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彼此温柔

    此回应在第三回，游侠之前登场，因为排版错误放在这里，不影响剧情推进，见谅。

    下得山来，伯虎在山上学武，达叔并不在身边，此时伯虎亦是孤身一人，两人说好学武归来便在苏州碰头，这日伯虎便欲坐船往苏州而去。

    伯虎其时为少林俗家弟子身份，并未剃度，只作寻常打扮，着一身褐红衣衫，挂一串珍珠项链，寻常得很。

    （画外音：不好意思，看错，他是挂一条白玉腰带。）

    渡头实在太小，人又太多，人挨着人，伯虎在人群中往前走去。忽而前面那人踩了下他脚，那人一回头，是个女子，伯虎却呆住了：世上真有如图画中走出的女子，她轮廓五官，全用最细柔的笔触勾勒而成，不带半点粗硬。望出去，周遭人全都模模糊一片，眼前变成只有她，如堕仙境。呆望她一双眼，只感到她眼睛里两泓秋水不断扩大，延伸，直至整个人陷进了里面。

    那女子见到伯虎脸上发呆之情，脸上一红，说话道：“见教，虎渡桥头便是这里吗？”

    伯虎察觉自身窘态，答道：“不是的，那边才是虎渡桥头，我……我可以带你去。”好容易憋了两句话出来，只感到头脑飘飘然，呼吸入气不足。暗运三遍乐极神功，稍稍定下神来。

    这一带一路，二人交换风物，相谈甚欢，伯虎雅不愿离她而去，借故跟她到随州而去。小船中，二人微微挨靠，美人薄衫藕臂，轻言浅笑，直不知今世是何世。

    原来这女子名叫香缇，亦是侠女一名，二人一见如故，在随州留下侠踪无数，除却了几名武林恶霸。

    伯虎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快活时光，竟然留心起小鸟的歌唱，路边的繁花，潜心习武以来久没看过世上的风景了。

    如此脱离俗世，常常想踩住她裙摆，害怕终究翩然飞天回去当仙女去。

    香缇道：“我一眼见到你，便知你不是坏人。如你是坏人我怎办？你应知道，一个女子向你托付终身，是不可辜负的。”

    “是，不可姑父，姨父可以吗？”

    “臭小子！啪！”轻击一掌。

    “有你在我身畔，什么金山银山，绝世武功，都为虚假，都可不要。有人说，心爱之人是自己另一半，自己的一半若然没有了，要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一半没有了，可丑死了。”

    “况且你是不怕跟我捱穷。一起到深山海边，吃些臭鱼烂虾的”？

    “你才吃臭鱼烂虾呢，你这小乌龟。”

    “小乌龟过来了，乌龟咬着手指头，天打雷劈不放手……”

    两人嘻闹一番，伯虎心里砰砰乱跳，想亲吻下去，待见到她秀气绝美的小脸，心跳得像要撞出胸口来。伯虎赶忙转身过去，心想这谁人受得了，红着脸笑眯眯说不出话来，香缇坐在他旁边，手牵着他手。

    细雨穿过了杨柳，落在肩头，地上，和自己珍视的人在一起，记得有过这一刻，便够了，便够了。

    如此不知日月，忽而一日，香缇在客栈中留下字条一张：家中有事，着急赶回，勿担忧。

    伯虎只感到惘然若失，不知天地之大，去何处找寻她，这番别离，香缇竟然一年时光踪影全无，在以后的江湖日子，寂寞时刻，时常想着：此时她会在何处？她是一个不辨方向之人，到处跑，会不会迷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