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师父
随后两日，洛青辞并不打算出凌风阁。
看着门外不时路过的行人就知道，凌风阁新收了个徒弟之事已传播出去，若自己公然从这大门出去想必会引来众人注意。
更别说陈家人若将此事与自己突然消失之事联系，很容易就会联想出这位凌风阁的新弟子便是那日当众挑衅陈家之人。
好在飞鹭并未暴露行踪，陈家要找的人主要是自己，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庭院中，洛青辞闲坐着，一手抚摸着月霜剑，不时望着外面。
她还是想在那位师父回来之前，再出门一趟，可这次她并不想一出凌风阁就被人盯上。
“墨方师兄。”
恰巧这时墨方经过，洛青辞随即喊道。这位墨方师兄管理着院中事务，并非随时都能见到的。
“落师妹，有事吗？”
“那个师兄，我想知道这凌风阁有没有其他的门出去？”
墨方早就注意到了门外多了些人，不过他也担心洛青辞出门闯祸，便向右侧指了指，“那边有一个侧门，直通后山。不过后山地势复杂，师妹莫要深入。”
“知道了，多谢师兄。”
洛青辞向墨方回了一礼，便顺着方向而去。
沿着小路直走，树木渐多，翠绿一片，不时有飞鸟鸣啼，远处青山云雾缭绕。
独自身处于这样一片秀丽风景中，洛青辞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停下休息时，不远处似有潺潺水声传来，让她眼中一亮。
行至近处，只见盈盈河水流去，水光清浅间游鱼窜动，似一条玉带缀于山间。
据说墨方所说，这河名唤祁水，舒缓处水波荡漾，湍急处惊涛骇浪，尽管看着很美，却少有人到此游玩。
看着天色尚早，她在河边四处闲逛，一副悠闲的样子。
当在一群游鱼经过时，她终于按耐不住，遂将月霜剑放于身后，卷着衣裙便慢慢走入水中，双手悄悄靠近着一条吃着水草的鱼。
“噗通！”
凝视片刻，洛青辞突然一击，双手却扑了个空，“这祁水的鱼儿似乎比别处的狡猾一些。”
洛青辞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拿起了月霜剑，准备再来一次。
而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鱼上，丝毫未注意到水已过膝，蔓延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徒弟这是做甚？”
骤然间，空中一道高声传来。
洛青辞一个踉跄，自己盯了许久的鱼儿便全被吓跑。
惊讶之余，只见一道身影从一棵树上飞到河边，透过那副面具也可见那人面上几分玩笑之意。
此情此景，洛青辞焉能不气？
自己被他骗着成了他的徒弟不说，日后还可能要受到其他弟子的针对，而飞鹭在他手中，自己行事之前还要考虑再三，现在自己想抓条鱼都被他吓跑了。
想到这些，洛青辞嘴角勾起，手中长剑击水一扬，疾步向眼前之人奔去。
今日她倒要看看，这位师父有几分本事。
“师父，请赐教！”
剑击水面，激起层层浪花，水花之间，一柄青光长剑刺入，眼看就要刺中，却被那人一个转身躲过。
洛青辞继续进攻，仗着那人手无武器，行招之间更是肆无忌惮，而每当她眼看要成功之时，都被对方轻松躲过。
连过几招之后，洛青辞见他不过衣襟留下了一角水痕，越发认真起来。
未等那人反应，她又挥剑而去，力道也比方才重了一些。
察觉到洛青辞有意与他比试，男子随即也正了正神色，从一旁的树上抽出一条树枝，与之正面比试起来。
碰撞声间，两人都未伤其要害，却是招招严厉，一时难分胜负。
“师父！”
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让比试的两人都停顿了半刻。
洛青辞见到来人，心知他定然是见自己天黑未归前来查看。
随即，她趁着眼前人停下的片刻，一鼓作气先发制人，挥剑而去，却不知被他一个招式轻松化解。
转眼之间，那根树枝断成两段，而月霜剑已斜插在地上。
濯池扫了一眼墨方，墨方自知自己误事便退到一旁。
片刻后，他又回头说道：“徒弟可还服气？”
看着没入土中的月霜剑，洛青辞眸光一闪。
她没想到这位师父与她周旋良久，真正动起手来，仅仅一招就定了胜负。
“我确实打不过师父。”
这次比试的结果已然明晓，其实洛青辞知道，就算墨方没突然喊那一声，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番动手一为试探一下这位师父的武艺，二则自己确实心中有气，不过此刻她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濯池皱了皱眉，“徒弟刚来就与我比试，这可不是好习惯。”
“师父不也一来就把我丢在山中三天吗？”
洛青辞听不出他话中之意是善是恶，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几日徒弟想必已对山中规矩有所了解。”
经过几次交谈，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说话不饶人的丫头。
与这种人对上一般都很难缠，偏偏他就是喜欢与这种人斗智斗勇，“不知徒弟是何想法？”
“我刚来山上一天就已听闻师父盛名，瞬时觉得能成为师父的徒弟倒是承蒙高看，”洛青辞不慌不忙地在河岸边踱步，“师父既然有意收我为徒，那自然是对我寄予厚望，我倒是有些担心能否达成师父心中所想？”
