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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殷笑

    于天三人望着胖子着急忙慌又势不可挡,欣喜若狂的冲出营帐,奇怪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毕竟胖子一说二叔这么的激动,而驴子突然转换的表情也是一种征兆。

    原先打牌的三人坐在桌旁在看到胖子冲出去后也是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的幸灾乐祸,看来待会有好戏看咯。

    “驴儿,这是怎么回事,胖子口中的二叔,又是何人?”

    公孙妙坐不住的站起身来,他从众人的反应中发现了一丝端倪和危机,他需要尽快的掌握一切可用的信息来对付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现在的江湖不一样了,不是靠打打杀杀,也不是靠人情世故,最稳固牢靠的,是血脉相承。”

    驴儿看着消失的胖子的身影,自顾的说着,脸上现出一副投错了胎,他没有姓王的记恨和不平:

    “有些位置并不一定有实力才能够坐上去,你需要更硬的关系,而罗胖…老大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的二叔罗怀大人,是虎三营的副统领,就是因为他的关系,罗胖老大才坐上虎七营老大的首座,现在他的位置受到动摇,那肯定嘛…”

    驴儿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罗胖子是去请他的二叔来为自己撑腰来了。

    驴儿也不算太笨,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公孙妙他们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可罗怀也不是吃素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谁能当上虎七营的老大还是未知数。

    为了保险起见,他依旧称呼罗胖为老大,这样无论哪边胜利了,自己都可以扒条活路。

    “原来是这样,那罗胖的二叔是什么实力?”

    聂羽想了一下,其他的都不怕,只要不是修灵人,他有信心能对付的了,但听其所言虎三营是在外作战的兵种,恐怕实力不会那么的简单,况且他二叔的背后指不定有更大实力的人在撑腰,这才是最要命的。

    “哦,他的二叔罗怀大人,是人阶二重的实力。”

    驴儿说话的同时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艳羡,修灵人呐,那可是人人都羡慕的存在,说到这里,驴儿忽然觉得他面前的三人,有些相形见绌的弱鸡了。

    “什么,他二叔是修灵人?”

    聂羽听到一下子就焉了,即使是等阶最低的修灵人,都也是他这个普通人所能够匹敌的。

    “这就有些坏了。”

    公孙妙喃喃自语,既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无需抱怨什么,在没有见到真正的棺材前是不会轻易的落泪的,对于这样的人无非就是诱导或者做些利益上的交易。

    但是怎么做才好呢,公孙妙手指轻点着脸颊,陷入了深思当中。

    于天跟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对此的担忧,他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而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虎三营的凯旋归来,或者确切的说,是他们抢夺钱财物品的所作所为。

    兵为民,不抢之于民,不扰之于民,这才是好兵。

    将赦令,约法三章,为民请命,才是好将。

    而你看看现在,他们攻下城镇,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民众,而是抢夺财物,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分别。

    百姓已经在战斗中深受其害,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安稳的,和平的环境,很显然,石正严的军队,给予不了他们这样的未来。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这样下去只会离和平越来越远,这样的话只会失去民心,失去百姓的支持。

    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不仅在战争中处于重要的地位,更是在战争之后的废墟重建上,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最好的表率自然是解放军,你看看人家,走到哪里,都是先为百姓着想,与民一家亲,这才是正道,也正是有了百姓的绝对支持,才能够获得胜利,才能够走的长久。

    这就是百姓的作用,当然,也不能放下筷子骂娘,在你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你叫农民爷爷,当你有吃的了,你叫农民伯伯,等到吃饱了,你叫农民工,等到吃撑了,你看不上乡下,说人家贱农。

    这他么是混账,连吃饭噎死,喝水呛死都不配,就该饿死。

    所以有失民心,只会南辕北辙,于天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要离开。

    当他们三人在徘徊之际,只听得外面更加喧哗的嘈杂声响起,一名壮汉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大张旗鼓的堵在了军帐的门前。

    “是谁欺负我家小胖了?”

