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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虫皇之墓·其二

    “这是什么?”墨茹芳问道。

    “这不是什么。”

    凌枫羽的目光从石柱上面收回。

    “其上的纹理是树木外皮皲裂时的纹理。不算什么奇怪的东西。”

    墨茹芳疑惑间,凌枫羽继续道。

    “当然了,纹理这种东西存在其自身是有意义的,而出现在他人想让他出现的地方也会有其独特意义。”

    不明白。

    墨茹芳虽然听懂了,但是依旧是不明白。

    “看着这些纹理,会让人昏昏欲睡。这才是最为难受的。为何?因为这就是其存在的意义。”

    是了,这个和黄色气体是一种绝佳的搭配。

    “不过。呵呵。”凌枫羽笑了笑,只是声音是这么表现的,“我只是怀疑你们口中的虫皇的出现和我的一个故人有关。”

    故人?

    那这次虫皇的解封真是很多意外啊。

    凌枫羽的意思不是这次而是虫皇之所以会成为这个鬼样子,就是他口中的故人的原因,很早,很早的时候了。

    “等云海深做完手中的事情后这里需要彻底毁灭吧。”凌枫羽直言。

    是该彻底毁灭了,如果虫皇真的能够死亡的话。

    若是开天地视角,可以知道因为这次虫皇的解封,南域已经付出了近十万人的生命,男女老幼皆是在其中。

    一旦让凌枫羽知道~别说很难死去了,就怕是凌枫羽会不断折磨虫皇直至其自愿死亡了。

    其实换句话说,凌枫羽还是有点底线的,只是这种生命的事情不能够用底线来看待。

    但是,人与人之间肯定不同。有的人死了,哪怕只是一个,凌枫羽肯定会复仇,有的则需要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这恐怕是凌枫羽都未曾搞明白的情感上的问题。

    等待了一天后。

    云海深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透过现如今如同纯净的琥珀的虫蛹,云海深看到了最为至极的一幕。

    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虫蛹里是一个沉睡的少女,一个发育成熟的少女,她没有蜷曲着,而是挺直着。

    云海深能够看到全部。

    如此面容,是烔溟。

    但是也有不属于人类的烔溟的部分,一双宛如不存在的大角,像是煮熟的红菱对半切开安装在脑袋两侧。

    橘黄的头发在粘液里如同水鬼一般飘动,也许是虫皇自身的原因,大白兔啊,也是成年的样子,明明是可爱的面容,此刻却是让云海深觉得恶心。

    因为她睁开了双眼,美丽的湛蓝不见了,成为了枯槁的紫色,这是原本蝗虫的双眼的颜色。

    也不对,蝗虫那个紫色是水晶的灵动,这个更像是失去灵魂的颜色。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说,虽然身躯就是烔溟的样子,但是内在也已经变了,是虫皇了。

    卡啦,卡啦。

    里面的人型生物动了。

    仅仅是微微动作,外面坚硬的壳子便是裂开了。

    比水稍微粘稠一点的液体流落一地,冲散了黄色的地面露出可见的真实。

    “云哥哥。”

    烔溟微笑着。

    可是。

    云海深不吃这一套啊。

    “破杀无妄。”剑影飞出,目标直指无衣的烔溟。

    但是,这回是凌枫羽失策了。

    剑影竟然是被虫皇给破除了。

    虫皇仅仅是微微一抓。

    凝聚十成力道的剑影被抓没。

    “哥哥,你要杀人家。人家好伤心啊。”

    完美的身躯迈动着完美的双腿自虫壳中走出。

    成熟的烔溟,绝美,不可方物。

    明明没有丝毫的媚态,也是勾人心魄。

    但是别忘了,之前的虫皇可是一个失去男之根的男孩子。

    “有些事情不是靠着外表就能够装出来的。”

    凌枫羽缓缓走近。

    只不过凌枫羽的双眼是看向别的地方的,不是看向虫皇的。

    光听声音,凌枫羽就能够判断出她的位置了。

    “人之所以是一个独立的人,是因为自己的意识和身躯是从出生开始都未曾改变过的,而不是借着别人的样貌蛊惑不属于自己的人。”

    这说的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虫皇。

    “这位不敢看我的大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不敢看,而是说这是出于一种承诺。”

    凌枫羽不以为意。

    “你,身上没有女人味。”

    凌枫羽这是在骚扰吗?

    “你不看看我这么一幅完美的身材,怎么知道我没有女人味的。”

    “味道,你只有男人的味道。”

    “的确,之前的虫皇便是男人,失去了重要之物的男人。”

    墨茹芳道。

    “懂了,而且是小时候就已经失去才会这么女性化。”

    凌枫羽再一次懂了。

    根本不知道虫皇的过去,却是知道了原因。

    这就是高手么?

    墨茹芳感叹。

    “你!”

