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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探寻刳心洞

    刳(kū)心洞位于凫振山上,凫振山并不是什么名胜古迹的所在,又位于太常国的西部边境之地,中原地区少有耳闻。依了地图,大家才寻到凫振山的位置。

    群山之中有几个山洞也不足为奇,若不是这地图的指引,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山中还藏有这样一个山洞,这样的山洞中又藏有令武林人士如此在意的剑法的秘密。

    不过,最令琅玕众人奇怪的不是刳心洞本身的位置隐秘与否,而是来寻刳心洞的武林人士竟如此之多。

    等他们在凫振山的山脚下找了一处客栈暂时休息时,发现那里早已集结了大批的武林人士,且均是冲着刳心洞中的秘密而来。而这一路上,他们还不断地收到各种关于刳心洞如何险恶的消息。其中最可怕的一条消息便是盛传刳心洞中有一头巨蟒,守着洞中的秘密,故而所有有幸进入洞中,得探机密之人都无一生还。可即便如此,来此寻秘者依然日渐增多,完全没有减退的迹象。

    “昙儿姑娘,你府上所藏刳心洞的地图是否只有一份?”上官玉烛不解地问道。

    “确实只有一份。”

    “除了羽府,可还有其他人保管这份地图?”

    “应该没有。”

    “这就奇了,为何现在几乎人尽皆知呢?”上官玉烛首先想到的是云间派的辛夷,但是把地图散播出去这件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上官玉烛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辛夷,那就只能说明得知地图秘密的不止羽府。

    “我也不知这刳心洞的秘密是如何泄露了出去。父亲在世时似乎也在为此事烦恼。”昙儿又补充道,“不过听父亲说刳心洞的石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须等到月圆之夜,月光透过刳心洞前碑刻顶上的一丝孔隙,照射在刳心洞石门的锁钥之上,刳心洞的石门才会自动打开。而这石门打开的时间也只能持续两个时辰,一旦月光从石门的锁钥之上离开,石门便会关闭。”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玄机。”上官玉烛恍然。

    上官祺落听了羽昙的说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日正好是月圆之夜,我们明夜便上山。”说完,便再不多说一句。

    琅玕今日表现得也极其反常,看上官祺落没了言语,他也是无精打采的。上官玉烛觉得自那日三人同去打水之后,他们几个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

    羽昙仍是慢声细语,温柔以待,上官祺落却待她疏远了许多。既不再“昙儿姑娘”地连声呼唤,也刻意躲开与她的交往。

    琅玕的脸色是随着上官祺落的神情一天一个变化。有几次琅玕好像要对上官祺落说些什么,却都被上官祺落避开了。上官玉烛这个做哥哥的想要问个究竟,上官祺落也一样不给他机会。他干脆去问了琅玕,问他觉不觉得落落妹妹近日有些不一般,琅玕皱了眉,长吁短叹了半天,却也没说出原因,白白叫上官玉烛日日操心。

    好在几人还有共同的目标要完成,否则,上官玉烛真是觉得落落妹妹肯定立马就离开走人了。

    第二日夜,琅玕四人在月圆之前上了山。到了刳心洞前才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声鼎沸,赶集般热闹。

    “不是吧,这还算什么秘密!地图人手一份,连刳心洞开门时间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解得如此详尽。”上官玉烛心中一阵苦笑。

    “估计是武林人士来此久了,日夜守候,自然可发现刳心洞石门的机密。”羽昙这样解释道。

    “也许吧。”上官玉烛转念又一想,道:“那这秘密既然已经如此公开,这洞中的秘密是否已经被人取走了啊?”

