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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条条大路通罗马!

    希达他们的巨鹰群飞翔在高高的天空,远远看去,并未能发现坐在上面的人影。

    最后一段通往海边古堡陆地之门的路途还算平顺,不过却有些缓慢,因为希达想让昆布抓紧时间多多练习巨鹰的驱驶方法。

    终于在午后,晒得人软绵绵的阳光下,希达他们骑行在巨鹰背上,远远的已可看见闪着鱼鳞般波光的大海,漫长的海岸线,以及那海边古堡陆地之门。

    希达兴奋的驱驶巨鹰向前飞奔而去。

    陆地之门既扎达尔古城,有一雄伟的大门屹立在海岸边上,名就叫陆地之门,前面是波涛大海,背后既是大陆,这大门是意拉帝国占领扎达尔古城时建造,再后来扎达尔被克罗匈斯帝国占领,后来大家反而记得这座大门的名字,而以此称呼这座城,而知道它本名的反而少了,它是古罗马风格建筑风格,著名大师米凯莱设计建造,城门正中央雕刻着飞天神狮圣马可,这座由大理石砌起的精美城门屹立在海边数百年而不倒,扎达尔古城昔日的荣光也经由古城门延续至今。

    除了陆地之门,古城还有一座海边花岗岩台的海风琴,以及古淡水采水井所在地的五井广场,风景秀丽。巨鹰驿站就在五井广场的旁边占据着一片巨大的区域。

    希达他们的巨鹰群慢慢降落在巨鹰驿站的草坪之上,上面已经停放歇息着不少的巨鹰,从青铜下级到黄金中级,林林种种。

    “诶,居然没有钻石级的啊!”希达看着巨鹰群落奇怪的说道。

    “呵呵,钻石级巨鹰的可是军中的宝贝,正常都在飞行骑士团供着,没有特殊的原因是很难在驿站看到的啊!”格列笑着说。

    “你们好,你应该就是希达小姐了吧?”一位微微发福,红鼻子的壮汉走到希达他们身边笑着说道“哈哈,我是克罗匈斯帝国陆地之门巨鹰驿站的管事,皮尔力,厄尼部长有派人前来告知过我,说你们将不久抵达这边,你们可比预计的早了一天啊!”

    “呵呵,原来是皮尔力先生,多亏厄尼教授的帮忙了,这几匹巨鹰实在是很好的伙伴,没有它们,我们也无法这么快速的抵达这边!”希达轻轻抚摸白色巨鹰,不舍的说“那我们这几匹巨鹰就是移交给到你的手上了啊!”

    皮尔力大笑着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它们的,等下我会喂食它们些巨型刀豆,帮它们恢复一下体力!”

    昆布不舍的走到黑白巨鹰的面前,轻轻抱着它“再见,布莱特,我会想你的!”

    黑白巨鹰振翅尖蹄。

    离开巨鹰驿站后,希达他们没有停歇,而是直接来到了海边码头,询问是否有船只前往意拉帝国的内雷托小城,意拉帝国的海边小城内雷托距离意拉帝国旧都重城罗马就只剩一条笔直平坦的大路了。

    海边码头空旷的石板砖地面上,白色的肥硕的海鸥们正在觅食。陆地之门是克罗匈斯帝国海路前往意拉帝国的一座重要的海港城市,所以热闹万分,希达他们挤到售票窗口面前,还不容易抢到了六张前往内雷托的船票,这是一艘老旧的帆船,虽然现在除了瑞奥共和国,其它各帝国都已经有轻金属海上母舰,但是那是给军队所使用,陆山之门的码头上既停靠着两艘,船体周身银白狭长而气势逼人,而左右各一排黝黑的火炮,炮管非常长,突出船身。

    希达他们先到码头口岸排队办理了离开克罗匈斯帝国的手续凭证,拿着凭证和船票排着队,好不容易总算是通过船上验票人员的检验,踩着连接码头和帆船甲板的独木桥,踏上了帆船的甲板。

    木制的巨大帆船随着波涛轻轻的起伏。

    希达和昆布第一次坐船出海,对一切都是新鲜的,他们找到各自的旅客房间,放上行李,就到处这边跑跑,那边看看,帆船有三层,他们房间在第三层,这船上第二层居然还有一个大大的餐厅。接着又是跑到甲板,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和远处依山而建的错落的陆山之门古城,极是漂亮,昆布还爬到了桅杆上面,拉着缆绳到处荡悠。

    这时帆船迎来了此行一群特殊的旅客们,关在铁笼里面的白色雄狮,卷缩着睡觉的猛虎,黑色巨大的棕熊,一只大象和一只小象,白色毛发的小狗狗们。

    “哇啊,姐,这是什么啊!”昆布两放光,哧溜,溜了下来。

    “我猜是马...”希达笑着刚要回答。

    背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呵呵,小弟弟,我们是灵灵马戏团!”