“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徒弟你本就有武学基础，不过是根基不深，招法不明。若是加以指导，勤加练习，相信定能有所提升。”
“未曾想师父对我如此有信心，”他的一番话让洛青辞心中愈发疑惑，“师父就认定我能在两年后的考核中获得提前下山的名额？”
“能否提前下山要看徒弟你，届时你将和已经修习四年的弟子比试。也就是说，你有两年的时间来赶上这四年的功课，徒弟心里要有数。”
“师父不必激我，这两年的成效如何还需师徒共同努力，相信师父也很想早日结束你我的约定。不过既然时间紧迫，师父是否应该关照一下我的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濯池听后便知洛青辞指的是她的丫鬟，且不说她会在山上得罪什么人，就凭她凌风阁弟子的身份也会给她找来麻烦。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让他出手相帮的理由，“只要徒弟不招惹他人，你的丫鬟自然无事。相比于凌风阁中，后山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时候不是我想不招惹就可以的。”
洛青辞话中之意已然明显，这还不是拜他所赐？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作为我的徒弟，若是连这些都应付不了，如何能在两年后的考核中获胜？”
言罢，男子便转身离去，“明日卯时，练武场见。”
洛青辞站在原地，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有了起伏，让她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忍了下去。
看着那位师父远去的背影，洛青辞走到了墨方身边，“墨方师兄，师父一向如此吗？”
听到洛青辞的提问，墨方微摇了一下头，又突然答道：“师父极少如此，落师妹莫要多心。”
极少如此？那平时是什么样子？
每次在和这位师父交谈时，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一种淡漠。那似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让人不敢靠近。
想到这，洛青辞不免同情了一下面前之人，“真不知师兄这些年是怎么和师父相处过来的？”
小声嘀咕一句，她又望了眼波光粼粼的河水，便跟了上去。
看着门外不时路过的行人就知道，凌风阁新收了个徒弟之事已传播出去，若自己公然从这大门出去想必会引来众人注意。
更别说陈家人若将此事与自己突然消失之事联系，很容易就会联想出这位凌风阁的新弟子便是那日当众挑衅陈家之人。
好在飞鹭并未暴露行踪，陈家要找的人主要是自己，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庭院中，洛青辞闲坐着，一手抚摸着月霜剑，不时望着外面。
她还是想在那位师父回来之前，再出门一趟，可这次她并不想一出凌风阁就被人盯上。
“墨方师兄。”
恰巧这时墨方经过，洛青辞随即喊道。这位墨方师兄管理着院中事务，并非随时都能见到的。
“落师妹，有事吗？”
“那个师兄，我想知道这凌风阁有没有其他的门出去？”
墨方早就注意到了门外多了些人，不过他也担心洛青辞出门闯祸，便向右侧指了指，“那边有一个侧门，直通后山。不过后山地势复杂，师妹莫要深入。”
“知道了，多谢师兄。”
洛青辞向墨方回了一礼，便顺着方向而去。
沿着小路直走，树木渐多，翠绿一片，不时有飞鸟鸣啼，远处青山云雾缭绕。
独自身处于这样一片秀丽风景中，洛青辞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停下休息时，不远处似有潺潺水声传来，让她眼中一亮。
行至近处，只见盈盈河水流去，水光清浅间游鱼窜动，似一条玉带缀于山间。
据说墨方所说，这河名唤祁水，舒缓处水波荡漾，湍急处惊涛骇浪，尽管看着很美，却少有人到此游玩。
看着天色尚早，她在河边四处闲逛，一副悠闲的样子。
当在一群游鱼经过时，她终于按耐不住，遂将月霜剑放于身后，卷着衣裙便慢慢走入水中，双手悄悄靠近着一条吃着水草的鱼。
“噗通！”
凝视片刻，洛青辞突然一击，双手却扑了个空，“这祁水的鱼儿似乎比别处的狡猾一些。”
洛青辞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拿起了月霜剑，准备再来一次。
而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鱼上，丝毫未注意到水已过膝，蔓延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徒弟这是做甚？”
骤然间，空中一道高声传来。
洛青辞一个踉跄，自己盯了许久的鱼儿便全被吓跑。
惊讶之余，只见一道身影从一棵树上飞到河边，透过那副面具也可见那人面上几分玩笑之意。
此情此景，洛青辞焉能不气？
自己被他骗着成了他的徒弟不说，日后还可能要受到其他弟子的针对，而飞鹭在他手中，自己行事之前还要考虑再三，现在自己想抓条鱼都被他吓跑了。
