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是什么带起的涟漪 » 三卷五更 ♞初遇

三卷五更 ♞初遇

    大叔在那一刻愣了一下,仿佛看到我父亲的影子,战士的本性如洪水般爆发出来又如烟火🎇般消失,只留下惊愕的众人。

    朴凉的老子像发了疯似的大喊着他的宝贝儿子,并冲上台来,转身望向我,眼中全是血丝;朴凉是他唯一的儿子,也难怪。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捡起木剑向我冲来,就这儿直迎着我砍下;可我心里却没有半点慌乱,很平静,或者说得上有些呆了,双目茫然,也不知我哪来的安全感。

    只听见啪一声,那木剑断了,大叔不知什么时候上的台,用手护住了我。那铁木质的剑就这么折了,要受多大的打击才会断,朴凉他老子是有多恨,要落在我身上,我可能就取经去了,大叔这手臂牛叉呀!

    朴凉老子傻眼了,由原来的气焰一下子就变得哆哆嗦嗦起来,大叔始终冷眼。台下气氛异常的恐慌。

    最后大叔缓缓开口:“将魏家分宗魏候元贵族由丁宗降为戊。”

    这意味着他们这分宗将失去了在皇宫活动学习的机会。他们府宅的门匾也要换成戊宗,不能用“候”来称谓了,因为只有位列甲、乙、丙、丁这四宗之内才享有特权,位列戊、已、庚、辛、壬、癸之中已失去了特权的机会。

    大叔领我回去,路上我看见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是不是很痛?”

    “我这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再来十下也没问题。”

    “那就不用叫人看喽。”

    “屁!快快叫太医,痛死了。”大叔说着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是,是。”我捂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往太医馆跑去。

    儒良这时已经开始在朝听政了吧。璃国的君主都会让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去听政,一周为期七日。为了是长大后从政时不被幕后之手掌控,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也算是皇家子弟所要上的启蒙课,宿命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太阳总是东方升起,西方落,树都向高处长水往低处流。

    “阿原,我来教你得了,不去学院那,学院那儿的学问我也是懂得不少。当个官不成问题。”大叔说着还不忘给手上抹药酒。

    “哦。”

    “不开心的样子。”

    “没,没有。”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去学院那,可那个女孩已经在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了,就看了那么一眼,或许她也在学院上课,这是我唯一还想到学院的念想。

    “那就跟我学吧,从明天开始。”

    “好。”算了,也没什么,看缘分吧。

    “给为师倒杯酒。”大叔假装捋胡子,吩咐道。

    “大叔——”真的是还喘上了,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大叔呀,改口喊师傅了。”大叔明显不服气。

    “师傅?感觉怎么这么怪,还是大叔来的顺口都叫这么久了。”

    “该改口时就不能乱喊的嘛。规矩还是要有的。”

    “要不我还是到学院去吧。”我假装皱眉的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二叔又正色起来,他是怕魏侯元找人报复我。留在他身边才安全。

    “哦!”我把酒杯递给他。

    “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是,大……不是……哦……师傅。”

    “哈,哈,哈。”大叔又擦起了药酒,看来那一下真就够重的,本该铁臂铜身的他在我眼里有了些血肉,好像大叔……不,是现在是师傅,他也是个平常人吧。侧身时注意到他鬓边有了白发,几根明显的白发丝。

    儒良的哥哥,雾庆已经开始帮助璃帝处理奏章了。对于一些棘手的问题,总会找到或想到些很受用的办法;如旱灾,百姓粮受出现危机,雾庆竟想着邻国的粮食。他让人到邻国去探查发现邻国的粮收正常。因为有河道留经田产地,虽然水流减少,但也够用,但人力使用颇多。想来手工方面如织纱、采桑、棉收等方面会出现人口缺失,毕竟取河水灌溉是挺耗人力的,也耗时间。

    所以不如直接放弃今年远离水源的田产地。这部分人则去织布,采桑把成品运到邻国换取粮食,虽然不一定能卖到好价钱,但一定不会亏。

    璃帝就觉得这办法很好,颁布了不少利商的条例,比如出国行商成功者回国,可有名额免去兵役,在这政策下出了不少成功商人,此后游走各国,为璃国税收贡献出了很大一笔浓墨重彩。

    像这种把人力物力在停滞的状态,用起来的法子,雾庆的脑子里老是无穷无尽,只是见闻还太少,如果多去游历,定是一位雄才之人。

    “青原过来,没大没小的,学堂也能边吃边听?放下糕点,来来,过过来呀!”

    我一过去师傅就拿起藤条抽了我脑门一下。

    “做好!”师傅凶了我一眼。

    “真的是,哪有这样的。”我嘟囔着。

    “帝者,臣之君也,子民之臣也,江山之君臣也!”

    “什么意思呀?”

    “身为帝者,亦统众生也,可根于众生,便只得以利予之;此为子民之臣。可众生何统之,臣统之,统臣则统众生;此为臣之君也。”

    “不是很明白。”

    “之前夫子教的文章断句,词句理解都没学?”

