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胆谷主 13

    自从冰鞘山与赏奇原闹翻后，风原上的护原与农户都多了起来，韩初许也被打发到各个小门派间去游说。所有的商路都归霜老板控制，获得的利益说是会明账给大家，可是络绎庭的人似乎都不怎么相信，明里暗里挑唆风原的小门派闹事。

    韩初许觉得这是件无聊的差事，但也没有抱怨过，倒是跟着他四处游说的香果儿叫苦不迭。“这里都是泥巴，把人家的鞋子都弄脏了。”她对着韩初许嗲声嗲气地说到，却没人搭理她，反倒是远处几个农户偷偷捂着嘴笑。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跌跌撞撞地贴到韩初许身边，“这些人也真是没教养。”一点也不懂欣赏，“公子，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个地劝说，直接让络绎庭来不就好了。”见韩初许不答话，她又用尽功力喊了声，“公子。”那婉转的长音把田间玩乐的小孩都给逗笑了，那刺耳的声音传来，纵使她也控制不了表情。

    韩初许终于回过头来，“你其实不必跟来的，待在院子里，没有人会为难你。”他实在不明白，香果儿想要什么，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小小心思。香果儿从没花那么久的时间去磨一个男人，却收效甚微，换做以前，她早就去勾搭那些更有钱也更爱四处留情的商贾了。但此刻，她却只想跟着眼前这个人，希望有一天，他看到自己时能露出他初见沙魇心那样的眼神来。

    见她神情变了又变，一脸的不快却还是坚持跟着，韩初许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却也不再费神去想那小舞姬的事。两人忙碌了一天，香果儿回到院子里又开始不停地抱怨，见韩初许闷头吃饭，她又扭着身段倒了杯茶递过去，问到，“公子，香果儿给你跳支舞吧。”

    说着，她饭也顾不上吃，就开始跳起舒缓的舞蹈，韩初许却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刚刚还说着累，这会儿又跳起舞来，故而只在最开始带着些许惊讶看了两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饭食上去。

    香果儿自然将他的态度尽收眼底，可尽管只是个舞姬，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于是更卖力地跳舞，希望能让韩初许心甘情愿地被她吸引，可到头来，让他放下碗筷的却是门外暴躁的敲门声。

    韩初许看了她一眼，她便识相地停下舞蹈去开门，“呀，是纪公子啊。什么事大驾光临。”她带着舞姬特有的醉人笑容，惹得纪嵘也有几分飘飘然，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我找韩公子有事商量。”

    他略低着头匆匆进门，说是商量，也不过行了个礼，替人传话，“师父与霜老板商量过了，至尊堂欺人太甚，大家正往千林赶。韩公子也早些启程吧。”他说完便退了出去，香果儿还站在门口想喊几声，让他留下吃个饭，却见韩初许脸色不对，于是匆匆地关了门，问到，“公子你怎么了？”

    韩初许叹了口气，“没什么。”他原本不想与至尊堂正面冲突，所以才对这些无聊的事情毫无怨言，可霜老板和络绎庭终究只是拿他当挡箭牌使唤。香果儿哪里明白这些，只看出他不愿意去，眼珠子转了几下，忽然认真地说到，“公子，你若是不想去，香果儿有个办法。”

    “你是劝服不了霜老板的。”韩初许答到，继而想起她一直躲着霜老板的人，又觉得她或许是想溜，于是打算给她介绍些安全的门派，却听香果儿低声说到，“其实，前几天恒园的丫鬟来找我帮忙。”

    她这句话惹得韩初许目瞪口呆，她心里却有几分得意，于是继续说到，“他们一直觉得恒园的事是霜老板在暗中控制，所以想趁乱杀了霜老板。”韩初许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问到，“他们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