    一个雄浑的声音压下了众人的议论,只见那人吹胡子瞪眼,冲着帐内大声的呵斥道。

    此人相貌平平,留有寸头,身材中庸短小,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别说,和罗胖长得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副肚囊,大腹便便的圆滚。

    不同于罗胖面颊的圆润肥硕,罗怀眉宇间有一股杀伐之气,带着隐隐的暴戾和目无一切的胆大妄为。

    他乃是罗胖的二叔罗怀,是赫赫有名的虎三营的副统领,在整个虎翼营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虽然名声不怎样,但实力不容小觑,不然怎么会有浪的资本呢。

    如今罗怀刚刚大胜而归,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现在竟然有人公然挑衅,不是正好遇到自己这把烧的正旺的嚣张火焰吗。

    这不,在他听到小胖的诉苦之后,只是眉目一睁,简单的吼叫了一声,身后就跟了一大帮的想要借此献媚出出风头的小兵,一起人多势众的冲了过来。

    “原来是几个不识趣的毛头小子,怎么,现在成缩头乌龟了,有娘生没娘教,敢作不敢当吗?”

    罗怀双臂环于胸前,斜歪着脑袋嘴角衔着戏谑的笑意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

    身旁的众人附和着发出略显尴尬的笑声,就像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人照搬着演讲稿大说一通的时候总是有人要机械性的连连鼓掌一般,的机械。

    “啪。”

    一记耳光,如一声晴天霹雳的响彻,突如其来的让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打的是自己,都张着大嘴惊呆了住。

    他们只是看着站在罗怀面前的于天,还有和他们同样目瞪口呆,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恼羞成怒的罗怀。

    “你踏马的是在找死。”

    醒悟过来的罗怀捂着红肿的脸,这打的是他的脸吗?不是,是他的尊严。身后可是有着一群人在看着,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受到大庭广众的侮辱,这种代价,必须是血的偿还。

    罗怀破口大骂的同时,就要出手。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嘴巴不干净。”

    于天抬手,在罗怀动手之前,反手又是一巴掌,利落干脆的打在他另外半边脸上,“这一巴掌是为你们抢夺的百姓。”

    这夹杂着火辣灵力的一巴掌,直接将罗怀扇了个七荤八素,只见他嘴里淤出来的,不是脏话,而是鲜血。

    随着他两眼一翻,一个转圈中,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像条蛆一样一抽一抽的,不省人事。

    整个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直到罗怀倒在地上,众人才从惊呆当中转向惊恐,被恐惧淹没的惊吓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罗怀是谁,那可是臭名远扬心狠手辣的副统领,可是虎三营赫赫有名的人,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年轻,两个大嘴巴子的抽倒在地,那面前的家伙,该是多么的恐怖,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

    公孙妙被吓了一跳,当罗怀怒气冲冲的进来质问时,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将罗怀的怒火压制下来,再细做商量打算。

    而现在,不用了,于天已经解决了一切。他暗自思酌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了让他刮目相看的于天。

    聂羽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于天的实力,随即便是狂喜,为于天有这样的深藏不露,为能够解围而惊喜。

    于天更多的是气愤,才会毫不犹豫。

    罗怀一来到的叫唤,那副盛气凌人的作威作福,獐头鼠目的咄咄逼人,大摇大摆的飞扬跋扈,哪里有一个将领的作风,简直就是一副流氓的做派。

    他为人能够有这样丑恶虚伪的嘴脸感到耻辱,为整个军营身在这样高位的人,是一个偏颇狭隘自私的利己主义者感到羞愧,为百姓有这样的将领感到恶心。

    他现在的气愤总是来的如此的快,一下子就将他点燃,让他甚至没有想过后果的,就冲了上去。

    人们都说爱屋及乌,于天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地方了,连这里的人,甚至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看着都有些碍眼。