想到这些，洛青辞嘴角勾起，手中长剑击水一扬，疾步向眼前之人奔去。
今日她倒要看看，这位师父有几分本事。
“师父，请赐教！”
剑击水面，激起层层浪花，水花之间，一柄青光长剑刺入，眼看就要刺中，却被那人一个转身躲过。
洛青辞继续进攻，仗着那人手无武器，行招之间更是肆无忌惮，而每当她眼看要成功之时，都被对方轻松躲过。
连过几招之后，洛青辞见他不过衣襟留下了一角水痕，越发认真起来。
未等那人反应，她又挥剑而去，力道也比方才重了一些。
察觉到洛青辞有意与他比试，男子随即也正了正神色，从一旁的树上抽出一条树枝，与之正面比试起来。
碰撞声间，两人都未伤其要害，却是招招严厉，一时难分胜负。
“师父！”
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让比试的两人都停顿了半刻。
洛青辞见到来人，心知他定然是见自己天黑未归前来查看。
随即，她趁着眼前人停下的片刻，一鼓作气先发制人，挥剑而去，却不知被他一个招式轻松化解。
转眼之间，那根树枝断成两段，而月霜剑已斜插在地上。
濯池扫了一眼墨方，墨方自知自己误事便退到一旁。
片刻后，他又回头说道：“徒弟可还服气？”
看着没入土中的月霜剑，洛青辞眸光一闪。
她没想到这位师父与她周旋良久，真正动起手来，仅仅一招就定了胜负。
“我确实打不过师父。”
这次比试的结果已然明晓，其实洛青辞知道，就算墨方没突然喊那一声，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番动手一为试探一下这位师父的武艺，二则自己确实心中有气，不过此刻她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濯池皱了皱眉，“徒弟刚来就与我比试，这可不是好习惯。”
“师父不也一来就把我丢在山中三天吗？”
洛青辞听不出他话中之意是善是恶，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几日徒弟想必已对山中规矩有所了解。”
经过几次交谈，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说话不饶人的丫头。
与这种人对上一般都很难缠，偏偏他就是喜欢与这种人斗智斗勇，“不知徒弟是何想法？”
“我刚来山上一天就已听闻师父盛名，瞬时觉得能成为师父的徒弟倒是承蒙高看，”洛青辞不慌不忙地在河岸边踱步，“师父既然有意收我为徒，那自然是对我寄予厚望，我倒是有些担心能否达成师父心中所想？”
“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徒弟你本就有武学基础，不过是根基不深，招法不明。若是加以指导，勤加练习，相信定能有所提升。”
“未曾想师父对我如此有信心，”他的一番话让洛青辞心中愈发疑惑，“师父就认定我能在两年后的考核中获得提前下山的名额？”
“能否提前下山要看徒弟你，届时你将和已经修习四年的弟子比试。也就是说，你有两年的时间来赶上这四年的功课，徒弟心里要有数。”
“师父不必激我，这两年的成效如何还需师徒共同努力，相信师父也很想早日结束你我的约定。不过既然时间紧迫，师父是否应该关照一下我的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濯池听后便知洛青辞指的是她的丫鬟，且不说她会在山上得罪什么人，就凭她凌风阁弟子的身份也会给她找来麻烦。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让他出手相帮的理由，“只要徒弟不招惹他人，你的丫鬟自然无事。相比于凌风阁中，后山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时候不是我想不招惹就可以的。”
洛青辞话中之意已然明显，这还不是拜他所赐？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作为我的徒弟，若是连这些都应付不了，如何能在两年后的考核中获胜？”
言罢，男子便转身离去，“明日卯时，练武场见。”
洛青辞站在原地，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有了起伏，让她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忍了下去。
看着那位师父远去的背影，洛青辞走到了墨方身边，“墨方师兄，师父一向如此吗？”
听到洛青辞的提问，墨方微摇了一下头，又突然答道：“师父极少如此，落师妹莫要多心。”
极少如此？那平时是什么样子？
每次在和这位师父交谈时，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一种淡漠。那似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让人不敢靠近。
想到这，洛青辞不免同情了一下面前之人，“真不知师兄这些年是怎么和师父相处过来的？”
小声嘀咕一句，她又望了眼波光粼粼的河水，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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