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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阴影

    “也就是说,你们正在面对的地球冰灵组织,执行的正是那个神的意志,囤积力量,有朝一日将整个地球冻成结晶。”

    “而你曾经是他们的一员,”一名治安所成员说道,“你曾经运营的那家名为‘门厅’的店,已经将不少人变成冰灵核石了吧。”

    “只能是这样,为了得到必要的信息,这都是值得的牺牲,”交叉眉回答说,他看向了易浩惊,“不过,我也做过真正的正面工作。”

    易浩惊愣了愣,突然想起:“圈女?那次我去吃饭第一次见到她时,是那杯酒,她从那个时候就想干掉我了?”

    “没错,那杯酒里溶化了极为微量的死凝冰,只要你喝了,在离开店之前就会被冻死,不过那也是圈女的疏忽,贸然对治安所出手本就是很危险的行动。”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司空学衫拿出那个试管,那个笔祖扔来的试管,“这个管子里,就是,”

    “这就是冰灵核石,由整整一座巨大的核电站缩容而来,这也是关慕锐新对你们出手的直接理由。”

    “这就是,”

    “死凝冰可以死凝活物和高温物体,但如果是冰灵核石,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愿意接纳这颗冰灵核石,那么他就拥有了和你们的对手一样的能力。”

    众人左顾右盼,但又鸦雀无声,等待着有谁做出什么反应。曹怔拿过了那管核石,说:“先代为保管,我们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你的信任程度也值得测量。对了,既然你曾经是地球冰灵组织的成员,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和笔祖有关的消息吧。”

    “他背叛了神,”交叉眉说道,“他骗过了原来的成员,试图分到力量,然后就谋求更强大的力量,就去大规模摧毁能源站,大量制造核石。将制得的核石分给你们,是为了直接挑起你们和地球冰灵组织的矛盾。而我,是因为故乡曾经被他们毁灭,来给予情报并请求帮助的人,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每个人都表示认同,看起来交叉眉并不是在说假话,虽然还值得深入调查,但已经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情报。治安所最终的决议是,将交叉眉暂时软禁在这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剿灭笔祖和地球冰灵组织。

    会议结束后,过了不久,就是晚饭的时间。

    “眉叔,”易浩惊走进拘留交叉眉的房间,“还好吗?”

    “还好,”交叉眉笑了笑,并无被限制了自由的压力,“抱歉,暂时没有办法给你做饭了。”

    “眉叔,你刚刚说的,你是说,你不是地球人吗?”

    “嗯,你想问些什么?”

    “我还以为,外星人,全都是像数源界人那样,和我们地球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呢。”

    “这是巧合吧。”

    “对啊,巧合,宇宙这么大,总归还是有很像的星球和种族吧。”

    “在宇宙旅行时,我也见过很多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客人,有的很高,有的很热,还有的,来无影去无踪,像声音一样,忽然就来了,忽然就走了。”

    “是吗,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

    “不过还好,在命数走尽之前,我还能见到和我相似的种族,见到和我故乡的朋友一样善良的人。”

    易浩惊思索了一下,问:“眉叔,你不是说拥有冰灵核石的人不会变老吗?”

    “傻小子,当然是来到地球之后才得到它的呀,”交叉眉伸出手,指尖跃动着微弱的蓝光,“这里面,有夜不归宿的酒鬼,也有无所事事的游民,就是这些人的生命,成就了冰灵们的苟活。时间是不能倒转的,它也只能是像冻结一样停止你的时间,不过以这种无趣的方式活着,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他集中精神,将全身微小的冰灵核石汇聚成一颗很小的,肉眼可见的微粒,说道:“拥有冰灵核石的人不会被死凝,也可以解除缩容来制造死凝冰,收下吧,就当没能给你做晚餐的赔礼,希望你得到能和他们匹敌的力量。”

    “这......”易浩惊本打算伸手去接,但还是缩了回来,“眉叔,凭借人类的力量,是可以打败他们的。”

    “是吗......”

    “嗯,不过,不管凭借什么,都要努力变强了!”易浩惊笑了笑,“好,眉叔,我决定了,我要去学做饭,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有饭吃,我都能有足够的劲儿去锻炼了!”

    “好,期待你的成果!”交叉眉对他竖了一下拇指,挥着手目送易浩惊离开。

    “好,那我走了!”

    “嗯......”门关上之后,交叉眉再次陷入了沉思,“哎,凭借人类的力量,要怎么对抗曾毁灭过宇宙的存在啊?”

    ......

    地球冰灵组织,这一次来到了一片墓地。

    “就是这儿吗?”皮哲丝问。

    “就是这儿,几天前,有一家大公司的少爷死了,埋在了这里,于是龙要醒了。”秦逸天回答道。

    “龙竟然会喜欢埋着死人的地方,这么晦气的东西真的能带来好运吗?”

