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卖矿（称重）
拖拉机是新型的盘式拖拉机，不是那种老式的手扶型。
驾驶座位在发动机的上方，发动机与货厢由连杆连接，货厢是敞开式的，为了增加载重量，货厢经过改装，左右与后面都增加了栏板，栏板与前面护栏一样高。这样改装一下，最少是原来载重量的两到三倍。货厢前面留有一排座位，魏山花就坐在这排坐位上，随着起伏的路面左右摇摆，紧紧的抓住旁边低矮的扶手，生怕给摔下去了。
魏己珍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前面排烟管排出的阵阵黑烟，稳稳的扶住方向盘，根据车头的摆动方向迅速向反方向调整！乡间的小路仅仅容得下一辆车行驶，幸好这只是乡间的枝桠小路。
很快拖拉机转上了本村唯一的一条主道上，这条道往南出村，进入邻村指尖村，接上了一条连接县城的大道。往北，顺水而下进入了更加封闭的山村。这条村道据说最初是为了迎接一位中央回乡看望的老干部而修建的！从邻村县道接入，一直顺溪水修建。
这条村道也仅能容两车并排，如果两车相会，必须有一辆停车等待。雨后的路面一样坑大水深，拖拉机驶过不时溅起大片泥巴污水洒向路两边的草丛上，给绿色的草丛又染上一片灰黄色。
终于驶到了收石头的工厂，魏山花跳下车。这是一个国退民进的年代，这里其实是私人收储加工矿石的厂房，以前的国营收储点因为效率低下，货款到帐时间长，被村民嫌弃，早就被撤掉了。
魏己珍把拖拉机开上称重地磅！
“老李，老李。”魏己珍是这里的常客，经常给人拉石头来卖，对这里的人都很熟悉，他看着司磅的人员不在，就大声的喊道：“老李，生意上门啦。”
“来啦来啦，”叫老李的从后面的办公室跑出来，应道：“来啦，谁叫啊？”
见老李出来，魏己珍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李老板，在哪里躲懒咯，找你半天了！当老板了，架子都拿大了，生意上门人都找不到。”边说边掏出红梅烟递了一枝过去。
老李接过烟准备放入嘴中，说：“哪里哪里，己珍你可别乱讲，我哪里称得上什么老板，不过是在别人手底下混口饭吃，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刚才是在办公室有事。”老李在工厂中占了很少的股份，他并不敢托大。
魏己珍又掏出打火机先给老李把烟点燃，然后才给自己点，放在嘴边抽了一口才说：“老李，这是我大侄女辛苦干了一个月的成果，肩挑手提的、挺辛苦的，麻烦你辛苦下，给过下磅哈。”
“哦…哦哦哦，是大侄女的，那好的好的，不辛苦不辛苦！”说完，把烟放在嘴里吸了几口，看着魏山花，指指那车石头说：“妹子，这是你挖的石头啊，不错不错！”
“是的！麻烦老板帮忙称下重。”魏山花以为所有来卖石头称重的人都这样，实际上她不知道，其它货主基本上都是不来的，称重的的事交给拖垃机师傅，只要给货主带回称重的票据，凭票据货主知道要付多运费，能得多少货款，以及毛重多少，除了多少水重以及杂质重！最后一车货能到手多少钱！
“好，好！”老李走进磅房中，拨弄了几下地磅朝外面喊道：“毛重3吨97。”又对魏己珍喊道：“你先去把货卸到洗石台，再来称下拖拉机除皮重。”
魏己珍应声“好嘞”，把拖拉机开下磅台，又倒车开上后面洗石台，待停稳位置，把车厢尾部门打开，才启动自卸装置，将车厢前部顶起，待石头全部卸在地上，才又将拖拉机开上磅台。
老李看着磅称电子屏说：“皮重1吨65。”
魏山花听了，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毛重3吨97减去皮重1吨65，那就是2吨32，100元一吨，那就是232块，再减运费也还有200多块钱，再加上以前存下的，车费够了，到那边还有钱吃饭，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饿肚子！心中顿时高兴起来了，不枉自己辛苦了一个多月呢！
