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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渔翁得利

    这一看不要紧,“陈四?”“陈……陈四?”

    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陈四的名字,惊的合不拢嘴,只见陈四从破庙院内拼命的往外跑,后面不远处跟着几个捕吏,正是刚才从王家门口进去的那几人。

    陈四一瘸一拐的拼命往庙外跑,哪有心思细看山门这两人。

    “别跑。”

    “站住。”

    后面的捕吏们拼命的追了过来,李二十一赶紧转身,把脸转向一旁,李保柱反应也不慢,也赶紧转头藏起脸。

    就这样,一众捕吏追着陈四跑远了。

    李二十一小心的探出头,看向远方,他的目光看向王家门口,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山门位置,很快就明白了:“妈……妈的,一定是……是姓徐的王八……八……蛋……蛋下的套。”李二十一咬牙切齿的骂道。

    “对,就是他,陈四这王八犊子就是来监视咱的。”李保柱附和道:“那六娘保不准也是他弄出来的,就是给二十一哥你挖坑呢。”

    “狗……狗日的,咱……咱们走着瞧……瞧。”李二十一的牙咬的咯嘣作响,他现在恨不能一口咬死徐三波。

    “真的?”赵金莱一惊:“你刚到王家门口,官差就到了?”

    “绝……绝不敢跟……跟您扯谎。”李二十一坚定的说:“宝……宝柱就……就跟着我,他……他可以作证。陈……陈四从破……破庙里出来,就是监……监视我的。”

    “王八蛋,去叫徐三波过来。”赵金莱几乎要气炸了。

    徐三波一脚高一脚低的来到赵金莱面前时,赵金莱劈头盖脸就问:“陈四是怎么回事?”

    徐三波瞬间懵了,怎么门主突然问起陈四了?

    他偷偷瞄了眼旁边的李二十一,他秘密派陈四去监视李二十一,李二十一出现在门主面前,可陈四如今还没回来,那边的情形他还不清楚,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心头,同时他的脚感觉微微作痛。

    徐三波小声说:“陈四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你的人,你说不知道?”赵金莱狠狠的说:“我来告诉你吧,他现在县衙里吃饭呢。”

    “县衙?吃饭?”徐三波瞪大眼睛看着,既惊又懵,听这意思,难道陈四出事了?

    “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王季宏家旁边的破庙?”赵金莱觉得徐三波在装傻,狠的牙根痒痒。

    “这个……”徐三波心中大惊,门主知道了陈四监视的事,难道是李二十一发现了?扭送去官府了?陈四你这个蠢货,这点事你都干不好。

    “官府的人为什么去王家?”赵金莱又问。

    “官府……的人去……”现在变成徐三波结巴了。

    “对呀,还是赶上李二十一去的时候到的,这也巧的也太他妈过分吧。”赵金莱狞笑。

    徐三波越发糊涂了,一脸懵。

    “饭桶,一群酒囊饭袋,办事不行,窝里斗一个顶俩……”赵金莱破口大骂,他骂了一阵徐三波,忽然看见一旁的李二十一那一脸称心如意的表情,也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李二十一大骂:“废物,连被人盯着都没发现,让你偷偷的去,你这叫偷偷的去吗?”赵金莱还不解气,转头又骂徐三波:“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三个人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独孤秀做的手脚,李二十一去王家的时间,就是独孤秀私下里告诉了徐三波的,徐三波派陈四暗中去盯着,也是在独孤秀的循循善诱下,徐三波想起了王家旁边灵感寺那个破庙。

    至于那些官兵,其实是独孤秀授意柳月秀去报的官,柳月秀报称及第店的逃犯出现在王家,长安县立即出动了官差去抓捕,结果时间配合的刚刚好,官差正好赶在李二十一上门时赶到了。

    而陈四在破庙内暴漏,这一分功劳要记在尹盛头上,那个让墙头恰好掉下一串瓦片的小玩意,就是尹盛鼓弄出来的,独孤秀和尹盛连夜安装在破庙的墙上,官差刚一进院,就听到墙头瓦片掉落一大片,必定生疑,上了墙头一看,发现隔墙有人,而惊慌失措的陈四则正往外跑,官差们更坚定了陈四是逃犯的想法。

    而躲在山门口的李二十一,看见陈四被官差追出来,自然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徐三波下的套,而两人的矛盾,在这一刻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离开了小楼,李二十一和徐三波没有了立即分开,而是互相质问起来,李二十一问徐三波为什么下套坑他,徐三波说李二十一血口喷人,两人很快便从嘴仗升级成了武斗,两个瘸腿男人在永安渠旁打的不可开交。

    李二十一和徐三波离开后,赵金莱招呼朱长达,派人去刑部那边打听打听,看看案子到什么进展了。

    结果朱长达当天晚上就回报:案子已经撤了,六娘说不告了。

    刑部那些胥吏虽然少了一个捞钱的大好机会,但人家苦主撤诉,也不深究,案卷一扯了事。

    “怎么回事?”赵金莱困惑了,命朱长达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朱长达很快就查出了结果,是本门的兄弟干的,“这兄弟叫杜泽成,是新投入门下的,就是青木堂的人,我去的时候,他刚从王家出来,我就把他给您带回来了。”

    赵金莱大喜,连忙让朱长达带人来,他要亲自接见。

    一见到独孤秀,赵金莱满意的点头:“嗯,长的蛮精神,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兄弟,你叫杜泽成,来来来,泽成啊,你是怎么办成的?”

    独孤秀故意抓了抓脑袋,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也不复杂,我上门假装给她通风报信,让她快跑,说有人要来对付你,她问是谁要来对付她,我先是吞吞吐吐的,后来在她追问下,我才说是咱们大兴门的,她起疑了,问我是什么人,又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就是大兴门的,被派来对付她的人里,就有我一个,我说我见你可怜,是个命苦的人,不想让你白白去死。她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她怎么被王季宏折磨,浑身是伤啥的,还说不怕咱们,她早看出咱们……不是……不是这个好人了,我说咱们有她捅死王季宏的铁证,还说咱们知道她跟王崇礼勾搭成奸的事,如果真公堂上对峙,大兴门确实捞不到好处,但六娘你不光名节保不住,谋杀亲夫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那是必死无疑的,那其实是两败俱伤,她听我说完了,就有点动心了。我后来……后来……这个……”

    “后来怎么样了?”赵金莱听到关键处,见独孤秀犹豫,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