    “啊--哈--不怎学。”

    “受鞭。”啪,又是一记脑门。

    “别老打头,打傻了怎么办,还学不学了。”啪,又是一下。

    “还顶撞师傅。”

    “师傅啊--”

    “好了好了,不打头便是,手心,手心伸出来。”

    “是。”又给抽了三鞭子。

    “接着讲。为帝,心应如鹰,胸为苍穹;方能翱翔……”

    “我又不当君上,给我讲这作甚。”由不解知识到不解为何学习这知识而发出了提问。啪,脑门又被抽了一记。

    师傅没有解释为什么,沉默了许久说“今天就先到这。”

    这样岁月又过几年光景,直到我三哥当了百夫长。父亲从边防回来,师傅问我要不要去朝上看看,也是该长长见识了。师傅带我来到了宫中核心的地方,朝堂宫院。说我父亲到帝王那复命了,让我在儿等着,等他们出来;就自己也跑进去了,让我在那百无聊赖,算了,到处看看也好。这时宰相之女正央求着她父亲也带她到朝堂来,她很想来这看看;本来宰相是很反对她到宫里来的,但有拗不过她,只好应了,吩咐顺从丫头好生照看。

    我在阶梯上坐着看文武百官陆续上朝,他们相互作着揖。今天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午后了才开的这庭。人群中望见一小撮红,出现在庭口,没有跨过门框进来。望着好似很熟悉,几年前,也有这般感觉,是同一个女孩吗?是那个女孩,一定是她,正想走过去,又不敢,人家要是不想理我咋办?

    和儒良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时。这是我们三人的开始,往后这份情会一直在心里,直至死去。儒良衣着华丽,淡金的锦衣和乌黑的锦靴;让我这粗衣麻布有些格格不入,和师傅住在仆役舍,如果穿太好的话会受人排挤;除了节庆日,我都是这身行头,在那就平常得很,干什么事也不受盘问,更没人嫉妒,安全许多,但现在第一次那么想换上好的衣服,因为儒良正向我在意的女孩走去。

    “你好,你也是来这玩的吗?”儒良问道。

    “嗯。”那女孩轻轻点头告道。依旧望着我这边。

    儒良也发觉了,便也向阶这边望来,那刻我对上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些慌,他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寒气,但又那么熟悉。就好像今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好像我们俩是旧熟识。忽得连系被打断。

    “圣安!”一老臣认出了儒良是帝之子,作起揖来

    “您佬也安,也安。“儒良应付道,这却让那位老臣有些惶恐,正想说什么。儒良打断道:“快开朝了吧,,还请国佬速进。“

    这老臣便不好说什,只是恭敬的再拜说道:“那老臣先行告退。“于是离开。

    他向我招手:“阶上的,下来!”

    “我?“我看了看周围,用手指了挡自己。

    “对的!“儒良喊道,“快来。”

    我小步跑过去,那个女孩见我过来便低下了头。儒良很热情,拉着我,好似早已认识的朋友般,又要去拉那位女孩的手,却被她的随从打断。

    “我家小姐岂是能随便接,此门宰相之女,你担不起”

    “宰相?刚可没了解我谁。”

    “大胆!“随从见儒良并不在意便大声喝道。

    当时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慌乱,那女孩也不知如何是好。我感觉到她很拘谨,或许她平时轻而易举的就能应对这种情况,但不知有什么让她一直收敛。我看着她,不能说得上打量,她只顾得脸红,很是好看想着怎会有如此女孩,更甚幸我遇见了。

    儒良倒是很生气,冷俊的眼光开始从他的视线里迸开,四周的人受到一种严临,都停止了动作。师傅说过,这叫帝王气,让人感到庄严而压迫的气氛。

    随从被儒良直视着,双腿发软,只感到阵阵寒气侵来,周糟的氛围越来越凝重,所有人像至于峻冬,冰封住了血脉,他们的毛吼不自觉地朝向了这里,所有视线交于一处。

    眼神无不充满惶恐,惊慌与卑微。周围的人已被临驾,儒良是他们的统征者,而现在帝王气的统征者要开始他的审判了。

    那随从早已脑子空白,身体傷立,一失平衡随时倒下,她连哭这种最基本的防御反应都做不出来,神经也在颤微。

    女孩躲在随从的身后,紧紧扶住将倒的她。女孩好像也很害怕,于是把头转向我,那双水眸好清澈。

    我向前,拍了拍儒良的肩膀,“你好像吓着别人了。“

    这寒气忽得被一团烈火驱散,火势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所有人都在淋了阴雨后喝了碗热姜汤,于是又名自活动开来。

    儒良很诧异的盯着我,一会又觉得失礼,便笑道:“不好意思,我叫儒良,住在这皇宫中,是帝之二子,你叫什么。”

    “我叫陆青原。“我身体微微前倾以于恭敬。

    “陆青原,陆家吗,是璃国的武将世家,怪不得,怪不得。”儒良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又喜嘻笑笑的。

    “我的名字是荷婼。“那个女孩也走了过来,虽然还是那么害羞。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我微微闻到松的清香。

