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行诡术的代价！
外面狂风嘶吼，暴雨如注，天地一片昏暗。
周通瘫坐在椅子上，无神地看着屋顶上不断渗透滴落的雨水，吁了口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奢求些什么了。”
半个月前，他去山里挖野菜，挖着挖着掉进个土坟里，好容易稳住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古代世界。
据说，这里有人能飞天遁地，有人能剑斩星辰，也有人逍遥九霄云外，练就长生不死身。
但周通见到的只有皇朝分崩离析，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哪怕郭北县，杨家镇，这么个远离中原，偏僻无比的村镇，近来也有了动荡苗头，来往民众多是神情惶恐。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身逢乱世，似雨打飘萍，才多是人间真实。
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近些日子，又有传言，镇上出现了邪祟，每天到了晚上，就会跑出来四处害人，仅仅几天功夫，镇子里已经多了十几具尸体。
“这日子干脆没法过了。”周通调整下姿势，又吁了口气，末了盯着面前滴落的雨水幽幽想道，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估计都急疯了吧。
一念及此，他再也躺不下去了，翻身坐起，道：“不行，我要回家，再迟！再晚！也要回家！”
回家二字，寥寥十六划，说起简单，怎么回，却成了老大难，除非……
周通目光动了动，看向角落，那里有口黑色木匣子，造型古怪，如某种生物的肢体。
打开后，里面叠放着几张纸。
这是宅子主人留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修行之术。
通过修行此术能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以及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伟力。
当初他初来乍到，衣着打扮言谈，处处与人不同，又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连个活计都找不上，差点流浪街头。
好在最后寻了个扎纸铺，被招做扎纸匠学徒，日子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奈何，好日子没过几天，扎纸匠也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仙去了，死因……有点离奇。
差不多三、四天前，自己对怎么选材、怎么调色、怎么扎纸流程已经很熟悉，对方便让自己开始制作第一个纸人。
“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你若不记阎王请。”
“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万万不能打破，要不然，小周你也不想被赶出去，饿死在外面吧？”
“不过，纸人做的越逼真，买家的钱才会掏的舒心，这里也没有供你参照的东西，你就照着自己的模样制作吧。”
周通对此深以为然。
毕竟有个参照，才容易上手。
于是对着块铜镜开始练习扎纸。
只是扎彩铺面积并不大，光线又差，再加上四面堆放着无数缺胳膊断腿，破破烂烂的纸人纸马，映照在铜镜上，说不出的阴森。
稍稍盯视片刻，就觉得受不了，最后突发奇想，干脆照着对方样子做。
初次制作未免手生，扎出的纸人歪七扭八，好在他曾学过素描，模样画的不说完全相似，至少旁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不过他却不好意思拿去给对方看，毕竟做的有点丑，当下连同其他杂物，全部拉去一把火给烧了。
也就是当夜，扎纸匠就走了，走之前，怒目圆瞪，充满了怨愤，神情模样显得格外狰狞。
以至于周通去报官，原本想讹人的仵作差役，见状都不敢再多待，匆匆结了案，就走了。
就走了……
说实话，周通也想走，只是他若走了，连个立锥之地都无，不得已只能留下。
“听镇子里的人说，金华那边兰若里的符纸还是挺灵验的，能驱鬼避邪。”
“挑个日子还是去上柱香，请些符纸回来吧，要不然心里还真不怎么踏实。”
“就是距离太远，而且据说，最次的符纸都要几十文。”
周通晃晃脑袋，想到这么大一笔开支，顿时感到肉疼。
可为了求个安稳，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随后伸手从黑色木匣中取出几页纸张，神情复杂道：“除了不能给纸人点睛，其实……”
伴着低语，周通眼前忽然浮现出许多文字：
【扎纸术：以纸人为煤，以神魂为引，以血肉为灵，可驱邪祟，退恶诡，亦能分摊伤害，反哺术法】
【施术代价：血肉纸质化，最终身化诡异不详】
【禁忌：不给纸人画眼睛，不为活人扎纸人，不给纸马扬蹄添鬃】
眼前突兀出现的文字，周通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任何惊诧。
早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察觉到自己眼睛似乎出现了异常，起初只以为是飞蚊症，或者某种幻象，后来才发现并不是。
而且很多时候，这些文字还能起到辨物的效果，平日又不影响生活，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其实也不能给活人扎纸人，更不能给纸马扬蹄添鬃。”
周通目光幽幽，扫过标注禁忌的一行字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能驱邪祟，退恶诡，这个作用是真的好，可惜代价未免太大。”
除了反哺术法，不太容易理解，但利用纸人的灵异力量对付邪祟恶诡，甚至还能分摊伤害，这样的术法功效，堪称逆天。
然而代价也很大，相当于用自身血肉饲养诡异和不祥，以换取灵异力量，几乎可以预见修炼到最后，全身血肉彻底纸质化的那一刻，也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接触，甚至修行的原因所在。
神通再大，力量再强，活不久，又有什么意义？
但现在，不管是为了寻找回家的路，又或者在这个兵荒马乱，邪祟遍地的诡异世界活下去，修习扎纸术，成为真正的扎纸匠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
饮鸩止渴，不外如是。
“果断就白给，犹豫会败北。”既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周通不再迟疑，深呼吸了好几次，定住心神，最后眼睛朝着手中的扎纸术看去。
唰，凝神的瞬间，纸张上的文字似化作了最浅显的道理，浮现在脑海中，紧接着文字扭曲，又似变作一幅幅古怪图录，将整个扎纸的过程尽数展现。
周通似着了魔，深深陷入其中，短短时间内，对扎纸术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很深的层次。
可同样，在这个过程中，修行诡术的代价已经开始出现，他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整个人都变得白净了几分。
