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此甚好

    从有心试探人心来看，这莫小姐应是当机立断之人却也会为了张书生这样的人闹到如此地步。可见世人对情感之事尚未悟透，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闷在心里。阿茶心软又善良，知道此事便想着去看莫小姐，但又一想两个大男人偷窥人姑娘闺房甚为不妥，何况还是悄无声息的看，可以算得上猥琐了。本打算撤了这石碑中的镜像，另寻机会，却看见自莫小姐屋内闪出一个黑影，这黑影十分清瘦，看起来像个女人，我与阿茶皆是一惊，以为这莫小姐房内进了什么歹人，现在已然是凡间夜里，时辰也不早了，府上之人大多歇息了，只见这黑衣人，身手可还行，没几下便出了莫府到了街上。我和阿茶紧跟着，若是确定是歹人，便会使计将他送官。此时街上也没什么人，街上正经的店铺都已关门歇业，也就只那不算正经的花街仍然灯火通明，人声嚷嚷。只见此人到了花街，找个暗处，换了身衣装，等他从暗处出来，阿茶惊呼：“这不是莫小姐么？她怎如此打扮。”我仔细一瞧，只见她一身男子装扮，清秀俊朗，放在凡间可算得上美男子了。只见她熟练的进了一个叫万花楼的店，被一群花娘围着进了楼内。我在凡间时日长一些，知晓这万花楼的名号，也知晓些里边的勾当，但阿茶不曾见过。

    “主人，那人为什么要抱着那个姑娘啃她的嘴巴？”阿茶一脸疑惑。我想起来阿茶之前对莫小姐之事的执念，便忙得编个理由念了个诀将其他人隐了去，除了莫小姐和她身边的人阿茶谁也看不见。只见这个莫小姐熟练的应对着一群围上来的莺莺燕燕，进了一处雅间，没一会儿，便支开了众人，只留下一个女子。等其他人一走，两人脸色都变了，这莫小姐更是激动的握着那个女子的手。

    “小雅，你最近好么？”只见那个叫小雅的泪眼婆娑，一时语塞。

    “悠然姐姐，我。。。。。。”

    “小雅，你莫怕，我正在查你爹的案子，近日有了一些眉目，前些日子我府里来了个书生，写得一手好诗，字也写的极好，我偶然发现他诗中有个字与那封污蔑你爹的奏折上的一模一样。我之前便怀疑这折子是有人代写。这下更加笃定事有蹊跷。”

    “悠然姐姐，我听人说你被那书生骗了，不是真的吧？”

    “我被他骗？哈哈，我早就知道他底细了，只不过为了确认他的笔迹哄骗他多写了几首诗罢了，哪里当真了。”

    “可我听说，莫伯伯打发雷霆，还将那人打了个半死。”

    “说到这我就生气，爹爹什么也不知，认定那书生哄骗我，硬将他赶走，我也怕那书生时间久了发现什么端倪，便顺水推舟将那书生赶走了。”

    “你没被骗就好，不要为了我去冒险。”两人谈了许久，快天亮，这莫小姐才返回府中。

    想不到这莫小姐也算是有些城府的。阿茶知晓莫小姐没被骗自然十分欣喜，烹了一壶上好的白眉。我见阿茶喜不自禁，便问道：

    “阿茶，莫小姐没被骗，你就如此开心？”

    阿茶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天真：“主人，你我虽不在凡间，说来也未同那莫小姐相识，但终是缘分让我们看见她的事。这些日子我见着她好像一位老朋友一样，自然不想她被骗，如今看来她真没被骗，自然是高兴。”

    “那日后你见了其他许多人的事，你若也如此，那天下世人不都与你有缘，也都可称为你的朋友，到时候每天怕不是喜上三回又哭上三回罢？”

    “那倒也不是，虽见得人多，但也未必人人都要挂在心上，你看我们近日见了不少人，阿茶不是每个都记着了，只有像莫小姐那样的才会记挂着。”

    “你记挂莫小姐？”我心里有些担忧，阿茶资历尚浅，想要长进必然不能对凡间之物花费太多心思。

    “主人，我只是觉得她的戏耐看，人也机巧，甚有意思。请主人明察。”原来阿茶只觉得这莫悠然之事如戏一般。

    “不用察，如此甚好。”我抿了一口茶，撤了这映像，命阿茶收拾好茶具，随我继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