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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世

    “你的天赋确实是天才级别,然而心性才是我更加看重的。”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能够走多远,达到什么高度,天赋只是门槛。”

    “心性才是决定性因素,心无旁骛的无垢之心,无所畏惧的牛犊之心,坚韧不拔的赤子之心,都是成为强者必备的,但并不是强者专属。”

    “人生是一场修行,外界的压迫只是部分,更多的磨难来源于自己,只要强者之心不停,磨难就会接踵而至。”

    听着斩魔大帝的谆谆教诲,秦天柱知道这是大爹历经漫长岁月总结的经验。

    他眼神坚毅,重重点头,表现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窟窿墙是最后一个修炼项目,可以说是圆满完成,是时候出去闯荡了,出去后,我会存在于你的脑域中,只有你能看见我,神藏会因为没有依托而陷入时空乱流。”

    “斩魔大陆的格局或许会因此改变,他们再也不能安然沉睡,那些爪牙再也不敢肆无忌惮,我以前没有做完的事,或许你可以替我完成……”

    斩魔大帝的语速由平缓逐渐变得急切,话语中饱含对秦天柱的期待。

    秦天柱知道大爹有执念,听到他提起以前的事,大受震撼,对于斩魔大帝寄予他的厚望,秦天柱现在深感无力。

    现在的秦天柱只是真气境九段,完全没有能力和信心去完成大爹的执念,未来的路还很长,大爹都没有消灭的对手,可想而知何其强大,天武者或许只有自保能力,任重而道远。

    虽然现在我还很弱小,但是修炼到天武者,完成大爹的执念,都是我必须完成的事,修炼也算是有了目标。

    秦天柱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以后的路很艰难、很精彩、很有意义。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穿越到斩魔大陆,我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对我来说就是赚大了,能够修炼升级打BOSS,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我高兴还来不及……虽然BOSS很强大,但是这样才有意思,简单了反而没有挑战。”秦天柱微笑着说。

    “不知道怎么说你小子好……”

    斩魔大帝也嘴角上扬,看着秦天柱越发顺眼和喜爱,他知道秦天柱说的话有安慰自己的成分。

    “哈哈哈……”秦天柱大笑。

    “哈哈哈……”

    两人一起大笑,余音绕梁,直冲云霄。

    ……

    神藏隐于半空中,位置一直都在变换,外面的人眼睛无法看见,唯有强者可以感受到其神圣微妙的气息。

    正红朱漆大门口。

    秦天柱探头出去看着地上原生态的山川河流和星星点点的村庄城镇,问出心中的疑问:“我们怎么出去?在哪里下飞机?”

    “我会带你出去,你不用担心摔死。”

    斩魔大帝淡淡说道,又问,“飞机是什么意思?”

    “飞机是一种可以天上飞的交通工具。”

    斩魔大帝点点头,然后告诫道:“下次不要再说类似的话,这里是斩魔大陆,没人听得懂。”

    语气严肃认真。

    “?……好的大爹。”

    “出去之前要做一些准备。”

    斩魔大帝说完锦衣袖袍挥舞,凭空出现一套墨绿色劲装,一双黑色靴子,一条浅蓝色腰带,以及一些形状各异的物件。

    “服装和靴子都是普通的东西,腰带叫海蓝之恋,是一件储物法宝,配合精神力使用。”

    储物法宝?

    玄而又玄的神奇物件,秦天柱亲眼见到了。

    上身赤裸的秦天柱没有立刻去穿衣服,而是拿起海蓝之恋,仔细端详,输入精神力,他看见了一个大概一百立方米的空间,里面空无一物。

    他大手一挥,眼前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在海蓝之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还有自动整理归类功能?不错不错,好宝贝。

    意念一动,劲装和靴子出现在眼前,法宝果然神奇。

    “海蓝之恋这个名字虽然浪漫,但不贴切,用来装东西,男人的衣柜,就改名叫海蓝之家吧。”秦天柱小声嘀咕。

    “随你。”

    秦天柱脱下已经破烂不堪的长裤,内裤没脱,他不知道斩魔大陆有没有内裤这个东西。

    万一没有,丢了内裤就失去了束缚,走路影响平衡。

    很快他穿上劲装和靴子,海蓝之家也系在腰上。

    服装酷似燕尾服,前面可以看见浅蓝色的腰带,后面两角燕尾优美灵动。

    身材本就修长挺拔的秦天柱,坚毅俊朗的面庞充满阳刚之气,配上修身小西装,气质已经不输明星模特,魅力甚至更胜一筹。

    他弯腰抬腿活动腰身,服装尺寸合身。

    材料具有轻微弹性,可以配合肌肉的收缩与舒张,运动起来一点也不束缚。

    仿佛量身定制,秦天柱喜上眉梢,非常满意。

    “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准备好出去了吗?”

