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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跟我单挑?

    公孙妙不是很大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如一颗手雷轰然的爆炸,炸出惊呆的众人和一片安静来。

    守着桌子打牌的人停止了嘻哈,坐在高位上肥硕的男子停止了嘴中肥肉的搅动,身后摇晃扇子的人呆滞的停下了刮风…整个屋子里的时间和空气,像是被凝固进了化石当中。

    但也仅仅只停滞了一息,在人们恍然的惊醒中,响起了延迟般更加猖狂放弃的笑声。

    “我没听错吧…”其中一个打牌的人冲着边上的牌友嘲弄着,还一脸夸张的掏了掏耳朵。

    “没听错,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人,真是活久见。”

    “我看是有人皮痒痒了吧,想让咱们帮他挠挠。”

    ……

    公孙妙看着众人的疯狂作态,没有生气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温和自信的微笑。

    一旁的聂羽谨慎的打量着众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似乎随时准备着迎接他们的撕咬。

    于天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这些都是没有修灵的小喽喽,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况且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在这个破地方去树立什么威严当个什么老大。

    他一边忍受着屋子中散发出来的汗臭味和说不出道不明的刺激气味,一边环视了屋子的环境之后,在厌恶中萌生了一股退意。

    自己来这种地方,说的高尚一点是为民、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国家战斗,说的低俗一点,是讨个饭吃,可无论从哪般来看,是他错付了。

    战斗,只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棋子,吃饭,这种环境他哪里能够吃的下。

    所谓见微知著落叶知秋,从整个军营的生活质量来看完全就是在懒散的过活。

    脏乱的地面,嘈杂的环境,邋遢的生活作风,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可能这些习惯与个人一贯的生活习性有很大的因果关系,如果人们在这一方面无法自省自律的话,那就应该有一条军规军令来明文规定的约束,这就是文明公正的法律在一个社会的重要性。

    可是很显然,从哪一点来看,这里都不具备公平公正,严格高效的法规。

    他相信这是他们军营生活的一种常态,并且他也相信,即便他们存在官员前呼后拥的逢场作戏的视察检阅:“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知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大家都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以至对此情况视而不见,那也只是他的某种默许。

    往往下属的放肆和随心所欲都是上级心知肚明的放纵的结果,就像有人贪污,有人走形式主义,有人在劳民伤财,有人在黑恶包庇…

    你知道,我知道,甚至大街上一条狗都知道,难道上面的人会不知道?唯一的他做事不管的理由就是,他纵容这种罪恶,他甘愿和这种罪恶同流合污,视而不见。

    也就是说,这里军纪的涣散,实则是上面管理不当的放任,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的人喜欢戏子,那自然天下人都开始大力追捧戏子,开始以戏子为重,开始天价片酬了。

    上面的人有好恶,下面的人自然不干正事,不干实事,只顾一门心思的投其所,自然就乌烟瘴气起来。

    也就是说,这里的根本问题,在于管理,是上面的人故意的疏漏。要是让这样的人将来管理耘丘国,那只能说,他们将百姓,从一个火坑,推到了另一个火坑当中。

    况且从进到军营这么久,于天没有听到一声的号角声或者一丁点的军队训练的迹象,就说你不用勤劳的将整个营地都打扫的寸草不生,不用将床被都整理收拾的那么工整,被子折叠的像一块豆腐,但多少要有点军队的肃整样子。

    可是这里,没有军队纪律的严谨和士兵的守身作则,没有战势危机的紧迫感,没有雄心壮志,只有一堆任意妄为的蛀虫。

    想到这里,于天已经彻底的失望,并决定要离开,即便会有着聂羽的阻拦劝导。

    效命于这样的军队,多为其出一点的力气,只会让战势更加的持久,只会造成更多的生灵涂炭,只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

    你说于天不满现状的话,那他应该留下来改变,而不是逃避。

    改变?你见到过腐烂的馒头还能够回炉重造的吗,没有,当你心疼的掰开时,发现里面也烂了,只能够直接扔掉。

    你见到连根都烂掉的大树还能救活的吗,没有,最终只是连根拔起的变成烧火棍了。

    要真的跟你说的那般轻松的话,男足早就被拯救,也不至于输给叙利亚了。只能说,问出这样话语的人,跟所谓的专家,有着混账的一拼。

    笑声持续了几息,便很有默契的静默下来,点着卷烟的大汉冒着迷乱的烟雾走到公孙妙的面前,充满嘲讽的说道:“毛都没有长全的小娃娃,怎么,想来踢场子?”

