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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窥测

    天机门深处,李凤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般来说,做不了掌门是没资格进来这里的,除自己之外这里还站了三个人,天机门掌门,自己的师父余公水、连桥师叔,最后一个是道教巨擘,道德宗宗主,修为已是公认数洲第一的霄鹤道人。

    “有劳道友了。”霄鹤微微躬身。

    “无妨。”余公水手掌轻提,面前墙壁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罗盘,无数星点在罗盘内运转,时而缓慢时而急速。随着余公水手指掐动,整个罗盘也在慢慢转动。星罗密布中的光点,蓦然有一颗突然放大,模样始终隔着一层面纱一般,让人看不仔细。

    “有人掩盖了天机,道友助我。”霄鹤把手掌按在余公水肩膀,罗盘之外顿时出现无数植物须根一样的脉络,脉络之上还有不少光点飞快流动,不多时,所有的光点都在向着某一处汇合。

    人间界的谋划,从赢勾踏出密室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在光点汇合的刹那,一声怒喝从青牛观传出,“好胆!”青牛观田冲闭关密室处,田冲罕见的脸色阴沉。

    中洲大恒皇宫内,正在翻阅经书的国师手指顿了顿,油灯轻轻晃了一阵,随即无奈的笑了笑。

    正在与小贩讨价还价,肩膀还蹲着个狐狸的少年手背贴在额头,好奇的看了看天空,一种天然的厌恶感瞬间升起,好像出现了一个与之天生对立的存在,恰如黑白。

    “楚竹,我突然间觉得有好多人在看着我!”修道之人起的这个念头并不是心血来潮,一切的感应都是有迹可循的。

    “在哪里?”楚竹惊疑不定的看向梁瀚。

    “在天上!”

    “你是认真的?”

    梁瀚不搭话,那份感觉愈加强烈,好像下一刻自己就会像脱光了衣服一样。楚竹看着梁瀚认真的表情,神色凝重的拔出了戒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时习院楚竹,见过各位前辈。窥测天机,于理不通,于礼不合,还请别视!”说完之后,戒尺划过梁瀚身侧,隔绝一方天地。

    “现在呢?”楚竹看向梁瀚。

    “还不行。”话音刚落,一只项圈从梁瀚怀内飞出,刹那间,金光四射,项圈稳稳停在梁瀚头顶,金光犹如流水一般倾泄而下。这不是师父叫送去道德宗的玩意吗?怎么就......在梁瀚的注视下,项圈化作一个手镯,自行套在梁瀚左手上。

    “没有了!那种感觉没有了。”梁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处那冰冷的手镯,金光过后好像掉了一层漆,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玄奥的符文。

    楚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这小子宗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青牛观青牛观,委实没听过啊!这么深厚的底蕴!就只说这么一个手镯,虽说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这种东西整个人间界,即便一些大德高真也会眼红吧。

    青牛观密室深处,张玄礼看着面前的牛头虚影道,“辛苦前辈了。”

    牛头虚影声音沉闷,“我之前说的那个建议怎么样?现在不妨再考虑下?”

    张玄礼没有接话。密室内只有长明的烛火不时跳动。

    霄鹤道人苦笑不已,竟然也是那人的弟子。余公水额头黑线更多,“这可怎么办?那厮护短可是出了名的,当年为了他的弟子就敢去找那位要秘籍,与其说是要,还不如说是拿人情去强抢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道行如何了。”余公水年轻那会没少被欺负。

    “当年游历那拨人中,也就我能稳压他一头。”

    余公水难得的脸上出现笑容,“看着人畜无害,实质比谁都腹黑。对了,他还是不愿回去上柱香?”

    霄鹤道人闻言并不答话,显然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秘闻。

    青牛观,田冲和张玄礼对视一眼,“师父,你也是刚发现的?”作为观上修为第一人,虽然修为也算深厚,但是阅历上还是少了一点。

    “嗯。”老道人脸色并不好看,“我也不知道老幺是压胜之人,这下等于暴露在一些人眼中了。只怕有些人已经在暗中开始谋划了。”

    “那我......”田冲还没说完就被老道人伸手打断。

    “你第二元神如何了?”田冲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之后重新睁开,银色的双目熠熠生辉,神威如狱。轰鸣声在青牛观上空由远渐近,一条雷龙从田冲头顶缓缓升起,莫大威压充斥整个山头。老黄趴着身子瑟瑟发抖,还不忘死死的捂住身下的田鼠。

    “还不能下山。”老道人一挥袖子,刚刚的一切仿若从没发生过。

    “需要把师弟带回来吗?”田冲还是有份私心的。

    老道人闭上双眼,“不用。”

    待田冲走后,老道人双目森然,“嗤,也就是年纪大点,就当尊老好了。要让我回去上那炷香,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啊。要是老幺因为你而死在了路上,不拆你道德宗我不姓张!”

    “刚刚怎么回事?”楚竹此时已经可以说的上是被深深震撼到了,模模糊糊感应到的几道气息,无一不是人间顶尖的存在,关键这几道气息有一道是自己颇为熟悉的,书院藏书楼的那位前辈。

    “我也不知道,突然好像被人看了个通透,也好像突然在远方出现了一个让我极为厌恶的存在,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当这个项圈出现之后,所有的感觉都烟消云散了,就连那股让我感到厌恶的感觉也没有了。”梁瀚低头打量着手镯,时不时的转动手腕。

    楚竹如听天书,梁瀚是不会说谎的,虽然不知道这个手镯具体用途是什么,但是隐约猜到一些东西,“这个手镯别摘下来,不然难保会出现一些意外。”其实楚竹还有深一层的担忧,梁瀚会不会已经成为某些人的棋子。

    梁瀚除了疑惑之外,担忧也是有的,他不相信莫名其妙,随着修为的增长,逐渐明白很多事都不是上天注定的,背后的脉络或者说佛家的因果无处不在,一条线在倾斜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和另一条线相交,但是想多了也没什么用,自己只知道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