    “我们去玩了,有事找总管,报儒良名号。”说着便人拉着我们出了朝堂宫院。

    随从还未完全恢复意识,愣在那并无动作。一个女流哪见过这帝王气,心态早已崩塌,宫中可是龙虎之地。

    “去哪?“荷姑问道,她跑得有些喘气了。

    “我新发现的地,叫什么宣纸房,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平时宫中用的纸张都从那儿米的,不过味不是很好闻使是了。“儒良边跑边说。

    到了那儿,我们便躲到拐角处,四名护卫从过道走过,一路遮遮掩掩总算是未到门口,两扇大红门就在眼前出现。

    “怎么进去。“我好奇的问道,猜想或许是在有人送东西时想法子混进去。

    “等马车过来运东西,一般有八辆,到时候躲到马车上,有人查便说是随车童子。“儒良说道。

    “哪有这么大的童子。“荷婼半遮着嘴笑道。

    “嗯?--那就随车老童子。“这个词就这么从我脑子蹦出,惹得他们两个哈巧大笑起来,差点就被发现。

    不多久,马车就来了。我们从门口的大桶旁出来,借着他们核查通行票令当会悄摸摸的溜到马车上去,就这么进了院,正对门的房子上赫然出现三个大字--宣纸房。

    “不要乱瞄,会被发现的,等马车停下再说。“儒良把趴在车窗的我拉了回来,荷婼在旁边腼腆的笑着,搞得我不怎好意思了。

    马车停下来后,我们便趁车夫下车去般东西时溜烟钻了出来。几个看到的车夫还以为我们是他们中谁的家小被偷偷带进来开开眼界的,见怪不怪想来之前也有过从马车上窜下来孩子的事情;即然无事发生便由它去了。

    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观念在隶属阶层像是爬山虎一般盘据他们思想的高墙。

    来到了一个大作坊里,有很多的池子,味道酸酸臭臭的,横梁上挂着长长的布在滴着水,池子上方是模具,池中应是造纸用的浆,有白的、黄的还有微红的颜色。

    “你怎么发现的这里?”荷婼问。

    “跟哥哥来时知道的,之前这里的纸是较粗的,且产量不及现在的一半,那些纸啊本来就粗还碎,产量上少这可以接受,但这质量不行有的受,保存不久不说,用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唉--!

    史官对这颇为恼苦,向父王征意换种书写截具,没有锦布,竹片也行。

    后来哥哥主动请缨解决纸张的问题,一开始大臣们还不信,说工匠的活大皇子怎能受意,可哥哥只酌磨了半月,便得出改进的法子:

    第一次出浆时加入石灰料子就会细不少,最后一趟加入硫黄,纸张的产量就会提高,接着去味漂洗,一张张我们用的纸就出来了。

    那会不单工匠惊叹,大臣更是连连诧叹不已。”

    听着很是奇妙少,这模器在浆水中就来回一趟,就出纸的基本样品,晒干后就是纸了。

    很多时候总有一些东西会引起你的兴趣,或多或少,即使这些可能与你毫不相干,不是因为好的而让你注意,而是喜欢上了,才是美的。

    “过来过来。“儒良把我们喊到角落,他先是用木桶把池中的浆水给盛起来,又拿来了工人用来检测用的小模具。

    “给你们看个有意恩的东西。“

    说着神秘的从口袋掏出了各种各样的树叶和花瓣,接着他选出了五瓣红色、白色、紫色的花瓣;用小模具筛了一层薄桨,等纸模微干后就把花瓣放下摆好,又筛一层薄浆将花瓣夹在中间,找来木块压实了,拿到不远处的火炉上烤,不一会,一张印着五朵花瓣的纸片就出现了。

    荷婼好像很感兴趣,拿着那纸片摆弄着说:“真好看。”

    也确实蛮有意思,没有看到过程应该很难想到这花是怎么嵌到纸里的。透过光,这花瓣透出它本身的颜色,在淡黄的纸片上显得很晶莹。

    “这是我哥哥教我的哦!“儒良有些得意。

    “好棒呀。“荷婼绕有兴趣的说道。

    然后我们仨就在那儿抢好看的树叶和花瓣来做这些有意恩的纸片,吵嚷嚷。

    唯有这种时候,心中的缔介才能消失上一会,露出我们孩子的心性,常日里因拥有了一个身份,所为就得像马鞍,只能做别人认为这个身应该做的;在这点上我应比他俩要幸福不少,师傅对我的教管只有学识上的,他不会涉及我的生活,他希望我能快乐。

    时间就在木桶的缝隙里流走,很快就到了傍晚作坊外的云是金黄色的,和我们手中的美丽纸片一样。

    殊不知坊工就要来了,他们会在白天打好浆,晚上制纸,太阳出来时拿去凉晒,接着就是休息,傍晚过来清理工具然后就开始制纸了。

    工人发现了角落的我们,跑不掉了。荷婼见人来了竟未慌乱,几人围过来时嚷了起来:“别碰我,本小姐自已走。”

    儒良和我心中暗暗佩服,璃国巾纶,霸气。我們就不得待见了,好几个大汉架着,上了麻绳;也难怪这会大动静,里面制纸一来为皇室,宫殿所用,二来制法还是不传于民间的。

    这事可大可小,最终被扣到了宣纸司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