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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何为党锢

    随后,刘宇从毛七郎的口中得知。雒阳看似平静的风向之下,关于党人的事情一直在暗流涌动。

    就在上个月,司隶校尉段颎刚刚又抓了几十名太学生入狱,搞得整个太学院人心不定,不少太学生纷纷选择离开雒阳,去往颍川之地的学宫求学。

    朝堂的议郎们也对司隶校尉段颎的滥用职权,不断加码的搜捕行为表示抗议。

    据说非议的奏折已经堆满成小山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宦党和清流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宦党觉得,司隶校尉就该彻底剿灭党人复燃的火种,将雒阳所有敢于倾向党人者全部抓起来。

    可清流却直斥宦党把持朝政,蒙蔽圣听,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在这种关头,宦党又让司隶校尉段颎逮捕其中某些清流老臣,作为对其他人的警示之举,却没想到此举直接捅了马蜂窝。

    就连向来中立的袁氏一派老臣,也纷纷倒向清流那边。

    见势不对的宦党,赶紧把几个老臣又放出来,可这种做法反而让那些个入大狱旅游一趟的老臣,骂得更厉害了。宦党声势一弱之后,最近又开始让司隶校尉段颎加大搜捕党人的力度……就在刘宇他们刚刚驶入雒阳城的时候,据说又有几个太学院的学生被抓了进去。

    ……

    “所以说,最近你们要是无事的话,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跑……至于卖书的事情,可以交由我帮你们去办。我这两个月在雒阳认识不少人,这件事应该不难办”,毛七郎如此说道。

    “那就麻烦七郎兄了”,刘宇郑重地说道。

    “我本名叫毛清源,字永水……年幼时多病,卜师说我命中缺水,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毛七郎如此说道。

    刘宇这才知道,原来七郎当真是排行老七的意思,并不是毛七郎的本名。

    看着刘宇相当吃惊的样子,毛七郎诧异地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叫毛七郎吧?”

    “啊?呵呵呵,哪有的事”,刘宇一副明显就是说谎的表情,望着毛七郎跟看白痴一般的眼神,刘宇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清源兄,那我们就麻烦你了。我有几个关于卖书的想法,等我晚上稍微整理一下后,再跟你说”。

    “不着急,我可以先陪你们在雒阳逛一逛……说起来,雒阳也有不少值得结交的人士,到时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毛七郎想了想,继续说道:“若是你们想要去雒阳周边逛一逛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去处。顿丘的风景不错,加上新上任的县令曹孟德与我交好,到时也能为你们引荐一下”。

    “那个五色棒打死宦官权贵的曹孟德吗?”,刘宇相当震惊地问道。

    “不错,看来你在雒阳也对他有所听闻了”,毛七郎赞赏地望着刘宇,问道:“孟德才是真豪杰,在年轻一代当中,唯有袁本初才能与他相提并论!其他人皆不如此二人也”。

    “袁本初……袁绍吗?”,刘宇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雒阳不愧是人杰地灵,刚来就听到这两位活冤家的名号。一个未来将会打得公孙瓒屁滚尿流滚回幽州的冀州雄主。一个是未来曹魏的开创者,差点就一统中原的曹丞相。

    两个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刘宇要是说不想见的话,那肯定是在扯谎。

    可这样一来,在雒阳要待的时间肯定会变久,这也意味着刘宇他们就无法在入冬前赶回阳乐县,仔细回想起来,自己跟高句丽的“李光洙”的三月之约,估计也差不多也快到期了。怪不得阿朱非要跟着他来雒阳,肯定是想着这一趟绝对不会简单了。

    刘宇确实很想见一见袁本初和曹操两个大明星,奈何在阳乐县里还有其他人在牵挂,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好奇,说道:“算了,我打算就在雒阳待几天而已。趁着下雪之前,我们还是抓紧赶回阳乐县吧。”

    见刘宇似乎对留在雒阳的兴致不高,毛七郎也就不再重提了,向刘宇简单拿了两本连环画后,便暂时先从驿馆离开了。

    他倒不是要着急给刘宇找卖书的地方,而是抓紧去找到自家三哥,将刘太白已来到雒阳的消息告诉他,再看看自家三哥对刘太白,有没有其他特殊的打算。

    等毛七郎走后,静听两人谈话的关羽和简雍便坐不住了,连忙问:“党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两人完全是对东汉历史一窍不通,刘宇便耐心地开始解释起党人、党锢、以及常侍之间的复杂关系。