    斩魔大帝环视大殿,目光最终定格在象征权力与威严的龙椅。

    他不是在看龙椅,而是看龙椅后方,那里似乎有及其重要的东西。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踏足外面人与人的世界了吗?

    准备好面对斩魔大陆的弱小与强大、丑恶与美好、磨难与机遇了吗?

    一瞬间,秦天柱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准备好怎么样?没准备好又怎么样?

    答案是:没两样!

    “应该问外面的人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接他们的救世主闪亮登场了吗?”

    秦天柱豪情万丈地说道,像是反问斩魔大帝,更像是反问外面斩魔大陆的芸芸众生。

    “哈哈哈,有魄力,不愧是我斩魔大帝的关门弟子,两千年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臭虫,是时候滚出我的大陆了。”

    ……

    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一个白须白发瘦如枯骨的老者突然抬头望向远方,声音颤抖:“消失了么?大乱将至啊。”

    东海宝岛上的岛内湖之底,一个身段丰腴的美妇人眼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怅然若失:“您终究还是离开了……”

    峰峦叠嶂的群山之间,陡峭山壁的崖洞之中,一个闭关不知多久的粗犷胖汉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瘫坐低语:“乱世将至,大乱将起……”

    人山人海的繁华都城中,立满牌位的祠堂内,盘腿枯坐的鹤发童颜老者眼睛突然睁开,两行清泪流下,哽咽说不出一句话。

    香火不断的寺庙中,入定多时的白髯光头老僧,颤巍巍竖起右掌,口吐禅语:“阿弥陀佛,仙人已逝,大劫将至,众生苦矣。”

    ……

    西北广袤的沙漠深处,突然狂风大作黄沙四起,恐怖的龙卷风席卷黄沙直冲云霄,迅速遮蔽了阳光,霎时间白昼变成昏天黑地,大地震颤,黄沙跳舞。

    地底传出疯狂邪恶的大笑:“哈哈哈……斩魔老贼,你终于死了……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魔族。”

    “哈哈哈……你杀了我父亲母亲,我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都因你而死,我魔族几乎灭族。”

    “你附加在我身上的,我要加倍归还给这个世界……”

    “我魔族必将统一这片大陆,你用命守护的大陆,你用命守护的人族,都会是我成神的养料……”

    ……

    高峰行省,竹节城,落叶镇。

    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的街头,出现了一个身着墨绿色劲装,脚穿黑色靴子,腰系浅蓝色腰带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穿着与街上行人无异,只是头发较短,没有和周围人一样长发翩翩,除此之外并没有标新立异的地方。

    却引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眼里充满好奇,甚至有些许欣赏的意味。

    秦天柱被周围人看得有些局促不安。

    似乎想到什么,他立刻改变了姿势,抬头挺胸,双手与胸膛等高交叉抱着,眼睛看向斜上方,不与行人对视。

    霎时间,路上行人脸色变得愕然,议论纷纷,加快脚步掠过秦天柱。

    他听见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说道:“唉!小伙子长这么乖,可惜是个痴儿。”

    语气满是怜悯。

    “这可能是个私生子,从小受到排挤被孤立,从未上过学堂,灵智未开。”

    “本来想招他入赘当姑爷,唉,可惜了……”

    “哈哈,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好看的皮囊与聪明的头脑不可兼得。”

    “……”

    怎么回事?不对啊?你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秦天柱脸色铁青,这效果跟他想象中天差地别,尴尬无比,逃难似的快步拐进小巷子。

    “你刚刚在做甚?”斩魔大帝疑惑的声音从秦天柱的脑域中传来。

    就这么一小会,这小子又开始整活了?

    “这是哪里?人还挺多。”秦某人转移话题。

    “这里是高峰行省竹节城南部的一个边缘小镇,叫落叶镇。”

    “斩魔大陆的通用货币是真元石,也可以以物易物,真元石是一种自然矿石,里面含有真气精华,可供武者直接吸收,也可以用于炼器和炼丹,以重量计数,被广泛使用。”

    “海蓝之恋里面有真元石,你去买一份斩魔大陆的详细地图。”

    秦天柱意念一动,一块鸡蛋大小如同碧绿翡翠的矿石出现在手中,个头不大,却有半斤重,显然真元石的密度比普通石块大许多。

    他握着真元石走出小巷子,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

    逛了不少摊位还没有看到要买的东西。

    走着走着,来到一间门外摆满各种器具的店铺。

    店铺门面不大,却有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聚宝屋”三个大字,及其醒目显眼。

    走进店铺,左右各有三层货架。

    右边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刀枪剑戟各种武器,左边货架上丹鼎玉石药材各种货物,分门别类。

