衙门也并非冷漠之地，只是这案子实在离谱，且不说邪祟，就是死了人，可县里并未发现任何的尸体，甚至未曾听说哪家丢了人。
陆锦州气冲冲地吼了几声:“安静！安静！”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万一那邪祟来取性命我们当如何。”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听到这话难免有些无奈，“那你想如何？”
“玄风道长。”
他扑通跪下，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跪下，“望陆大人开恩，就到苍云观走一趟吧，听那段家大姐讲，只有玄风道长才能除这邪祟，您就请她来为我们做场法事吧！”
“谁？段姐？”
她与杨诚相看一眼，只怕此事的幕后主使要另有其人。
“大哥，先回去吧，这事衙门还得再商议商……”杨诚挥挥手。
“你算老几，大人都没说话一个师爷就开始做主了。”那大汉见势不妙，又开始挑衅道。
“好，各位，本官既已答应，大家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也需要时间。”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我们便回去了，牛三，走吧。”一老头低头招了招手，将那大汉唤去。
徐焘眉毛竖起，他的剑已经在出鞘的边缘了，可还是忍了下来，默默转身离去，郭老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太好。
“大人，这些人明显是受人指使的。”
“我知道。”
陆锦州咬紧牙，望向红尘的方向，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为什么？要事先引诱她到苍云调查，接着又教唆这么多百姓来衙门闹事。
“段姐，你到底想干嘛。”
……
人群散尽，几人阴沉着脸来到红尘，肖若若查色，早早送走了喝酒的几桌客人，吩咐下面炒了些小菜。
杨诚用扇子狠狠地在桌上敲了几声，气得眼镜都略微滑落下来。
“徐焘，你待会干脆把刀架她脖子上，看她说不说。”
“别乱来。”陆锦州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言道:“你难道不觉得整件事很蹊跷吗？”
“我当然……”
“打扰一下。”段姐在这时又端了盘枣泥糕上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陆锦州急忙将其叫住，“段姐，等等，有些事，想要向你请教。”
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她心里一怔，笑得有些勉强，“怎么敢，谈不上请教，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衙门闹事是你安排的？”
“是。”
陆锦州没想到她能回答的这么干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问:“为什么偏偏是玄风？”
段姐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约长三寸，做工十分的精美，特别是刀柄，与普通的刀有所不同，为青铜所打造的一个握拳贴胸的俯首小人。
“大人，请看。”
“匕首？”
“是，玄风就是用它杀了我丈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真人，那就是个妖道！”
段姐边流泪边嘶吼，这番言论也让在座的人无不感到惊讶。
杨诚试探地问:“所以你想用做法来揭露她的丑闻？仅凭一把刀你又如何肯定是玄风杀的人？”
“师爷，我家相公生前在王家做事，替玄风送过几次袍子，草民也曾无意中瞧见那观里的礼节，就是匕首上的这种握拳礼。”
陆锦州略有疑惑，一个道观，为何会使用这么“江湖”的手势，不过现在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若真是玄风杀的人，那为什么还将这把刀留在现场，不明摆着是自投罗网吗。
段姐自知有罪，便要起身出去澄清，被陆锦州一把拉住，“不必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顺水推舟，去把法师请下山。”
……
既是请神，阵仗当然要大些，陆锦州敲锣打鼓地告诉了全县，自己今日就要上苍云来请真人来做法。
那小童闻声，慌慌张张地冲进屋，“不好了！不好了师父，陆……陆大人来了。”
“来就来，慌什么。”
“他，他说要请你下山做法。”
“哦？”玄风眼眉微皱，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扳指，“他还信这个？有意思，走，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隔着台阶，两人目目相觑，气氛甚微。
陆锦州浅浅一笑，试图拉近距离，“想不到这传说中的玄风道长居然是位绝妙佳人，前天，是在下失礼了。”
玄风慢慢走下来，轻凑到她耳旁:“陆大人说笑了，要说别人来，这忙我还不一定会帮，可是你，陆姑娘，贫道必会尽力而为。”
小童俯首一笑，似是已经给出了答案。
也是，毕竟现在自己的性命说不定都掌握在人家手里。
“大人，天色已晚，各位还是早回吧，万一打扰到师父休息，贫道也，不好交代。”
陆锦州的话还没说，但显然，人家已经先下了逐客令，这时候若要还装糊涂，那多少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再者，现在也还没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陆锦州侧着身子张望，黑暗中，屋子门窗紧闭，正如小童所言，玄风的确已经歇下。
她微微一笑，“打扰了，告辞。”
事实上，陆锦州并不知道，在她望向屋内之时，里面的人同样也在盯着她。
他们走后，一个高挑的女人冷着脸推开房门，大约二十多岁，她头束混元发髻，相貌清秀，朱玄色的道袍被风吹起轻轻摆动。
“陆锦州？”她淡淡说道。
“是的，师父。”
“小心看着，别在这时候出岔子。”
