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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翔

    “那个主教刚刚说的两种方法,我曾经在我们华夏的川省都市的二郎显圣真君庙的一本破书上见过,我原本以为是哪个小孩的小说丢了。现在估计可能是真的。”杨敏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上面说土地、城隍等小神可以通过香火成神后上天庭述职;还有犯了错误的神仙被天罚后将神格剥离许给下一任神仙,另外第三种就是凡人也可成神的方法。”

    说到这里杨敏顿了顿,“首先申明啊,这个方法只是我在那本书上看到的,我自己并不确定方法的真假。”

    “你快说啊,快急死我了。”杨胖子在一旁听得抓耳挠腮的。

    “第三种就是九转成神,上面说凡人成神在后世乃是逆天而行,需要经过九重死境方可破除枷锁成为神明。”杨敏索性也不犹豫,将知道的信息和盘托出。

    “你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什么样的情况能称为死境?破除的又是什么枷锁,你这说的云里雾里的。”杨胖子满脸失望,“小陆啊,看样子咱哥俩只能在这个世界看一辈子那些章鱼人了,你呢长得比较帅,还有希望和这位美女结成一对,我就只能孤独终老咯。欸,说起来,这位美女,还未请教芳名呢?”

    “她叫杨敏,胖子,我差点忘了,之前她在阿大面前义正言辞的时候,你还被泡在缸里。”陆任家这时候消化完杨敏所说的信息,走到杨胖子旁边打趣起来。

    “杨敏?好家伙,本家啊!你好你好。我叫杨桂飞,不是唐朝那个杨贵妃哈,幸会幸会。”“杨哥,你好!”说着双方友好地握了握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逃跑的主教,我们现在对于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都不了解的地方,而且他现在能量耗空,正是虚弱的时候,如果不趁此机会将他扼杀,那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陆任家对大有就地闲聊趋势的二人说道。

    “我可以找到他!实际上我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了!”克希拉站了出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着陆任家,甚至克希拉人眼的上方和下方都裂开了四条缝,一共六只眼睛望着陆任家,看的陆任家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好,那小希,那就拜托你了,带我们过去吧。”

    ……

    神圣祭坛前,一道踉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奔向石桌,他上身赤裸,腰间还有一条正在涌出鲜血的狰狞伤口。

    阿翔从跪倒在祭坛前,点燃体内最后一点信仰神力,将其放于祭坛的香炉之中,而其中的燃料大部分已不可名状了,唯有最上方的还沾染着部分焦黑血肉的骷髅仍诉说着当初的惨状。

    “我伟大而充满智慧的主人,全知的战争女神雅典娜啊,请您垂怜您最忠实的奴仆吧。”阿翔口中念念有词。

    远处,陆任家一行人在克希拉的帮助下正在向祭坛飞来。

    “小希,没想到啊你的鳞甲还能变成翅膀!”杨胖子脸上十分开心,腰间缠绕着克希拉的一条触手,被克希拉带在空中飞行。

    “说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了,小陆,你有没有感觉那个被你招过来的克苏鲁好像不太对劲,感觉跟我们在虚拟世界看到的克苏鲁完全是两个性格。”杨敏也飞在空中向旁边的陆任家问到。

    “我跟祂说让祂帮我们解决目前的困境,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就像个旁观者,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在被祂读取一样,就是那种明明记忆里肯定没有的人,却又感觉祂在你记忆里的每一处场景。很不舒服。”陆任家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了杨敏的困惑。

    “我知道!这个就是灵魂融合了是吧!”杨胖子赶忙发言,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我感觉小陆的描述更像是记忆读取。”杨敏认真地说道。

    “小陆哥哥,我还是感觉这个称呼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哥哥啊?明明我是按照杨敏的相貌变化的,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小陆呢?”克希拉一边锁定着阿翔的位置,一边加入了讨论小组。

    “这个嘛,小希,你想哈,克苏鲁是不是把你交付给我了,让我照顾你,那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在我们国家,监护人一般是长辈,所以我让你叫我小陆哥哥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对吧。”陆任家一本正经的在鬼扯,“再说了,这样也正好和真正的杨敏作出区分。”

    “对对,你也要跟着小陆一样,叫我敏姐哦”

    “好的,敏姐。知道了。”

    “还有我,叫我杨哥。”

    “没问题杨胖子。”

    “(╬▔皿▔)凸”

    欢声笑语中三人一半神来到了神圣祭坛,看见祭坛前正在跪地祈祷的主教阿翔。

    “别祈祷了,老逼灯!刚刚小陆都跟我说了,你那个主子被克苏鲁老大用我们国家神明的绝招给揍了本体,现在估计还在养伤呢,人家忙的很,没工夫搭理你。”杨胖子出言嘲讽道。

    “你们三个怎么会找到这里!我知道了是你!你个肮脏的恶神崽子!”阿翔转身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几人,神情慌张、面色狰狞,不复之前在神庙初见的从容不迫,成竹在胸。

