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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变

    铁乙以魔戒气息为目标,以最快的速度找寻。

    只是。

    气息依旧在,但是,人不在。

    “人呢?”

    铁乙明明感受到魔气就在自己前方啊。

    “有人吗,救命,救救我~”是糜兰的声音。

    很是虚弱的声音。

    什么人?

    这是在悬崖下?

    铁乙飞落下去。

    且看糜兰虚弱地挂在悬崖上横生的树枝上。

    这铠甲,这面具,是魔帝的人。

    被另一个持有魔君戒指的人所伤了吗?

    带回去。

    糜兰嘴角微笑。

    计划成功。

    魔君城内。

    糜兰奄奄一息。

    魔君魔戒光芒一闪解开了魔帝的术法。

    但是他并未有如此控制人的术法。

    跟随他的都是绝对忠诚的人。

    所以也无法控制糜兰。

    “噗~”

    因为术法解除。

    糜兰潜藏的力量一下子对冲。

    逆血从通透的伤口和嘴中喷出。

    “咳咳。”

    这里糜兰没控制住,未曾想,这术法虽然被魔君戒指挡住而没有被吞了意志,但是,力量的限制还是在的,自己没有想到自己累计的力量会是这么强,然后对冲,然后喷血了。

    这一瞬间的力量被魔君把握住了。

    此人是强者。

    自己必须要把握得住。

    “自己,是怎么了?”

    糜兰缓缓起身,但是胸口依旧在涓涓流血。

    “铁乙,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属下遵命。”

    “如此如此。”

    也是奇了怪了。

    铁乙描述地和糜兰经历得大差不差。

    “这是魔帝用术法控制的人相似的经历。”

    好吧,原来是这样。

    “我原本与你一样被一代魔帝掌控,被前代魔君相搭救,便是效忠于魔君对戒了。”

    这句话有两个点。

    第一。

    铁乙曾经给魔帝做事。

    第二,效忠的是戒指,不是魔君那一代一代特定的人。

    可不是暗夜御林啊。

    如此,事情就可以好办多了。

    “如何?是效忠于我,还是与我合作击杀将你控制的魔帝?”

    效忠或者合作,最终目标都是那个女魔帝,最终的差别无非是利用的时间的长短罢了。

    糜兰思索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性格来说。

    应该怎么选择。

    “其实,你是一个高手,我想如果没有什么绝对大的事情不会轻易臣服在一人之下。我们合作便是了。只要我得到魔帝戒指,合作便是终止。”

    魔君替糜兰做出了选择。

    “不止,现如今的两位魔尊都是我的好友,我想助你在击败魔帝后再一同收集魔尊对戒让我的好友恢复正常。”

    “可以。”

    魔君也是直来直语。

    只是,当他戴上魔君的戒指后,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已经成了他人的目标。

    地冥界。

    应该说是地冥界和斗界交汇的地方。

    夜不归等待着进入的时刻。

    地冥,地冥。

    死亡气息弥漫四野,就算是斗界地气覆盖的地方也是浸染了灰白无双。

    夜,无月之夜。

    乌云又将星光隐。

    地上无光,黑,不见五指,不见人。

    这个时候,地冥界地气开始收缩。

    而此时,夜不归觉得是进入的时候了。

    一步踏出,惊动野鬼纷纷。

    呜咽如哭,似是评述枉死事。

    是死人太多,还是故造虚拟。

    一切还要自己探查清楚。

    现在的目标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冥骨灯。

    而其他一切东西都在第二顺位。

    一身正气鬼神难近。

    然。

    枉死之鬼无惧。

    近身哭诉冤屈。

    只是呜咽是鬼话,夜不归听不懂。

    枉死不惧正气者,又犹如邪魅难进。

    唉~

    地冥界如此荒凉,原本繁荣的生灵又是有多少得以幸存下来的呢?

    夜不归越是多想越是觉得悲哀。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捡到断剑末尾,洗去常年的污垢和能去掉的铁锈。

    其上一印,四字,皇朝纪年。

    又有戈矛。

    吹去岁月的痕迹。

    又是皇朝纪年。

    这四个字贯穿了整个战争时代。

    是为了国吗?

    不是,是为了个人吗?

    也不是。

    皇朝纪年,三种写法,最起码三种势力。

    小小地冥界比之临界大小不过是两座王朝。

    也就是这么大小的地方,如此混乱与不堪。

    是自我的毁灭还是外面的利谗。

    反正人死了,一切化为虚无。

    不仅仅是人还有其他很多生灵。

    所以阴魂不散。

    看来是走不了了啊。

    夜不归停下,想看冤魂们引导自己前往什么地方。

    随着冤魂的引导。

    夜不归也到了一个地方。

    锈剑斜插在万人坑中。

    周围或干尸或枯骨,腐烂的味道几乎没有,但是腐朽的味道一直都在。

    皱着鼻子是常情,继续走下去是本心。

    近了,伸手。

    剑上的锈迹褪去。

    接触。

    一幕一幕过往的画面传入夜不归脑海里。

    杀戮。

    一人手中是婴儿,一手是此剑。

    杀戮,一直在。

    一人挡住万甲兵。

    只是,这里的残骸哪有什么铠甲,铠甲有金属,理应有残余不是?

