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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水与火之舞!

    希达他们的队伍行进在洛林高原山腰上,辽阔的天地间,右边是远处巍峨高耸的雪山,左边则是平坦的绿色的草地,因为海拔较高,并未看到高大的树林,只在山脚处,看到稀疏的一些。

    不知不觉希达他们一行人已经离开巴黎五天了,耀眼的夕阳把希达他们队伍拉出长长的身影。

    在进入德波尔帝国荒芜的洛林高原之后,希达和托比亚斯管家已经看不到后面隐藏的黑影,所以希达也回复了原本的装扮和不可方物的容颜和身姿。

    “希达小姐,晚上估计我们要在野外露营了!”格列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从地图上看,我们距离下一个城镇还有比较远的距离,今天是抵达不了啊!”

    “好,我看前面有个小湖泊,那我们到那里驻营吧,我们也好方便准备下晚餐,马儿也能喝下水吃点草,歇息一下!”希达微笑着说。

    这是一个高山上美丽的小湖泊,湖水澄净,周围有绿树围绕,湖中竟还能看到鱼儿在欢腾游动,这片天地除了他们一下,再空无一人。

    格列他们三人搭好帐篷,托比亚斯管家点起了篝火,尽然还在大树下找到了一些无毒的蘑菇,做了简单的蘑菇浓汤,在平底锅上稍微烤了面包和培根,做成简单的三明治当作晚餐,而格列他们竟然还从湖里抓到了几条银鱼,稍微烤制了下,风味绝佳。

    吃完饭,希达则抽空独自一个人在湖面上,用布幔支起一个简易屏风,洗了下澡。

    篝火上空飘起点点火花,在这宁静的夜晚,格外漂亮漂亮。

    而刚沐浴出来的希达,秀发未干,犹如出水芙蓉般,冰肌玉骨,不可方物。

    托比亚斯管家拿出他珍藏的心爱的小提琴,小提琴已非常的老旧,但是音色依旧精准如初,托比亚斯管家熟练而快速的调了下音准,不一会儿,湖泊上空即响起凄婉而优美的小提琴声。

    “哎~这是尼亚佐拉的《假面舞会》,是一个热烈而凄美的故事~”希达轻叹口气说。

    托比亚斯管家的小提琴的声音如泣如诉,时而奔腾如湍急的河流,时而静寂如稳重的山峦,这是震撼人心悲情的探戈,仿佛有细小的歌声如远方传来...

    既然你知道在我的心里对你的亲昵,

    既然你知道我仍无法忘记你,

    回忆往昔,你是否还记得我,

    朋友们都已远去,

    没人再来安抚我的忧伤,

    从你离去的那天起,

    我便心如窒息,

    爱人呀,

    你对我脆弱的心究竟做了些什么魔法,

    回忆往昔,你是否还记得我...

    听到托比亚斯管家演奏的那动人的琴声,希达不自觉慢慢的在篝火旁站了起来,仰起脸看着静谧的星空,伸出双手仿佛要摘下天上的星星,她的眼中仿佛也有星光在闪烁,贴身的暖黄色睡裙的裙摆低垂,黑色的长发随风微微飘扬,希达玉足微踏出,右脚的脚尖立起,左脚带动着轻盈的身体,一个优雅的旋转,手随着接着高举的双手不停变幻出各种花朵的形状,托比亚斯管家的小提琴声开始变得激扬,希达的步伐也也开始变得急促,动作愈加伸展,灿烂烂漫,旋转优雅,色彩缤纷,一个高高跃起的反身的大跳,就像失去重力一般,轻轻的落在地上,动人心魄,时而如清风拂过山岗,时而如波涛撼动涯岸,时而如同阳光拨动时间的弦,时而如同闪电振动大地之鼓,希达犹如精灵般在草地上不停的跳跃着,舞动着,如水与火的交融,如树与藤的缠绵,脸上的表情专注,汗滴顺着柔美的脸庞流下,自然而深情的眼神时而看着看着格列他们,时而望向天空,望向远方...突然,激烈的音乐声嘎然而止,希达也在刹那间停止舞动,身形如白天鹅引颈高歌般优雅的静止,背后的湖泊波光粼粼,露营的火光摇曳着,一切犹如桑西的名画一般。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听着,篝火旁一片安静,只听得见,火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小声响

    “啪!啪!啪!...”半晌过后,格列,狄斯,巴修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鼓起掌来。

    “都说瑞奥共和国人身上都流着与生俱来的艺术的血脉,现在总算是开了眼界了!哈哈哈!”巴修大笑着说。

    “希达小姐,这舞蹈真是无以伦比,比爱丽缇酒吧的珊薇小姐也不遑多让,哈哈!”狄斯也笑着说。

    “请不要把我姐和酒吧的舞娘相比,我姐可是...”昆布还没说完,就挨希达挡住嘴巴。

    “我这是瞎跳的,可不能和珊薇小姐专业的比啊!”希达微笑着说。

    格列并未说话,但看着希达的眼神则满是柔情。

    托比亚斯管家接着拉起了欢乐的小圆舞曲,格列,狄斯,巴修,昆布也起身加入舞蹈的队伍,欢快的笑声飘荡在森林上空,惊起夜莺...