    “嘴上说着恶神,心里却巴不得变成恶神是吧!操控章鱼人平民、信徒的手段真是比我们那边的还要令人作呕!”杨敏也仗义执言。

    “别说那么多了,小希,帮忙把祂的力量驱散,然后跟刚才一样吊起来。”陆任家说完望向克希拉,小希点了点头,头发再次疯狂生长,变成细长的猩红触手捆绑住阿翔的四肢。

    “别!你这个肮脏的恶神崽子不要碰我!我好不容易才聚集的神力啊!”阿翔的面孔惊慌失措,似怒骂似哀求。

    “作为敌人,除了死亡之外,最好的处境就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好好想想吧,看看你的祭坛,里面埋葬的尸骨都在盯着你呢!”陆任家看向正在燃烧着青烟的香炉,心中莫名的愤怒。“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那这些人是你千百年后的同胞啊!你个混蛋!”陆任家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上脑了,一步跨上前,右手攥紧成拳,一拳照着阿翔的脸上招呼而去,只见得断裂的触须合着鲜血四散在空中。

    “呵呵呵,打得好。”阿翔似乎平静了下来,眼中却有着暴雨般的癫狂,“那又怎样,到了异世界的我,和蓝星的人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当初我在异世界挣扎的时候,那些本土神明,他们在哪里!当初为了生存下来,那群畜生他们亲手杀掉了我的女儿,将其四分五裂!我只恨当时的自己没有力量!没有能力去杀了那群畜生!他们死在克苏鲁和雅典娜战斗的余波下,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死得太痛快了!所以我挖开了压着他们的石头,还有一个杂碎,哦不对,是半个,他的上半身还活着,他在我面前痛苦着,哀求我放了他,那谁来放过我的女儿!?”

    说到这里阿翔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血肉!雅典娜的血肉!上面带着克苏鲁的诅咒!阿来从洞穴外带回了两块血肉,一块散发着金光,另外一块看上去就像巨大的章鱼触须,阿来和阿香吃了章鱼触须那一块,然后身体爆炸死掉了!我只能吃掉散发金光的那块血肉,生吞下去。那种甘甜的滋味,那块血肉所带来的力量!我这一千多年以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可是上面的诅咒!把我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夺走了我的左臂!”

    “后来呢?”杨敏饶有兴致的听着阿翔的回忆。

    “后来,呵呵呵呵,那半个杂碎不是想活下来吗?我把他的腹脏拿出来塞在了他的嘴里,看着他在我面前哀嚎,最后一点一点死去。我还是不解气,我把他用我体内的力量点燃了,没想到把雅典娜召唤出来,祂对我的祭品非常满意,认为只有在死前经历了美好、痛苦、绝望,然后直到死亡那一刻仍然在渴求生命的灵魂,才是最有滋味的灵魂,雅典娜祂这个臭女表子,把我变成了祂的奴仆,我违抗不了祂的命令,因为我体内已经有了祂的力量,祂可以随意掌控我的生死。不过也好,成了奴仆,祂至少赏赐了我完整的身体,虽然祂对我身上的诅咒也是无能为力。”阿翔说到这里,脸上又充斥着一抹变态的潮红,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神色,那是对纯粹力量的崇拜,与具体的神明无关。

    “你错了,阿翔。”克希拉突然开口笃定地说道,“虽然父亲是过去世界的至高神,但在蓝星世界,祂的神位发挥不出那么强大的力量,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吃的雅典娜血肉上只是带有一丝我父亲的攻击性诅咒。而雅典娜作为主神,祂是完全可以解除的。”

    阿翔脸上先是一脸的震惊,随后是怀疑,再变成浓浓的恨意,最后仿佛认命一般放弃了,“你们还要知道些什么,问吧,我把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克希拉杀了我,我不想在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了。”

    “可以,等我们问完,作为交换,我们可以请求小希将你抹除。”陆任家点点头,“那么,将你知道的第三种成神方法告诉我们。”

    “其实我是骗你们的,哪里有什么第三种成神方法,那不过是一种空想罢了,我当时为了拖延你们,而随口说的,我只是在小时候的一本《二郎显圣真君修炼注解》的古籍上看到的罢了,上面说的第三种成神方法就是‘九转成圣,圣逆炼神’这八个字而已。”

    陆任家一行人甚至包括小希在内,都震惊了,这一本书穿越了上千年的时间,被千年前的一个普通人和千年后的普通人看到,二者分别所述的内容还能对的上,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看着众人脸上的震惊,阿翔似乎是觉得他们不相信,“我就说吧,哪有什么第三种成神的方法。”

    “等等,下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从蓝星搬到这里来?怎么来的?”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问问你们,你们知道安史之乱吗?”

