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故友
虹新市今日下起了蒙蒙细雨，让夏日的炎热降了些许，许凡根据以前孙旭留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一栋看起来比较豪华的院子，不过院子的大门紧闭着，像是里面的主人出门了一样。
许凡再次确认了一下住址，然后敲了敲院子的铁门，里面依旧寂静无声，许凡记得孙旭之前和他说过自己爸妈都是在虹新市做生意的，难道早就搬家了？
在敲了几次门无果后，许凡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房屋走出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这人是被许凡的敲门声给吵到了，他偏着头细细端详了一下许凡的样貌，然后说道：“你是来找孙志斌的？”
许凡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孙旭的老爸叫啥名字，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反正都姓孙嘛！
许凡点了点头。
“他们家前些日子搬家走了。”老头用虹新方言说道，不过许凡是虹新人，他听得懂老头的话。
“他们家不是一直在商业街开店吗？”许凡问道，在商业街开店也是比较赚钱的工作，为什么会搬走？
老头摇摇头，嘴里碎碎念道：“家里死儿子了，估计回乡下了。”
许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孙旭是独生子，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那么老头说的人就是孙旭。
“你确定吗？他儿子怎么死的？”许凡希望老头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他有些慌了神，双手扯住老头的衣角，老头被情绪突然高涨的他给吓到了，嘴里结结巴巴，生怕面前这个人是个暴力狂。
“我是真不清楚，就那个东西知道吧？”老头指着马路对面公交站台的一张海报，那是一张巨兽海报，巨兽头顶是国家的各种战斗机和陆地海上武器，海报上四个大字十分显眼：相信国家。
“前些日子他儿子工作的地方就出现了这个东西，孙志斌带着他老婆就去那边了，不过回来时浑浑噩噩的，我们都猜他儿子怕是遇害了，没过几天他们夫妇就搬走了。”
许凡听闻此话，他有些站立不稳，然后坐在了孙旭家门的台阶上，老头见他放开了自己的衣服，赶忙回到了房屋紧闭不锈钢门，天上的细雨此刻逐渐变大，就如同那天去祁江市和孙旭吃饭一般。
他伸出手掌，有些茫然的看着手里的雨珠，战争，残酷这种概念他向来只是从电视中，知识里了解，从未预想过有一天会有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死亡，而且还是因为战争。如果没有巨兽的话，孙旭大概会过一个很完整的人生，可是他的人生已经画上了句号，还是在他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许凡裤兜里的电话响起，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公交站台，然后拿起手机接听，对面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是你吗许凡？”
是李意！
许凡心里的重压释放了些许，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再听到一个熟人的消息他要放松了很多，许凡回道：“李意，你没事吧？”
李意在确认电话这头确实是许凡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吐槽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许凡有些尴尬，貌似那时更危险的还真是他。
“我没事，那时候我被人救了，然后去了另一个地方，不过又经历了一场战斗。”
李意自然是知道他在三角洲的事迹，她得知这些内部消息后还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许凡现在的联系方式。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川松地底，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李意如释重负的说道，那时斩兽超体破损成那样子，几乎没人会觉得许凡还活着。
“你现在还在基地吗？”许凡问道。
.....
几秒钟的沉默后，李意有些沮丧的说道：“基地，解散了。”
许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向李意确认后，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李意同他解释了原因，如今川松周围的巨兽危机已经解除，基地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维持运转，毕竟国家还有很多地方缺少人力物力。
“那你呢？你退役回老家了？”许凡现在有些想知道李意的去向，他也在纠结当中。
“我现在在一个新的基地，我之前尝试过在家干点正常的事情，不过那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李意有些自嘲的说道，他爹不是很赞同她再去从事这么高危的工作，不过她不想人生如此平淡的度过。
许凡大概懂了李意的想法，现在回顾当时的她，貌似从认识她起就是一个无比骄傲的女生，要她闲着生活那才是对她的折磨吧。
“你呢？”
对啊，我呢，不仅仅是李意提问，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去向。
“不知道，我还在犹豫。”
李意像是看穿了他的难以抉择，便主动拉开了别的话题，像是许凡老家有什么特产景点之类的，许凡也被她这一顿话题给逗笑了不少，在两人谈话间他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不过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李意那边收到了一些任务，两人相约后续再联系。
在最后看一眼孙旭住过的地方后，许凡便离开了这里，他打算和姨父姨娘告别，前往id卡上的守风基地，如果还没有找到自己战斗下去的意义，那就先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将巨兽危机远离普通人。
走上公交车后，许凡找了个后排坐了下来，由于这个班次人比较多，所以刚刚好只剩这个位置，当他坐下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孔，他往右边看去，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正偏头熟睡，乌黑亮丽的头发披肩散落，发梢尾端带着微微的卷发，她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头顶还戴着一个蓝色鸭舌帽，额头上空气刘海被汗水微微浸湿，许凡只能看到她的半个睡颜，一个不经意的注视，许凡就有些心跳加速，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小？
