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拯救
“为什么不救我？”
是谁？
到底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不救我！”
可恶，你就只会这一句是吗？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低语再度响起，从疑惑到愤怒再到平静，用不同的语气一直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阿白感到头疼欲裂，但还是仔细盯着胖哥，确认对方并不是说这句话的人。
然后他恍恍惚惚，再次站起来盯着周围想要寻找线索。
就在这个瞬间，所有他一直感受到的声音、温度、味道、触觉。
在这个瞬间全部消失。
眼前依然是他呆在教室里的画面，只是胖哥和同学们好像不再感觉得到他的存在，无视站立的他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整个教室好像忽然成了彩色的默片。
他也觉得在这个瞬间，自己似乎成为与这间热闹的教室毫无关系的观众。
“阿白少爷，你小的时候总是很害怕我那半张脸，我故意蓄长头发遮住之后你一看到我就要笑呢。”
“后来，你还问我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庞。”
是小雨姐？
安啦，懂事后再无意间看到你的脸庞，问起你的故事，我不是说想和小雨姐做同样的事情吗？
“阿白少爷，我可能不敢对小雨说那些话。”
“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懦弱的石头哥！
不过没关系，我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替你说了哦。
“阿白！世界上真的有莽牯朱蛤那种吃了就会百毒不侵的东西吗？”
“阿白可以答应吉布，要是弄到了那种东西，分一半给吉布吃吗？”
吉布你这个蠢货。
都说了只要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谁都可以百毒不侵啦！
“阿白。”
一直背对着大家在讲台上用粉笔奋笔疾书的实习老师忽然停下所有动作。
为什么听得见老师的声音？
阿白抬起手抱住疼痛得仿佛要撕裂一般的脑袋，然后听见了对方用刚才那个没有感情的低语声，轻轻说出的一句话：
“再见了。”
原来是你吗，是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老师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直接点名说就好了呀，怎么还闹别扭，和我说再见了。
难道你...
并不是老师？
等到阿白内心的想法逐渐趋于空白，那说话的实习老师才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完全焦黑、血肉纷飞的脸庞。
可即便那样，阿白也立刻就意识到这张脸庞并非是印象中那个实习老师的脸庞，而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间教室的脸庞。
相应地，因为这张看起来很糟糕很惨烈的脸庞，阿白立刻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头疼似乎无关紧要了，他如鲠在喉，觉得眼前这画面让他很想很想流泪。
很想很想。
因为这张脸庞他认识，深深地存在于他脑海。
阿白最终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赫...赫拉...母亲大人...妈妈。”
“要照顾好自己这种道理，你应该全都懂得吧？”
“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小儿子，恐怕妈妈没办法一天一天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妈妈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你在问我你的父亲为什么没一起来吗？哈哈，给他一点面子，你知道他喜欢假装自己很有神秘感。”
“妈妈。”
“再见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短暂交谈中，那张脸庞突然微笑着，然后瞬间着火化为灰烬。
那火燃尽了属于记忆中母亲大人赫拉的脸庞，仍不罢休，快速窜向教室的四周，点亮了这里。
同学们的脸庞随着这火也一个接一个的化为灰烬，在火光中的阿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来不及反应，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直到最后，那火开始点燃同桌的胖哥——
阿白喉结动了动，打算说点什么。
抱歉了，胖哥，真的很可惜。
可惜那块手环我带在身上没来得及给你，便跳下去救那几个溺水的孩子。
那种廉价货应该是不防水的吧？
因为自己的原因坏掉了，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卖的人要求换新。
况且，现在我已经到了海贼王的世界，更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给你了。
“没关系的。”
尽管阿白没有开口，几乎化作一团人形黑影的胖哥却似乎听见了，并在消失前用很酷的语气快速道：
“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胖哥能买到更好的东西。”
谢谢你，胖哥，谢谢。
谢谢大家，谢谢所有悄悄爱着我的人。
原来命运没有太过吝啬，一直让我遇见这么多温柔的人。
那么，我现在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呢？
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我来到了海贼王的世界，我在奥哈拉岛的利尔曼号上。
阿白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记忆，微弱的浓烟，嘈杂的呼喊，以及忽然出现的不太对劲的哥哥，还有吉布。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应该是在做梦吧？