    但是没有,衣服也是被噶干净了。

    就像嘎韭菜那样的噶。

    最后的画面是。

    战死了。

    人没了。

    但是剑还在,婴儿还活着。

    有祭祀衣着的一群人释放出自己的力量,给了婴儿。

    最后的祭祀用老化的手将婴儿自那人已经僵硬的怀抱里取下来。

    独自一人带着婴儿离开。

    看完这些画面,直觉里的印象是,这个孩子会是地冥界最后一个正常的婴儿了,但是不知道成长起来后又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了。

    拔起了剑,原本的剑因为材质普通而被震碎。

    现在剑换了主人,而人也换了义肢了。

    “你让我损失了剑了,在寻找到新的剑以前,你只能跟着我,哪怕是你看上了真正符合你的剑客。”

    此剑不知是否有灵,但是既然都让其他在手的剑断了,就权当是有嫉妒的灵了,就这样说说也挺好的。

    没人,会寂寞的,有可以说话的对象不错。

    将剑背在身后。

    冤魂不再言语,夜不归便是离开。

    为何,这些冤魂会执意要自己拿到这剑呢?明明最多的冤魂是被此剑杀戮的人所留下的啊。

    不解。

    夜不归这样想着。

    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原本执此剑之人那一方的人留下的冤魂呢?见到夜不归,又是一身正气,决意让剑安息。

    所以,事情不能单一面思考啊。

    眼见夜不归离开。

    枯槁开始腐朽。

    虽然不快,但是肉眼能够分别。

    待日出时,已然成了一片荒芜之低。

    这种荒芜不是有杂草的那种,而是摸上去是泥土微微一用力就成大块的沙的那种。

    生命力流逝殆尽的感觉。

    夜不归继续前行。

    看见一佝偻老者在田地里忙。

    铁犁在地上翻土,一道一道的坎,引来旁边井的水浸润。

    这是稻,粟还是麦?

    夜不归知道这是在种麦。

    只是,麦,比之稻应该需要的工序更多啊。

    “小子,你有空嘛?帮我犁犁地。”

    “前辈,我不是牛。”话这么说,但是依旧帮忙。

    “前辈,我有个问题,为何种麦不是稻。”

    “一季稻一季麦,世界有轮回,植物有舒时。”

    夜不归思索着。

    “地力有穷尽,人心欲无穷。”

    这一句是夜不归的想法。

    “人求三餐与一眠,不求荣华与富贵。”

    佝偻老者也是滔滔不绝。

    “人与人异人,人与鱼非鱼。”

    “然也。人灭欲非人,人有欲人也,人控欲尚也,欲控人兽也。”

    “明白了。”

    夜不归有了自己的决断。

    是夜。

    佝偻老者做了几个小麦饼、

    有像是手抓饼的扁扁的催催的饼,有馍馍的饼。

    一碗咸酱。

    夜不归沾着酱吃着。

    喝着凉凉的井水。

    吃得很好。

    “你不想吃肉吗?”

    老者问道。

    “人,先要吃饱肚子才能追求吃得好。”

    “待吃得好,就又想着如何吃得更好,吃别人吃不到的稀缺美味。”

    夜不归停了下来,口中咀嚼的频率慢了。

    突然就觉得口中的饼淡而无味,也很干涩。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夜不归轻声地道。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除非,这些石头本来就在山的底部。”

    老者的话语很是有让人思考的意味。

    错了,夜不归知道佝偻老者的话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自己没有方面可以辩解。

    “但是,若是没有人在顶峰顶住他来之石,这些石也无法安全。”

    老者继续道。

    自己解开了给夜不归的疑惑。

    咽下口中的饼。

    “矛盾的对立与统一。”夜不归声音越来越低。

    “你,想做怎样的王呢?”老者现在说王,夜不归也不会太过应激了。

    “王非权利与地位,是他人对他所做的贡献的认可。”

    无意识的回答最是表露人真实的心迹。

    “你的想法~唉~”

    佝偻老者忽然叹气。

    将一枚魔戒放在几片木板做成的桌子上。

    在夜不归面前,先是变成枯尸,又变成干尸,最后变成白骨,然后散落一地。

    这饼~

    是不知多久前有人来祭奠留下的饼。

    夜不归也是稍微有些反胃了。

    这里夜不归没有感觉有术法在制造幻觉。

    可是。

    有些事情就是真实与虚幻一同存在。

    魔王的对戒,得到其一了。

    还有那几枚。

    夜不归攥紧了戒指,一道魔气自指缝里散发出来,自面具下进入。

    魔王戒认主。

    “这是前代魔王的意志吗?”

    夜不归在自语。

    “魔城被封印后,魔戒被人类阵营所得,有人的心是魔的,有的人是正的,所以魔戒也被用成了黑夜中的正义或者白昼里的杀星。原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