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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段感情无疾而终

    寒假转眼过半,一年一度的春节登场了。在这个本该合家团聚的日子里,赵爸赵妈又大吵了一架,连赵冀的哭求都不管用了。

    这个家真的烂透了。

    赵冀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外套都没穿,赵非赶紧拿上外套追了出去。可一出门赵冀就没影了,电梯也没有停在附近楼层。

    应该是走楼梯了。

    赵非一口气追到一楼,左右看了看都没有人。她急了,赵冀那么蠢,给个糖搞不好就跟人贩子走了。

    没办法,随便选一边先找吧。赵非往赵冀学校的方向冲了出去。

    刚跑出去,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的名字,是余声。

    “赵冀在我家,走吧。”余声跑过来拉住赵非。

    赵非松了口气,“难怪都没看到人,原来是往楼上跑了。”

    “嗯,我回来这几天,他经常会去我家,现在我家吃我妈做的蛋糕呢。我怕你担心,就出来找你了。”赵非这几天忙着大扫除,置办年货,确实没注意赵冀在忙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弟他想不到会打扰别人这种事。”

    “没事,我这个当哥哥不得这时候站出来。”余声拍了拍赵非的头,“走吧,我妈做的蛋糕太大了,你得帮忙解决点。”

    “嗯,好。”

    余声是赵非的初代男神,学习好,气质佳,还教赵非散打。赵非默默的在心里决定,以后成年了就去追求余声,在那之前,老天保佑他千万要单身。

    但追求余声的女生很多,甚至有找到赵非,让她帮忙送情书的。好在余声哥都不感兴趣,赵非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不过后来赵非才知道,余声哥不是对其他女生不感兴趣,他是对所有女性都不感兴趣。

    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赵非就一阵脸红。那时赵非十三四岁,正值青春期,除了赵冀,男生手都没拉过。

    有一天突然下大雨,赵非自然不会等人给她送伞,就冒雨自己跑回家了。

    下雨的冬天,傍晚六点左右天就黑了,路上也没什么人。雨渐渐小了,但赵非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到了小区干脆不跑了。她刚走过一个转角,就看到前面好像有人。

    赵非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余声教她招呼坏人的动作。

    赵非握了握拳头,在心定下来之后慢慢靠近。

    那是……两个人?

    靠墙的那个人半隐在黑暗里,仔细看是个男人,而靠在那人身上的是……余声!

    赵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踩在了一根树枝上。

    余声快速放开那个人,回头看着赵非这边,过一会传来了他的声音。

    “是赵非吗?”

    “啊,嗯,是我。”赵非回答后听到那边在低声说着什么。

    “对不起,我那个,我就是路过,什么也没看见。”赵非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过这种感情,慌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没事,你赶紧回去吧,下着雨呢。”

    赵非怎么回去的已经不记得了,她甚至忘了要赶紧洗澡换衣服,呆呆地坐了半天。结果自然是感冒了,断断续续拖了一个月才完全好。

    所以,赵非的第一段感情无疾而终。但赵非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和余声也没发展什么。

    “这两天也太冷了。”余声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了顶,也是这声音把赵非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是啊,又冷又湿。”赵非回道。

    到了余声家,扑面而来的暖气叫人身上每根汗毛都舒展了,楼下的吵闹声一点也听不见,这才是家啊。

    于是,赵非和赵冀在余声家吃了顿美好的饭。

    相比较那边的其乐融融,魏意家就清净多了,除了他没别人。晚上去魏爸的另一个家象征性的吃了顿饭,也没过夜就回来了。

    虽然就他一人,但自在多了。

    他又拿出赵非高一的数学书,有了这个法宝,数学都变得听话了起来。

    不知道赵非现在在做什么。

    春节过后,魏意偶尔和许凯出去打打球,打打游戏,其他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看书。

    “你这小子变得好突然啊,这要让我妈看到,肯定要跟你取经验。”许凯苦笑着看着魏意。

    “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你爸妈的事?”

    “不是,就是不想这么混下去了,你别说,找了个目标后,感觉轻松多了。”

    “你真……”许凯给魏意点了个赞。

    “哎,对了,那个赵妹妹怎么样?忘了问你她微信多少,推给我加个好友。”许凯收起打火机,掏出了手机。

    “我也没有。”

    “别啊,我不抢你的,就跟弟妹加个好友。”

    “我真没有,她好像没有手机,没看她用过。”

    “你别告诉我,从那次之后你们都没讲过话。”

    “当然不是!”

