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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儿时如此顽皮

    在那个号召计划生育的年代,八零后的我们成为了最孤独的一代人。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城市八零后们是没有兄弟姐妹的,我们没有体会到拥有亲手足是什么滋味,因为我们是独生子女,是集家庭成员万般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子女。

    孤独,是独生子女们共同的感受。在我最初的记忆里,每日陪伴我的只有母亲,母亲是我唯一的伙伴。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到后来的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每一样都是母亲亲力亲为,因此也铸就了我对母亲无比依恋的感情。

    记忆里,父亲上班总是早出晚归。母亲每天晚上就得把第二天中午父亲带的饭菜准备好。除了在厨房里忙碌,剩下的时间,还得为一家人织毛衣、毛裤,没有太多时间专门陪我玩耍。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刚会坐和爬的时候,有一个充气皮球和一个充气的小鹿,算是我的玩具。不过这两样玩具,很快就会被我玩腻。尤其在母亲做饭时,我总是在童车里发疯似地乱踹充气皮球,把玩具仍到地上,以便吸引母亲的注意力。母亲闻声跑进来一看,料到我准是又玩儿烦了,就将一块手绢盖在小鹿的脑袋上,糊弄我再玩儿一阵子,可是一会我就又会上演刚才那一幕,母亲也只好再将手绢拿开,反反复复,甚是有趣。

    等我长大一点儿,我的玩具就多了。万花筒、积木、毛绒狗、拼图、电动小飞机、小企鹅爬梯子,还有每次只能捏一小块的橡皮泥。这些玩具陪伴了我好一阵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摆弄不够的。

    有一次母亲开支,破例给我买回来五条小金鱼放在了洗脸盆里,为的是在她做饭时我能老实点。母亲转身进厨房做饭了,我便蹲在洗脸盆旁边看金鱼,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也不能跑出来陪我玩,这有什么意思呢。于是,我便下手抓起一条,攥在手里,一手抓住头,另一手抓住尾,两手向两边猛地一使劲,一条鱼就被我分解成了两段。这一玩儿,我还真来了点儿兴趣,一连杀害了四条小生命。就在我抓起第五条金鱼,准备下手时,母亲站在了我身边,见此情景勃然大怒。

    “哎呀,这个死孩子,我说怎么这么半天没声呢,我还以为自己玩得多好呢。闹半天你给我遭耗呢……”母亲怒斥了我一番,总之是再也不会给我买了。那次母亲没舍得打我,我不但没害怕,还咯吱咯吱地笑,你说气不气人。

    还有一次,母亲买菜回来,将二斤鸡蛋放在了我的小凳子旁边,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我看着这一篮子鸡蛋又来了兴趣,便伸手从篮子里抓起一个,往凳子腿上一磕,“吭”一声,鸡蛋就碎了,紧接着一股粘稠的黄色液体顺着凳子腿流下来。我听着磕鸡蛋的清脆声,看着流淌的淡黄色液体,觉得蛮有意思,竟一时收不住手,磕了一个又一个,大概篮子里还剩五六个时,母亲端着菜进来了,见眼前景象,顿时火冒三丈。

    “哎呀,这个孩子,你是真气人啊,炒个菜的空,你给我磕了十个鸡蛋,你看看,这还怎么吃?”母亲越说越来气,在我屁股上打了两下。不过任凭母亲怎么生气,我也不害怕,伸着沾满了鸡蛋液的手呵呵乐个不停。

    儿时的我顽皮的近乎顽劣,类似搞破坏的事儿没少做。

    一次父亲下班回来,将开支的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我拿起一张最大的票子,冲向了阳台,那时阳台还没有封闭,我顺手就把钱扔了下去。惹得父亲大怒,拎起我要往阳台下扔。

    还有一次,小叔家吃饭时,我闯进了他屋,抓起饭桌上唯一一个有油的咸鸭蛋扔进了痰盂,小叔气得直瞪眼,无奈之下也只好捡起来洗洗接着吃。类似的事情还有拿起刚出锅的馒头往阳台下扔,揪着蝈蝈大腿撕扯等。如今想来,也真是罪过啊。

    在我刚长牙的阶段,还曾有一项“特异功能”,那就是咬玻璃杯。厚约两毫米的玻璃杯我大概咬坏了四个吧,每当喝水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猛劲儿,只听“咯吱吱”一声,一个完好的玻璃杯就被我咬掉了一弯月牙型的缺口。每当这时,父母不怎么心疼茶杯,而是赶紧翻看我的嘴是否被碎玻璃划伤了,可每次我的嘴都安然无恙。我将嘴里含着的,被我咬掉的玻璃碎片拿出来,母亲拿过去与玻璃杯一拼,正好是一个整体,可见一点碎玻璃渣子都没留下,父母这才大出一口气。那时候我的这项特异功能还被传的左邻右舍纷纷议论。随着牙齿完全长出来,这项“技能”也不见了,若是延续至今,估计也能申请个吉尼斯纪录了。

    一个周日的上午,母亲去理发,把我交给父亲看管。不知怎么的,父亲睡着了。那时候,母亲常喝一种滋补品叫蜂皇浆。每次母亲喝的时候,我都误以为是好喝的饮料,向母亲索要,她不给,还将它放在家具顶上,怕我拿到。

    那天,我趁父亲睡着了,便迅速踩着沙发扶手,踮起脚尖向家具顶摸去。我将那东西够下来,取出一支,用我的“铁嘴钢牙”直接将玻璃瓶咬碎了。但“饮料”什么味道已品不出了,我的嘴被碎玻璃扎坏了,满嘴流着血。

    母亲进屋时,我正在沙发罩上蹭着满嘴的鲜血,这景象顿时把母亲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赶紧叫醒了父亲,父亲见状又害怕又纳闷。母亲翻看我的嘴,嘴被碎玻璃扎了几个血洞,不停往外渗血。母亲心疼坏了,将父亲好一顿责备,怪他看孩子不负责任。我倒是很坚强,丝毫没哭,只是接下来几天连粥都喝不进去。

    那时,我还喜欢拆东西,家具拉手、电子表等等都曾被我拆卸过。几乎是只要手里能抓到的小物件,都尝试着拆装一番。父亲的刮胡刀曾被我多次拆卸又完好地安装上,母亲见了也拿我实在没法儿。

    这些情景在后来父母回忆时经常谈起,每回忆一次,我们就哈哈大笑。似乎我的那些顽劣行为不再使他们生气,倒成了有趣的笑谈,成了他们追忆我儿时滑稽的谈资,也成了一抹家庭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