    “对了。”凌枫羽打断了虫皇的话,“既然你没有死,我就问我需要问的问题吧。”

    顿了顿,无人说话。

    于是凌枫羽继续道。

    “你的功法是不是翀鲎传授给你的?”

    翀鲎?

    是谁?

    不过姓翀,便是与翀有关。

    “是的,但是除了功法外,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

    着重的语气,自信的话语。

    “所以,她的死与你有关了?”

    “当然,我杀了她!”

    信息量很大的对话。

    翀鲎是谁?又是怎么死的。

    被杀的?好乱啊。

    “我说呢,当初约定了,我来南域会第一时间找到我的。可是我来南域了,见到的,却是因为你而失去自我的男人,失去意识的女人,失去父母家人的孩子,还有,成为飞头蛮的孩子。”

    凌枫羽越说越激动,整个身躯都有点颤抖了。

    好友的离世,虽然不认识,但是却是同为人类的死亡之人,人类未来的希望。

    这些,都死了。

    因为虫皇。

    这个不男不女的存在而死了。

    所有的愤怒叠加在了一起。

    这些个愤怒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刺激着凌枫羽的理智。

    “什么飞头蛮?这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你说的男人和女人,男人成为我虫化身躯时的蛊虫的养料,女人成为我之宫殿驱动的养料。”

    承认了绝大多数也是否认了动了小孩,其实真实的意思是在她看来只有男女没有年幼之分。

    他,她,嗯~好难分啊。

    算了到时候随便称呼吧。

    虫皇就是虫皇,不在意性别,在意的是他的行为,他的不知道的过去。

    “那敢情好啊。”凌枫羽冷然道,“小海参,动手杀了他吧。”

    凌枫羽最后的理智让凌枫羽把机会让给了云海深。

    这种严肃的境地下竟然是叫云海深的绰号,可见凌枫羽的愤怒到底是多么的愤怒。

    “破杀九州万物寂。”

    但是,云海深不是进化成功后的虫皇的对手。

    至极的招式在虫皇看来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挥手下,招式被破解了。

    灰尘里,虫皇利用这个间隙的时间穿上了一套皇衣,龙纹变成了虫子的图案。

    身上穿上衣服的虫皇啊,凌枫羽忠于可以看她了。直面看着她。

    无辜的面容却是配上了令人恶心的双眼和诡异的角。

    看戏吧,反正有自己在的,这两人自己还是保护得了的。

    与此同时熠阳他们的山寨。

    一只童子军俨然形成。

    而他们面对的则是属于他们的敌人。

    什么敌人?

    一个个用密集虫腿行走的头颅,这些是与他们一样是孩子的存在。

    此刻正成为虫群一般的存在而在进攻着这里最后的孩子们。

    头颅大概有近三万了。

    密密麻麻的,很是可怖。

    熠阳年龄是最为年长的,所以作为年龄最大的存在而成为领导者。

    “我们也该成长了,大哥哥传授给我们功法,也是时候让我们自我保护了,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大哥哥来找到我们!”

    熠阳如此道。

    头颅们只是聚集在外面还未有进来的打算。

    但是熠阳是知道的,不用等待多久,就会进来进攻的,对面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头颅,但是人数是实在是太多了,熠阳甚至觉得,南域除了他们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若真是如此,他们就必须要或者,哪怕是牺牲几个人,也要保护这里的绝大多数的人。

    “可是,熠阳哥哥,这些东西真的好可怕。”有个小女孩蜷缩着抱着旁边的男孩的手。

    双眼里全是对诡异生物的未知的恐惧。

    “我知道的,因为他们太可怕了,我们这些作为大哥哥大姐姐的存在就要更加地努力去保护比我们弱小的存在看,我们所学习的功法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显得有意义。”

    “我只想逃离~”若是小女孩长大,肯定会说这些事情与她无关,这些话是她抱着的那个比熠阳小一点的男孩让她说的,如此年纪就是如此心机,这恐怕是凌枫羽未能够想到的,否则凌枫羽也不会把功法拿出来让熠阳传授给所有的孩子。

    在这之前,凌枫羽看来这些孩子都是纯净的,是可以信任的,可以让人全部交代的。

    不过,幸运的是,熠阳不仅成熟如同大人,其心机可不比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差。

    “我们这里可是最后的防线,没有单独可以逃离的结果,要么全部卑微地被恐惧地死去,要么全部幸存下来,或者顶多死了一两个,你与你抱着的男的,能够说出这些话,说明你们看得清事态,也能明白理解我的话语。自己权衡一下吧,到底哪个是最好的。”熠阳不再装年幼了,原本他就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因为在村子还在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意外了,自己独立成长起来了。

    在凌枫羽面前说不上是欺骗,也是有些装得像个孩子。

    或者说,也装得像父母是被他们抓了才没有父母的。

    “这~”

    女孩有些不明白了。

    “一起抗争就有可能活命,但是头像,一定会死亡,如同他们一般的存在。”熠阳指向外面。

    此时,这些人头开始缓慢移动了。

    都还是小孩子啊,这些小孩哪有熠阳这般成熟啊。

    好多都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其实到底熠阳也是孩子啊,内心里怎么会不恐惧呢?

