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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是谁?多看了我一眼

    一刻后,院子对面的厢屋内。

    张三看着门外说道:

    “师傅,哦不,先生,会有人来吗?那个洞可能以前就有。”

    “不可能,那洞是新开的,边缘还是湿的。”说罢,李正禾摸了摸鼻子。

    毕竟第一次拍戏,什么都好奇。昨晚一进屋,他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要是说出来,仙人形象不就崩了?

    “哦!先生!有人来了!”

    李正禾凑到门缝边,看向对面。

    【是她?】

    趴在下面的张三挠了挠头,疑惑道:“西厢房可是在另一边,难道她…”

    话说到一半,他仰头看向了李正禾。

    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心里发虚,李正禾俯首瞪了回去:“不可能!”

    “哦~”张三认真点头,朝外看了两眼又道:“先生,我赌一个月的月钱,是她。”

    “好。”李正禾答应得很干脆,毕竟有人送钱多多益善。

    有了赌约,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

    美人如画,细簪成双,流苏髻,腰细如柳。

    薄衫艾绿,儒裙浅绛,更衬得,肤白似玉。

    玉儿端着托盘,沿墙而行,身姿绰绰,美若天仙。

    近了,近了!还有五步。

    呼吸声沉重了起来,李正禾皱起了眉头,屏住呼吸,声音依旧。

    往下一瞧,张三的脸挤在门板上,歪着鼻孔,喷着粗气。

    【真没出息。】

    顺手便给了张三一下。

    友好的眼神交流一番后,张三换嘴呼吸了。

    再看时,一步!两步!玉儿姑娘驻足在了案发现场!

    【不能吧!先有桃花,后有劫,倒也说不准。】

    轻喝了一声,引得张三抬头,李正禾小声问道:“三儿,你的月钱是多少?”

    “嘿嘿,先生您不用给钱,只要教我蛙灵阵法就可以了!”

    听得李正禾一脑门黑线,心道。

    【难道是小时候没玩过?干青蛙都这么稀罕的?城里人真会玩。】

    不用花钱,李正禾也答应得干脆。

    “好。”

    这时,门外的美人动了,只见她慢慢地背过身去…

    看着那曼妙的身姿,李正禾心脏砰砰直跳。

    想起昨夜旖旎,软玉余香尤在,只觉耳朵发烫。

    【她对我有意思?怎么会?要不要喊住她?会不会太尴尬?】

    低头看了一眼张三,愈发觉得碍眼了。

    忐忑与期待杂糅在了一起,红着脸,李正禾继续看向了外面。

    三息后。

    “师傅,她没往里看,这该怎么算?”

    直到玉儿姑娘的身影消失在了拱门处,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张三抬头看向李正禾,却发现师傅一脸惆怅。

    【是我想多了。】

    发现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李正禾,直起了身子,恹恹道:“不是她。”

    蹲在地上,揉着脸,张三好奇地问道:“为的啥咧?”

    没有心情,李正禾也懒得回应。

    见师傅沉默了,张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

    “嘶~难不成师傅你想赖皮?”

    “叫先生!”

    “先生你赖皮!”

    “找打!”

    “哎呦。”

    【这家伙的头真硬。】

    揉着手,看着抱头蹲着的张三,李正禾长呼了一口气。

    被这个孽徒一打岔,李正禾心情倒是恢复了不少:“那个贼人一定会来看的,毕竟成功逃脱的罪犯总喜欢回到犯事的地方看看。”

    “先生,那也不对呀!按您说的,秋小娘子不也是过来看了吗?只因为没往里面看?”

    【不能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

    又赐了一个毛栗子,李正禾叹气道:“如果是你,知道那里有个洞,四下无人,会不会想往里看看?”

    摸着下巴,张三想了会,点头道:“也是哦!原来她不知道那里有洞!”

    “那不就得了……对了,三儿,你知道这个秋小娘子的来历吗?”

    从茫然到恍然,最后一脸贱笑,张三拉长了调子说道:“秋小娘子……”

    看着孽徒搓动的双手,李正禾哼了一声道:“放心,那蛙灵法术会教你的,快说!”

    得了个大便宜,张三便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玉儿姑娘原来叫秋灵玉,来自南边的两浙路,两个月前被赵管事招进员外府的,现在是张三妹妹的侍女,住在西厢房。

    谈话间,拱门处出现了一个修长的人影。

    两人又趴到了门边。定睛一瞧,是赵管事,依旧是那一款素青长袍。

    只见他背着手,侧着身子站在拱门外,转头用眼睛朝院子里扫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又踱着步过去了。

    见此,张正禾和张三都没有在意,毕竟作为员外府的主管,巡视工作也是正常的。

    过了十息左右,蹲在门边的张三轻声道:“先生,他怎么又来了?”

    “我也不知道,嘘,过来了。”

    在两人的注视中,赵管事进了拱门,迈着八字步,走在廊道正中。

    边走边看,像在检查着什么。

    一步又一步,离那个小孔越来越近。

    连带着张正禾的心也提了起来。

    张三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我猜他不是,我赌下个月的月钱,先生来不来?”

    想了一下,之前赢了,风险对冲也不亏,张正禾便答应了下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门外的赵管事停在了案发地!

    探头探脑好不可疑!

    “不该呀,赵管事总以君子自称,怎么会做这种事?”

    听着张三的喃喃自语,张正禾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不成这老家伙看上我了?】

    继续盯着对面。

    过了一会,赵管事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门边,低头看着地面嚷道:

    “是哪个小厮偷懒!连这么一小块地也扫不干净!”说罢,在院内四处扫视,像在寻找罪魁祸首。

    寻找无果,摇了摇头,踱着步向拱门走去。

    当赵管事走出了拱门,两人都松了口气。

    张三高兴的是打赌赢了,张正禾高兴的是自己的清白保住了。

    拱门处没了人影,张正禾也不想再抓偷窥狂了,今天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以后穿好衣服睡觉就好了。】

    直起身,手已经扣住了门把,却被张三一把拉住。

    “门口有影子!”

    张正禾赶忙蹲下来。

    拱门处的人影十分有耐心,等得两人眼睛都酸了,才出现在了门口。

    两人异口同声:“赵管事!”

    就像刚才发生的一样,赵管事走到了那扇窗前,又开始扫视起了院子。

    打了个激灵,张三问道:“先生,赵管事是不是中邪了?”

    张正禾沉默了。

    本来只是想证明孔是张三戳的,结果现实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就这样,眼看着赵管事蹲了下来,凑了上去,然后被吓得跌坐下去。

    而张正禾的心情,就像在上学路上的拐角,被一个壮汉撞了个满怀。还是叼着面包片,穿着JK服的,要负责的那种!

    【果然不能赌啊!老爷子说得对,即便赌赢了,也输了人生。】

    “先生,我这就去抓这个偷师贼!”

    张正禾按住了张三的肩膀,摇了摇头。

    “先生!”

    “众口铄金啊!”

    “先生~”声音悲怆,张三自觉悟透了先生用意:

    {哪怕绝学被偷师了,也不愿让赵管事晚节不保,先生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看着张三那亮晶晶的眼神,再想想昨夜,被赵老头偷看睡姿,张正禾的心里悲愤交加:

    【糟老头子果然不能信!这哪是桃花劫,这是菊花劫啊!】

    哽咽着,张三问道:“先生大善,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看看外面,人已经走了,张正禾打开了门,怅然道:

    “门道就是------你上完茅厕之后,会低头看一下,自己领会吧。”

    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张三喃喃自语:

    “先生果然神算…看一下,妙啊!低头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