    希达转身一看只见四个穿着打扮极有个性的人站在后面,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相对穿衣正常些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脸上还挂着神秘的微笑,穿着黑色西装,不过那西装上有着丛林离喧闹动物们的白色花纹,带着高高的魔术师的黑色礼帽,他的一只手正牵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秒龄少妇;少妇穿着克罗匈斯帝国最流行的黑色紧身露脐装,和黑色长裙,身材消瘦,笑容甜美,只是她脖子上围着一个像松鼠一样的东西围脖,仔细一看尾巴还会动,竟然是一只真的活的松鼠,少妇另一只手握着几个坚果,不时喂它一个;而他们的左手边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里面,只露出一双猎鹰般眼睛的中年男子,右边眼睛上有三道从上向小,像是被什么动物抓伤的伤痕,手上皮鞭不离手;他们的右手边则是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廋小的中年男子,棕色的卷曲的头发,脸上挂着像凝固住般的笑容,两个嘴角向上翘。

    “我是马戏团团长斯蒂芬,哈哈!”斯蒂芬右手拿下黑色礼帽,黑色礼貌飞出一只洁白的鸽子,向空中飞起,斯蒂芬把礼貌放在胸前,向希达和昆布笑着施礼致意“我也是马戏团的魔术师!”

    “这位是梵妮,是我最深爱的妻子,也是我们灵灵马戏团当家花旦女飞人!”斯蒂芬笑着介绍说,梵妮微笑着拉动裙摆,微微下蹲致意。

    “这位是驯兽师吉尔,他看着外表凶狠,其实内心最是温暖,包括对待他的凶猛的动物伙伴们也是如此,它们最小喜欢他了!哈哈!”斯蒂芬右手示意吉尔,吉尔冷冷的点头。

    “而最后这位是我们的小丑先生小伯特,他是最能带给大家快乐的人,无论是小朋友们,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欢乐!”斯蒂芬说道,小伯特右手放胸前,笑着致意。

    希达也笑着拉着裙摆微微下蹲致意“我是希达,这是我弟弟昆布!非常感谢认识你们斯蒂芬先生,梵妮小姐,吉尔先生,伯特先生!”

    “斯蒂芬先生,你们是要去哪里表演啊?”昆布两眼放光,兴奋的说。

    “呵呵,我们这次会在意拉帝国境内巡回表演,第一站应该是在内雷托!非常欢迎昆布小弟和希达小姐过来观看!”斯蒂芬先生笑着说。

    “有机会一定带朋友们过去!呵呵!”

    这时解开了缰绳的帆船,扬起风帆,慢慢向西边航行而去,血色的夕阳正慢慢的降落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染红了天空和海面。帆船速度慢,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内雷托。

    夜幕开始降临,帆船的餐厅亮起明亮的灯光。

    “托比亚斯管家,格列,船上有狮子,有老虎,还有大黑熊,还有大象啊!”昆布跑到托比亚斯管家管家他们餐桌前,激动的大喊。

    “狮子,老虎,我们是航行在丛林里面吗?还是这船变成动物园了?”狄斯困惑的说。

    “呵呵,都不是,狄斯先生,我们和马戏团同行了!”希达微笑着说。

    正说着,只见斯蒂芬先生他们也从餐厅的入口出现。

    “斯蒂芬先生,梵妮小姐,吉尔先生,伯特先生,请过来一起用餐,怎么样!”希达笑着招呼斯蒂芬他们。

    “希达小姐的盛情邀请,让人难以拒绝啊!”斯蒂芬走过来笑着说道。

    “哇,真是位漂亮迷人的美人!你好,我叫狄斯!”狄斯眼睛放光,伸出手就要与梵妮握手。

    当狄斯的手即将还梵妮的玉手相握的时候,狄斯突然“哇!”的大叫一声。

    原来斯蒂芬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把梵妮小姐的手挡回,替换成了带刺的玫瑰花,狄斯正抓住玫瑰花刺。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梵妮小姐,是斯蒂芬先生的妻子,你这次可是找错对象了!狄斯!”希达笑着说。

    “原来是名花有主,可惜可惜!”狄斯摇头晃脑叹道。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下进行,斯蒂芬先生他们走南闯北带来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记得那一年,我们是在德波尔帝国黑森州那边吧,大雪纷飞,路上非常滑,我们在山上表演完要赶到到山脚的镇上去,害怕滑倒,于是雇了辆马车,驱驶马车的那个车夫喝醉了,这一路真是毕生难忘,有几次我都怀疑我们要飞下山崖,但每一次他都能及时拐回来,从那之后,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命是捡回来的!”斯蒂芬感慨的说。

    “我倒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克罗匈斯帝国,我们在一片山坡上过夜,那时候黑灯瞎火的,半夜我去找木材来烧,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好不容易从地上拔起一根,发现底下带着累累尸骨,原来是以前克罗匈斯帝国和草原帝国打仗的古战场,那一晚真是吓死我了!”梵妮小姐拍着洁白的胸脯,似乎惊魂未定的说。

    希达他们也分享了他们这次旅行遇到的一些有趣的故事和人。大家酒也渐渐越喝越多了,不知不觉除了希达,格列和不喝酒的昆布,大家都醉倒了,托比亚斯管家有些晕船也早早回去休息...个人的醉语开始响起...