    羽昙摇了摇头,道:“应该不至于,既然这么多人还在络绎不绝地赶往此地,说明其中的秘密仍然尚未解开。”

    可是上官玉烛心中仍有疑惑:“如果这刳心洞每个月都要打开一次,而每次都有武林人士去洞中寻找这秘密,按说这秘密即使不被人拿去,也应该有关于这秘密的更多传闻。可如今看来,世人几乎全不知晓关于这秘密的更多细节,莫非进入这洞中之人都是有去无回?”想到这儿,上官玉烛心中对于他们入洞探查之事平添了几分担忧。

    终于等到月圆之时,刳心洞前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等到那一束天赐的月光透过刳心洞前石碑顶上的孔隙,刚好直直地射入刳心洞石门上的锁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刳心洞的石门应声而开。

    门前的人群蜂拥而入。

    上官祺落随着人群也要马上进入洞中,琅玕意外地拽住了她,道:“先等等看,不要着急。”

    “我看你是怕了吧。”上官祺落不满地甩掉琅玕的手,就像是专门同他作对一般。

    这时,刚刚进入洞中的人群中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洞中果然是机关重重。

    上官祺落顿了顿,心想:“好险,幸亏没有那么早冲进去。”心里佩服琅玕的预见性,也很感激他的好意,嘴上和行动上却半分不让,仍是执意要先一步闯进去。琅玕见状,只好一步不离地紧随其后。

    其实,上官玉烛心中虽然对这刳心洞也甚是好奇,但他认为既然此前那许多人都未能获取洞中的秘密,如今也不急于这一时,且该更加谨慎才对。他和琅玕的判断倒很是吻合。

    见琅玕随了上官祺落,上官玉烛便护了身边的羽昙,道:“昙儿姑娘,你跟在我身后,万不可离我太远。”

    羽昙柔媚地一笑,靠近了上官玉烛的身子,轻轻地拽了他的衣角。

    如此近距离地挨着羽昙,上官玉烛几乎可以数清她垂落肩头的发丝,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一种女性的柔香飘荡在空气中,将自己的身心都包裹了起来。有那么一阵,他觉得因为血液冲上头脑而造成了一种眩晕之感,便急忙稳了稳心神,迈定了脚步缓缓向前。

    刳心洞中,光线昏暗,琅玕和上官祺落跟随人群缓慢向前移动。

    洞中石壁光滑,像是被人精心打造过的。有了刚入洞时被洞中机关暗算的经验,人们在洞中的行进都变得格外谨慎。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只听一声惨叫,触碰机关者瞬间便被洞中石壁上出现的石门不知裹挟去到了何处。

    上官祺落虽是小心,也不免脚下踩中机关,她吓得惊叫了一声,转瞬便脱离了人群,通过石壁上一个打开的石门进入到另一个空间。而另一个空间中,刚好有整面墙的钉子在迎接着她。眼看她就要扑到这面钉子墙上,被扎成筛子,她闭了眼,心中绝望。这时,不知是谁的手揽了她的腰,在她身子触碰到钉子的前一刻将她拉了回来。

    上官祺落睁眼一瞧,却是琅玕救了她。原来在她进入石门的一瞬,琅玕也紧随她的身子,自动踏了进来。

    上官祺落不可思议地望着琅玕,靠着他的手臂,有点儿缓不过神儿来。良久,她将身子从琅玕手臂上移开。

    琅玕微锁了眉头,刚才揽她的手臂垂下去时有些不自然。上官祺落这才发现,琅玕刚才因为要对她施救,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腰处,撞在了她身后的石壁上,手臂被撞得淤青,还弄出了些擦伤。

    上官祺落赶忙拿出随身的药膏,抬起琅玕的手臂为他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埋怨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好像忘了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才导致琅玕受伤的。

    琅玕没有理会上官祺落的话,只专注地看着她为自己上药,末了,没来由地说了句:“我和她,没什么的。”

    上官祺落愣了一下,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听不懂。”

    琅玕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说完便将自己的手臂从上官祺落的手中抽了出来。

    上官祺落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像发烧一样通红,幸亏洞中黑乎乎的,只偶有石缝中透出一些月光,她才不至因为自己的脸色感到尴尬。