魏己珍把山花的神情看在眼里，暗暗叹息，这个老李虽然给了自己一点面子，磅称上面少做了点手脚，多给了四五百斤，但后面还是要除一点水份重，还要除一点杂质重，剩下的恐怕不足2吨了。
老李写好收货票据，撕下一张习惯性的递给魏己珍，职业性的交待说：“己珍，这个拿好，不要丢了，这是结算货款的凭证。”
魏己珍不接，他知道到时候山花自己会来收钱，于是说：“山花你自己收着票据，过几天来结钱！”
山花赶紧接过票据，手里一下子攒了二百多块钱，也相当于是一笔巨款了，山花努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劲。看了一眼票据，上面是手书的字迹，分开几行写着：
毛重3.97吨
皮重1.65吨
除水0.15吨
除杂0.25吨
净重1.92吨X单价100元/吨
应付款¥192元壹佰玖拾贰元整
她发现上面比自己想的多了两项扣重，加起来有400公斤，最后到手还没有200元，比自己预期的又少了几十块，心里顿时急了，指着票面对老李说：“怎么还要除水除杂，这是什么意思啊。”
魏己珍刚转身要走，听到说起这两项扣重，只得又回转身，但他也不好替别人多作解释，这是人家工厂定的规矩，只能无奈的看着老李。
老李也是无语，看看山花，看看魏己珍。矿石收储，赚钱多寡这票据上的名堂占了很重一部分！称重短斤少两是常有的事，这可不比菜市场少一二两，在这里下手可是重则四五百斤，轻则二三百斤，这是称重的部分。然后除水除杂这两项，本身这两项是合理的，因为矿石在野外堆放，风吹雨淋的，肯定会吸收水分，所以要除水。
以前国营收储对矿石的纯度要求极高，杂质要少，对于采挖矿石的人来说非常麻烦，矿石利用率低，但现在矿石粉碎机对杂质筛选效率提高了，所以收储对纯度要求低了，矿石利用率也高了。
所以收储的时候也会除掉一定重量，这其中的可操作性也很大。可是她这个单子，已经很给面子，扣得比较少了，比平常少扣了最少200斤。
驾驶座位在发动机的上方，发动机与货厢由连杆连接，货厢是敞开式的，为了增加载重量，货厢经过改装，左右与后面都增加了栏板，栏板与前面护栏一样高。这样改装一下，最少是原来载重量的两到三倍。货厢前面留有一排座位，魏山花就坐在这排坐位上，随着起伏的路面左右摇摆，紧紧的抓住旁边低矮的扶手，生怕给摔下去了。
魏己珍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前面排烟管排出的阵阵黑烟，稳稳的扶住方向盘，根据车头的摆动方向迅速向反方向调整！乡间的小路仅仅容得下一辆车行驶，幸好这只是乡间的枝桠小路。
很快拖拉机转上了本村唯一的一条主道上，这条道往南出村，进入邻村指尖村，接上了一条连接县城的大道。往北，顺水而下进入了更加封闭的山村。这条村道据说最初是为了迎接一位中央回乡看望的老干部而修建的！从邻村县道接入，一直顺溪水修建。
这条村道也仅能容两车并排，如果两车相会，必须有一辆停车等待。雨后的路面一样坑大水深，拖拉机驶过不时溅起大片泥巴污水洒向路两边的草丛上，给绿色的草丛又染上一片灰黄色。
终于驶到了收石头的工厂，魏山花跳下车。这是一个国退民进的年代，这里其实是私人收储加工矿石的厂房，以前的国营收储点因为效率低下，货款到帐时间长，被村民嫌弃，早就被撤掉了。
魏己珍把拖拉机开上称重地磅！
“老李，老李。”魏己珍是这里的常客，经常给人拉石头来卖，对这里的人都很熟悉，他看着司磅的人员不在，就大声的喊道：“老李，生意上门啦。”
“来啦来啦，”叫老李的从后面的办公室跑出来，应道：“来啦，谁叫啊？”
见老李出来，魏己珍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李老板，在哪里躲懒咯，找你半天了！当老板了，架子都拿大了，生意上门人都找不到。”边说边掏出红梅烟递了一枝过去。
