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到渠成 02

    海族的大船常常将舱门开着，并不会密闭得很紧，李中平才靠近门口，就听见戚若娇急躁的声音，“你怎么能瞒着海族做出这些事来。”继而是戚破浪带着不屑的声音，“我才是海族的大望斗，怎能说是瞒着海族，不过是怕你们没这个气性罢了。”

    李中平听不惯这种语气，也不喜站在门口弄得像是在偷听，便推门而入，里面的两人一个神色平静，一个却有些躲闪，他走近戚若娇，拍了拍她的背，随后向着戚破浪行礼，“我也想请教大望斗，您带着海崖的精英做出此事，如今又要求所有门派交出秘籍以示诚意，这样才可以入盟，如此可妥当？”

    戚破浪只是一笑，“知道你们会来闹，却不知道眼光都是如此局限。你且看看如今的沧洲，是否争斗渐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很容易，可真正为沧洲想过的又有几人？”见两人答不出话来，他又将屋子内的大图挪过来，“瞧瞧，很快，沧洲各处都能靠着这水网种出粮食，海族的人已经在各处请教擅于耕种的人，粮食充沛，农业稳定，自然就不需要那些所谓的门派天天争来争去的。”

    他转向两人，“让他们交出秘籍并不是为了私吞，海崖对自己的武艺最有信心。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有机会研习这些秘籍，从此也不再有门派的分别，所有的武林弟子都会统一调度，保护各处的劳作不受匪盗影响。如此，沧洲可以更繁荣，那些武林子弟也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武术，更不会因为门派的由来未见面就有了嫌隙。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说来听听。”

    戚若娇瘪着嘴，没再反驳，李中平却心有不甘，“您有如此好的办法，为何不与大家商量，而是偷偷联合了灵蛇派和风息庄在各处启动机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也看到至尊堂和赏奇原的算计，若是与他们言说，此事不但成不了，还会连累更多的人。我作为海族的大望斗，已经选了对沧洲，对海族最好的办法。”

    “即使如此，也该知会我们一声，让我们自己选择。”李中平反驳到，戚破浪的神情也愈发严肃，“我知道，外面的人不会相信你们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可既然下决定要办此事，我宁愿你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们都可以心安。”

    见李中平欲言又止，他又抢先说到，“我知道守一盟内有许多人都与龙胆谷熟识，如今他们大多已经交出秘籍，为难你也不过是为了替自己多争取些利益。但海族一向是根据功绩与能力行事，大可不理会他们。至尊堂那里，我知道你难办，不参与便是。”

    说着他拿出本小册子，“若娇，你先出去。”戚若娇颇为不忿，“什么事又要瞒着我？”“这是龙胆谷的人才能选择的事，你不要多管。”戚破浪话里有话，李中平只能想戚若娇投去个请求的眼神，弄得对方气鼓鼓地走了。

    戚破浪这才拿出册子，“这个，是他们抄录的，不能算作证据。既然你想自己选，我觉得应该尊重你作为龙胆谷主的决定。”李中平翻开册子，看了一会儿，脸色忽然变得刷白，“当年，他们算计龙胆谷，可是因为这个？”

    戚破浪叹了口气，“你兄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聪明却又善良。只可惜他们无法相信世上有这样的人。”“那老盟主，他那时候知道吗？”李中平的声音已经有些哆嗦，戚破浪只是摇摇头，“我只能猜想，他事先是不知道的。只是他获悉此事以后，从未打算告诉你。”说着他从李中平那儿抽回册子，“我明白他的心情，要对你说这些着实不容易。可你既然已经是龙胆谷主，我便觉得不能瞒着你。不如你回龙胆谷去看看吧，以后想怎么做，我也不会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