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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刺杀

    洛青辞本不想过这个生辰,她也根本没想起来,一想到那个预言,她甚至有些不想过这个本该愉快的日子。

    可荀爷爷说的不错,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自己算下来也过不了几个生辰了。

    这日,她刚练完剑,抬头便见濯池远远走来,随即眼珠一转,忙看向了一旁的墨方,“墨方师兄,你觉得我这把剑如何?”

    墨方专心打量着月霜剑,眼露赞赏,“师妹的剑亦刚亦柔,刃如秋霜,想必极好。”

    洛青辞笑了笑,“那师兄可知这剑如何得来?”

    墨方摇了摇头,并未注意到身后,洛青辞则自顾打量着,“这把剑,是我爹在我七岁时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是以玄铁铸造而成,不光削铁如泥,还因灵逸小巧,在挥舞之时泛出微微青光,故而得名‘月霜’。师兄觉得这份礼物如何?”

    听到话中的“青光”二字,墨方瞬时神色一顿。

    “这份礼极好。”

    墨方回过神来,忙退至一旁。

    洛青辞看向濯池,眼中眸光一闪,“说到生辰,不知师父生辰几何?让徒弟也能提前准备准备。”

    濯池打量着洛青辞,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徒弟有如此孝心,为师只怕受不起。”

    洛青辞莞尔一笑,“师父不愿透露,难不成是年岁太大,不愿过节?”

    濯池这才发觉洛青辞话中有话,“徒弟到底想要问什么?”

    洛青辞眼前一亮,走近了些,“咳咳,下个月就是我的生辰,师父可想好送什么宝贝给徒弟?”

    她语气如此肯定,就料定我会有所准备?

    濯池心中了然,嘴角一笑,“我连你的拜师礼都没收到,你还想要生辰礼?”

    洛青辞转过身,语中似有委屈,“拜师礼虽错过,可我也给师父送过不少酒了。师父难道就不愿为徒弟破费一次?”

    濯池挺直了身,语中肯定,“徒弟都如此说了,为师也不能无所表示。届时就准你一天假,至于别的,凌风阁可没什么宝贝。”

    “师父真是抠门。”

    洛青辞心中恼火,却一时无言反驳,径直离去。

    ……

    窗寒月色,夜空闪烁二三星子,静谧无边,勾起人无限遐想。

    已经好几日,难以入眠的洛青辞坐在房檐上,悠闲地看着夜空,身心无比轻松,安享静谧之欢愉。

    在这里,正好可见书房的灯光,以及远处微茫的楼阁。

    洛青辞盯着那抹灯光,许久,仍旧无人出入。

    不觉间,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休息。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无意识般看了眼荷花池的方向,不想看到一道黑影晃动。

    此刻夜已深,何人在那儿随意走动?心中警觉,她便提剑而下。

    黑暗之中,视野有限,当洛青辞悄然走至荷花池时,却并未发现人影。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拔出了月霜剑,防卫着四处探查。可她走了半刻,仍旧未发现任何异常。

    凝视间,身后传来一道声响。她转身看去,只见一黑衣人飞上房顶,又没入夜色。

    “谁!”

    洛青辞高声一语,紧随其后。她今日倒要看看,何人胆敢擅闯凌风阁?

    祈延山上追了一路,她发现那人刻意避开了人群,想来害怕被山中弟子撞见。可当她追至祈延山山口,看着昏倒在地的护卫时,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此地发生了这等事,为何山中平静如常?未有丝毫反应?

    看着那人直奔山下而去,洛青辞想着那人脚力渐疲,自己定能追上,遂提剑而去。

    半柱香后,她立在一河边,持剑指着无路可走的那名黑衣人。

    可他并无慌乱之意。

    “师父。”

    心中默念一语,洛青辞突然想到什么般,立即转身,向祈延山奔去。

    她早该注意到,祈延山安静得诡异。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责怪自己的冲动。

    可事实似乎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走了不过百步,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夜黑风高,洛青辞看不清他们的面容,那一身杀气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就在那一瞬间,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挥剑袭来,直逼要害。

    一时间,刀光剑影。

    洛青辞与之撕打了半刻,体力已经消耗殆尽。

    这群黑衣人的武艺,虽不比自己上次所见,却比自己接触过的那些厉害一层,让她隐隐觉得自己应付不了。

    “嘶!”

    突然,身中一剑。疼痛感传来,洛青辞按着流血的胳膊,咬了咬牙,接下了一招。

    顷刻间,又一剑紧随其后,压得她直直后退。

    见自己再无反抗之力,被逼无奈的她看了眼一旁的河水,随即纵身一跃。

    “有人来了。”

    “撤。”

    冰冷的河水涌入身体,洛青辞听着岸边的一道轻微的女声,心中疑惑万千。那道身影挣扎了几下,终究控制不了般沉陷于那寒冷的水。

    师父,再见了……

    也就在那安静的一瞬间,河边传来一道响亮而急促的马蹄声。

    血染衣衫的濯池一眼便注意到了河边打斗的痕迹以及暗黑的血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害怕。

    紧接着,一道水声传来。

    河水之中,濯池漫无目的般四处摸索着,心中一直默念着“落辞”二字。

    半刻之后,河面再次泛起波澜。

    就在洛青辞被带上岸的一刻,濯池见她突然吐出一口河水,又昏迷过去,自己瞬时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他便发现洛青辞一身滚烫。落水之人,怎会如此炙热?

    来不及思考,濯池便抱着怀中的人儿一跃上马,便疾驰而去。

    ……

    三日后,祈延城的某处,一位白胡子的老者一手把着床榻上一面容安祥的姑娘的脉搏,一手捋着胡须,眉头紧蹙。

    半刻之后,他这才起身,提着药箱示意身旁之人。

    待走至外间,老者这才看向眼前之人,“依公子所言,这位姑娘昏迷是受伤落水所致。可老夫连用了三日汤药,她却毫无醒来的征兆,未免有些反常。今日老夫再次诊断了这位姑娘的脉象,发现……”

    见老者欲言又止,濯池眉头一挑,“先生诊断出了什么,但说无妨。”

    老者行了一礼,“这位姑娘之所以昏迷不醒,只怕是有旧疾在身,落水后被引发所致。可从这位姑娘表现的症状来看,所得之病老夫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似是中毒之症,又似先天所带。老夫医学浅薄,实难以推断。不过……”

    旧疾?你究竟隐藏了什么?濯池心中大惊,还是压抑住了情绪,“不过什么?”

    老者叹了一口气,“老夫虽不知这位姑娘所患何病,但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位姑娘的脉象虚浮不稳,乃是短命之兆。老夫难以用药,只得加以调理,若想根治,还请公子另请名医吧。”

    言罢,老者又叹了一口气,径直离去。

    短命?那一刻,他的心不知怎么突然痛了一下。

    如受了晴天霹雳般,他僵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那么活蹦乱跳、喜笑颜开的一个人竟会被这样一个词形容。

    “主子,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闻声赶来的墨方看着面前之人,满是关切,他又看了眼那老者离去的方向,想起那句“另请名医”,心中忧虑。

    那可是方圆十里最有名的医师啊。

    突然,濯池眼光一闪,“墨方,去把那丫鬟带来。”

    “是。”

    墨方闻言,快步而去。

    房间中,濯池站在洛青辞的病榻前,看着她面色苍白又沉静,心中的诸多疑问恍然一一解开,眼中思绪万千,“原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