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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昔时月光耀沧海

    当凌枫羽来到山城附近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山城会成为河泽之地。

    眺眼望去,不过两里水就能蔓延到整个山城内了。

    对山城幸运的是够高,所以水往四周弥漫出去了,但这就是对周围其他陆地生灵的不幸,他们的家园不断变小。

    凡事都有着两面性,不可能完全的好与完全的坏,这也是凌枫羽的师父教授给他的。

    “先从原先找到的溶洞口先去再说!”凌枫羽先想到了这个计划。

    什么事情都要在显示出明显条件的情况下才能做出微微适合的打算。

    轻点水面,脚步之轻微只能点起微毫的波澜,一路轻点如同蜻蜓点水,朝着山城之下的溶洞口不断前进。

    此时。

    巨大的鳄鱼脑袋跃出水面,直直扑向凌枫羽,凌枫羽凛然不惧。

    看着水面下模糊的细长身子,凌枫羽知道了自己是遇到鳄婴了。

    记得那个时候。

    “河泽之国,有长虫焉,其首类鳄,其身修长如碧蛇,细鳞,有四爪,其声如婴儿夜啼,不可久闻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描述得够多了,也够用了。如同鸡肋的口味描述足够让人对其失去兴趣了。

    而且凌枫羽也知道的,鳄婴美化后的样子就是鬼雀簪子上的模样。

    凌枫羽稍微用力点在鳄婴激起的浪涌上,整个人翻身飞起,又点在了鳄婴的脑袋上,随后斜身重重压下,朝着既定的方向不断快速接近。

    但是鳄婴不如同对云海深的态度一般,它不断追逐着凌枫羽,要不是凌枫羽速度比较快,它追之不上,凌枫羽早就被缠上了。

    “为什么追我啊。”小且多步地点在水面上,近乎是飞的速度。

    没有回答,毕竟鳄婴还算是野兽。又怎么能够说话呢?

    看到溶洞口后,凌枫羽并未做任何的停留,直直进入。

    因为口太小了,鳄婴那巨大的脑袋无法探入,所以暂时平静了。

    但是凌枫羽并未放心,因为入眼所见的,与之前所见的有很多差别。

    最重要的差别是里面长满了植被,在微弱的阳光下有着如此的植被而且是在早春,着实有些奇异。

    水位的变化的确会引起环境的变化,但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都快超出常识了。

    “我记得~”凌枫羽回忆起当初的七拐八拐。

    先去看看九婴踏炎图怎么样了。

    于是内元流淌。呼吸变作了内循环。

    他潜入水中,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径慢慢走过去。

    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到了那里。

    在那里等待着的,是~

    “呔!什么水猴子!”

    云海深朝着凌枫羽所在的方向激射出一道劲气。

    “是你爷爷!”

    凌枫羽挥手间轻易将劲气击飞,之后,被击飞的劲气打中了一旁的钟乳石上,经年累月才成型这么大的钟乳石被破坏了,说实在的,凌枫羽觉得很心疼。

    “是枫羽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魑魅魍魉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是我这才发出劲气的。”

    凌枫羽内元鼓噪,全身发热,身上衣服的水都汽化,周围一片雾蒙蒙。

    “这里的空间感觉很奇怪啊。”

    “是的,我来得时候也发现了,明明低于通常的水面之下,却有能够有新鲜的空气,而且能够感受到微风,这就有点好玩了。”云海深如此道。

    此时,那一条大鳄婴只在水面上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凌枫羽,准确来说是盯着凌枫羽的某个部位。那里存放着一件它熟悉的物品。

    想要得到,但是野兽的直觉让它知道自己可不是眼前这个内敛的男人的对手。

    眼前细小的气泡是它唯一的动静。

    “对了,跟我来。”

    云海深想到了那一柄叫做月黑刺影的剑还在那里插着。

    他拉着凌枫羽的肘子就往那里去。

    那堆烂肉还是分散地散落一地,为原本干净的空间充斥它恶心的味道。

    真的是恶心的味道呢。

    凌枫羽撕扯下一块能够裹住双手的布,勉强将烂肉堆出一个形状,因为没有多少的泥土,凌枫羽用内元点燃了烂肉,当然了,期间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纵然是像烤肉味道也不会产生任何饿了的感觉。

    扬起一阵风,将味道扩散稀释直到细不可闻。

    “你~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云海深耸了耸肩。

    而当凌枫羽做出这一切后,那插在钟乳石里的剑竟然是松动了,伴随着全部的剑气的释放而出,剑兀自下落直直插入已经准备好的剑鞘中。

    这是怎样的剑气啊。

    云海深的杀气被直接激发出来,头发瞬间的白,双眼瞳孔瞬间的红。

    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后左手命门处,杀气用血凝聚成弑杀之血剑,用着只要主人还活着就能永不磨损的锋锐防卫着周围四散的剑气。

