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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鸣镝招兵

    蒙家从祖上就是行伍出身,发家靠的也是蒙恬的盖世军功,当然,经常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金创药自然是必备的,也就是因为这个,蒙冲左臂上的伤口,没几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蒙冲没想到的是,要打匈奴人可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儿,本想偷袭一下只是砍桦树枝干做箭杆的匈奴兵,却发现自己射术跟这帮匈奴人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这让蒙冲有些懊恼,心想着,这还没找到仇人呢,万一找到了,这射箭射不赢,就只有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可那也不是个办法啊,不知道死鬼匈奴人的刀枪剑戟的水平怎么样,看来得找个机会试试,毕竟蒙家也是马背上打天下的,自己也是得了父亲马上马下作战功夫真传的,难不成就那么不堪一击,也不知道太爷爷是怎么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的,唉,佩服佩服。

    话说这阴山虽是东西绵延千里的大山脉,可南北最宽也不过一百多里地,窄的地方也就几十里地。蒙冲在阴山的中段狼山这里转悠了几天,顺着舒缓的北坡就下到了山边。出了一片栎树林子,随风站在山坡上,蒙冲站在马背上,往远处这么一看,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草原吧。

    一眼望去,广袤无垠,一望无际,满眼都是绿色的草地。北方的秋天固然是有些寒意的,但是这会儿正是晌午,金色的阳光洒满了草地,微风轻拂,草儿们在低头和抬头之间,现出调皮可爱,中间还长出了不少黄色的不知道名字的野花。野花的香气被柔风送到鼻孔里,闻着还挺舒坦,细细品味一下,感觉还有点药味,父亲讲过,这种花大多是有入药价值的。蒙冲不禁伸手按了按自己左臂的伤口,嗯,不怎么疼了。

    “驾——”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的蒙冲,年少轻狂的劲头上来了,竟然也就忘了报仇那些事儿,打着马在草地上似疾风一般奔驰着。

    鹿,蒙冲看着远处像是一只鹿在吃草,为了不惊动鹿,蒙冲放缓了马的脚步,走着走着,越来越近了,可不对呀,鹿的角不是弯弯的啊,像是羊,可羊不是胖乎乎懒洋洋的吗。

    正琢磨着呢,那家伙突然抬起头,嘴里边嚼着鲜嫩的草,耳朵却在仔细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蒙冲赶忙勒住马缰绳,嗯,管他是羊还是鹿,自从进山以来,除了偶尔啃啃母亲给自己带着的牛肉干,还没有吃过怎么吃过肉呢,再说,趁机练练箭术也不错啊。

    蒙冲取出牛角弓,拿出一支箭,箭杆往弓上一搭,箭尾扣住了弓弦,张开手臂,拉弓。

    就在这档口,还没来得及瞄准呢,那家伙忽然撒腿就跑了,这速度还真惊人。蒙冲举着弓箭,“驾。”的一声喊,双腿一夹马肚子,随风就像风一样的飞出去了。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以随风的速度和耐力,是完全可以追上那只鹿或者是羊的,越来越近了,蒙冲瞄准了正在没命地逃跑的鹿或者羊,“嗖”,箭飞出去了,蒙冲勒住马,远处箭已经飞到了,可惜,没射中那家伙,箭头插在草地里了。

    “呔。”难怪呢,连一头畜生都射不中,怎么能射中天天骑马射箭的匈奴骑兵呢,蒙冲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这个,那个,窍门到底在哪里呢,父亲教自己射箭的时候,百步之外的箭靶,自己不能说百发百中,也是八九不离十地射中靶心了的啊。

    蒙冲看着跑远了的鹿或者是羊,有些垂头丧气,学艺不精啊,到嘴边的肉也跑了,关键是,这水平,怎么报仇雪恨呢。百无聊奈之中,蒙冲坐在马上,喝了几口水,又骑着马一路小跑,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这么大的草原,怎么就不见一个人,一头牛,或者一只羊呢。

    蒙冲一路溜达着,手里拿着一块饼慢悠悠地啃着。

    “毡包?”蒙冲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毡包,精神忽然就抖擞了起来,有包就有人,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冒然冲过去了,万一遇上一群,这一大片都是平坦的草原,再跟匈奴人打箭战肯定是跑不脱了。

