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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觉失调症[1]

    1953年7月30日

    罗宋联邦,欧隆克,拉宾基尔-沃罗塔湖区域

    “那是...”

    特维尔多赫列博夫,以及勘探队副队长鲍斯帕·巴斯卡托夫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在被那个神秘出现的人看见后,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

    短暂的异常感受过去后,一切又恢复正常。可尸骸上,刚出现的人没再远远地看着他们,而是纵身一跃跳下深邃寒冷的湖中,游曳着,很快从沃罗塔湖西侧上岸,迅速消失于周遭的原始森林。

    “你是第一目击者,报告能写清楚吗?”特维尔多赫列博夫说

    “恐怕我们需汇报的,不止是新西伯利亚了。”

    “白石城也需要”巴斯卡托夫则仿佛入了魔般,说完这些,嘴里只喃喃着“黑色...黑色...黑色”

    几天后,罗宋联邦,白石城,白宫(政府行政中枢)

    罗宋联邦,康米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康米第一书记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在例行的晨会上得到了西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有关拉宾基尔-沃罗塔湖的目击神秘生物,及类人生物的报告。晨会结束时,他留下自己的私人秘书,思考片刻后,他对自己的秘书说:“请克洛斯基同志来”

    “好的。”

    约十分钟过去,秘书敲开门,说:“委员会那边称,米尔高·杨·克洛斯基同志目前在陆军那,将准备前往编号814,主持...”

    “814?克洛斯基同志不必再去那”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说

    “好的。”

    又过去十分钟,秘书敲开门,同时来到的还有一位身着军装的军官,对方汇报称“陆军已取消了米尔高·杨·克洛斯基同志去814的行程...目前正来白宫。”

    “你们都先出去吧。克洛斯基同志到了,电话进办公室。”

    “好的。”

    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看着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一沓列会报告,将它们都挪到了桌面边缘处,而后把抽屉内的国家地图铺开,再拿起目击报告,放在了地图之上。他在地图上用笔标记,圈圈点点,又离开办公区,在办公室内一个人独自转起圈来。

    反复几次,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办公室,电话响起。“米尔高·杨·克洛斯基同志已到”

    “让他进来。”

    米尔高·杨·克洛斯基,康米党和国家第二领导人,负责思想事务及内政。当他进屋后,看见了办公桌上摆着的硕大地图,第一书记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克洛斯基同志叫你来的原因...知道么?”

    “据我所知,应该是新西伯利亚的事?”

    “现在开始,此事全权由你负责。”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说着,同时将相关的报告给了他。

    “好的...那我该注意些什么?”米尔高·杨·克洛斯基问

    “据他们所说,是出了怪事。但我不这么认为。你把握就好。”

    “不过,鲍斯帕·巴斯卡托夫,也就是这个勘探队的副队长,因为突发的精神疾病已经住院治疗。情况并不好。”

    “我会先见他一面。那么...通文内的特维尔多赫列博夫呢?他现在何处?”米尔高·杨·克洛斯基拿着眼前的报告,看了很久后问

    “你看的真仔细。翻到第21页,下面有科学院模棱两可的解释。”

    “简单说,特维尔多赫列博夫叛逃了。”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拍了拍克洛斯基的肩膀,继续讲到“我的要求是,活着的...人,带到我面前。”

    “证明沃罗塔湖的人,跟半个月前的神秘男子有关,或,证明这是符合康米意志的科学事件。”

    “好的。我处理完814的事情就会开始这件事的探究。”克洛斯基正要退下,伊万叫住了他

    “现在,你手头所有的事。经济的、政治的、甚至814...军事威慑的。全部都排在这件事之后。先完成这件事吧。带着结果见我,在一周内。”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的眼睛内,仿佛有着无尽的忧虑,与担心。

    “...好的”克洛斯基离开了,这个最高权利的办公室,又只剩下一人。

    约瑟夫·亚索洛夫斯基·伊万顿了很久,然后在办公室的抽屉内拿出一封信。信的署名是维克多·特维尔多赫列博夫,在信中,只有一段话:

    “亲爱的第一书记,我无法确定这封信是否到了你的面前。但我能确定的是,我的所见所闻全部为真实。请相信我们作出的报告...同时,巴斯卡托夫同志说,他来自未来。这是我在接触他后,亲身经历也认同的。但是...这代价恐怕很严重。我们会在明年看见有关您的噩耗...”

    “......”

    在去往白石城机场的路上,米尔高·杨·克洛斯基得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

    沃罗塔湖所在的欧隆克东北部,目前已被划为了军事禁区。当地正协同撤离居民。

    2037年8月19日

    泛东共和国,雾市,邑南区

    暴雨过境,雷电助兴。斑驳的泥地折射破碎,生机在意外盎然。

    雾市气象局在7月1号18时14分,即傍晚时发出了红色暴雨预警,20时10分,邑南区界石镇,气象局就观测到了雾市自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小时降雨量...22时,雾市邑南区接到监测数据,显示在位置在界石镇西南2公里方向的雾315国道处-较危级山坡发生了山体滑坡。次日早9点,救援队陆续到达,经肉眼确定,雾315国道该路段已经受毁,且在当时较多车辆以及轻机动车体,人经过。伤亡及损失需要详细抢救/救援工作结束后才能评估完全。

    ......