    翻过这片山脉,跨过莱茵河上拱桥,德波尔帝国的小城巴登.巴登就近在眼前了,巴登巴登座落在奥斯河谷之中,小城沿着山谷蜿蜒伸展,背靠着高山,面临秀丽的河水,景色妩媚多姿,是德波尔帝国有名的夏都,贵胄豪族的度假圣地,所以这里的建筑都是巨大的浮雕,以及圆柱和拱门,带有古意拉帝国王政时期强烈的奢华风格,既庄重典雅又恒久弥新,小城更是以那家家户户的温泉和大浴池闻名于世,有腓特烈大浴池,卡拉卡勒浴池...

    可惜希达他们无福享受这美妙的温泉和浴池。

    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起床,直奔码头,准备坐船沿着莱茵河,顺流而下到法兰克福。坐船除了可省去坐马车和骑马的颠簸,速度也比坐马车快,平时可能要二天才能到,如果坐船的话今天傍晚就可到。

    希达他们一行人抵达码头的时候,小小的码头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拉客的船主,准备乘船的旅客,送行的人,挤得满满当当,托比亚斯管家和格列好不容易才从拥挤的人群和一艘大船船主谈定价格,并把马车和马儿们送到船上的甲板上固定好。

    然后一行人登上了这艘大船,离开码头,向北出发。这艘船是艘帆船,虽然蒸汽动机的船已经面世,但它们现在还基本都是装备在各帝国的军队里面,商用的还比较少,一方面是比较昂贵,另一方面也是各帝国严格的管控。

    希达他们到达船上的时候,船上已经有一些其它的旅客,有到法兰克福求学的女学生,有到美因茨经商的商人,还有回家探亲的工坊里面的工人们,还有一对头发苍苍,年近古稀,行动有些迟缓的老人家。

    莱茵河是欧洲大陆的第一大河流,全长一千二百多公里,它发源于瑞奥共和国境内的阿尔卑斯山北麓,向西北流经瑞奥共和国、法西帝国、德波尔帝国,最后在鹿特丹附近注入北海,它的码头众多,航运方便,运费又低廉,能方便的将原料,像铁矿,焦煤,轻金属矿,岩树煤,沿着莱茵河和众多小支流,小运河组成的河网输送到沿岸的各个地方,这也是莱茵河流域成为德波尔帝国工业生产区域的主要原因,是德波尔帝国南北向的生命线之一,对德波尔帝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而它沿岸的风景也非常壮丽唯美,它有时从险峻,板岩覆盖的山坡之间穿过,形成一段曲折而深邃的峡谷;有时从布满葡萄园的山坡上流过;有时两岸远处有丘陵起伏,或高原隆起;有时则是宽阔的河谷,进入辽阔的平原。

    希达他们的大船在莱茵河道主路前行了一段距离,远远可以看见远处莱茵河和一条支路运河的交界。

    “对了,你知道此处最有名的景点是什么吗!”希达笑着问。

    “是什么啊,姐!”昆布问道。

    “这儿有个古老而有名的水利设施卡尔斯江堰,是德波尔帝国古老先民智慧的结晶,在千年之前修筑完成的,它仿佛利剑劈开莱茵河道和支流运河河道,可以控制当莱茵河枯水期时六成水进入莱茵河主流道,而当丰水期时只有四成水进入莱茵河主流道,极大防止下游汛期被淹或枯水期受旱灾,这是因为莱茵河主流道深而窄,而支流运河河浅而宽,算一下截面面积的话,丰水期的时候水线越往上面,则支流运河的流量越大,相反水线下降主流道莱茵河的截面就超过支流运河,流量越大。”希达说道。

    “哇,这可太了不起了!”昆布叫道。

    希达他们航行在壮阔的莱茵河上的时候,正值盛夏,两岸郁郁葱葱,岸芷汀兰,碧树成荫,有时则可看见整棵开满白色小花的高大的榉木,或者蓝色槛花树,层林尽染,不时还有哥特式的城堡掩映其中,或者白墙红瓦的房子矗立在河边,伴着潺潺的河流声音,让人着迷。