    “老大,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好运和厄运,有的只是很好实现和很难实现。您的存在,对我们就是好运,对治安所就是万劫不复了。”

    “拍马屁你倒是有一手,”皮哲丝做好准备,“这一次会很辛苦,在我把这条龙驯服成乖巧的小鱼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是!”众人开始在四周巡视,封锁附近非常大的一片区域,将任何外来人挡在视线外。

    “来吧。”热风越刮越猛,而皮哲丝面不改色,那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某公司。

    华鹿芬独自坐在轮椅上,他还在思考是谁杀了华逐风。凶手做得干净利落,一刀刺在了心脏,华逐风当场死亡。几天前已经将儿子埋葬了,偌大的家业也不知交给谁来继承。他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想着也许是算计,又或许是私仇,但始终没有眉目。

    “当家的,”妻子何丽霞端着今天的早餐,“先吃点东西吧。”

    华鹿芬拿起那杯牛奶,但又将它放回盘子里,他问道:“霞,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值得托付?”

    “你还在想儿子的事情吗,”何丽霞坐在床边,“以前的话,就是我们的儿子吧,很难得,他是一个乖巧而优秀的孩子,可是被人害了。”

    “是的,他本可以继承我的家业。”

    华鹿芬看向了窗外初升的旭日,叹气说:“这就是命,命里,我得到一个美满的家庭,得到一个庞大的家业,可是命里,意外却接踵而至,正是在我命数将尽准备把未来托付给下一代时,我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后人。”

    “别这么说,”何丽霞握住他的手,“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依然努力去做,相信吧,会找到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会有人解开你心中的忧虑的。”

    “但愿如此。”他回答道。

    何丽霞走出了房门,回到家里,和佣人交谈起来。

    “他一点都不伤心,”何丽霞抽出一叠纸巾拭泪,“我们的儿子死后,他真的一点都没有难过。”

    “怎么会呢?这就是男人吧,不能把情感轻易表现出来。”佣人说道。

    “不,不是的,他一点要表现的样子都没有,儿子死后,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那个死后又享受不到的家业,他宁愿担心一个他马上就管不到的事,也不愿意花一点心思哀悼我们可怜的孩子!”

    “太太,我们已经联系过治安所的人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出结果的。”

    “对,过不了多久,那个可恨的凶手和那个冷血的男人都会收到应有的制裁。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死个安心了。”

    与此同时,治安所。

    “懒鬼,还得看我自己的。”司空学衫挂断了电话,嚷嚷着骂人。

    “怎么了?”星书乐问。

    “荫,死活不肯接一下这份档案,也不知道那群傻子除了关在研究室里发霉还能做什么了。”

    “那家大公司董事长儿子被刺死的案子啊,哎,现在全治安所,包括全片区的治安所,都在忙着处理地球冰灵组织的事,但毕竟这也事关一条人命,总要有人管吧。”

    “地球冰灵组织,”司空学衫突然想起来,“说起来,那时候你们是怎么从他们手上活着回来的?”

    “我和张启他们都晕倒了,是浩惊把我们救回来的。”

    “易浩惊?”他感到惊异,“他一个人吓退了一个全都拥有冰灵核石的组织?那也太厉害了吧。”

    “嗯,浩惊一直很厉害啊。”

    “你们在说我?”易浩惊走了过来,“不是,他们的头目是真的很强,能一瞬间把你们全部放倒的人,可是后来他们都跑了。”

    “为什么?”司空学衫问。

    “鱼,鱼,鱼,没听清楚了,圈女给他们的头目说什么鱼鱼鱼的,然后他们很急着走了。”

    “什么玩意儿鱼鱼鱼,”司空学衫冷笑了一声,“这撤退的理由也是有够玄乎的。”

    傍晚。

    “嘿,这一球你要接好了!”

    “哎!”

    暮色下华氏集团的广场成为了张启和司空学衫饭后闲暇时打羽毛球的地方,也正是整座城市最热闹的时段。无论是舞蹈的背景音还是孩童的喧闹声,都把活跃的气氛推向了一个高潮。两人进行着忘我的比拼,在大汗淋漓之后开始中场休息。

    “哈,没有什么长进啊你,”张启喝了一口水开始嘲讽道。

    “没办法,枪架子端久了拿不来球杆子,”司空学衫也喝了一口水,“你下次打球的时候能不能放点水?”

    “你这人,打不过就玩赖的,我之前和易浩惊一起打,那家伙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劲,他的球我追都追不上。”

    “不管了,庆祝一下,没有夜班。”

    就在这家集团的门口,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保安室,门前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这里的保安,发丝雪白,双眼却异常明亮。司空学衫见状上前一步,问道:“老伯,关于你这家公司死了的那个少爷,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少爷?”那老头思索了一会儿,“不甚了解,但他是个能力和品行相当优秀的人,这个人尽皆知,说不定,是找来什么人的嫉妒才殒命了吧,可怜。”

    “是啊,我也听说过,这个人的业务能力很强,为人也和善,但怎么就被杀害了。”司空学衫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世事难料,”张启拿起那两根羽毛球拍,“回去再说吧,好好查查这个案子,挺可惜的。”

    “嗯。”

    正准备离开时,司空学衫顿了顿,他转过身来,问道:“老伯,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略感疑惑,答道:“没有呢,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