    大汉的话音又携带着一阵的哄堂大笑。

    公孙妙毫不在意,依然笑眯眯的说道:“没错,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这里的老大易主了。”

    “我没听错吧棒子,有人口出狂言的说要当我们的老大。”

    坐在桌子旁的一个大汉将手中的牌都丢到桌上,抬起一条腿踩在坐着的椅子上面对着于天他们,挑着眉头大声的叫喧道。

    “没错,我就说有人皮痒痒了,今天正好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旁边又一位打牌的伙计哟呵着。

    “叫唤谁都会,怎么,你们的老大是缩头乌龟吗,这么久了连吭声都不敢?”

    公孙妙脸庞一抽,目光轻蔑的扫视过众人,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对于大字不识一个,冲动暴力,四肢发达的他们这些酒囊饭袋来说,公孙妙的话语简直就是在直接打他们的耳光,而且还扇的如此的响亮,这让暴脾气的他们,怎么能忍。

    “你小子找死!”

    棒子将手中的烟卷猛吸一口,将烟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他平时就是暴脾气,对他们老大也是鞍前马后的唯首是瞻,此时听到有人叫骂他们老大,如丧考妣中像是看到自己家的老坟被人刨了,像是自己的亲爹亲娘挨了骂,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气。

    瞬间火冒三丈中脸色一变,带着丝丝的凶狠挥着拳头向着公孙妙的脑袋挥去。

    其他大汉都像是在看好戏般,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烟卷男叫什么,叫棒子,那可是人如其名,实打实的“硬汉”。

    普通人在他的攻击之下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要是碰上了他蛮横的一拳,那是非死即伤,他们也是看惯了棒子欺负他人,都在边上翘首以待的助威,甚至都已经能想象的,公孙妙口血横飞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其他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可怜样子了。

    “哼。”

    面对棒子冲上来的勾拳,聂羽眼疾手快的拉过公孙妙,挡在了他的身前,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了棒子打开的一记勾拳。

    不等棒子身体停稳,聂羽直接挥出一拳,直中棒子的腹中,只听得他一声闷哼,直接捂着肚子的跪倒在地,腰背蜷缩的像一只虾,浑身痉挛的抽搐着,嘴角里吐出来一滩胃液,翻着白眼的呻吟着。

    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前一秒还在得意狂妄的人,瞬间惊掉了下巴,哑口无言的盯着着不可思议的场面,一时也是愣在了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们撕碎了。”

    坐在高座上的胖子口里吐着肉沫,带着被愤怒惊醒的震惊,含混的拍着桌子大叫着。

    随着老大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从刚才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气愤之下连蹦带跳的摩拳擦掌中,将于天三人团团围了起来,气愤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恍惚之间,就听得几声惨叫,原本生龙活虎的三人,此时或护着肚子或捂住门面或拧着脖子,在地上打着滚的哼唧。

    战斗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聂羽做的,于天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能自拔呢。

    “你就是老大吧,怎么,你服不服?”

    公孙妙绕过地上的四人,庭前漫步的向着胖子走去,笑眯眯的瞪着他。

    此刻的胖子面露凶相,龇牙咧嘴的恨不得将一直是宠辱不惊的公孙妙给吃掉,恨不得将身手敏捷的聂羽给撕碎。

    他虽心中愤恨,可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要知道,他平时虽耀武扬威,更多的还是仰仗手下这几个砸碎,此时他们的倒地,就像是碎掉的门牙,别说吃肉的大快朵颐,总感觉在漏风,使得他肥硕的身子缩成一团,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中抖动着。

    “老大。”

    胖子旁边原本为其执蒲扇风的那人,见状将手中的蒲扇摔在一旁,墙头草一样机灵的跑向公孙妙,点头哈腰的叫唤着。

    “我不服!”

    原本偃旗息鼓没了脾气的胖子,见到在自己面前唯首是瞻鞍前马后的小弟这般的随风倒,愤怒之下出声喊叫了一声,但当他听到自己如猪脚般的声音后,只感到后背虚汗直冒。他又后悔了。

    “好呀,”公孙妙挑了挑眉,闪过一丝惊讶的脸上又挂上了往常的笑意,现在不服说出来我可以治的你服服帖帖的,但就怕你现在憋着气的说服,可日后背地里又心怀怨恨的抱负,

    “我们向来是以德服人,也给你足够的民主和机会,让你心甘情愿,心悦诚服,说吧,你想要怎么着才肯愿赌服输?”

    胖子的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两下,因为紧张,他浑身颤抖的分量压在面前的桌子上,像地震一样的抖动着。

    他看看侃侃而谈总是胜券在握模样的公孙妙,看看出手凶狠,将他的手下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聂羽,心中一狠,小眼一眯,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破罐子破摔,使劲的提高了嗓音,颤颤巍巍的抬起胖乎乎的依然油腻的手说道:

    “我要跟他单挑。”

    “嗯?”

    公孙妙和聂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站在地上,正呆若木鸡的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