    船上人员不多,不久大家就都已经熟稔起来,狄斯缠着女学生聊天谈笑,巴修则开始抢着船上船员的活干,美名其曰锻炼身体。托比亚斯管家拿着份德波尔帝国的报纸看着,昆布则坐在旁边睡觉,格列看着沿岸的风光,眼睛不时看着希达。

    希达坐久了,无聊得烦,站起来离开船客舱,走到了外面的甲板上,外面风开始有点紧,这才感到船身有些许摇晃,意识到真的是在船上,甲板上还有老夫妻两人,希达微笑着走过去,也纯熟的德波尔帝国的语言打招呼。

    “您好,我是希达!”希达笑着说。

    “哦,希达小姐,呵呵!我是来自巴伐利亚州多瑙沃特的祖德,这是我的妻子瓦妮莎!”祖德先生笑着说。

    “您好,祖德先生,瓦妮莎夫人!你们怎么这是出来旅游吗?我看你们行动不怎么方便,怎么没有小孩陪伴你们出来呢?”希达微笑问道。

    “呵呵,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摆脱那一大家子,享受我们俩人自由自在的甜蜜时光啊,希达小姐!”祖德先生看着夫人笑着说。

    “那他们应该也很担心你们啊!”希达说道。

    “那是,亚力是死活不同意我们出来的,对了亚力是我的儿子,在老家当医生!”祖德先生说。

    “您们只有一个小孩吗?”希达疑问道。

    “呵呵,我们啊,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哦!”祖德先生亲昵的搂着夫人说道“大儿子就是亚力,在多瑙沃特小城里面的医院当医生,二儿子马克继承我们的家业,在小城的街面上开了间百货商场,三女儿米洛是小城学校的小学老师,最后的老四马略,唉,不知他像谁,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所以前几年跑去参军,好几年都没回家了,来信每次也都是匆匆的几句话而已!”祖德先生忧心的说。

    “哇,听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啊!”希达笑着说“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这儿离多瑙沃特有点远了啊!”

    “呵呵,希达小姐,你有兴趣吗,我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你听听?”祖德先生深情的看着夫人笑着问道。

    “你怎么这样,在外人面前说那陈年旧事干嘛呢?怪不好意思的!”瓦妮莎夫人撒娇似笑着的责怪道。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这么老了,怕什么不好意思,不要说现在,就是我年轻时,我也不怕,哈哈!”祖德先生挺胸说“而且有人能知道我们的事,能听我唠叨,我挺开心的,家里那些小孩,每次都没耐心,我刚说到一半,他们就跑开了!”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祖德先生你快讲,刚好我们在船上,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讲,哈,啊!”希达大笑说。

    “那我开始讲咯,呵呵!”祖德先生说“想起来已经是六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小时候出生在多瑙沃特的城郊,小时候家境贫寒,所以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到了多瑙沃特钟表店跟着昆廷先生学习修理手表当学徒,当学徒是很辛苦的事情,天天要替昆廷先生干活,店里的活,家里的活,不过好歹有顿饭吃,有个地儿睡,还能学习到修钟表的手艺。钟表店在多瑙沃特小城的街尾,在街上另外一头有一家已经是开了不知多久的大大的百货商店,有一次我送刚修好的钟表给到百货商店,意外的看到商店柜台后面看着一个如女神下凡的少女,呵呵,就是我最敬爱的瓦妮莎女士了!”

    “看着瓦妮莎夫人现在依旧优雅出众,气质不凡的样子,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啊!呵呵!”希达笑着说。

    瓦妮莎夫人不好意思的看着祖德先生。

    “那是,哈哈,整个多瑙沃特最漂亮的女孩!”祖德先生大笑说“我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时不时的就偷偷跑到百货商店去看她,渐渐的她终于感受到了我的诚心!”

    “我是受不了你的厚脸皮了,没辙了,才同意的!”瓦妮莎夫人嗤笑着说。

    “那时我觉得如果没有她,我以后的人生就完了,我就死定了!”祖德先生说。

    “说什么玩笑话呢,孩子在听呢!”瓦妮莎夫人不好意思的说。

    “不!不!不!那时我真觉得没有你,我会死的。”祖德先生说“我们偷偷摸摸交往了二年,可是后来她父亲奥斯先生发现了,他不同意瓦妮莎和我在一起,来到昆廷先生的钟表店大闹了一番,还回家把瓦妮莎打了一顿,甚至准备把她送到遥远的拜罗伊特的外婆家!没办法,那天晚上,我记得下着打雨,我偷偷收拾了些行李和以前积攒下来的一点钱,跑到瓦妮莎卧室的窗外,轻轻敲动她的窗户,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带着她连夜逃离了多瑙沃特小城。”

