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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份

    随着那人一声怒喝,门口又进来一人,马跃定眼一瞧,这不是之前那个老鸨么?

    只见那老鸨急匆匆的跑进来,也顾不得向马跃行礼,有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公子明鉴,不是小的故意欺瞒,实在是,实在是……”

    那少年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今日若瑶姑娘必须去我那边,不然你这天香阁也不必再开下去了。”

    那老鸨急的直跺脚,求助似得望着马跃。

    谁知马跃依然端坐于案前,继续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抿着,居然还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准备开口说话的意思。

    难得有现场观摩狗血剧的机会,必须得看仔细了。

    老鸨不知道马跃的心思,厢房里又不见那荀公子的踪影,又不敢主动暴露荀大少爷的身份,免得给荀大少摊上麻烦惹其不快。两头都不能得罪,好难啊。老鸨感觉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爷,实在是若瑶姑娘先来了此处,凡事有个规矩不是。”

    马跃看得出来这个陌生少年肯定也是大有来头的,不然这老鸨在知道荀缉身份的前提下也不至于还为难成这样。

    老鸨此言像是触及了那少年的逆鳞,只见他眉毛一竖,喝道:“规矩?本公子就是规矩!”

    “噗……”马跃一口酒刚喝到嘴里,直接喷了出来。

    那少年闻声转过头来,朝着马跃打量了一番,见其身着一身寻常布衣,不似世家子弟,语气中也便没那么客气道:“你又是何人?可是在嘲笑本公子?”

    马跃身边的几名娼妓早已被吓得呆坐原地,马跃没人搀扶,只得慢吞吞的站立起来,道:“这位兄台误会了,实在是兄台适才这番话,我听着颇为耳熟,不由想起了一位故人。心喜之余不想打扰了兄台,还请兄台勿怪。”

    那少年摆摆手道:“别说这些废话,若瑶姑娘本公子这就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呵呵,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马跃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那少年哼哼一笑,像是不屑于报出家门。那老鸨心领神会,立马在旁介绍道:“此乃曹都护二公子。”

    “曹都护是谁?”马跃下意识问道。他确实不知道曹都护是谁,曹操这边姓曹的将军太多了,古人大多又因为礼仪的缘故不能直呼姓名,反而以官职称呼,马跃哪分得清谁是谁。

    但少年自视甚高,觉得自家父亲名满天下,所有人都应该认识他父亲。马跃此问是在故意羞辱他。当下恼怒道:“竖子可恨,竟敢羞辱某。”

    卧槽,不认识就是羞辱了?我有责任一定要认识那什么曹都护么?正待反唇相讥之时,荀缉从门口进来,出声道:“前日听闻二公子随都护将军驾临长安,不想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你又是何人?”那少年回头看去,又是一个没见过面的,不过此人衣着考究,除了面部微红外,还是有些气度的。当下耐着性子问道。

    “在下名唤荀缉,尚书令正是家翁。”

    荀攸的名头还是好使的,那少年听闻眼前这是荀攸家的公子,当下勉强拱手,不咸不淡的道:“荀兄幸会。”

    当下转头对那老鸨说道:“你去把若瑶姑娘带走。”

    老鸨不想荀缉来了依然没解决根本问题,不禁呆在原地。

    而荀缉看这姓曹的小子貌似也没打算给自己面子,不由颇感恼怒,但又不敢真的发作。说起来,他曹家在长江以北,那就是皇亲国戚一般,他荀家再得曹操信任,也不过是打工的身份。

    而且自去年荀彧因劝阻曹操进位国公,遭曹操冷遇而病死于寿春后,荀家与曹操一直都保持一种默契的沉默。

    曹操名义上还是追封了荀彧侯位,由其子荀恽。而荀攸年事已高,基本是半退隐状态。双方对荀彧之事都闭口不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也回不到当初倚为臂膀的关系了。

    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荀缉有其父之风,慎行稳重。所以此地此时,他还真不好得罪曹家。

    哪怕是这年代最常见的争风吃醋,但荀缉不敢冒险去赌曹家长辈,尤其是曹洪曹操的态度,这曹洪是出了名的护短。

    马跃见荀缉的为难,不由颇感惊讶。不过略一思索,便想明白其中关键,当下拉过身旁一小厮,嘱咐了几句,那小厮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这边荀缉确实挺为难,今天毕竟是他做东,荀缉也不能让场面太难看。若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落了面子是小,关键是马跃可能会看轻了他,这是荀缉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荀缉只得淡淡道:“曹二公子,今日是由在下款待好友,这若瑶姑娘先到我等这边。不如今日给在下一个薄面,此事就此揭过?”

    那少年冷哼一声,道:“哼,我早已听闻若瑶小姐大名,今日专程为她而来。若是早两年,你这个面子我还必须得给,这现在么,哼哼。。”

    “你。。”荀缉勃然色变,这曹二公子直接揭开了那道遮羞布,但偏偏荀缉还发作不得。

    马跃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受辱,当下也不得不站出来道:“曹二公子,请听在下一言。”

    “你又有何言?”

    “昔年曹丞相曾言: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现今尚书令虽年事已高,身患沉疴,但曹丞相处的情份尚在。此间事在阁下看来是小事一桩,但现在天下人都在等着看曹丞相对昔年立下汗马功劳的荀家到底如何。若今日阁下执意如此,此事传了出去,听者有意,试问曹丞相又将如何?”

    马跃的意思很明确,你别看荀家现在不如往年,但就连曹操也不敢轻易动荀家,相反还必须重用荀家人以安人心。你这个时候直接打荀家的脸,曹操那里肯定是不会偏袒你的。

    但这些话,荀缉作为荀家子弟当然不好说,不然有恃宠而骄之嫌,所以只能由马跃来点破。

    那曹家少年虽然蛮横,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经马跃这么一提醒,当时也醒悟了过来,刚才的言语太过冒失了,把争女人这样一个小事上升到了荀家脸面的高度。

    但话已说出,气势上自然不能输,当下强行转移话题道:“你又是何人?”

    马跃拱手道:“在下凉州冀城人士,姓李名跃,字子墨。”

    “今日此间宴请的便是你?”

    “正是。”

    “可在朝中任职?”

    “在下乃一乡野之人,不曾任职。”

    “这就奇怪了,凉州也没听说过李姓名门,你又是一布衣。你何德何能让荀家人单独宴请你?”

    这时,荀缉按捺下心中的恼怒之意,接话道:“子墨虽未任职,但有惊世之才,某与子墨今日刚从刺史府出来。张刺史与夏侯将军欲谋大事,但些许细节犹疑不定。是子墨兄献上良策,方才使大事相宜。”

    “哦?你居然有此能耐?”

    马跃知道此事不能谦虚,否则若使得眼前这蛮横少年看轻了自己,不利于化解今日的局面。当下也只得拱手道:“得张刺史看重,某自当尽心。”

    “恩,好吧,看在张刺史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我晕,原来你小子问这问那的,是在找台阶下。之前既然放话了不给荀家面子,但这面子又必须得给。张既的名头正好拿来用一用。看来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蛮横,虽然冲动,但脑子转得也确实快。

    正在此时,就听门口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道:“子清,切勿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