那么为何会梦见那般凄惨的母亲？
烧起来了吗？
一切都烧起来了，整个利尔曼号。
而自己，也在其中被烧死？
化为灰烬的教室因为这疑惑变得愈燃愈亮，亮到极致时他竟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细细长长的小道。
这条路通往哪里？
是天堂还是地狱？
亦或者，我的终点。
于是阿白开始沿着小道一路飞奔，快到一个奇怪的转角处时，他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子摔了出去。
再回过神来抬起头时，真实的六感回到身上，阿白也由此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诡异的噩梦，完全引发自己的共鸣，醒过来都还是从大火中跑出来劫后余生的感觉。
万幸。
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梦，还以为真的被烧死了。
噩梦使他长叹一口气，还没缓过劲来面前又出现了一位戴着可爱狗头帽子、胡子拉渣、头发已经全部变白的装嫩海军老头。
左眼有一道不太明显疤痕的老头，此刻正极不像话地用手抠着鼻孔看他。
见他睁眼，老头高兴地张开嘴巴——
在对方发出声音前，好像不知在哪里听了无数次的话语在阿白耳边响起，那是他之前陷入昏迷，无意间通过耳朵捕捉到的信息——
“中将大人！那边发现了一艘救生筏，上面好像有小孩子！”
“是吗？赶紧靠过去。”
“不会错的，这艘救生筏的标志。即便这个孩子不是阿提拉的后代，也应该是船上的幸存者...没有受伤的痕迹，将他送到我的房间吧。”
“另外，传我的命令，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喂？库赞，你说得真的没错！我接了你的传讯后立刻出发，居然真的在附近的海域发现了搭乘利尔曼号救生筏的孩子！”
“那些事情等他醒来再说吧，我要先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什么？你也在行动中放走了小孩？”
“哈哈哈，如果那是你心中的正义，那就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男人不管做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决定了就不要再怀疑自己！”
“萨卡斯基那边不用去管，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来搅合我这次对你的举荐！”
中将...
救生筏...
阿提拉...
利尔曼号...
库赞...
萨卡斯基...
身体变得轻盈了，是昨天晚上染得的感冒因为睡一觉的缘故已经好了么。
真是的，老这么脆弱。
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阿白隐隐觉得有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
但他抿了抿嘴唇，突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开口说什么。
眼前的老头倒是开门见山：
“小鬼，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挺着点。”
“你所乘坐的利尔曼号，在两天前的航行途中不幸遭遇月光莫里亚的海贼团，船上人员除你一位幸存者之外...”
“全体死亡。”
我仍在梦中？
阿白与老头相顾无言，大概几秒钟后，他再次昏死过去。
是谁？
到底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不救我！”
可恶，你就只会这一句是吗？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低语再度响起，从疑惑到愤怒再到平静，用不同的语气一直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阿白感到头疼欲裂，但还是仔细盯着胖哥，确认对方并不是说这句话的人。
然后他恍恍惚惚，再次站起来盯着周围想要寻找线索。
就在这个瞬间，所有他一直感受到的声音、温度、味道、触觉。
在这个瞬间全部消失。
眼前依然是他呆在教室里的画面，只是胖哥和同学们好像不再感觉得到他的存在，无视站立的他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整个教室好像忽然成了彩色的默片。
他也觉得在这个瞬间，自己似乎成为与这间热闹的教室毫无关系的观众。
“阿白少爷，你小的时候总是很害怕我那半张脸，我故意蓄长头发遮住之后你一看到我就要笑呢。”
“后来，你还问我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庞。”
是小雨姐？
安啦，懂事后再无意间看到你的脸庞，问起你的故事，我不是说想和小雨姐做同样的事情吗？
“阿白少爷，我可能不敢对小雨说那些话。”
“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懦弱的石头哥！
不过没关系，我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替你说了哦。
“阿白！世界上真的有莽牯朱蛤那种吃了就会百毒不侵的东西吗？”
“阿白可以答应吉布，要是弄到了那种东西，分一半给吉布吃吗？”
吉布你这个蠢货。
都说了只要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谁都可以百毒不侵啦！
“阿白。”
一直背对着大家在讲台上用粉笔奋笔疾书的实习老师忽然停下所有动作。
为什么听得见老师的声音？
阿白抬起手抱住疼痛得仿佛要撕裂一般的脑袋，然后听见了对方用刚才那个没有感情的低语声，轻轻说出的一句话：
“再见了。”
原来是你吗，是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老师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直接点名说就好了呀，怎么还闹别扭，和我说再见了。
难道你...