    “呜呜呜,你们都不知道,都不理解我!”驯兽师吉尔眼泪鼻涕齐流,哭着说道“每一天,每一次,我驱赶着亚历克斯,玛媞,美尔曼,歌洛,摩童上台表演,取乐大家,看着它们忧郁的眼睛,我的内心都在哭泣,我能深深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它们生来应该为王,它们是有灵性的,跟我们人一样,应该在森林草原之中,自由自在的奔跑,快乐的生活,而不是被关在这不到三平方米的钢铁笼子里,在马戏团的舞台上做些无聊的动作,去取悦那些愚蠢的人们!有许多次,我多想砸烂这些铁笼,可是如果它们一跑出去,那么愚笨的人们就会恐惧害怕,而攻击他们,杀屠杀它们!呜呜呜...”

    驯兽师吉尔难过的说完,小丑伯特也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

    “哈哈哈,你们以为我是在笑吗,其实我是在哭!”小丑伯特悲伤的笑着说道。

    “姐,伯特先生真不是在笑吗?”昆布小声的询问希达“可是他的笑声好开心的样子!”

    “哈哈哈!那一年我最爱的母亲阿米尔女士去世了,从小她就是最爱我的那个人,她给我留我最爱吃的蛋糕,我父亲责备我,打我,也是她保护着我,外面的孩子欺负我长得矮,她会教训他们,跑到他们家,与他们父母大吵大闹,她是我的天使,可是她去世的时候,我却不能待在她的身旁,我还要上舞台表演取乐底下的观众,于是那天晚上我不停的笑着,笑着,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我的笑容凝固住了,再也没有任何其它的表情,哈哈哈!我再也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悲伤,没有了哭泣!我的爱人布兰妮也受不了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终于离我而去,我却还是只能这样哈哈哈的大笑,哈哈哈!现在每当我想哭的时候,我只能在自己的眼睛下面,画一个大大的泪滴,就像这样,呜呜呜!”

    小丑伯特,拿出一支小画笔,上面沾着红色的颜料,娴熟的在自己的右眼下画了一个大大的泪珠...

    女飞人梵妮也抹着眼泪说道“呜呜呜,其实在布拉格表演出现意外的那一次,我不小心从高台摔落,受伤,在那之后,我的每一上台,站上高高的踏板之前,挂在秋千上的时候,都会感到害怕,恐惧,总是担心,如果我的手没有抓紧,脚没有用力扣住秋千,或是绳索一个不小心断了,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人世间,那么我的人生到现在到底给这世上留下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价值呢!”

    梵妮拉着斯蒂芬的手事道“斯蒂芬,有很多次,我都想跟你说,让我们要一个小孩吧,让他来陪伴我们,我不想再这样的感受孤独,再这样的面对死亡,再这样的害怕恐惧!呜呜呜...”

    梵妮双手掩面而泣,斯蒂芬紧紧抱住她,搂在怀里。斯蒂芬低头亲吻了一下梵妮的头发,苦着说道“呜呜呜,其实我也是无数次想放弃,当我们四个离开拉罗达,离开伊比利亚我们那美丽的故乡,我对你们所说的豪情状语,要带你们扬名立万,过上舒适,富足的生活,但是现实总是比设想的困难,每到一处表演,就要到当地各处打好关系,送上好处费,不然当地混混也好,治安官也好,总会不时来打扰,演出都演出不了,最后表演完,剩到我们手上的寥寥无几,还要给亚历克斯,玛媞它们准备足够食物,每换一次地方表演,运输费用也是不菲,有时道入不敷出,我愁得头发都白了!还要担心你们的安慰,每次吉尔表演时把头伸到亚历克斯的血口大盆的嘴巴里面,我都担心害怕,看到你在空中飞舞,我总揪心万分,但是还是没有人理解我,呜呜呜...”

    梵妮抱紧斯蒂芬说“亲爱的,我们理解你,我们再一起努力,一定会过上很好的生活,荣归拉罗达的!”

    吉尔和伯特野过来紧紧抱住斯蒂芬和梵妮,一群四个人,哭做一团。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马戏团员们,昆布不由摇头叹道“姐,我有点不想看马戏团表演了!”

    希达轻轻摸了摸昆布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的爱意说“有人问一个智者,生活是否永远如此艰难,智者说,是的,它永远如此!那个人又问,那为何要这样辛苦的活着,这样辛苦的活着有什么意义!你知道智者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智者怎么回答他的?姐!”昆布好奇的问道。

    “智者说,人活着就是生活的全部的意义,你眼中只有苦,那么生活就只有苦,你眼中如果有乐,那么生活也就会有乐,你不能把握你的出生,你的命,你的运,但是你能把握你活着的每一天!有人生而在罗马,而有人永远在向罗马前行!”希达笑着说“像我们现在,就要快到罗马了!呵呵!”

    黑夜,静谧的星空下,帆船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