    凌枫羽则是下意识地将手放到身后,这是准备拔剑的动作,但是又很快将手反转,折扇先是变作扇剑又是如同扇子般张开,最后是化作一个剑阵的圆。

    这折扇的圆完美无缺地将剑气尽数隔绝。

    这也是凌枫羽内元的功劳,没有他内元的支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

    正如他师父所言的,器,人手之延生也,虽或利或锐或强,然无人之人用便灵无所长难尽全功也。

    待剑气尽数消散,此地变了模样。水也从掉落下剑来的钟乳石的孔洞里慢慢流淌出来。

    “这~我被算计了。”云海深联想到凌枫羽的一系列操作,这不就是对性格和行为的试炼后得到的奖赏吗?这把剑就是奖励。

    他屁颠颠地跑过去,果不其然,这一次只用出此剑本身的重量的力量后就将剑拔了出来。

    随后~

    空间缓缓震荡~

    那石笋碎裂,水~涌了出来!

    “云海深~”凌枫羽又急又怒。

    “对不起~咕噜噜~”

    虽然又急又怒,但凌枫羽还是握住了云海深空余的手臂。朝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缓缓游过去,准确来说是鼓动内元类似飞的前进。

    “咳咳。”

    出了溶洞,云海深将肺里面意外吸进去的水尽数咳出,他的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那叫做月黑刺影的剑。

    “拿着。”

    云海深随意将剑丢给凌枫羽。

    “怎么?你不要?”凌枫羽接过又丢回。

    “因为你才得到的剑,本就属于你。”云海深作着相同的动作。

    “我有剑的。”

    “我也有啊。”

    “可是你那剑是我给你的,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之前不是施展过了吗?血杀剑啊。”

    “不行,那玩意儿伤肾。”

    每说一句话,都是如此抛着剑。执着于此,仅仅是为了让对方拥有更好的东西。

    “拿着,听好了,我感受过你的血杀剑,那不仅仅是血气,更是你的生机,这也是为何你每次都会浑身疼痛,并非是杀生后的自责,仅仅是自身生机的消失。”

    凌枫羽硬是将剑塞进云海深的怀里。

    “有这么严重的吗?”云海深嘟囔了一句。

    但他还是将剑别在了腰间。

    当他再一次将剑出鞘时,却是看见了。

    月黑刺影这四个字变了模样,连笔的字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是月一个是影。

    “现在叫月影剑了。”

    云海深微笑着道。

    “昔时月光耀沧海,来日承影在桑田。”

    凌枫羽随口念出,“云起隐月王朝暗,心刺殷红兴旺变。”

    “我怎么感觉你在特指什么。”云海深比划着手中的剑若有所思地道。

    尤其是第一句和第三句,云与月,这两个怎么感觉像是特指他和楼月夜啊。

    “不,这不是我所随意念出来的,是当初我师父在给我传道授业解惑认字时,他搜集来的诗词集上的,我也是看到这几个字才有感而发的。”

    至于是什么诗词集~说不清楚,那些都是凌枫羽的师父摘抄下来的,按照他的理论,能尽量保持其原来的面貌就保持其原来面貌,别多做意外的改变。

    “是吗?那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云海深越是多动越是顺手。

    剑是手的延伸,合理的重量,破风时锐利的顺畅,加上自身海上生明月的内元的加持,一切都显得那么合理、流畅。

    尤其是在内元的光芒的衬托下,一切都那么相融,仿佛这剑天生就是为了云海深而准备的。

    “嗯,的确挺和我手的。”

    “却不和我的功法,因为此剑重量不上不下的,单手和双手都不合适。”

    “那还真只有我能用了。”

    隐隐间,云海深觉得背后有一双手在操纵着一切,他只希望这双手别害了他。

    “现在正是回云海楼的时候。”

    凌枫羽双眼冒着精光。

    “我想玩一个游戏了。”

    “哦?”

    “我已经写好了一个剧本,一个精彩的剧本。”

    “你想杀人了?”

    “我什么时候不想杀该杀之人了?”

    “那什么是该杀之人?又有哪些又不是呢”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目前的理解是杀人者人恒杀之。”

    “真是明了的回答啊。”云海深收回剑,“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林擎的事情,云海深还未尽兴呢。

    “那好~”

    附近没有乌鸦徘徊,凌枫羽只好先离开这一片水泽,找鸟多的地方来传递讯息。

    当鬼雀好不容易拉着竹云瑶和楼月夜一同去野外烧烤时,一只乌鸦飞到了她的肩头上。

    几人屏气静神,等待着鬼雀的回应。

    “这么着急的嘛?”

    鬼雀微笑着道。

    “怎么了?”

    竹云瑶问道。

    “哦,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完后,

    “竹姐姐休假陪我们呗~”

    鬼雀走到竹云瑶身边,竹云瑶搂住了鬼雀的腰肢,鬼雀这才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