并不是老师？
等到阿白内心的想法逐渐趋于空白，那说话的实习老师才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完全焦黑、血肉纷飞的脸庞。
可即便那样，阿白也立刻就意识到这张脸庞并非是印象中那个实习老师的脸庞，而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间教室的脸庞。
相应地，因为这张看起来很糟糕很惨烈的脸庞，阿白立刻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头疼似乎无关紧要了，他如鲠在喉，觉得眼前这画面让他很想很想流泪。
很想很想。
因为这张脸庞他认识，深深地存在于他脑海。
阿白最终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赫...赫拉...母亲大人...妈妈。”
“要照顾好自己这种道理，你应该全都懂得吧？”
“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小儿子，恐怕妈妈没办法一天一天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妈妈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你在问我你的父亲为什么没一起来吗？哈哈，给他一点面子，你知道他喜欢假装自己很有神秘感。”
“妈妈。”
“再见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短暂交谈中，那张脸庞突然微笑着，然后瞬间着火化为灰烬。
那火燃尽了属于记忆中母亲大人赫拉的脸庞，仍不罢休，快速窜向教室的四周，点亮了这里。
同学们的脸庞随着这火也一个接一个的化为灰烬，在火光中的阿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来不及反应，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直到最后，那火开始点燃同桌的胖哥——
阿白喉结动了动，打算说点什么。
抱歉了，胖哥，真的很可惜。
可惜那块手环我带在身上没来得及给你，便跳下去救那几个溺水的孩子。
那种廉价货应该是不防水的吧？
因为自己的原因坏掉了，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卖的人要求换新。
况且，现在我已经到了海贼王的世界，更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给你了。
“没关系的。”
尽管阿白没有开口，几乎化作一团人形黑影的胖哥却似乎听见了，并在消失前用很酷的语气快速道：
“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胖哥能买到更好的东西。”
谢谢你，胖哥，谢谢。
谢谢大家，谢谢所有悄悄爱着我的人。
原来命运没有太过吝啬，一直让我遇见这么多温柔的人。
那么，我现在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呢？
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我来到了海贼王的世界，我在奥哈拉岛的利尔曼号上。
阿白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记忆，微弱的浓烟，嘈杂的呼喊，以及忽然出现的不太对劲的哥哥，还有吉布。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应该是在做梦吧？
那么为何会梦见那般凄惨的母亲？
烧起来了吗？
一切都烧起来了，整个利尔曼号。
而自己，也在其中被烧死？
化为灰烬的教室因为这疑惑变得愈燃愈亮，亮到极致时他竟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细细长长的小道。
这条路通往哪里？
是天堂还是地狱？
亦或者，我的终点。
于是阿白开始沿着小道一路飞奔，快到一个奇怪的转角处时，他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子摔了出去。
再回过神来抬起头时，真实的六感回到身上，阿白也由此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诡异的噩梦，完全引发自己的共鸣，醒过来都还是从大火中跑出来劫后余生的感觉。
万幸。
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梦，还以为真的被烧死了。
噩梦使他长叹一口气，还没缓过劲来面前又出现了一位戴着可爱狗头帽子、胡子拉渣、头发已经全部变白的装嫩海军老头。
左眼有一道不太明显疤痕的老头，此刻正极不像话地用手抠着鼻孔看他。
见他睁眼，老头高兴地张开嘴巴——
在对方发出声音前，好像不知在哪里听了无数次的话语在阿白耳边响起，那是他之前陷入昏迷，无意间通过耳朵捕捉到的信息——
“中将大人！那边发现了一艘救生筏，上面好像有小孩子！”
“是吗？赶紧靠过去。”
“不会错的，这艘救生筏的标志。即便这个孩子不是阿提拉的后代，也应该是船上的幸存者...没有受伤的痕迹，将他送到我的房间吧。”
“另外，传我的命令，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喂？库赞，你说得真的没错！我接了你的传讯后立刻出发，居然真的在附近的海域发现了搭乘利尔曼号救生筏的孩子！”
“那些事情等他醒来再说吧，我要先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什么？你也在行动中放走了小孩？”
“哈哈哈，如果那是你心中的正义，那就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男人不管做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决定了就不要再怀疑自己！”
“萨卡斯基那边不用去管，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来搅合我这次对你的举荐！”
中将...
救生筏...
阿提拉...
利尔曼号...
库赞...
萨卡斯基...
身体变得轻盈了，是昨天晚上染得的感冒因为睡一觉的缘故已经好了么。
真是的，老这么脆弱。
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阿白隐隐觉得有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
但他抿了抿嘴唇，突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开口说什么。
眼前的老头倒是开门见山：
“小鬼，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挺着点。”
“你所乘坐的利尔曼号，在两天前的航行途中不幸遭遇月光莫里亚的海贼团，船上人员除你一位幸存者之外...”
“全体死亡。”
我仍在梦中？
阿白与老头相顾无言，大概几秒钟后，他再次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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