“形体，着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周通瘫坐在椅子上，无神地看着屋顶上不断渗透滴落的雨水，吁了口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奢求些什么了。”
半个月前，他去山里挖野菜，挖着挖着掉进个土坟里，好容易稳住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古代世界。
据说，这里有人能飞天遁地，有人能剑斩星辰，也有人逍遥九霄云外，练就长生不死身。
但周通见到的只有皇朝分崩离析，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哪怕郭北县，杨家镇，这么个远离中原，偏僻无比的村镇，近来也有了动荡苗头，来往民众多是神情惶恐。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身逢乱世，似雨打飘萍，才多是人间真实。
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近些日子，又有传言，镇上出现了邪祟，每天到了晚上，就会跑出来四处害人，仅仅几天功夫，镇子里已经多了十几具尸体。
“这日子干脆没法过了。”周通调整下姿势，又吁了口气，末了盯着面前滴落的雨水幽幽想道，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估计都急疯了吧。
一念及此，他再也躺不下去了，翻身坐起，道：“不行，我要回家，再迟！再晚！也要回家！”
回家二字，寥寥十六划，说起简单，怎么回，却成了老大难，除非……
周通目光动了动，看向角落，那里有口黑色木匣子，造型古怪，如某种生物的肢体。
打开后，里面叠放着几张纸。
这是宅子主人留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修行之术。
通过修行此术能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以及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伟力。
当初他初来乍到，衣着打扮言谈，处处与人不同，又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连个活计都找不上，差点流浪街头。
好在最后寻了个扎纸铺，被招做扎纸匠学徒，日子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奈何，好日子没过几天，扎纸匠也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仙去了，死因……有点离奇。
差不多三、四天前，自己对怎么选材、怎么调色、怎么扎纸流程已经很熟悉，对方便让自己开始制作第一个纸人。
“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你若不记阎王请。”
“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万万不能打破，要不然，小周你也不想被赶出去，饿死在外面吧？”
“不过，纸人做的越逼真，买家的钱才会掏的舒心，这里也没有供你参照的东西，你就照着自己的模样制作吧。”
周通对此深以为然。
毕竟有个参照，才容易上手。
于是对着块铜镜开始练习扎纸。
只是扎彩铺面积并不大，光线又差，再加上四面堆放着无数缺胳膊断腿，破破烂烂的纸人纸马，映照在铜镜上，说不出的阴森。
稍稍盯视片刻，就觉得受不了，最后突发奇想，干脆照着对方样子做。
初次制作未免手生，扎出的纸人歪七扭八，好在他曾学过素描，模样画的不说完全相似，至少旁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不过他却不好意思拿去给对方看，毕竟做的有点丑，当下连同其他杂物，全部拉去一把火给烧了。
也就是当夜，扎纸匠就走了，走之前，怒目圆瞪，充满了怨愤，神情模样显得格外狰狞。
以至于周通去报官，原本想讹人的仵作差役，见状都不敢再多待，匆匆结了案，就走了。
就走了……
说实话，周通也想走，只是他若走了，连个立锥之地都无，不得已只能留下。
“听镇子里的人说，金华那边兰若里的符纸还是挺灵验的，能驱鬼避邪。”
“挑个日子还是去上柱香，请些符纸回来吧，要不然心里还真不怎么踏实。”
“就是距离太远，而且据说，最次的符纸都要几十文。”
周通晃晃脑袋，想到这么大一笔开支，顿时感到肉疼。
可为了求个安稳，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随后伸手从黑色木匣中取出几页纸张，神情复杂道：“除了不能给纸人点睛，其实……”
伴着低语，周通眼前忽然浮现出许多文字：
【扎纸术：以纸人为煤，以神魂为引，以血肉为灵，可驱邪祟，退恶诡，亦能分摊伤害，反哺术法】
【施术代价：血肉纸质化，最终身化诡异不详】
【禁忌：不给纸人画眼睛，不为活人扎纸人，不给纸马扬蹄添鬃】
眼前突兀出现的文字，周通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任何惊诧。
早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察觉到自己眼睛似乎出现了异常，起初只以为是飞蚊症，或者某种幻象，后来才发现并不是。
而且很多时候，这些文字还能起到辨物的效果，平日又不影响生活，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其实也不能给活人扎纸人，更不能给纸马扬蹄添鬃。”
周通目光幽幽，扫过标注禁忌的一行字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能驱邪祟，退恶诡，这个作用是真的好，可惜代价未免太大。”
除了反哺术法，不太容易理解，但利用纸人的灵异力量对付邪祟恶诡，甚至还能分摊伤害，这样的术法功效，堪称逆天。
然而代价也很大，相当于用自身血肉饲养诡异和不祥，以换取灵异力量，几乎可以预见修炼到最后，全身血肉彻底纸质化的那一刻，也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接触，甚至修行的原因所在。
神通再大，力量再强，活不久，又有什么意义？
但现在，不管是为了寻找回家的路，又或者在这个兵荒马乱，邪祟遍地的诡异世界活下去，修习扎纸术，成为真正的扎纸匠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
饮鸩止渴，不外如是。
“果断就白给，犹豫会败北。”既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周通不再迟疑，深呼吸了好几次，定住心神，最后眼睛朝着手中的扎纸术看去。
唰，凝神的瞬间，纸张上的文字似化作了最浅显的道理，浮现在脑海中，紧接着文字扭曲，又似变作一幅幅古怪图录，将整个扎纸的过程尽数展现。
周通似着了魔，深深陷入其中，短短时间内，对扎纸术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很深的层次。
可同样，在这个过程中，修行诡术的代价已经开始出现，他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整个人都变得白净了几分。
“形体，着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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