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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问朝

    闻言,洛青辞有些尴尬,那人受伤还真跟自己有关。

    景乐面上则有些气愤,自己每次说得尽兴,都会被这个人打扰,“要你管,我就要说。你不要以为是我四哥的朋友,我就要听你的。”

    说着,她又转向一旁,“辞姐姐,我跟你说,四哥每日待在府上,老无聊了,我都要头上长草了……”

    “你瞧你,又说上了,谁要听你那些事?你没看到你辞姐姐不爱听吗?”花越插言,不忘补充一语,“说你蠢你还不信。”

    闻言,景乐面色瞬时沉了下来,“我就是笨,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满楼的人都听得到了。”

    花越随意瞧了瞧,“我说大声点怎么了?不就是一家茶楼吗?本公子明日就把它买下来。”

    “好,你有钱是吧?本公主今日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景乐说着,目光已经死死盯着花越。这一次,她可不会就此放过。

    “你看看,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以为本公子怕你吗?”花越目光一顿,忙躲到一旁,“不过你要打架也不看看场合,你没看见你四哥面色不好吗?”

    闻言,几人目光一顿。

    景乐则压下了情绪,“四哥,你怎么样?”

    濯池看了花越一眼,摇了摇头,“景乐,我记得这附近有家糖炒栗子。你说了这么多,一会儿只怕口干舌燥吃不下了。”

    “哦,”闻言,景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一旁,“你,陪我去买。”

    花越后退了两步,“你要去就自己去,拉我干什么?”

    “本公主说让你去你就要去,”景乐说着,一个劲儿拽着花越的衣裳,“你没看见四哥有话要对辞姐姐说吗?”

    话音刚落,几人目光又是一顿。

    一番拉扯之下,花越终是被拉到门外,“你怎么知道你四哥有话要说?”

    景乐笑了笑,“四哥方才根本没发病,就跟我以前在宫里装病时一样。可四哥一直沉着脸,明显是觉得我们太吵了,说不定四哥是想单独和辞姐姐相处呢。”

    闻言,花越瞬时比了个大拇指,不由点了点头,“嗯,我早就看出你四哥对小辞儿意图不轨了。看你难得聪明一回,走吧,本公子给你买糖炒栗子。”

    二人离去不久,茶楼之中,喧嚣的某处,沉默了良久。

    飞鹭看了眼二人,向一旁挪了挪,“小姐,要不我去门外……”

    “宣王殿下想必和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就先走了。”

    未等说完,洛青辞开了口。

    可她们刚走半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响,“洛三小姐这么着急走,是在怕什么?要是景乐一会儿回来不见人,哭着要去洛府寻你,岂不麻烦?”

    闻言,洛青辞咬了咬牙,转过身,“你少拿景乐公主压我,有话快说。”

    濯池嘴角一笑,看了眼对面之人,又看向了窗外,“明日的街市想必更加热闹,只是不知洛三小姐对近日发生的朱家之事有何见解?”

    听着话中的戏谑,难道这人怀疑到她头上了?

    洛青辞一点也不愿多聊,“我能有什么见解?这满街的议论还不够吗?宣王爷既然无事,我就不奉陪了。”

    这一次,未等洛青辞转身,濯池便开了口,“那日一别,本王想了许久,日后我与洛三小姐同在令夏,抬头不见低头见。洛三小姐又何必纠结于往事呢?”

    闻言,洛青辞眸光一冷。他这是顾忌她会坏了他的事?

    “宣王殿下放心,你要在令夏做什么,我一点都不关心。”

    面前之人心思叵测,若说没有野心,她是不信的。

    濯池走近了几步,他问的并非在此,不过也并未辩解,“哦,不知洛三小姐如何看待近日朝中发生之事呢?”

    他说的是他入朝之事,还是那赈灾的官员名单?