    放眼四望,西边有一片灌木林,可以先到林子里去躲起来,好好侦查一番,再做计议。蒙冲拍了拍马,随风总是懂得蒙冲的心思,小步快跑,没怎么露马蹄声,就跑进了灌木林里。

    蒙冲仔细地观察着,远远近近的就一个毡包,一大群白色的羊在附近悠闲地吃着草,有一个男人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套马杆,一群没有上马鞍的马也在悠闲地吃着草,的确,就一个匈奴人,腰里挂着弯刀,手里拿着套马杆,仅此而已,机会来了,这回不搞死他还等什么。

    蒙冲一咬牙,手提着方天画戟,拍马就冲了过去。

    高速奔驰的战马,“哒哒哒”的马蹄声很快就引起了那个匈奴人的注意,他坐在马背上,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背上的男人。

    很快,两个马背上的男人就面对面了,那个匈奴人依旧驻马站在原地。

    蒙冲勒住马缰绳,“吁——”随风嘶鸣着,高高竖起前蹄。蒙冲左手抓着马缰绳,右手提着方天画戟,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匈奴人。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静静地看着一个匈奴人,原来,匈奴人面相黑,两腮胡子拉擦的,眉毛浓厚,眼窝深陷,颧骨高挺。

    那个匈奴人看着快速冲过来,又勒住了马的人,眼睛盯着蒙冲手中的方天画戟,好奇地大量着。

    “嗯,哎。”蒙冲指着那个匈奴人,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刀,拔刀。”蒙冲指着那匈奴人腰里的弯刀,示意他拔出刀,咱蒙家人可不杀赤手空拳地人,不厚道,不起劲。

    或许,从来都是匈奴人进攻汉人,抢掠汉人,还没有汉人主动攻击匈奴人的,所以这个匈奴人看见蒙冲提着方天画戟冲过来,都没有应战的意识,这会儿他忽然明白了,他扔掉手中的套马杆,拔出弯刀,却不急于进攻,而是看了看手中的弯刀,又看了看眼前的蒙冲,“嘿嘿”地笑了。

    “哎,你笑什么呀?”蒙冲侧着头问,心想,哦,这是瞧不起哦。

    也难怪,才十六岁的蒙冲,胡子都还没长茂盛,眼前的匈奴人可是个中年汉子,膀炸腰圆的,还真有点瞧不上着汉人小子。

    “奶奶的,你不动手,我先上了。”蒙冲拍马冲过去,操着方天画戟就狠狠地刺了过去。

    这匈奴人也打马冲过来,刀戟相碰,蒙冲刹那间感受到了匈奴人的强悍,按理说短兵器对长兵器,匈奴人该吃亏才对,可蒙冲却感到了这一戟,似乎是戳在了铜墙铁壁上了,差点儿没把自己弹回去。

    调转马头,蒙冲想好了,不硬碰硬,方天画戟冲刺出去,就在戟和刀碰撞的那一刹那,方天画戟大力回搠,戟翼顺势把弯刀从匈奴人手上拉脱了。

    这匈奴人刀一脱手,自是惊了一身汗,于是拍马就往毡包跑去。

    蒙冲哪里肯放过他,立马紧追不舍,还是随风厉害,没等那匈奴人跑到毡包,蒙冲就追上了他,加上方天画戟那是丈八长的利器,“噗”的一声,蒙冲的一戟就插在了匈奴人的后背上。

    “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匈奴人掉落下马。

    蒙冲骑着马绕着匈奴人转着,咬着牙欣赏着后背汩汩流血的匈奴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狗东西,我呸,老子杀的是拿刀的汉子,你们杀的是什么人?是手无寸铁的庄稼人,杂碎,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

    “啊——啊啊——”这时,毡包里冲出一个匈奴女人,手里拿着弓,弓上搭着一支箭。

    “喔喔,这匈奴女人也这么野蛮,我可不杀女人。”

    那匈奴女人举起弓箭,却没有瞄准蒙冲,而是对着长天。

    “喔喔,这是搞啥?”蒙冲不知道该不该向那女人动武,杀吧,不忍心,不杀吧,她手里可有弓箭呢。

    正犹豫不决呢,“嘘”的一声长鸣,箭飞向了天空,尖锐的哨声响彻了四空。蒙冲不知道,这支箭,叫做鸣镝,主要不是用来射人的,而是向周边的匈奴人示警的,听到了鸣镝声后,附近的匈奴人带着武器,骑着战马向这边包抄过来,傻傻的蒙冲还在犹豫该不该杀匈奴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