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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或轻或重皆为通

    坤王朝王城内。

    神机阁主楼。

    背后高塔直插天迹。

    这座承载着神机阁自建立之初就开始收集的情报的高塔,仅仅比王宫后的那一座矮上七寸。

    此时的主殿。

    执掌者神不悦好像毫无事情做般,亲自研墨布置宣纸,写着标准方正的字。

    写得最多的是国。

    “神大人。”

    一侍者奉上卷轴并缓缓打开。

    神不悦依旧在写着字。

    “将情报承见给王,这是王给我们的任务。”

    “是。”侍者小心翼翼地将卷轴重新卷好,并后退着离开。

    “上位。”

    有身影在神不悦旁的薄纱门帘后出现。神不悦放下手中事物,朝着那里施礼。

    “刺客们又新训练了多少了?”这声音是当初神机阁分处与白木獠对话的那位。

    “超出三成了。”

    神不悦如实回答。

    “多余的三成送到一卫城神机处给白木獠。”上位不多言语,说完便是消失。

    “谨遵上位命令。”

    面对着空无一物的薄纱门帘施礼。

    “一卫城神机处么?三成有百人数,该怎么绕过天机营送过去呢?”

    在王城的天机营。

    执掌者唐不羁也是没事可做。

    “老大。”

    一身着铠甲的执走小步疾跑地跌跌撞撞地近了唐不羁身前。

    唐不羁睁眼看了一下汗如雨下的执走。

    “你急什么急?”

    将手边的白色毛巾用力丢到执走脸上。

    “擦擦汗,喘口气再说。”

    执走认真地将脸上脖子上尽数擦拭了一遍,白色的毛巾成了黑色的存在。

    “老大,神机阁又搞事了。”执走靠近唐不羁,在其耳边轻声道。

    “所以呢?说重点。”唐不羁继续道。

    “重点是神机阁现在处处越权针对我们啊。”执走这句话大声地说了出来。

    “嘶~”唐不羁被执走那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惊的跳了起来。

    “我的耳朵哟。”

    后来细想一下。

    唐不羁道:“神机阁主对外,但是若是有其他王朝的人侵入我们内部也是由他们主导,我们为辅,这一点就是灰色地带根本不好掌控。所以他们的越权我们此刻根本无法说什么。”

    唐不羁小手指扣,弄着自己的耳朵。

    “不过~”他又想了想,“去一卫城的新刺客有多少?”

    执走翻阅了一下自己记录的线装本。

    “百有余。”

    “嗯~”唐不羁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他在考量着利害关系。

    “这样吧。天风。”

    “在!”执走叫天风。

    “嘶~轻点儿。”

    天风的声音时高时低的,是个人都受不了。

    “将新来的执走从仕也拉到一卫城。神机阁若问原因。你就说是考核从仕选拔新一批的戊级执走。”

    “天风明白了。”

    天风施礼后转身离开。

    在帐篷帘旁。天风准备撩起幕帘。

    “对了。”唐不羁还想到了什么。

    “老大还有什么事吗?”放下幕帘安静地等待着。

    “这是你大姐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嘴。这可是宫廷御食,卫城可没有。”说着,唐不羁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袋不知包了什么的小麻布袋,并丢给了天风。

    天风接住后笑着道:“不愧是老大,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快去吧。别被神机阁抢先了。”

    “好嘞。”

    待天风离开。幕帘安静。

    唐不羁双眼紧闭,也皱着眉。

    “神不悦啊,神不悦。你的手终究是太长了。王都快无法掌控你了。”唐不羁缓缓呢喃,“惜哉志骄神不悦,叹息马蹄与车辙。”

    与此同时的神机阁的主殿。

    神不悦在宣纸上写着——自怜不羁者,写物心常检。

    “唐不羁,你以为我僭越了?不,王的授意是这个。”

    一卫城。

    这几天,白灼客时不时地来找凌枫羽喝酒,美名其曰对酒当歌,实则是为了让凌枫羽付酒钱。

    凌枫羽也乐在其中。

    毕竟,有些事情唯有白灼客可以去做。

    自己不属于坤王朝。

    “御风兄。”

    又是深更半夜的,白灼客也不知怎么找到在护城河夜钓的凌枫羽。

    “御风兄,这流进城内的护城河啊,里面没有多少的大鱼啊。”

    白灼客看着因夜风而波光粼粼的水面。

    凌枫羽空闲出来的手伸出食指抵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

    白灼客看向四周。

    发现凌枫羽左边放着一个小灰炉子,其上一锅滚而不沸的水。

    空余的手不时将就地的枯枝捡起来丢进炉子内,保持着微小的火力。

    还有一坛未开封的酒。

    标记的是那个酒肆的。

    五年陈的老酒了。

    白灼客耸了耸肩。

    搬了块木墩就地坐在了凌枫羽身边。

    静静看着凌枫羽钓鱼。

    倏然!

    凌枫羽双眼精光。

    气沉丹田,随即扎起马步,双手握住碧玉的细竹竿,往上一提,竹竿弯成了一个半圆。

    没过多久,一条五寸的鱼儿便是从水中拉到了岸上。它还在努力扭动着。

    只是凌枫羽手指弹在鱼脑壳上,它很快就不能动弹了。

    刮鳞去鳍,开膛破肚。

    小葱结放入空荡的鱼肚中。

    每一片菱形的姜片镶嵌在划开的花纹中。

    打开五年陈的老酒,沿着锅边倒入,待酒水再一次开了,鱼儿入锅,其大小刚刚好。

    凌枫羽也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白玉的酒壶,将酒坛中剩余的酒液倒入其中,并且摆上两个小的白瓷酒盅。

    不一会儿,鱼儿熟了,撒上少许的细盐。将大的枯枝抽出,火焰微弱。

    一双筷子递给了白灼客。

    “尝尝。”

    白灼客先是将木墩搬近,然后才接过凌枫羽的筷子。

    嗯~

    白灼客总觉得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蕴含着什么寓意。

    寡淡的鱼肉,清淡的汤水,但是却是很适合这回口重的老酒。

    酒是主角。

    当一条鱼被分食干净,明明没放饵食的鱼钩却又引来了另外一条。

    正好,凌枫羽又进行了尝试。

    他打开了一小坛准备夜吟的酒。

    重新做了一份。

    白灼客再一次品尝,此刻鱼肉味重,酒倒是清淡,着重点在鱼上。

    白灼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御风兄,你借物寓意,想表达什么?”

    “呵呵。”

    凌枫羽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