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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平生尝尽相思苦

    “咳咳,冬寒,我胸口好疼。”

    听到是凌晓的声音,冬寒一激灵。回头观察凌晓的情况,只见凌晓一只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冬寒见状心急,忙出声问道:“凌晓,你怎么了。”

    凌晓正要说话,却不知为何,突然从桌上坐了起来,吓了周围人一跳。

    本是痛苦状的面色变得异常严肃,略有些慌张地四处摸着自己的胸口,似是找些什么东西。

    “我的簪子呢?莫不是丢了吧,那可是我磨了好几个晚上才磨出来的!”

    见此情景,冬寒一愣,思索片刻后便心中明了。

    缓缓从怀中取出那只木质簪子来。举至凌晓面前,笑着说道:“你要找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凌晓见此物面色一喜,就要伸手去接。可手还未碰到那簪子就停下来,缓了片刻又慢慢退回去了。

    凌晓脸色微红,低声说道:“那什么,这簪子本就是要送你的,何必还我,你就自己留着吧。”

    看着手中那材质粗劣但打磨光滑细腻的簪子,冬寒也未回话,只是默默地将那簪子斜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见此情景,齐一思忆起往事,不由得心中暗叹:“唉,少年总多情,可叹多情不若无情好啊。回想当初,我与她初识时也是这般情意绵绵,怎奈世事难料啊!离别才知相思之苦断人肠啊。”

    “唉,平生尝尽相思苦。泪已尽,情难诉。似水流年谁与度。寒风孤月,落花枯树。空把韶光负。

    愁思绕遍天涯路。落寞不知往何处。绿鬓朱颜留不住。青丝白发,途穷日暮。终被多情误......”

    “终被多情误啊!可若是那女子,或许这一切也应是值得的吧!”

    齐一思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女子的倩影,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中感慨万千。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些暧昧的场景和略显尴尬的气氛,齐一思咳了两声,出言说道:“咳咳,既如此,那你二人就在此住下吧,我让店家再安排两间房子。待你们伤势养好后再做打算。”

    冬寒闻言,行礼说道:“有劳先生费心了,那我二人就听从先生安排。”

    “广安,你先将这少年扶入房中,让他好生休养,再让店家备些饭菜,稍后一并送过去。”

    “弟子知道了。”

    一直在后面观望,未曾说话的朱广安看了一眼冬寒,眼神甚是复杂。

    随即朱广安与冬寒二人便馋扶起凌晓缓步上楼去了。

    应是过了许久,天色已晚。枫逸客栈的二楼客房中,红烛轻晃,窗外飘摇细雨微凉。落花的清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随风入屋,沁人心脾。

    只见屋中一中年人与一少女对面而坐,正是齐一思与冬寒二人。

    “小女子冬寒,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姓齐名一思,不知你父亲可曾提起过我?要论起来,我和他也勉强算得上是连襟。只可惜......唉,往事不提也罢。”

    齐一思欲言又止。

    “父亲从未与我说起过往事......依先生说,我可是还有一个姨母?不知今在何处,可否引我相见?”

    冬寒心中思潮涌动,她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怎知今日遇上这先生,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姨母,甚是欣喜。

    “你确是还有一个姨母,只可惜我二人已分别多年,我如今也不知她在何处,只怕是难于相见啊。”

    齐一思闻言思索片刻,面露忧愁之色。

    “如此这般......”

    冬寒闻言,甚是失望。思量片刻,又急切地问道:“不知先生是如何与我父亲相识,您可知晓他的身世,可否还有亲人在世?这些父亲从未提起过,还望先生告知。”

    “姑娘你所问的这些在下也不甚清楚,在下与你父亲当年乃是因酒结缘,虽相谈甚欢,可未能多了解彼此便匆匆分别了。”

    齐一思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在他看来那些事还是不要告诉这个孩子为好。

    “不知你二人今日因何遭人欺辱,那少年被打成这般模样。”

    齐一思转移了个话题如是问道。

    冬寒便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与他听。

    齐一思了解了事情经过,面色严肃,出声似是责备道:“你这丫头,和你爹一个脾气,做事不顾后果,只怕今后还要吃亏啊......”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么欺负人,若是我爹在,也必不会袖手旁观!”

    “世间不平之事何时少见?你若有足够的能力,自可以出手相助。可若只图逞一时之快,沾了因果,断了后路,只怕难以轻易摆脱啊。”

    闻听此言,冬寒并未答话,似是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小时候父亲常对她说:“若是有人欺负你,便狠狠地打回去,打到他害怕,再也不敢为止。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有爹为你做主!”

    只可惜那个人早早地就扔下她去世了,如今她惹了祸,也无人能为她撑腰了。

    “也罢,天色已晚,你先回房休息去吧。其余杂事明日再说。”

    “嗯。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先生清净了。”

    冬寒退出房间,又去看了看凌晓。看他睡得正香,便放心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师傅,这女子是何人?我怎觉得她身上有魔气。”

    齐一思房中,刚刚进来的朱广安出声问道。刚才他就觉得有些蹊跷,他入城时嗅到的那股魔气似是从这不知何处来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广安,此事莫要再提!你可切记!”

    “这是为何?斩妖除魔乃我辈修士之职责,若此女子是妖魔,又怎可放任不管。”

    朱广安实是不解。

    “广安,为师也是为你好。这里牵扯的事太多,若你将这事传出去,只怕招来杀身之祸啊!”

    “是......师傅,弟子知晓了。”

    朱广安略带不甘地应道。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私藏妖魔,这才是杀头大罪吧,莫不是中了那女子的美人计?唉,谁让我有求他的地方,不如再观望观望.....”

    “唉,这几日天机难测,将那孩子留在身边也好照看,若有异变也应能保她平安。只是不知此行能否顺遂心意,唉,广安啊,师傅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莫要让为师失望啊。”

    齐一思看着眼前的白面少年,眼中满是期冀。

    客栈另一房间中,冬寒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经历,还真是跌宕起伏啊。想起凌晓当时的惨状,仍是后怕。

    “或许那先生说得对,此事我确是鲁莽了些。若无那叶公子与这先生出手相助,怕是今日就铸成大错了。唉,听那先生说,我还有一姨母在世,不知今生是否有缘相见了......”

    想着想着,冬寒就渐渐睡了过去,她这一天确是累了些。睡梦中,她似是到了一片杨柳岸边,鸟鸣声清脆悦耳,她远远地看见一个健壮的男子和一看不清面目的长裙女子,挽着手,倚坐在一颗树下,似是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冬寒正欲上前,却忽见一道寒光闪过,梦境中的一切若破镜一般化为满地碎片。

    冬寒人还未醒,两行清泪已先流下,只问为何不让她再看上一会儿,哪怕是在梦中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