    她自然是知道琅玕说的是什么。那日她在溪边所见,让她有些愤然无措。她以为琅玕是了解她的心意的,也自以为是了解琅玕的心意的,所以她本不该对他有所怀疑。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去逼迫自己认定一个自己不希望的事实,哪怕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事实。

    她希望获得他的解释,却又几次三番不给他机会,仿佛哪怕他解释了,她也不会相信似的。但如今他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仿佛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立时就释怀了,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在计较什么。

    石壁上的石门已锁,想要再回到刳心洞之前的行进路线是不大可能了。琅玕和上官祺落只能另寻他路。此时,琅玕已经拿出了火折子,点着了蜡烛,准备寻一寻出去的方向。见上官祺落还站在原地愣神,便道:“你不走吗?”上官祺落才猛然回过神,赶忙上前,羞涩地拉住了琅玕衣袖的边缘。

    两人在洞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一块方形巨石从两人头顶落下,琅玕拉住上官祺落只能躲向另一侧,谁知这另一侧的地面竟是空的,待琅玕发现,他和上官祺落已失了平衡,就要落进陷阱之中。

    琅玕手疾眼快,抓住了洞中石壁上的一根藤条,才免于瞬间掉落。可就在他想要带着上官祺落从陷落的空中脱身之时,无数的暗器攻向陷落在半空中的两人。

    琅玕一手拉了上官祺落,一手拉了藤条。若是松了拉住上官祺落的手去阻挡暗器,上官祺落必然落入陷阱之中;若是松了拉住藤条的手去阻挡暗器,他和上官祺落便只能一同落入陷阱了。虽说这只是一瞬间发生之事,琅玕却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拉住藤条的手,为他二人挡住了袭来的暗器,也准备好了同上官祺落一同落入陷阱之中,尽管他自上而下地瞥见陷阱中隐约露出了一些白骨。

    令人奇怪的是,还没等二人彻底落入陷阱,空中不知从何处抛来两条绳子,分别套住了琅玕和上官祺落,神奇地将二人从陷落的半空拉了上来。

    惊魂未定的两人站在陷阱的边缘,有机会看到两人的救命恩人时,琅玕惊呼:“母亲。”

    是了,确是文子琢救了二人。

    文子琢不放心琅玕和张无痕二人,又且谷中少了他二人,文子琢心中也是空落落的。送琅玕走后,没过几日文子琢也便出谷,准备寻一寻张无痕的踪迹,没想到偶然听到了关于《文蹈千秋剑法》的传闻,便跟了过来。

    在刳心洞洞口,她是瞧见了琅玕众人的,又眼见琅玕和上官祺落中了机关,从石壁侧面的石门进入了另外一处。她心中担忧,一直在寻找二人踪迹,终于从另外的入口找到了两人,又在两人陷落之时及时出手。

    “受伤了吗?”

    琅玕摇了摇头,又拉了上官祺落,道:“母亲,这是上官祺落,就是当年我和父亲、母亲一同救下的那个女孩儿。”

    “哦。”文子琢略感意外。

    “见过前辈,多谢前辈。”上官祺落乖巧地满是感激地向文子琢施礼。

    “无需多礼,如今寻到出口要紧。”文子琢拍了拍上官祺落的肩头,又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上官祺落心头一热,觉得这洞中似乎也不那么令人恐惧了。

    等琅玕三人找到出口,再与上官玉烛和羽昙汇合的时候,已经到了刳(kū)心洞的最深处。上官玉烛看到琅玕和上官祺落身旁多了一名女子,且这女子貌美动人,琅玕和上官祺落似乎都对她有所倾慕和依赖,深以为奇。不过,彼时情况不及多问,上官玉烛也便没再言语。

    之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所剩无几。如此多的机关设置,难怪刳心洞的秘密传播得尽人皆知,却一直未能破解。可是刳心洞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即便到了这里,众人还是不知。