    洛青辞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打量着面前这捉摸不透的人,“我再说一遍,你在祈延潜伏多年也好,在暗中密谋什么也罢,晋华郡主也好,景乐公主也罢,宣王殿下要做什么,我丝毫不关心。”

    言罢,她便拉着飞鹭头也不回地离去。

    “墨言,我们也走吧。”

    濯池嘴角一笑,看了眼离去的背影,径直出了茶楼。

    “啊?主子不等景乐公主回来了吗?”见状,墨言眼露疑惑,忙跟了上去。

    半刻之后,洛青辞气鼓鼓地回到了洛府。

    这一幕碰巧又被洛青漪撞见,叫她拉着飞鹭询问了许久……

    转眼,又过一日。

    此刻的街市上,几乎是满街的人,纷纷热议着朱家之事,一时人流涌动,车马难行。

    一酒楼中,花越看了眼对面之人,又随之看了眼窗外的人群,好奇问道:“濯池,你在看什么呢?”

    濯池并未抬头,淡然一语,“看戏。”

    看戏?看戏你去刑场啊,在这儿能看什么?

    花越暗自吐槽着,又看了眼街市,突然发现这条路正是洛府之人上街的必经之地,不由嘴角一笑,“可以啊,濯池。想不到你受一次伤,脑子倒是转过来了。”

    花越来了兴致,继续道:“我跟你说啊,这追姑娘啊,可是一门学问。她们今儿喜欢街上的胭脂水粉,明儿喜欢店里的衣裳首饰,任你如何玩笑嬉闹,只就一点,便是千万不要轻易对一个姑娘许诺。男子信言两语,女子可是会当真的……”

    闻言,濯池冷眼看了他一眼,又发现墨方从后而来,便收起了神情。

    “王爷,景乐公主和晋华郡主正往这边赶来。”

    “什么?”话音刚落,花越一口茶险些喷出,急忙起身,“那小丫头片子又要来?濯池,她怎么老跟着你?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她要是在场你也别叫我。”

    话语间,花越一溜烟儿便没了踪影。

    濯池打量着街头,眼中有些疑惑……

    夕阳西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气,混在嘈杂的人群中,分外吵闹。

    此刻的洛青辞,正坐在一处茶楼中,悠闲地喝着茶。

    听闻下午的刑场围满了人,叫好之声不断。她打量着整间茶楼,不由想起昨日花越的戏言。

    这个地方,或许真的可以买下来。

    “主子,已经谈妥了。”青锋推开房门,立在一处。

    洛青辞点了点头,正欲起身,突然听到青锋说道:“有人来了。”

    窗外,洛青辞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眼中一顿。可想起自己的生辰,终是要感谢一番的,遂让青锋将人请了上来。

    热茶新添,洛青辞笑了笑,“想不到李兄也爱看热闹?”

    听着话中的戏谑,李良年看着街上亦是一笑,“哦,我是刚进宫述职回来。那日一别,洛姑娘别来无恙。”

    洛青辞点了点头,“如今游船失火一事已结,李兄这几日也辛苦了,总该睡个安稳觉了。”

    李良年淡然一语,“为君分忧,乃臣子分内之事,何况是解决民困,也谈不上辛苦。”

    闻言,洛青辞眸光一闪,喝了杯茶,继续道:“不知李兄对今日之事有何见解?”

    李良年思虑片刻,直言道:“既然洛姑娘问了,我便直言不讳了。朱家为富不仁,此番覆灭,乃圣上英明之举,民意亦是如此。洛姑娘以为呢?”

    洛青辞眼中一顿,“朱家作恶多端,可此番覆灭终是因着一道圣旨。难道一个人的恶行要靠此才能加以惩处吗?”

    “父亲说,善恶在己,德律己而非律人。”闻言,李良年心中一震,“但请姑娘相信,我朝律法严明,世间恶行,终会败于这刚正的律法之下。”

    真的吗?洛青辞心中疑惑,瞬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日在尧山李兄谈到君臣之道。我之后想了许久,终有疑惑,不知李兄可愿为我解惑?”

    李良年正了正身子,神色也认真了几分,“今日别无他人,洛姑娘但说无妨。”

    洛青辞起身,神色自然,“上次李兄谈到,明君贤臣方能长久,可若这君不明呢?或者说,若朝堂纷争不断,佞臣当道,致使圣听不明,为臣者又该以何自处,方不失其忠正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