    “我们偷跑到了克伦巴赫,隐姓埋名。一开始生活很艰难,我们租了一间小木屋,除了做饭的灶台就只有一张小床,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最难过的就是冬天了,外面大雪纷飞,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我们紧紧的抱着,还好离开到时候有带床被子。我整天走街串巷帮人修理东西,像家具,农活工具,钟表...什么都修,而瓦妮莎在家里帮人缝补下衣服,日子很难,但有两人在一起还是很快乐的,和邻居们也熟稔起来。”祖德先生眼睛泛红的看着夫人说“一年过去了,总算攒了些钱,搬到旁边好一点的住处,一栋二层的老旧的小楼,瓦妮莎也坏了我们的第一个小孩亚力。我也更加努力,而且慢慢的在周边也有了一些小名气,大家都知道我修理手艺不错,都来找我帮忙!”

    “那时候真的很难捱啊,你白天又经常不在身边,我自己带着亚力,有一次他生病,都吓死我了,我无数次想回家找我爸爸,妈妈帮忙!”瓦妮莎夫人责怪的手轻轻在祖德先生身上捏了一下。

    “呵呵,对不起你了,亲爱的!”祖德先生轻轻的说“后来,日子一点一滴,慢慢变好,我们也在克伦巴赫买了一栋自己的小房子~”

    “我很喜欢那小房子,它的后面还有一颗漂亮的柿子树,秋天挂满红色的柿子。”瓦妮莎夫人仿佛沉浸在那温暖的小房子前,温柔的说。

    “可别说那柿子树了,亲爱的,那一年秋天,我记得是亚力四岁的时候吧,亚力吃多了柿子,肚子疼,满地打滚,便便出不来,可算是折腾死我们了!”祖德先生心有余悸的说。

    “哈!哈!哈!”希达开心的大学“我也喜欢吃柿子!”

    “就这样七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已经有了二个小男孩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生活也过得比较好了,就想应该回去看看瓦妮莎的家人,虽然瓦妮莎后来都有偷偷写信给她母亲,但是一直不敢让她父亲奥斯先生知道。”祖德先生说“没想到我们回去的时候,奥斯先生经过这么多年,他的心结也打开了!”

    “嘿,我父亲当然是看在孙子们的份上才原谅我们的,你以为我那顽固的父亲,号称多瑙沃特的石头,是那么容易转性的啊!”瓦妮莎夫人看着祖德先生说道。

    “我们卖掉了在克伦巴赫的房子,搬了回来!”祖德先生说。

    “那天我可哭惨了,舍不得那些善良而可爱的邻居们,像柏莎大妈,乔吉大叔,多普老爷,玛德小姐...他们都对我们很好,我们一直互相帮助的,我到现在都还很怀念他们!”瓦妮莎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滴。

    “回到多瑙沃特,我自己在百货商店的旁边开了一家修理店,不久,我们最小的儿子也出生了。接着我们就是一直忙着生计,教育小孩,不知不觉,二十几年一闪而过,没成想我们这一辈子,这么快就要走到了尽头...”祖德先生伤感的说。

    祖德先生看着瓦妮莎夫人,接着神情光彩的说“所以上个月,我们俩人就商量,说要趁我们俩还活着,把生活的重担放下一下,好好的走遍这德波尔帝国,看看这帝国大好的河山!呵呵!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俩人在这船上了!”

    “我这辈子很幸福,亲爱的!”瓦妮莎夫人看着祖德先生的脸庞,温柔的说。

    “亲爱的,当我跨过黑暗的深渊,向着时间尽头开战,你就是我的军旗...”祖德先生抱着瓦妮莎夫人轻轻的说。

    祖德先生和瓦妮莎夫人两人两手紧握,相互依偎站在船头夹板上,看着远方辽阔的森林,笼罩在犹如孔雀开屏般绚烂的多彩的夕阳下,他们拉长的身影融为一体。

    希达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祖德先生和瓦妮莎女士,眼睛里不自觉有些许水色,暖黄的夕阳照在她柔和的脸上,双眼泛起微光。

    “大家请小心扶好,船要靠岸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船也轻轻靠在了法兰克福的码头,码头上灯光璀璨,希达他们一行人下了船,取下马车和马儿们。

    希达也抽空和祖德先生,瓦妮莎夫人轻轻拥抱了下,互道珍重告别。

    祖德先生和瓦妮莎夫人准备继续沿着莱茵河北下,所以住在码头旁边的旅馆里面,而希达他们则准备到城中心找家旅馆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