    许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魏意。

    “不是我说你,长的这么帅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急什么,这就我想不想的事。”

    “不要脸!有本事你把赵妹妹拿下。”

    “人要考大学的。”

    “你不考啊,你不考你这么认真。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为了这个赵妹妹才这么努力的吧。”

    “我为我自己,傻逼。还有,你就比我大一个月,人赵姑娘指不定比你大呢。”

    “那也是妹妹。”

    许凯把烟头在地上摁灭,站起身,“走!今天去我家吃饭,我爸妈不在家,不知道去哪拜年了。”

    赵非这边,赵爸赵妈春节大吵一架后,初一又甜甜蜜蜜地去看电影了,还带上了赵冀。

    真好,又是一个人了。

    赵非跟余声借了高二下学期的书,还拿了很多习题册,正愁没时间看呢。

    “想要什么就跟我妈说,高三的都有,我都留着呢。”余声哥推着行李箱,站在赵非家门口。

    “好的,大学开学这么早啊。”

    “我悄悄跟你说吧,我们二十号才开学。”

    “那你去这么早干嘛?”

    “去见男朋友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了,他你见过的。”

    赵非脸唰一下红了。

    “没看清,不过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他人肯定不错。”

    “嗯,有机会让你俩见见,我走了啊,你有我手机号,有事情打电话给我。”余声挥着手进了电梯。

    “嗯,你路上注意安全。”

    赵非看着拖着行李箱的余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潇洒地走,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接下来的寒假时间,赵非给自己做了个计划表。语文、英语、生物这三门不着急,很多是死记硬背的。重点是数学和物理化学,要理解的太多。

    赵非搭配习题册,一点一点地攻破难题。

    二月七号,开学第一天,大家都胖了一圈。王薇是胖人先胖脸的体质,加上冬天穿的衣服厚,所以看起来整个人都膨胀了。

    “我要减肥!”

    “减。”

    “不能再吃了!”

    “吃。”

    王薇转身瞪着赵非。

    “不吃,不吃!”赵非立马改口,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啊。”赵非捏了捏王薇的小肉手,“你骨架小,肉多一点也看不出来胖。”

    “真的?”

    “真的。”

    至此,王薇暂缓了她的减肥大业。

    这个城市的冬天特别漫长,三月了,大家还是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如果再下点雨,那真的是阴冷刺骨。

    寒冷的天,冻得人手都懒得拿出来,赵非这段时间明显看书时间增多,连习题册都拿来看了,只有碰到不会的才勉强拿出手动动笔。

    放学后的班会,蔡姐照例是打鸡血。

    “今年是学校建校一百周年,五一的时候学校会举办个校庆活动,每个班都得出个合唱,歌曲自定,但要符合规定的,到时候我来审核。其他的节目不限,欢迎大家踊跃报名。”此话一出,班上立马嗡嗡嗡了起来,这才是真•鸡血。

    “好了,安静!一说这些事就来劲了是吧。文艺委员组织下大家报名,还有选下我们班的合唱曲目。就这样,下课!”

    “好的,蔡老师。”王薇回答的很干脆。

    “终于,有我这个文艺委员用武之地了!”王薇激动地搓着手。

    “别这样,跟个苍蝇似的。”赵非打断了王薇的激动之情。

    王薇低头看看自己搓手的动作……是有点像苍蝇搓手。

    “你知道苍蝇什么时候搓手吗?”王薇放下手问赵非。

    “吃屎的时候?”

    “恭喜你回答正确!屎女士!”

    “有什么奖励吗,苍蝇姑娘?”

    “有!奖你节目一个。”

    “奖罚不分。我可不会弹琴跳舞,啥特长没有。”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之后,在决定合唱曲目的时候,全班意见不统一,其实主要是男女意见分歧。男生要唱大气激昂的歌,女生要唱荡气回肠的歌。

    “唉,太难了!又要大家都满意,又要避开热门歌曲。像明天会更好、倔强、相亲相爱这些肯定会撞,你说唱什么歌好呢?”王薇这几天愁得肉眼可见的瘦了。

    那你可真问对人了,这三首赵非都会唱!

    最后,王薇精心挑选了三首歌,全班投票决定。

    我相信

    我的未来不是梦

    光阴的故事

    这三首都是经典歌曲,除了最后一个,赵非都会唱,所以她投给了我的未来不是梦。结果没想到大部分人和赵非选了一样的。

    “行,那合唱歌曲就这么定了,大家还有要报名个人节目的吗?唱跳谈,小品相声都可以。我们赵非同学都已经报名了,大家积极点啊,有我微信的也可以微信私发我哦。”

    赵非还以为王薇说奖励节目一个是开玩笑的,这下好了,板上钉钉了。

    “我啥也不会,报什么名啊,你就会给我添乱!”

    “放心,一切有我~”王薇拍拍自己胸脯。

    “我真想揍你。”

    “女侠饶命,待我把文艺汇演的事情安排好再杀不迟。”

    “……”

    赵非不管了,反正她是真的啥也不会,实在不行到时候直接上台诗朗诵。

    但王薇并不打算诗朗诵,她要玩个大的——组乐队。

    主唱定了,赵非,键盘手有了,王薇自己,还缺个吉他和贝斯,如果有会架子鼓的就更好了。

    为了干成这件大事,王薇忙前忙后,基本上把全班会乐器的人问了个遍。会吉他的不少,王薇偏心地选了晁阳。会贝斯的有一两个,形象都不太可,但没得选了比没有好。剩下一个鼓手,要不要王薇还没想好,因为她还没决定唱什么。

    这天放学后,王薇把目前已经决定的人留了下来。

    “怎么样?大家对选曲有什么看法吗?”