    柜台边,坐着一个身穿半袖紧身旗袍,披着柔软狐裘的成熟女人。

    她容貌及其艳丽妩媚,眉眼间凝聚淡淡的慵懒,纤细柔软的手指正在算盘上拨动着,没有抬头看进店的客人。

    真气境八段,秦天柱看出眼前美人的境界。

    “客人要买什么?不妨说出来,让奴家为您寻来。”

    声音懒洋洋又软糯好听。

    八十五,秦天柱在心里为老板娘打分。

    “我要买斩魔大陆的地图,越详细越好。”

    “客人请稍等。”

    说完老板娘盈盈起身,走到左边货架后面,翻找一会儿,拿出一副半米长的卷轴,在柜台上缓缓铺开。

    “客人请看。”

    老板娘对着秦天柱说道,这时她才看到秦天柱的容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正常,开始介绍道:

    “这是斩魔大陆的详细地图,上面的山川河流、行省划分标明清晰。”

    “高原丘陵、平原盆地刻画形象,图实比例准确无误,价值五两真元石,也可以用等价的物品交换。”

    真元石以重量计数,一斤十两,半斤五两,手里的小鸡蛋正好够用。

    秦天柱粗略看了一眼地图,愣住了,斩魔大陆的绘图水平很高,线条清晰流畅,颜色层次分明,图标也各不相同,生动形象极具代表性。

    斩魔大陆面积广袤,版图像一张大荷叶,被划分为七个行省。

    分别是东部的东岛行省,图标是椰子树,包括主要岛屿东岛及其周边岛屿、海域。

    南部的江南行省,图标是鱼和稻米。

    西部的高峰行省,图标是群山。

    西北部的风沙行省,图标是沙漠绿洲。

    北部的牦牛行省,图标是牦牛。

    东北部的乌龙行省,图标是黑龙。

    中部的中央行省,图标是青铜鼎。

    中央行省占地最广,风沙行省次之,江南行省、高峰行省、牦牛行省、乌龙行省占地不相上下,东岛行省占地最小。

    四级划分,行省最高,下一级是郡城,再下一级是乡镇,再再下一级是村落。

    行省七个,郡城几十,乡镇数百,村落成千上万。

    了解历史,具有现代思想的秦天柱知道行省制度的优越性和实用性,被斩魔大陆先贤的智慧深深震撼。

    “行省制度是哪位先贤建立的?他的功绩流芳百世,足够被后人敬仰祭拜。”

    妩媚老板娘眼神微变,脸上出现疑惑之色,还是温柔讲解道:

    “行省制度是斩魔大帝两千年前建立的,一直沿用至今。”

    “两千年前,魔族入侵,人族领地被蚕食近半,遭遇灭顶之灾。”

    “斩魔大帝征服大陆上各地区的人族强者,统一人族,建立行省制度,集中人族力量,领导人族与魔族大战,击杀魔神,大败魔族,人族才得以延续。”

    老板娘看着秦天柱,顿了顿还是说道:“这是斩魔大陆上人尽皆知的历史。”

    言外之意是:斩魔大帝的功绩和事迹人们从小听到大,你怎么会不知道?

    秦天柱被美女老板娘看得脸色有些不自然,侧过头道:

    “我在山里长大,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不过我知道大陆就是以斩魔大帝的尊号命名的,他是人族至尊,是我辈追逐学习的榜样。”

    说完,秦天柱听见脑域传来斩魔大帝爽朗的笑声。

    “大爹,你怎么不给我普及一下斩魔大陆的基本常识?让我在老板娘面前出丑。”

    秦天柱吃瘪,不悦的问道。

    “我的事迹就是基本常识。”

    “……”

    秦天柱反应很快,遇到知识盲区,他知道化解尴尬的方法是接着别人话说下去,顺带夸几句。

    老板娘脸色阴转晴,带着笑意将地图卷起来,递给秦天柱。

    秦天柱接过卷轴,把鸡蛋大小的真元石放在老板娘手心,小心地没有触碰老板娘如同凝脂的肌肤。

    老板娘笑的花枝乱颤,胸前更是波澜起伏,像小白兔一样活泼跳动。

    眼前俊朗的年轻男子很有趣,来她店铺的客人心里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唯独眼前这个青年没有一丝邪念,彬彬有礼。

    离开聚宝屋,秦天柱找到一家客栈住下,花费十两真元石。

    他在桌子上摊开地图,目光锁定高峰行省竹节城落叶镇,开始计划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