许凡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不过这大手大脚的举动让公交车上很多熟睡的乘客面露不悦之色，夏日的天气正是好睡的时节，许凡有些歉意的赔笑并双手合起来道歉，然后轻轻坐了回去，那个女生并没有被许凡惊醒。
他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在虹新市还能碰到田雪楠？他和田雪楠有一段不想回忆的过去，许凡本不想回忆过去，却还是被这半张脸给拉进了回忆里。
他和田雪楠在高中时期认识，不过在那时候她就已经十分出名了，作为一个年轻偶像，田雪楠很少在学校里长久上学，偶尔也只能在一些重大的考试中看见她，许凡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田雪楠的梨涡和宛如秋水一般的大眼睛吸引住了，学校里不乏追求她的男生，无一例外被委婉的拒绝了，他们只能在电视上看着田雪楠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许凡在一开始也是这些男生中的一员，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特点会吸引这样一个年轻偶像，索性就把喜欢埋在心底，但是某一天田雪楠却亲自找上了他，那一天他到现在记忆犹新。
两人曾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好朋友，不过最后还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欢而散了。
现在许凡只祈祷公交车赶紧到站下车，不然让田雪楠看见他两人都会尴尬无比。
不过这趟回去的列车并没有如许凡的愿，回去的路上一路在堵车，许凡看着车前面的一条长龙，索性闭眼养神，而身旁的田雪楠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眼睛，由于她最近活动很多，前几天睡眠有些不好，一上公交车几乎就睡着了，她看了看自己手提包，还是睡着前的那样。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田雪楠轻柔的声音还是如几年前一样，许凡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微微偏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与田雪楠进行眼神对视，不过越是这样，看起来就越可疑，田雪楠抬头，刚好看到了他的侧脸，许凡想坐下的时候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一阵令人窒息的对视，他在田雪楠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但现在的她好像不似以前般藏不住心情，许凡可以确认，田雪楠认出他来了，不过她没有任何波动，微微朝许凡点点头，然后径直走下了车。
许凡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刚刚想躲着她的心情瞬间无影无踪，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四五年了，人家肯定早就释怀了。许凡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许凡再次确认了一下住址，然后敲了敲院子的铁门，里面依旧寂静无声，许凡记得孙旭之前和他说过自己爸妈都是在虹新市做生意的，难道早就搬家了？
在敲了几次门无果后，许凡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房屋走出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这人是被许凡的敲门声给吵到了，他偏着头细细端详了一下许凡的样貌，然后说道：“你是来找孙志斌的？”
许凡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孙旭的老爸叫啥名字，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反正都姓孙嘛！
许凡点了点头。
“他们家前些日子搬家走了。”老头用虹新方言说道，不过许凡是虹新人，他听得懂老头的话。
“他们家不是一直在商业街开店吗？”许凡问道，在商业街开店也是比较赚钱的工作，为什么会搬走？
老头摇摇头，嘴里碎碎念道：“家里死儿子了，估计回乡下了。”
许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孙旭是独生子，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那么老头说的人就是孙旭。
“你确定吗？他儿子怎么死的？”许凡希望老头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他有些慌了神，双手扯住老头的衣角，老头被情绪突然高涨的他给吓到了，嘴里结结巴巴，生怕面前这个人是个暴力狂。
“我是真不清楚，就那个东西知道吧？”老头指着马路对面公交站台的一张海报，那是一张巨兽海报，巨兽头顶是国家的各种战斗机和陆地海上武器，海报上四个大字十分显眼：相信国家。
“前些日子他儿子工作的地方就出现了这个东西，孙志斌带着他老婆就去那边了，不过回来时浑浑噩噩的，我们都猜他儿子怕是遇害了，没过几天他们夫妇就搬走了。”
许凡听闻此话，他有些站立不稳，然后坐在了孙旭家门的台阶上，老头见他放开了自己的衣服，赶忙回到了房屋紧闭不锈钢门，天上的细雨此刻逐渐变大，就如同那天去祁江市和孙旭吃饭一般。
他伸出手掌，有些茫然的看着手里的雨珠，战争，残酷这种概念他向来只是从电视中，知识里了解，从未预想过有一天会有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死亡，而且还是因为战争。如果没有巨兽的话，孙旭大概会过一个很完整的人生，可是他的人生已经画上了句号，还是在他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许凡裤兜里的电话响起，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公交站台，然后拿起手机接听，对面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是你吗许凡？”
是李意！
许凡心里的重压释放了些许，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再听到一个熟人的消息他要放松了很多，许凡回道：“李意，你没事吧？”
李意在确认电话这头确实是许凡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吐槽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许凡有些尴尬，貌似那时更危险的还真是他。
“我没事，那时候我被人救了，然后去了另一个地方，不过又经历了一场战斗。”
李意自然是知道他在三角洲的事迹，她得知这些内部消息后还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许凡现在的联系方式。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川松地底，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李意如释重负的说道，那时斩兽超体破损成那样子，几乎没人会觉得许凡还活着。
“你现在还在基地吗？”许凡问道。
.....
