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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年

    御书房。

    ‘陛下,到你落子了。’

    寒娇站在白纵生身后。

    魏公公站在皇帝身后,不同于寒娇总是含情脉脉得看着白纵生的脸颊,很少去看桌子上两人对弈的棋盘。

    白纵生每次讲的话都让魏公公心惊肉跳,将心提到嗓子眼上。

    ‘你的棋艺不行,还差得远,想赢朕是不可能的。’

    ‘陛下落子可否。’白纵生催促:‘陛下可是快要赢了。’

    思量许久,皇上盯着白纵生得眼睛问道:‘你是在针对朕。’

    ‘只是对弈,小子还是输得起。’白纵生颇为坦荡的说。

    魏公公盯着棋盘,他常与皇上对弈,深知其中奥妙,此刻一扫棋盘便清晰可见的,白纵生的棋子早已大势已去,只是在那里苟延残喘,以求不可能的胜算,却还故意挑逗,故求寻死之路。

    ‘赢你一盘棋又有何用。’皇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们下去。’

    ‘是,陛下,奴婢告退。’

    白纵生让寒娇也一同出去,御书房内此刻只剩两人。

    ‘在你父亲将这名为围棋之物,朕甚是喜欢,听你父亲说这是你做出来的。’

    ‘小子偶然梦中得知。’

    ‘朕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也未尝不可相信,此种棋理颇为简单,是一种返璞归真之道。’

    ‘陛下说的是。’

    ‘你这小子,说说此局何解。’皇上却是一种无奈。

    世人皆知皇帝有一统万世之能力,但却不知为何在收复失地后却突然莫名止戈,即使是这样,帝国疆土还是扩增二指。

    ‘陛下不是已经赢了么。’白纵生反问道。

    ‘戏弄朕可是要杀头的。’

    ‘棋局,陛下已经赢了,但陛下所说的事情,小子无能为力,就像这盘棋一般,陛下已经明白出现问题的原因,并不是陛下您不想赢,事实上您已经赢了,只是小子这秉性让陛下就算是赢了心里也不痛快,因为小子再与您对弈之前便想着让您如何赢得难受,只要小子的目的达到了,这盘棋的结局无论怎样发展赢得却都是小子。’

    ‘你这小子,信不信朕一道圣旨便可将你所为的胜利荡然无存。’

    ‘当然可以,可是这仅限于这盘棋而已,陛下可以用圣旨胜十盘,百盘,千盘,万盘,只是这芸芸众生,您如何对弈的完,到头来终究一场空,空乏其身而已,圣旨也就成了一张纸也未尝不定。’

    皇帝眼眸阴暗慧明。

    白纵生从轮椅上下来,站在帝国版图前:‘陛下,帝国可是皇室拥有,陛下所有。’白纵生看向此刻面容阴沉的皇帝。

    继续说道:‘表面上看这的确是帝国的版图,但实际上呢,有很多地方并不服从陛下的命令,夺回许久的丰地更是如此,原本完全可以解决帝国粮草问题,但事实上,帝国每年在这方面反而消耗了大量粮草,人力,精力,并且见效甚微。’

    ‘然而帝国久病,症结却不自知。’

    白纵生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皇帝的神经,或许换做是其他人,头早已悬至午门。

    ‘你在说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白纵生点头。

    ‘朕收复失地有何错。’皇帝难以置信,收复失地可谓是举国欢庆。

    ‘且不说世间万物并不属于某个人,每个人所拥有的不过是方寸之地,离开便会失去,停驻便会所得,陛下,人力终有限,您应该做好一个帝皇的职责,而不是其他的事情,向内求所,外因不扰,一切皆会自然而成。’

    ‘帝国应是陛下的工具,而不是让陛下困为帝国工具。’白纵生面向皇帝而立,躬身行礼。

    ……

    ‘来人。’一声惊雷般的怒喝。

    魏公公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奴才在。’

    手指向回到轮椅上坐下的白纵生,喝道:‘把他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扔出皇宫。’

    魏公公此刻精明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但他知道,白纵生不能死啊:‘陛下,五十大板会死人的。’或许别人不会死,但白纵生一个修炼废物一定会死的。

    皇帝皱眉,但还是改了皇命:‘看在永镇王为国分忧的份上,重则五下,扔出皇宫。’

    白纵生被人拖出御书房,魏公公也只能说道:‘世子殿下,老奴得罪了,你们过来压住世子,免得世子乱动白打了。’

    见准备就绪:‘动手。’

    寒娇眼睁睁看着白纵生被按在凳子上挨打,但因三阶实力在此处太过平常,无力施展,口中又被塞入了布团不能说话,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白纵生又不是什么猛男,可没有壮士的气概,从被打到被寒娇推回府上,一路上哎呦声不断。

    寒娇一路上也是泪流入柱,总觉得是自己害得。

    不过好在轮椅的靠背能过够放下,白纵生可以趴在上面。

    ‘主人,都是奴婢的错,主人还是将奴婢休掉吧。’寒娇有些哽咽道。

    白纵生趴在那里,把头扭向寒娇:‘那我这顿板子岂不是白挨了,不行不行。’

    ‘但是这都怪奴婢。’

    ‘怪就怪呗,你们就是这样,总想着挽回损失,孺子难教也啊,啊啊啊。’扭了一下腰,不小心牵扯到了快被打烂的屁股,又疼的出声:‘你以后知道好生照顾你相公我就行,这样相公我这顿板子也不算白挨,哎呦,可疼死我了。’

    白纵生被打的消息迅速在城内悄无声息的传播开来。

    此时皇帝站在白纵生刚刚所站的位置,看着帝国疆图,魏公公弯腰站在一旁侍候,不过此时的魏公公明显比以前腰弯的更深了。

    ‘小魏子。’

    ‘奴才在。’此刻魏公公依然不知道白纵生为何挨板子,但他知道这绝非那所谓因为小妾的事情,这种事对于贵族来说太过平常,都像永镇王那般只娶一妻的才是另类。

    或许历来驸马都没有纳妾回府的,但白纵生可不是别人,法圣之子,公主在人家眼里也不过寻常人家的女儿罢了,名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你觉得白纵生此番一去能有何作为。’

    ‘奴才不知。’

    ‘说说,权当闲聊。’

    魏公公只好说道:‘奴才观其言行,世子绝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思维跳脱乖张,与众不同,行事颇异,或许能解陛下之急。’

    ‘你这奴才,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朕倒是希望他能将那里稳定下来。’将帝国疆图扯下:‘只是三年时间或许有些短了点。’

    教廷分殿,那白发老者此刻也在其中。

    ‘可惜没死。’声音从身着红袍的大主教口中说出,听不出喜怒。

    老者紧言:‘用不用。’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哼哼。’轻哼两声,却显得那么地讽刺:‘倒是希望如此,别牵扯到教廷。’

    老者偃旗息鼓,那可是法圣的儿子,要是能杀早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