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不是王 » 阳

    映月湖边的竹林小屋里,一个书生正在用功读书,突然被敲门声惊扰,随后有人说道:“公子,南山府派人传来书信。”听着此人好像是笑着说的。

    于是加速读完,起身出门。穿过用篱笆围成的小院,打开院门,见书童手里拿着一封信,满脸憋笑站在门口。

    书生接过书信,一脚踢在书童屁股上,怒道:“你这厮再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三条一起。”说完又踢了书童一脚骂道:“滚!”

    回到屋里,书生把信放在书桌上,看也不看,望着屋外竹林和映月湖里接天莲叶,意兴上涌,提笔写到:

    起伏碧波浪涛

    点翠精光玉竹

    看落花残褪半朱

    书画茂林深处

    全心全意难得

    是长是短不顾

    大鹏振翅瞰江湖

    爷诗风景无数

    书生身后一名女子手里拿着书生的衣服,嘴唇微动,默默念读。说道:“公子这首西江月平仄押韵都有些瑕疵,该改改才好。”

    “姑娘果然是才女,不过胡乱写的罢了,随性而作,改它做什么。”书生接过衣服穿起来。

    “公子随性而为便能写出这么好的词,比那些呆子锤句炼字的更有意境,难怪十六岁就能中得举人。”

    “姑娘过奖了,不过我才不在乎什么狗屁诗词,举人进士。”

    “那公子在意什么?”

    书生缓缓转身,凝望着女子:“我只在意姑娘你!”

    明知道他说的玩笑话,还是忍不住心中小鹿乱撞,耳根通红,但强作镇定,嫣然一笑:“呵呵…那如此,小女子多谢易公子厚爱了。”

    顿了顿又说道:“时候不早了,小女该告辞了。”

    “舒姑娘请慢走。”书生望着桌上的书信,没有回头。

    女子红彤彤的脸上带着点点幽怨之色,开门而去。

    书生随后也招呼书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书童看见桌上书信并未打开,心生好奇,问道:“公子,这信里写的什么?你不看看?”

    “无非是今年干旱,让我出钱出力共度时艰之类的。”

    书童打开书信读起来,前面果然如此。只是后面多了时间,写到:‘请弘远贤弟七月初八务必到寒舍一叙。’

    “这个杨帆,怎么咬着我们不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要找我们。”书童抱怨道。

    “堂堂南山刺史,怎么让你说的和狗一样。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说完又躺在床上。

    书童放下信,一边收拾一边苦恼道:“公子,回家老爷又要问:‘公子读书读得怎么样,有没有荒废学业去管生意上的事儿?’我该怎么回答?”

    易弘远懒懒道:“就说我天天都在读书,这个还用教吗?”

    “哦,读舒…我看舒姑娘出门的时候不太高兴,公子你是不是没有用心读舒呀?”

    易弘远从床上跳起来就往书童屁股踢:“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书童一边躲一边笑,“公子要是如此用心对舒姑娘,她就不会不高兴了吧。”

    随后就被易弘远追上一顿对着屁股一顿狂揍。

    二人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一进家门易弘远就被他爹一顿问长问短,一会关心学业,一会又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会又是生意不要紧,明年科举考个进士光宗耀祖。

    书童则被夫人叫到一边,也问了半个时辰。

    两个人好不容易回到屋里,易弘远问道:“我娘都问了些什么?。”

    “什么都问了,还好公子教我读书识字,看了不少奇闻异事,不然我都编不出来了。”书童有些得意的说。

    “你都说些什么?”

    “当然说公子奋力读书,白天读完还不够,晚上也是头悬梁,锥刺股。”

    “一间破竹屋,哪里来的梁,你编也编得像一点。”

    “昨晚的舒姑娘,还有前几天的秦姑娘不是梁么?”

    书童屁股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赶紧借口如厕溜走。

    晚饭时分

    饭菜颇为丰盛,易弘远中午赶路只吃了些干粮,有些狼吞虎咽。易夫人一边使劲往他碗里夹菜一边叫他慢点吃,多吃点。

    易弘远发现他爹没有动筷子,抬头一看,只见他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自己,赶紧低头吃饭,心想:这老爷子怎么了,难道被马儿出卖了?

    再抬头一看,四目相对,易老爷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知道了,我懂你。这情况不对呀,哪里出问题了,他爹没问也没说。自己也不好开口。

    赶紧扒拉完,说道:“爹,娘我吃饱了。”

    “远儿赶了半天路,不多吃一点?娘做的莲子……”易夫人说道。

    易老爷赶紧打断道:““行了,晚上吃个八分饱足够,远儿回去休息吧。”

    易弘远心里嘀咕:休息,以往不是都叫我回去读书吗?赶紧溜为妙。说道:“是,爹,娘我先回房了。”

    说到回房他爹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易弘远回到自己院子,吼道:“雷马儿,滚出来!”

    “公子,何事?”

    “你特么到底说了些什么?”

    “真的只是说你在读书。然后夫人就是关心你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一天吃几碗饭什么的。”

    “那能说半个时辰?”

    “那是夫人关心你,吃喝拉撒轮番问,一个问题要问好几遍。所以才这么久。”

    “那有没有和其他人乱嚼舌根?”

    “没有,就只有去茅房遇到阿福。然后就回院子打扫,其他人一个都没看到。你也知道,咱们院子除了早晨丫鬟打扫,其他时间老爷不准他们来的。

    诶,不过说起来也怪,我如厕的时候,阿福那老头一脸坏笑盯着我屁股,给我盯着发毛。”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明天又要走。易弘远悻悻回到房里。

    饭堂里

    “易文德,你今天怎么了?老是怪模怪样盯着远儿。”

    易文德屏退左右,小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之前阿福来报,在茅厕发现一件怪事。”

    “饭桌上你说什么茅厕!”

    “夫人别急,听我说,阿福来说他在如厕看见雷马儿屁股上有些青瘀发红。”

    “这和远儿有什么关系…嘶…易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远儿和雷马儿…”

    “诶…我看极有可能,远儿今年十九了,如何劝他娶妻生子他就是借口不从。你说一个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算对陈家姑娘如何不能忘怀,也不该拒绝的如此决绝。现在看来,应该是找到了宣泄。”易文德说着又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易夫人一拳打在易文德身上,“你还有心思笑,你可只有一个儿子,要是远儿真的,真的有着龙阳之好,看你易家这一支怎么传宗接代。”

    “夫人且放宽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听我的,明天自会见分晓。”

    亥初时分,一个人影悄没声息的潜入易弘远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