    “嗯,大唐由盛转衰的直接原因。”

    “那你还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哦,你们是为了躲避战乱!”“少特么废话,胖爷我问你话呢!小希,噶他腰子!”

    前一句是杨敏说的,后一句则是杨胖子骂的。

    “别别别,我说我说,对,我们村就是为了躲避战乱和徭役,确实是活不下去了,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说要听从靖节先生的话,非要跑去找什么桃花源。然后我们就从初极狭的洞口到了这里。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混乱的空间节点,偶然间连接上了这里”,阿翔看着众人正在琢磨这事儿,出言相劝,“我劝你们别想着这撞大运的事情,我在这里待了一千多年了,进来之后就看到过两次空间节点,一次我刚赶过去就消失了,据说就出现了几分钟,而且后面具体是哪儿我们也不知道;第二次我运气倒是好,正好撞上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在我面前展开,当我正向钻进去的时候,突然就感应到一股危机,然后扔了一个信徒进去,那信徒惨哦,脑袋进去,身子还在这边儿,当场变成了刑天。”说到这里,阿翔还嘿嘿嘿笑了起来。

    “笑个屁,闭嘴!不笑天灾懂吗?更何况这是你亲手造成的!最后几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这个世界的分布构成是怎样的?”

    “当时我们村来的有一千口人吧,后来路上又碰到不少逃难的,又死了不少,而估摸着最后到这儿的人有个七八百口人吧。我吃了那块血肉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后来跟我有染的女子也变成这样了,再后来,变鱼头,海马头,鲨鱼头的海了去了,你别说自从变成章鱼头,除了我之外的族人平均寿命都延长到两百多岁了,而且变成章鱼头还有一个好处,我们的繁殖能力大大提高了,办完事儿之后只需要女方把卵排进水中,一次就能孵出几百个小章鱼,小章鱼长着长着就会长出腿,然后自己爬上岸,这个时候就算是成年了,可以自己成家立业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帝国就是我们章鱼人帝国了,毕竟有我这个大主教在。”阿翔的老年上一脸的自豪。

    “你在卖弄你那张菊花老脸,信不信我给你打成红菊花!”杨胖子怒了,见不得比他还要得瑟的人,哪怕是章鱼脸也不行。

    “行行行!我接着说,你别生气,其他帝国大多就那样,哦,最近有个鱼头人帝国,据说联合了鲨鱼人帝国要和我们打擂台,我寻思这几百年也没什么意思,就让下面的信徒动动手脚,干他几架。这个世界我也没具体探寻过,反正我们章鱼人的疆域就是从神圣祭坛开始,往北走两千里路到一片极寒之地,往南走一千八百里到海域,往东走一千两百里到海域,往西走到两千里到鱼头人国土。按照国力和疆域成正比来说,我们的疆域应该是最大的,还有,海域具体多大我们也没看过,我之前借助信仰之力探查过一次,从南边的海域开始飞,一日两千里,我飞了足足一个半个月,仍然大海,而且再往南,我不敢飞了,我在空中看见海里有一只非常巨大的黑影,而且我感觉再往南飞我肯定会死,于是就返航了。”

    杨敏思索了一番:“我感觉这里的重力似乎蓝星稍微大一点,所以如果他飞行的时候并没有绕路,那这个世界比蓝星的稍大一些。”

    杨胖子一脸懵逼:“小敏,你咋算出来的?”

    “近似看成圆,然后套用圆的周长公式啊,喂,这是小学的内容吧?”杨敏一脸无奈的说道。

    “哎呀呀,脑瓜疼,这神呐鬼啊怪的都出来了,你还搁这儿讲究科学,小敏,乖,咱别套了。”杨胖子突然开始耍宝。

    “我相信,再不科学的情况总会有科学的解释!”

    “那你解释解释神明的力量咋回事儿?”

    “我现在解释不了,但是总有一天可以解释的!”

    ……

    看着斗嘴的二人,陆任家头都炸开了,当然陆任家个人认为小敏的推论还是有道理的。

    “行吧,那我们就遵守约定,小希,拜托你了哈。”陆任家不知道自己下令让小希杀掉阿翔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诚然阿翔是一个可怜的人,但同时他的而手中也饱尝同伴的鲜血,小希的心性更像是地球上的小孩子一般,对任何事情没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听谁的,让小希杀掉阿翔,总感觉会对小希不太好,如果不考虑她的老爹是那个能让小儿止啼的邪神的话。

    摇了摇头,陆任家觉得还是做到问心无愧就好,隧向小希问道:“小希,你能不能创造出能够杀死他的武器,我来动手吧。”

    没想到小希却直接用触手穿透了阿翔的心脏,将他的心脏放入嘴中大快朵颐起来,小希嘴角还带着鲜血回头问道:“小陆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陆任家的嘴角抽了抽,算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