    在刳心洞的最深处,倒比前面通往这里的道路更加亮堂了。月光不知从何处洒落洞中,显得这里格外明亮,连空气都显得更加新鲜。

    一方低矮的圆台,直径约莫有五丈,圆台中间有一床石榻和一方石桌,榻上躺着一名老者。其人头发花白,乱糟糟地束在一处,手脚却都被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边就固定在圆台四周。

    见洞中有人来访,老者也不理会,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只有他微微浮动的胸膛才显示出他是一个活人。

    除了这圆台和这圆台上的老者,刳心洞中就再无其他可以令人关注的地方了。

    有人试图在周围的石壁上寻找到什么可以藏匿秘籍的机关,找了一圈,发现这石壁确然是真正的石壁,完全不是可以掩藏秘密的所在。想必这洞中的秘密就着落在这老者的身上,于是,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圆台之上。

    圆台之上的老者见有人来,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急性子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大声问道:“喂!老头儿,你可知这《文蹈千秋剑法》到底藏在何处?”

    台上之人还是没有回应,这位急性子的侠士来了脾气,直接抬脚上了圆台,就要去问个究竟。结果他的脚刚刚沾上圆台的边,就见圆台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的孔隙,从这孔隙中射出许多暗器,若不是这位侠士躲得急,也未曾探入圆台太多,险些被这些暗器击中。等这位侠士从圆台上退了下去,圆台上的孔隙也便重新关闭。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圆台之上也有如此多的机关。剩下的那些想要跟风上台者,皆被吓退。

    有位自认为聪明的机灵鬼,见前面的人吃了亏,便适时地换了口气,道:“前辈,不知前辈因何被困此处,在下欲助前辈脱困,还望前辈指点一二。”这人看清了圆台上老者怕不是心甘情愿居于此处,嘴上倒是卖乖,心中却想着这老者一定知晓《文蹈千秋剑法》的秘密,若能将老者带出此地,这秘密自然不愁不到手。

    老者听了这话,竟真的从石榻上坐起,鄙夷地瞧着洞中诸人,道:“若我能指点一二,又何必你来救我脱困?”然后又不无嘲弄地扫了众人一眼,道:“唉,都是些短命鬼啊!”

    机灵鬼听了最后一句,略显担忧地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你们在刳心洞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吧,眼看这洞门就要关了。一旦洞门关闭,这洞中可是要比此时险恶数倍,我说你们是短命鬼,有什么问题吗?”说着,老者站起身,像是要活动活动身体一样,打着呵欠,在石榻周围伸展了双臂,来回地走动了一下,他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不过,因为他的走动,众人这才发现老者的右脚却是跛足。

    听了老者的话,人群中产生了一阵骚动。众人进入刳心洞的时间确然不短了。胆小者已经开始后退,做好了要出洞的准备。还有些人虽然心中已有怯意,却又不忍历尽千辛才走到这里,若是就此退出,就仿佛将到手的果实白白送人了一般。再有些人,便是在琢磨如何从这老者的口中套出秘密。

    不管大家作何感想,又是如何迫切地想要将老者擒获在自己手中。这时,只见一位头戴面具的青衣之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手中持剑,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向圆台之上的老者问道:“你可是文延义?”

    文延义是谁?台下众人听了这个陌生的名字,议论纷纷。

    羽昙自一入刳心洞便躲在了上官玉烛身后,待入了这刳心洞最深处圆台之前,她更是将自己的脸完全罩在了上官玉烛的背影中。此时,看到青衣人出现,又听到他口中所言,羽昙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满足般的冷笑。

    圆台之上,老者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僵住了一般,瞅向青衣人的方向,上下仔细打量了青衣人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恐怖的神色,结结巴巴道:“摛文剑!你,你,是人是鬼?”

