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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情世故

    很快,针对“科研代笔”业务的打击马上接踵而来,先是几位负责代写的工读生经常无故被老师责罚,应付自己的研究的时间都捉襟见肘,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代写业务。一批需要代写的老主顾突然也被老师重点照顾,课业抽查严上了三分不止,而且负责的老师似乎都提前知道了课业是代写,临时做了几次抽查,这些老主顾自然原形毕露,或多或少也挨了罚。

    金子为显然对整个产业链做过调查,出手又准又狠,只是一周不到的时间,整个产业链基本瘫痪停工。

    “傻大个,要出事,这么搞下去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渠道就要断了,过段时间金老贼自己找几个听话的重新一拉,渠道就成他的了。”谢彩鱼一边啃着冰棒一边说道,金子为也从老师变成了老贼。

    “我倒觉得他走了步臭棋,他这么一搞真正吃亏的可不是我们啊!”赵达利一边忍受着谢彩鱼给的限量咸鱼味冰棍一边回答,完全没有考虑咸鱼味可能就是过期冰棒。

    言罢,两人转头对视,发现狡猾且奸诈的光芒在彼此眼中闪烁,不由觉得臭味相投,不约而同的桀桀大笑起来。

    冰冷的夜色下,赵达利独自行走于暗处。

    他回避着所有光线和目光,隐藏着身体的诡异变化。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直至占据整个眼眶。

    黑夜不在混沌不明,周遭事物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的足底生出三个气垫一般的肉球,消抹吞去着行走时发出的声响。

    甚至原本伟岸的身材也缩水了三分,变得不在引人瞩目。

    各种匪夷所思的“变化”不断出现于赵达利的身体之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根据赵达利的需求适应着周边环境。

    片刻后,赵达利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也等来了今天的目标。

    金子为正走在熟悉的街道之上,步伐悠闲。

    一路上不断有武院学生向这位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导师问好敬礼。

    金子为也都给予了同样的回礼和问候,保持着为人师者应有的礼节。

    赵达利一直耐心的等待着,如同一个耐心的猎手。

    他游走于灯光无法照耀的暗巷之中,动作行动静谧无声却又快若疾电,每一次移动常人都除了觉得一阵冷风扫过外便在没有半点发现。

    终于,金子为走入了他预想的夜色中。

    没有半分犹豫,赵达利便跟上前去。

    黑夜中,一道掌风响起。

    赵达利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侧身闪躲,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金子为的突然袭击。

    赵达利没有惊讶,虽然对身体进行了一些调整适应,但毕竟时间有限,被金子为这种有五品实力的武者发现并非不能预见。

    更重要的是,发现了也无妨。

    这里提一句,大春自然也有实力划分手段,最官方最被坊间认可的方法是去武院接受测试,武院会根据实力会将人由低到高分为九品到一品,但你进入三品后,实力的划分就已经非常用数据或者测试来体现了,只能用在刀光剑影中留下自身的不世传奇,这也意味三品便是一道分隔线,在这以后武者只能依靠实战战绩来提升自己的江湖地位。如果你明显强于普通一品武者的话,江湖会默认你已经具备开宗立派,也可以立下得到各家承认的武学传承,这个阶段的武者通常被称位宗师。

    若是能力压群雄,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不世传奇,叫敌手只觉苍天在上,只得磕头保命,便是盖世宗师。

    绝世之上也许还有更强者,但到了那个境界,也许语言的力量已经太过单薄,无法体现他们的传奇和伟力。

    书回正文。

    即便大部分武者都会针对失去视野的夜战做出特殊训练,但无论是怎样的训练显然都无法和赵达利改变自己生理结构相提并论。

    加上赵达利实力本就强于金子为,此消彼长之下,金子为即便有偷袭之利,却仍然逐渐落入下风。

    有意无意的,赵达利招式全部攻向了金子为的咽喉要害,想要激起金子为的保命之心来测定对方的实力。

    此举虽然颇为凶险,却也卓有成效,金子为情急之下连出数招,都是平日里不曾施展过的精妙招式。

    赵达利轻松接下几招后,便对金子为的实力有了大概判断,的确和情报上一样是五品实力。

    证明了这点后,赵达利随手一招便逼退了金子为,自己也乘机拉开了距离。

    见赵达利主动退去,金子为冷笑一声说道。

    “这算什么!打到一半觉得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

    “年轻人有几分本事就觉得可以恣意横行,不知道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什么盖世武功。”

    “哦!”赵达利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那您觉得是什么了?”

    金子为带着几分指点的语气说道。

    “你能打,你能打的过天道院?”金子为反问道。

    “不说天道院,就是现在你把我打趴下了,你以为我就会向你跪地求饶,乖乖走人!”

    “别开玩笑了,你能打有个屁用!”

    “出来混,讲究的是人情世故。”金子为带着几分快意说道,似乎非常乐意向每一个才华横溢的个体输送自己的价值观,诱使他们屈服于所谓的世俗规则。

    “说完了?”赵达利听完后脸色却没有半分变化,反而不急不徐的反问道。

    金子为还想开口,赵达利却突然失去了耐心。

    只见他身形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便杀到了金子为身前。

    金子为正欲招架,却见赵达利以手做刀猛然一击划过了他的咽喉。

    看着赵达利玩味的笑容,金子为这才意识到对方无声的嘲笑。

    “现在,请用你的人情世故来拦住我!”

    眼睁睁的看着赵达利消失于夜色之中,金子为却仍然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中,甚至连最简单的呼救都无法做到。

    直到听见玉石落地的脆响,金子为才终于回过神来。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仍在发寒的咽喉,意识到对方只是利用掌风吹断了自己玉佩的吊绳,并没有取下自己性命。

    但作为武者的金子为却死了。

    不是今夜,而是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

    赵达利这边先手失利,谢彩鱼却势如破竹,金子为以为自己从根本上阻截了“课业代写”的产业链发展,却忘记了一个事情,这条产业链,并不只是赵达利何谢彩鱼两个人的生意,客户需要“代写”业务帮助他们取得优秀的课业成绩,产业链上的工读生需要“代写”业务来赚取外快。金子以为他对付的人只是两个武院没毕业的学生,殊不知“课业代写”这条产业链早已捆绑了无数人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针对他的打击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多废话,这次请大家来的原因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说话时谢彩鱼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压,目光扫视全场的同时观察众人的反应,这个动作让她看上去胸有成竹的同时充满压迫感。

    这个动作是她七岁时家里一位老师教给她的,谢彩鱼觉得没什么大用,决定语言力度的从来不是什么讲话技巧,而是你的身份还有你曾经做成的事迹,太多的技巧只会显得你软弱。

    恰好,谢彩鱼身份何事迹两样都有,所以到场的众人都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尊敬何专注。

    谢彩鱼道:“诸位都是行家里手,所以细节何具体执行上我就不多做干涉了,不过这一次的要对付的人物做事向来小心,匆忙之下我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黑料。”

    众人闻言皱眉,他们这些小报记者虽然捕风捉影都是一把好手,但就算是看图说话也需要一张图作为根据,没有一丝黑料就靠一张嘴去编只怕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各位的难处我也明白,所以这次的活会和以往有那么一些不同。”等众人停止议论后,谢彩鱼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不黑了,我们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