几秒钟的沉默后，李意有些沮丧的说道：“基地，解散了。”
许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向李意确认后，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李意同他解释了原因，如今川松周围的巨兽危机已经解除，基地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维持运转，毕竟国家还有很多地方缺少人力物力。
“那你呢？你退役回老家了？”许凡现在有些想知道李意的去向，他也在纠结当中。
“我现在在一个新的基地，我之前尝试过在家干点正常的事情，不过那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李意有些自嘲的说道，他爹不是很赞同她再去从事这么高危的工作，不过她不想人生如此平淡的度过。
许凡大概懂了李意的想法，现在回顾当时的她，貌似从认识她起就是一个无比骄傲的女生，要她闲着生活那才是对她的折磨吧。
“你呢？”
对啊，我呢，不仅仅是李意提问，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去向。
“不知道，我还在犹豫。”
李意像是看穿了他的难以抉择，便主动拉开了别的话题，像是许凡老家有什么特产景点之类的，许凡也被她这一顿话题给逗笑了不少，在两人谈话间他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不过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李意那边收到了一些任务，两人相约后续再联系。
在最后看一眼孙旭住过的地方后，许凡便离开了这里，他打算和姨父姨娘告别，前往id卡上的守风基地，如果还没有找到自己战斗下去的意义，那就先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将巨兽危机远离普通人。
走上公交车后，许凡找了个后排坐了下来，由于这个班次人比较多，所以刚刚好只剩这个位置，当他坐下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孔，他往右边看去，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正偏头熟睡，乌黑亮丽的头发披肩散落，发梢尾端带着微微的卷发，她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头顶还戴着一个蓝色鸭舌帽，额头上空气刘海被汗水微微浸湿，许凡只能看到她的半个睡颜，一个不经意的注视，许凡就有些心跳加速，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小？
许凡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不过这大手大脚的举动让公交车上很多熟睡的乘客面露不悦之色，夏日的天气正是好睡的时节，许凡有些歉意的赔笑并双手合起来道歉，然后轻轻坐了回去，那个女生并没有被许凡惊醒。
他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在虹新市还能碰到田雪楠？他和田雪楠有一段不想回忆的过去，许凡本不想回忆过去，却还是被这半张脸给拉进了回忆里。
他和田雪楠在高中时期认识，不过在那时候她就已经十分出名了，作为一个年轻偶像，田雪楠很少在学校里长久上学，偶尔也只能在一些重大的考试中看见她，许凡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田雪楠的梨涡和宛如秋水一般的大眼睛吸引住了，学校里不乏追求她的男生，无一例外被委婉的拒绝了，他们只能在电视上看着田雪楠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许凡在一开始也是这些男生中的一员，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特点会吸引这样一个年轻偶像，索性就把喜欢埋在心底，但是某一天田雪楠却亲自找上了他，那一天他到现在记忆犹新。
两人曾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好朋友，不过最后还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欢而散了。
现在许凡只祈祷公交车赶紧到站下车，不然让田雪楠看见他两人都会尴尬无比。
不过这趟回去的列车并没有如许凡的愿，回去的路上一路在堵车，许凡看着车前面的一条长龙，索性闭眼养神，而身旁的田雪楠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眼睛，由于她最近活动很多，前几天睡眠有些不好，一上公交车几乎就睡着了，她看了看自己手提包，还是睡着前的那样。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田雪楠轻柔的声音还是如几年前一样，许凡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微微偏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与田雪楠进行眼神对视，不过越是这样，看起来就越可疑，田雪楠抬头，刚好看到了他的侧脸，许凡想坐下的时候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一阵令人窒息的对视，他在田雪楠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但现在的她好像不似以前般藏不住心情，许凡可以确认，田雪楠认出他来了，不过她没有任何波动，微微朝许凡点点头，然后径直走下了车。
许凡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刚刚想躲着她的心情瞬间无影无踪，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四五年了，人家肯定早就释怀了。许凡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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