    轻微开裂的水泥路当前一眼泥泞,有一个黑长发的女人头埋向着裂痕,好似种子发芽生长一样,嵌入在裂开的道路里,便牢牢固定在那儿,散乱的头发更是像枝芽,有些荒诞,可也很具实感。

    她的脖子以下已经空荡,身体不知哪去。

    前一日的暴雨肆虐过后,现在的天依旧还阴着,微微的小雨冲洗着破碎了的道路,雨点拍打着“她”本应还在的下半身处理论位置的血迹。有份说不清的感受

    ...假设是亲眼目睹,也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姿态...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在极强的雨水冲刷下,土壤变得水润,电分子让原本张力而紧密结合着的壤土慢慢的松散。潮湿了之后,土中的那些石块,以及属于岩层的边界地带开始有了观察上的“静止”“运动”,由此土地就这样松动了,它们因为肆虐的暴雨而温(躁)动,一直受着地球重力合理拉扯的山体就这样变得不平衡了,携着泥巴野石、荒枝树木猛的吽!吽!吽...因超载的货车压的坎坷不平而铺砌翻新的水泥公路,回归了它在这里初始的状态。

    阴晴不定的自然通过它亘古不变的手法,重新拥有这段在后来才由现代人力开凿的路径。

    路目光所及之处,还残留着工匠的物件...被压垮的车架或许能用以衬托灾难的恶,让人适当舒心。譬如能见到几处路上的凸出,那是车的机械皮肉抵挡了砸下的坠落树干,形成小的“空层”。

    那肉眼看去还算平坦的部分,被随来救援的卡车碾压过去。

    救援车队在今日破晓时就出发了,一路上雨都没有消停的意思。即将到达任务区域,头阵的司机越开越慢,用眼睛确定前头不再能通行后,他汇报起确定车队即将侧亭的信息。依赖身为驾驶员的职业习惯,他慢慢的减速,最终在快要停下时,地方也好像进入了。

    雨刷器不断的刷过小的雨点,司机隐约地看见了前方一个小的空旷处,埋于土壤的长发头颅。他拿起挂在方向盘旁的对讲机,重复“停下”的讯息。车队在调整后于道路上有秩序的停靠,并且各车的人也开始清点装备,叫号确认编号。

    [人总是难以对同类抱有陌生,忍受似乎是不该的,可内心的无端谴责,也无法注视良久]

    理论们说,司机没义务做任何事,除了合规行使自己的职责。

    在部队整理,即将下地时,出于人的情绪,在车上看见了长发头颅的司机下了车,在距头颅约十米处张望了一下,在隐约确定了她身体是到了十尺外的另一边。便没再靠近,重新回到卡车中。

    回的时候,还有一个队员走了过来,看到头阵的司机下车,便说:

    “老赵,你也(开)累了吧。后面他们在搭休息区,你去休会。我把车放临停的地方。”

    一老一小互相拍拍肩,完成了交班。而同时,救援队训练有度,已经下地集结好了队伍,在卡车上迅疾搬下工兵铲等工具。分配清楚了各小队需要做的事情,以及确定搜救、救护、物资。抢救临时区域后,搜救/抢救便开始了。

    “快看!这里有...人?”很快,除了开始的司机发现的罹难者,一名队员也发现了一位罹难者,是个小女孩。在搬开了上方巨大的石块后,才堪堪发现了她。她的后脑勺像开花般,微微凹陷,一点内部暴露在天空下。灾难来到时,她很不幸的被直愣愣击中了,没能有一点挣扎。

    而同一块巨石下,又发现一位罹难者,是个成年男子,横躺在地上,双唇微开,彷佛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钥匙。把泥土扫开,搬出旁边的另外几块石头,有辆残缺的摩托车。车头已经压扁,有一个轮胎不见,另一个轮胎滴着水和油的混合液体。

    随着抢救性救援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尸体被放置在了路上被清出的空旷处。

    空旷处原本是分给救护区的一部分...因此被划为空旷处的范围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也是尸体越来越多。救援队的队员们又发现一个“架空层”活动范围极小,是一辆大巴。车架不齐,摇晃,零零散散的座位上都是尸体,他们皮肤上都沾染了些泥土,顺着滴落水珠,好像山体滑坡是刚发生一样。

    现场混杂着腐烂的味道与泥土、草木的香味。有几具摆放在空旷处的尸体会像腹中胎儿那样蜷曲起身体,像是在死前受到过强烈的惊吓,因而他们身上的骨头无法承受肌肉收缩产生的拉力而折断。

    看起来全部的人都死了。没有幸存者。

    [全部的人早就死了。]

    我感受到了疼痛,这次好像是从左肩压迫性的冲入头中。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的不清楚,只知眼前是石头...有几个微微透出光的空隙。身体动弹不了,像颗粒的物体好像嵌入了身体里,是疼痛的来源?同时还有水在皮肤滑行的触感,但集中的想象又像是蚁类动物的脚步。

    忽然,光变的充盈,一部分石头从车前的架子上被搬离,模糊的晶体折射,透过几块早已碎裂的玻璃,一副陌生面孔出现在眼前,是救援队的队员,头戴着安全帽。

    “领队!这里发现了一个人...好像...还活着?”

    一名队员靠近查看,并用探照灯打着余下尚看不清的区域,感到惊喜,连忙叫喊起离他较近的几名队员的名字。

    不一会儿,我的眼前,光又更亮一分。是上边的石头也被搬走了,泥土随着落在了脸上。

    救援队又有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有人还流出了眼泪。

    “嗯!有生命迹象,快把人救出来!”

    “......”

    痛感太明显了,受光线的刺激,季陵沅刚睁开的眼睛被迫的模糊起来。直至闭上。

    [痒...应该是蚂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