    文子琢和琅玕也看到了戴面具的青衣人,颇为震惊。琅玕还记得当年青衣人在河边与自己一同制作陶制蝴蝶之事。长大后文子琢向琅玕仔细地讲过当年文家的变故,也提到了青衣人的奇怪之处。

    之前听闻刳心洞中藏有《文蹈千秋剑法》的传闻之时,琅玕不是没有想过这刳心洞的秘密会与青衣人有关。但是此时青衣人出现在此,仍然让他不敢相信。再听得青衣人口中文延义的名字,文子琢和琅玕更是身子一震。

    文子琢因为张青阳身故,两个孩子需要照料,曾经无心于查找青衣人和文延义之事,但她始终没有放弃过要找到文家生变的真相。

    “看来你果然是文延义。”青衣人从老者的恐惧中获得了答案,手提摛文剑,飞身便上了圆台。

    台下的众人一时间对青衣人的勇气充满了敬佩。当然也不独是纯粹的敬佩,一些人认为他未免逞强,还有一些人等着看热闹,至于一些深谋远虑者,却是已经开始琢磨万一这青衣人得手,该如何从青衣人手中分享秘密。

    青衣人在圆台上的出现彻底触发了圆台上的全部的机关,圆台上顿时暗器如雨,只见青衣人手中翻飞的宝剑精准地将投向自己的暗器一一击落,他的速度之快,快到整个圆台上只能看到一道道剑光犹如闪电在空中时隐时现,台下的人们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青衣人已经到了圆台上的老者身旁。

    “文蹈千秋剑法”对于武林侠客来说,多是耳闻,从未亲见,况且文将军过世已久,当年见过他的剑法的同辈中人也大多作古,因此此时众人只知青衣人剑法高妙,却再想不到是何种剑法。

    有些眼力不错者对青衣人所持这剑和这剑法有些疑虑,更多的人心中却在奇怪,不知青衣人剑法已经如此高超,为何还要来刳心洞寻《文蹈千秋剑法》,在他们看来,青衣人的剑法当不比“文蹈千秋剑法”更为逊色才对。

    只有文子琢心中确知,青衣人所用剑法确然是“文蹈千秋剑法”无疑,且其剑法之精纯远在自己之上。

    “文延义,今日便到了你该偿命的时候了。”青衣人说着,便要持剑刺向老者。那老者吓破了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闲逸之风,加之手脚都被铁链拴住,避无可避。不过即使他能还手,怕也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眼看圆台上的老者就要命丧青衣人的剑下,台下却陡生变故,又一位身着白衣的勇士提剑闯了圆台,而他的剑法似乎比青衣人的剑法还要精妙些。只一瞬间,他便到了青衣人身前,挡住了青衣人刺出的剑,将圆台上的老者救下。不光如此,他还持了剑,将老者手脚上的铁链都砍断,甚至护着老者,飞身又闯出了圆台。

    青衣人对于对手的出现有些意外,但他速度并不比对手慢,紧随其后也出了圆台,挡住了对手的去路。

    圆台上这一切的动作也不过是在众人两三个喘息之间便完成了。圆台下有几个人正好在此时走了走神,眨了下眼,再回过神,睁开眼,已然搞不清楚圆台上发生了什么。

    救下老者的白衣勇士不欲与青衣人过多交手,只与青衣人简单过招,便寻着机会,带了老者冲向刳心洞外。青衣人紧追不舍,也向洞外冲出去。

    失了主角,洞中诸人也不欲再在洞中多留,急急追出洞去。

    文子琢在见到那位救走老者的白衣男子上台之时,便有些心绪不宁,恍若梦中。

    初时琅玕并未察觉,待众人皆要出洞,文子琢却还在原地不动,等到他轻声呼唤“母亲”,文子琢才仿佛有了知觉一般。此后,她便甩下琅玕众人,身形快过洞中任何一个,冲出洞去,似要坚定地去追寻什么。

    琅玕被母亲的举动吓到了,不知道刳心洞中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上官玉烛仍是呵护着羽昙,时时担心她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