    即使现在的军帐中进来一位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的姑娘,即使她赤裸着身子在诱惑着自己最原始的兽性,于天也会因为这个环境地方的存在而想着,这家伙也被这里的一切给玷污了而心生厌恶,也让于天的目光,对上了蠢蠢欲动的人群。

    “二叔。”

    胖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抱着他的二叔,痛哭流涕的哭爹叫娘起来,最后恶狠狠的咬住于天,试图从众人的恐惧中,挖掘出人们的愤怒,“杀了他,替我二叔…替统领报仇呀。”

    “对,杀了他。”

    “没错,替罗副统领报仇。”

    ……

    经过胖子的一番喊叫,还有他的痛哭流涕,将众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他们好歹也是见过鲜血生死的人,虽然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和惊讶,但反应过来的他们,更多的是蒙上一层耻辱。

    他们由此烦躁着,愤愤着,叫嚷着,挥舞着,有种要将于天生吞活剥的凶狠。

    在他们的搅动中,越来越多的人,从营外听到喊叫赶过来,趋之若鹜的加入进讨伐于天的行列当中来。

    他们自然害怕于天,能够将罗怀两个巴掌打趴下的,实力可想而知,但他们也有些最大的仰仗,就是人多势众。

    就像是一群被押赴刑场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好笑的侥幸心理:这么多人呢,难道他会把我们都杀了,就算杀,也未必会落在自己头上不是?

    他们虽然如苍蝇般嗡嗡的喊叫着,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极了自己的工资被资本家克扣后,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像极了自己被薅羊毛割韭菜后,含垢忍辱的大义凛然,像极了吃苦耐劳后,看到自己的果实被窃取的团结奉献。

    公孙妙抬眼将于天是修灵人的身份给悄悄的泯灭,看向众人也是皱起了眉头,罗怀来寻仇这事是过去了,可这种事情就跟撒谎一样,你需要持续不断的用更大的谎言来遮掩。

    这里也是,只会一步步更大的激化矛盾,现在面对如疯狗一样的众人,如何周全,保不好背后还有更大实力的人,远超过了于天,出来护犊子该怎么办?

    如此想来,还真的是自己唐突了,不过,凡事都有水来土掩之法,只是他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聂羽面对咄咄逼人的众人,回过神来之余,则是向前一步,与于天并肩而立,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两方就这样的僵持着,一边在如二哈一般疯狂的吵着却不敢上前,一方在蓄势待发的随时准备着对方的出击。

    这时,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人,被自己身后的人猝不及防的猛然一推,将他推向于天,那人还来不及回头冲着身后叫骂,就已经变成一个炮灰,被眼疾手快的聂羽一个抬手中,干翻在地,捂着脖子嗷嗷哼唧起来。

    那人的身先士卒,让人群后面剧烈的耸动起来,他们如一股浪潮,从后面向前推搡着,起哄着,前面的人也是做了孽,在一边叫骂着后面的同时,一边向后拥挤卖力,同时也在叫骂自己:怎么就站在了前面,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这时人群不攻自破,他们率先起了乱子,前后的人们在互相的推挤着,在互相的叫骂着,甚至还意气用事的拳打脚踢起来。

    “喵!”

    一声轻微慵懒,但又能够穿透人魂灵的猫叫,从人群后方传来,让人们在一阵的头皮发麻中停止了吵闹,回过头看到来人,都耷拉着脑袋老实起来,并且很是识相的让开道路。

    冲开人群,缓步走来一位少年,此人衣冠楚楚,一副风度翩翩。

    他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像是搓肥皂一样顺着猫光滑的脊背抚摸着,他的嘴翘起新月的弧度,眼神里绽放着自信慈爱的目光,如佛光普照着众人,也将于天三人,看在了眼里。

    “二公子。”

    当少年停在众人之前时,周围的人低垂着头颅恭敬的齐声叫道。

    此人,便是右帅二公子,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