    “我觉得摇滚一点的好,最好是震撼全校的那种,崔健啊,窦唯的都行。”说话的是贝斯手刘彦林。

    王薇权衡了下,选了个话多的,最起码能活跃气氛,比如现在大家都不想说话的时候,这位的作用就出来了。

    “嗯,还有其他想法吗?晁阳你觉得呢?”

    “我觉得流行歌曲也行,好唱一点,现场演奏起来也不容易出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摇滚乐确实能带动气氛,但很难把控。对了,鼓手咱们需要一个吗?”

    “咱班有会架子鼓的吗?”还是刘彦林接的话。

    “不知道,我还没问,我还没决定要不要。”

    “要一个吧,比较能带动气氛。”

    看来贝斯手很注重气氛。

    “先看看唱什么吧。”晁阳觉得重点在歌上,万一有技术不精的,太难的歌曲占用时间多不说,到时候搞得四不像就太难看了。

    而主唱本人在崔健和窦唯那里就卡住了,这两人她名字听都没听过,唱个屁啊。

    “赵非你平时听哪种乐曲比较多?”

    晁阳这一提问,赵非感觉回到了政治课上老师提问她的时候,那种满是期待的眼神,让连问题都没听懂的赵非很无地自容。

    “我啊……”

    “她是门面,先不用管她。”王薇拍拍赵非肩膀。

    门面又是什么?

    “她是主唱,肯定得考虑她平时听的歌啊。”晁阳觉得主唱是灵魂,虽然他没听过赵非唱歌,但他相信一个美女唱歌能差到哪去。

    “请你相信一个学霸的学习能力。”

    “OK!”晁阳对学霸的学习能力这点没有任何疑问。

    “那到底选哪首歌?”

    突然,教室后门被打开了。魏意看着里面四个人看着他。

    这四人怎么凑一起的?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晁阳说完顿了一下,“架子鼓你会吗?”

    魏意一边拿下耳机,一边往座位走去。他本来打算在教室做完作业再回去,于是放学后先去了趟厕所,又去买了瓶水,回来就看见教室里四个人在密谋着什么。

    听到晁阳突然问他会不会架子鼓,魏意就知道这几人应该是在准备校庆节目。

    “会,怎么了?”

    “太好了,加入我们吧,我们准备搞一个乐队节目参加校庆。”王薇本来第一时间就准备找魏意,但她看魏意学习那么卖力没好意思。

    魏意抬头用目光扫了四人一圈。

    一脸兴奋的王薇,一脸淡定的晁阳,一脸青春痘的……这谁?不重要。还有一脸茫然的赵非。

    “行是行,哪首歌?”

    “你现在听什么歌?”晁阳指了指魏意的手机。

    魏意拿出手机,放在课桌上,歌曲还暂停在刚刚听的那首歌。

    “私奔……”晁阳伸头看了看。

    “这歌好,就这个吧。”青春痘兄弟一脸兴奋。

    “好是好,就是这歌名,不知道能不能过啊。”王薇也觉得这歌不错。

    “先报上去再说,不行咱再换。”晁阳看了眼时间,不能再耽误他打游戏的时间了。

    “魏意你觉得呢?”王薇得尊重每个成员的想法。

    “我可以。”

    “好,那就这么定了。”

    “哎。不问问赵非同学啊?”刘彦林看着赵非。

    “她都可以。”

    “学霸就是学霸,厉害!”刘彦林朝赵非竖了个大拇指。

    赵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至此,高二八班的表演节目都定下来了,王薇的心也定了,可赵非的心却凉凉的。

    我完全不会唱啊,听都没听过!

    第二天,王薇拿了个mp3给赵非。

    “好好听,你肯定能学会的,我相信你。”

    赵非拿着mp3沉默了一会。

    “能不能把我的未来不是梦这首歌也放进去?”

    “你这首歌都不会!?”

    “会会会!就是不太记得住词。”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我今晚给你下载进去。”王薇叹了口气。

    “感谢~”

    虽然是王薇拉赵非进的坑,但也挺好的,本来嘛,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活没点美好的回忆怎么行?

    况且,这首歌这么好听!本学霸一定要学会!

    在赵非听了整整两天的私奔后,前方传来噩耗。

    “蔡姐说这歌不行,不符合高中生的气质。”放学后,王薇再一次集合五人。

    “唉,有心理准备了,那换歌吧。”

    “不行,就这首!”

    其他四个人脑袋一偏,齐齐看着赵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