    ……

    说起来,党锢之事最早应该要算到宦党掌权的桓帝那里。

    桓帝刘志借着蹲茅坑的机会勾连宦党,趁机扳倒权势滔天的外戚梁冀。参与倒梁谋划的中常侍:单超、徐璜、左悺、唐衡、具瑗皆被刘志封为列侯,从此以后,宦官便成为桓帝重信的权力代理人。

    宦党崛起之后,宦官身边之人皆鸡犬升天。

    其中宦官张让之弟张朔在任野王县长时,残杀身怀六甲的孕妇。此举让当时的司隶校尉李膺愤怒不已,将其直接从张让的家里拖了出来,当街斩首。如此强横的举动,让宦党忧心不已,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砍头的张朔。

    毕竟宦党向来贪权贪钱,底子干净的几乎没几个。畏惧李膺的他们便联合起来,用计唆使张成之子在大赦之前杀人,并营造声势,迫使李膺不顾大赦的命令,强杀张成之子。

    在李膺触怒桓帝之后,宦党趁机让张成派遣所有弟子一起上书,控诉李膺嚣张跋扈之罪,营造出李膺罪无可恕的形象。

    说起来,营造党锢之事的宦党,应该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波懂得利用水军造势的有才者。

    在这种背景下,桓帝的眼里李膺已近乎成为大将军梁冀一般的人物。要知道梁冀可是骑在桓帝头上了跋扈十几年。宦官利用心计让桓帝上钩,营造李膺他们结党营私的假象,借桓帝的权势便把所有敢于与宦官对抗的士族,全部都投到大狱。

    这便是东汉的第一次党锢之祸。

    其后,在大将军窦武的执意上书之下,以及李膺在审讯时不断将宦党的人拉下水,终究是宦党有所妥协,这才停止党锢之行。

    延熹十年,桓帝改元永康,大赦天下。被捕入狱的党人接连得以释放,只是终身罢黜,再也不得为官。

    ……

    然而,在永康元年的十二月,汉桓帝陡然驾崩。大将军窦武则重新启用党人为官,并在太尉陈蕃的建议下,决定一劳永逸地剪除宦官,彻底解决宦官干政的局面。

    奈何宦党势大,提早便知晓窦武和陈蕃的计划,便决定在窦武和陈蕃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宦官提前栽赃窦武要举兵造反,并让宦官王甫与护匈奴中郎将张奂镇压窦武的“造反”,窦武被重兵围困,进而自杀身亡。年近八旬的陈蕃率学生等十几人一路冲到尚书门,后寡不敌众被杀。

    宦党在解决窦武、陈蕃等人之后,便开始针对之前的党人继续下手,侥幸逃脱第一轮党锢的李膺、杜密、翟超、刘儒、荀翌、范滂、虞放等百余人,皆被下狱处死。

    自灵帝即位以来,党人有一段时间似乎已被很少提及。

    可自从熹平年间开始,不断便有人为党人鸣屈喊冤,如此一来让宦党大为警惕。便让司隶校尉段颎针对太学生的展开搜捕,目的便是为镇压有关为党人鸣冤叫屈的声势,防止党人的卷土重来。

    ……

    说到这里,刘宇望着听呆的关羽和简雍,问道:“现在,你们知道什么叫党人吗?”

    关羽和简雍脑子转不过来。

    简雍困惑地问道:“为什么皇帝如此轻易就能被蒙蔽了?他的身边就没有人告诉他真相吗?那李膺也未免太倒霉了吧?”

    “真相?等你要是做皇帝的话,估计也搞不明白什么事真相。他所见所听的一些,只能靠身边人来获知外面的一切,若是宦官能把持住从内到外的言论体系,便可以轻易地阻断皇帝的耳目。这就是为什么宦官如此轻易便能掌权的原因……”。

    就在刘宇即将要说下去的时候,门外陡然响起一阵从远至近的脚步声。

    刘宇立即闭嘴,小声地对简雍和关羽说道:“这个话题太危险了,你们真想听的话,等咱们回到阳乐,我再讲给你们听吧”。

    “好吧……”,简雍有些意犹未尽地应道。

    关羽则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手里的那本《蔺相如》连环画时,更觉得这个世道似乎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