杨诚得知二人夜访苍云观的事后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徐焘，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
徐焘嫌他聒噪，转个身子继续擦自己的剑。
可以看出若不是打不过，杨诚现在想吃他的心都有了，陆锦州给杨诚扇着扇子，“师爷，消消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这么说，你也觉得玄风有问题？”
“废话，到外面看看吧。”
衙门口挤满了人，声音太多听不清说些什么，这时上来个大汉，走到堂鼓前敲了几声。
杨诚一脸认真，说:“他们非讲城中死了人，定是有妖邪在作祟，不论是不是谣言，这种话一传开，怕是要恐慌一阵了，还不是因为你。”
“怪我？”陆锦州不解，“你的意思是苍云观？”
杨诚点点头，来报案的都快挤破了门槛，说若是新来的知县不能解决问题，他们便要一把火烧了这县衙。
衙门也并非冷漠之地，只是这案子实在离谱，且不说邪祟，就是死了人，可县里并未发现任何的尸体，甚至未曾听说哪家丢了人。
陆锦州气冲冲地吼了几声:“安静！安静！”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万一那邪祟来取性命我们当如何。”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听到这话难免有些无奈，“那你想如何？”
“玄风道长。”
他扑通跪下，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跪下，“望陆大人开恩，就到苍云观走一趟吧，听那段家大姐讲，只有玄风道长才能除这邪祟，您就请她来为我们做场法事吧！”
“谁？段姐？”
她与杨诚相看一眼，只怕此事的幕后主使要另有其人。
“大哥，先回去吧，这事衙门还得再商议商……”杨诚挥挥手。
“你算老几，大人都没说话一个师爷就开始做主了。”那大汉见势不妙，又开始挑衅道。
“好，各位，本官既已答应，大家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也需要时间。”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我们便回去了，牛三，走吧。”一老头低头招了招手，将那大汉唤去。
徐焘眉毛竖起，他的剑已经在出鞘的边缘了，可还是忍了下来，默默转身离去，郭老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太好。
“大人，这些人明显是受人指使的。”
“我知道。”
陆锦州咬紧牙，望向红尘的方向，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为什么？要事先引诱她到苍云调查，接着又教唆这么多百姓来衙门闹事。
“段姐，你到底想干嘛。”
……
人群散尽，几人阴沉着脸来到红尘，肖若若查色，早早送走了喝酒的几桌客人，吩咐下面炒了些小菜。
杨诚用扇子狠狠地在桌上敲了几声，气得眼镜都略微滑落下来。
“徐焘，你待会干脆把刀架她脖子上，看她说不说。”
“别乱来。”陆锦州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言道:“你难道不觉得整件事很蹊跷吗？”
“我当然……”
“打扰一下。”段姐在这时又端了盘枣泥糕上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陆锦州急忙将其叫住，“段姐，等等，有些事，想要向你请教。”
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她心里一怔，笑得有些勉强，“怎么敢，谈不上请教，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衙门闹事是你安排的？”
“是。”
陆锦州没想到她能回答的这么干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问:“为什么偏偏是玄风？”
段姐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约长三寸，做工十分的精美，特别是刀柄，与普通的刀有所不同，为青铜所打造的一个握拳贴胸的俯首小人。
“大人，请看。”
“匕首？”
“是，玄风就是用它杀了我丈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真人，那就是个妖道！”
段姐边流泪边嘶吼，这番言论也让在座的人无不感到惊讶。
杨诚试探地问:“所以你想用做法来揭露她的丑闻？仅凭一把刀你又如何肯定是玄风杀的人？”
“师爷，我家相公生前在王家做事，替玄风送过几次袍子，草民也曾无意中瞧见那观里的礼节，就是匕首上的这种握拳礼。”
陆锦州略有疑惑，一个道观，为何会使用这么“江湖”的手势，不过现在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若真是玄风杀的人，那为什么还将这把刀留在现场，不明摆着是自投罗网吗。
段姐自知有罪，便要起身出去澄清，被陆锦州一把拉住，“不必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顺水推舟，去把法师请下山。”
……
既是请神，阵仗当然要大些，陆锦州敲锣打鼓地告诉了全县，自己今日就要上苍云来请真人来做法。
那小童闻声，慌慌张张地冲进屋，“不好了！不好了师父，陆……陆大人来了。”
“来就来，慌什么。”
“他，他说要请你下山做法。”
“哦？”玄风眼眉微皱，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扳指，“他还信这个？有意思，走，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隔着台阶，两人目目相觑，气氛甚微。
陆锦州浅浅一笑，试图拉近距离，“想不到这传说中的玄风道长居然是位绝妙佳人，前天，是在下失礼了。”
玄风慢慢走下来，轻凑到她耳旁:“陆大人说笑了，要说别人来，这忙我还不一定会帮，可是你，陆姑娘，贫道必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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