    不过,成熟的理智让他站住了身子。

    “随风于天顶,若水于百汇,凝火于心胸,~”

    这就是凌枫羽传授的最基础的修炼法决,他是传授开来了,但是没有几个是真正意义上修炼出内元的,哪怕是最为微弱的内元。

    “准备打吧,修炼出内元的在前,以强弱为顺序,没有内元的在最后。”

    其实,若是真的只考虑存续的话,肯定是要让不能够修炼的人先在前面抵抗,这样,能够幸存下来的一批才会让更好的血脉流传下去,这是最为科学的方法,也是最为无情的方式,但是熠阳不会这么想这种方法的,为何?因为熠阳是人啊,人不可能这么无情,除非是最为自私自利的人。

    “好,好~”

    虽然害怕,但是照做了。

    这就是领导者该有的才能与魅力,当然了,光有这种魅力有什么用,也要有对应的才智才行,否则不单单是自己送命,连相信他的手底下的人也会一起送命。

    说得就是熠阳。

    “记着,我们的年龄最为大,也是最为强大的。”熠阳鼓励着,不仅仅是鼓励别人,也是在鼓励自己。

    手中没有武器。

    或者说,武器如何?

    凌枫羽给得是一些匕首之类的东西

    熠阳分发之下,其他人手里都有而熠阳自己就没有了。

    “好的。”

    他们蓄势待发着,准备殊死一搏。

    孩子是纯粹的,至少凌枫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人心可不会是纯粹的。

    比如之前抱在一起的男女,明明实力在那里,却是躲在最后,而熠阳已经没时间管他们了。

    虫皇与云海深此刻正在胶着着。

    凌枫羽虽说没有直接插手,也是阻止着小型蝗虫的进入。

    纯粹的捣乱的行为。

    化作了烔溟模样的虫皇虽然不时有杀招出现,但是都是在最为紧要的关头适时收手,看着虫皇眼中的怀疑,凌枫羽只是冷声地笑了笑。

    翀鲎,她的功法可不是一个至邪之人能够修炼的,而虫皇明显就是至邪之人。

    所以呢。

    之前的良知姑且是因为其本身,而此时的良知怕不是因为。

    真是好笑呢。

    但是凌枫羽不会说出来,原因在于有些时候,真的是需要隐瞒才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

    “虫皇的传说,墨茹芳,你能够告诉我吗?”凌枫羽问道。

    “可以。”

    当下里,墨茹芳将她知道的有关于虫皇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凌枫羽。

    “哦豁。”凌枫羽的玩心重了。

    云海深的血脉。

    自己干嘛不。

    一个即刻死去的人哪有活着的人带来的利益多呢?

    更何况,因为死的人着实有点多了,凌枫羽真心是不想让虫皇这么轻易就死去。

    也不是,怎么说呢。

    就是因为虫皇很难杀死,不妨带在云海深身边。

    以身饲魔的办法吗?

    不不不,这哪里是以身饲魔啊,这是凌枫羽自身的恶趣味啊。

    让一个原本自己因为他人的原因坠入地下的人逐渐恢复原来的性格以及良知,最后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而用余下的生命去赎罪,这不就是最为愉悦的事情吗?

    唉~

    理智上凌枫羽是想现在立刻马上杀了虫皇的,但是奈何实力不允许,既然不能够成功,那就换一条自己能够享受的道路。

    “小海参,你是不是把一些自己知道的关于虫皇的信息给遗忘了?”

    凌枫羽开始干活了。

    “什么信息?”

    在与虫皇交手的时候,他依旧在分心与凌枫羽对话,他算是知道了,处于某些原因,虫皇一直在最后关头收手,自己有不受重伤的考量。

    “我们杀不死虫皇。”凌枫羽微微叹息。

    好吧,这叹息都是装出来的。

    演吧,尽情地演吧,云海深怎么看不出来这是在演?

    “所以呢?”

    因为依旧是在用破杀诀,杀气依旧是浓郁,所以表情很少。

    “所以你就不能换一条思路吗?比如重新封印之类的。”

    凌枫羽如此道。

    好吧,凌枫羽总不能够说,啊,我是知道你的血脉的,用你的血脉~

    “这样吗?”

    云海深有些怀疑凌枫羽究竟是不是在说实话。

    因为一旦觉得凌枫羽在演自己,其他一切都是为了达成他某一目的。

    “否则呢,你觉得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这种凡人除了修炼来的内元,哪有什么特异的点哦。”凌枫羽继续道,“你除了鼻子灵敏一点,我眼神好点,哪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瞧你说得,我们都是结拜的兄弟,就给你展现一点我特异的地方吧!”

    凌枫羽内心狂笑啊,这云海深,对于熟人真的容易变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