老李接过烟准备放入嘴中，说：“哪里哪里，己珍你可别乱讲，我哪里称得上什么老板，不过是在别人手底下混口饭吃，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刚才是在办公室有事。”老李在工厂中占了很少的股份，他并不敢托大。
魏己珍又掏出打火机先给老李把烟点燃，然后才给自己点，放在嘴边抽了一口才说：“老李，这是我大侄女辛苦干了一个月的成果，肩挑手提的、挺辛苦的，麻烦你辛苦下，给过下磅哈。”
“哦…哦哦哦，是大侄女的，那好的好的，不辛苦不辛苦！”说完，把烟放在嘴里吸了几口，看着魏山花，指指那车石头说：“妹子，这是你挖的石头啊，不错不错！”
“是的！麻烦老板帮忙称下重。”魏山花以为所有来卖石头称重的人都这样，实际上她不知道，其它货主基本上都是不来的，称重的的事交给拖垃机师傅，只要给货主带回称重的票据，凭票据货主知道要付多运费，能得多少货款，以及毛重多少，除了多少水重以及杂质重！最后一车货能到手多少钱！
“好，好！”老李走进磅房中，拨弄了几下地磅朝外面喊道：“毛重3吨97。”又对魏己珍喊道：“你先去把货卸到洗石台，再来称下拖拉机除皮重。”
魏己珍应声“好嘞”，把拖拉机开下磅台，又倒车开上后面洗石台，待停稳位置，把车厢尾部门打开，才启动自卸装置，将车厢前部顶起，待石头全部卸在地上，才又将拖拉机开上磅台。
老李看着磅称电子屏说：“皮重1吨65。”
魏山花听了，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毛重3吨97减去皮重1吨65，那就是2吨32，100元一吨，那就是232块，再减运费也还有200多块钱，再加上以前存下的，车费够了，到那边还有钱吃饭，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饿肚子！心中顿时高兴起来了，不枉自己辛苦了一个多月呢！
魏己珍把山花的神情看在眼里，暗暗叹息，这个老李虽然给了自己一点面子，磅称上面少做了点手脚，多给了四五百斤，但后面还是要除一点水份重，还要除一点杂质重，剩下的恐怕不足2吨了。
老李写好收货票据，撕下一张习惯性的递给魏己珍，职业性的交待说：“己珍，这个拿好，不要丢了，这是结算货款的凭证。”
魏己珍不接，他知道到时候山花自己会来收钱，于是说：“山花你自己收着票据，过几天来结钱！”
山花赶紧接过票据，手里一下子攒了二百多块钱，也相当于是一笔巨款了，山花努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劲。看了一眼票据，上面是手书的字迹，分开几行写着：
毛重3.97吨
皮重1.65吨
除水0.15吨
除杂0.25吨
净重1.92吨X单价100元/吨
应付款¥192元壹佰玖拾贰元整
她发现上面比自己想的多了两项扣重，加起来有400公斤，最后到手还没有200元，比自己预期的又少了几十块，心里顿时急了，指着票面对老李说：“怎么还要除水除杂，这是什么意思啊。”
魏己珍刚转身要走，听到说起这两项扣重，只得又回转身，但他也不好替别人多作解释，这是人家工厂定的规矩，只能无奈的看着老李。
老李也是无语，看看山花，看看魏己珍。矿石收储，赚钱多寡这票据上的名堂占了很重一部分！称重短斤少两是常有的事，这可不比菜市场少一二两，在这里下手可是重则四五百斤，轻则二三百斤，这是称重的部分。然后除水除杂这两项，本身这两项是合理的，因为矿石在野外堆放，风吹雨淋的，肯定会吸收水分，所以要除水。
以前国营收储对矿石的纯度要求极高，杂质要少，对于采挖矿石的人来说非常麻烦，矿石利用率低，但现在矿石粉碎机对杂质筛选效率提高了，所以收储对纯度要求低了，矿石利用率也高了。
所以收储的时候也会除掉一定重量，这其中的可操作性也很大。可是她这个单子，已经很给面子，扣得比较少了，比平常少扣了最少20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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