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了再见
换了位置后，许默初明显没有原先那么开朗爱讲话了，准确地说，是再也没和方亦初讲过一句话。许默初不再主动找方亦初，方亦初心怀愧疚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僵着。许默初不爱讲话了也连带着无心学习，原先的他虽然话多了点但学习成绩还是处于班里中上水平，到如今却经常因为上课睡觉、迟到早退被点名批评，成绩也一落千丈。
最严重的是有一次旷了一整个晚自习去网吧打游戏，金高强忍无可忍，终于把许默初的父母叫到学校。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金高强拿了一张许默初历次考试成绩表，说道：“相信家长也看出来了，许默初的成绩一直在下滑，今天叫你们来也是想共同寻找原因，毕竟上南一中学的孩子将来都是想奔着重点大学去的，可以许默初现在的成绩，别说重点大学，就是本课也危险。我在想，孩子变成这样会不会有家庭方面的原因？”
许默初母亲道：“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皮了点，学习还是上心的，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大幅的浮动。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的，问他他也不说，我们做家长的也很担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家长回去再和孩子好好沟通吧，我们老师这边也尽量做孩子的工作，双管齐下总会有些效果。”金高强说着把成绩单放回办公桌上，便送许默初的父母出了办公室。
许默初的父母路过了教室旁，物理老师正在台上讲着相互作用力，透过窗子看到许默初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地睡着，旁边坐了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正专注地听着课。
许默初的母亲见了这情形，又担心又着急：“老许，你说咱家小默这可怎么办呀？”
许默初的父亲却若有所思“奇怪，小默的同桌不是个女孩子吗？难道……”想着这儿，他脱口而出：“素清啊，我想我大概知道咱们儿子变化的原因了。”
这天下了晚自习许默初独自一人回家，在楼底就望见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不免有些奇怪。打开门发现父亲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爸，你怎么还没睡？”
“噢，小默回来了，过来坐，爸爸有些话想跟你说。”说着，父亲收起了报纸和眼镜。
许默初放下书包坐到一边。
“小默啊，最近是不是换位置了？”
“爸，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妈今天去了趟学校，发现坐你旁边的不是上次你带来医院的那个女孩子。”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起她。”
“小默啊，爸爸看得出来你喜欢那女孩子，爸爸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只要你能处理好感情和学习的关系，爸爸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还没等父亲说完，许默初便打断道：“不是我不想跟她好好相处，是她……算了。”
“是那个女孩子提出换座位的吧，既然这样，小默，感情上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勉强。”
许默初落寞地回到房间，虽然告诉自己要和方亦初再无牵连，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她，白天在学校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年少的喜欢就是藏也藏不住。
这阵子小区里拉起了多条征兵的横幅，如“保家卫国终不悔，绿色军营献青春。”
许默初的爷爷是军人出身，许默初的父亲也自然受到影响，对军人有着天生的崇敬，继而影响到了许默初，他常常对许默初说：“有条件的话，男人这一生一定要当一次兵。”
此时父亲的话在脑海里回荡，眼前是鲜艳的宣扬着保家卫国的横幅，许默初陷入了沉思。几天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参军入伍。
晚餐时间，暖灯烘照下的厨房氤氲着饭菜的香气，母亲做了许默初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父亲从医院下班回来，放下公文包去厨房帮忙，接过了妻子手中的木质锅铲，边说着：“素清啊，油烟大，别伤了你的光滑细致地皮肤，我来就好。”母亲甜蜜地白了父亲一眼道：“就你会说话，一天天的没个正经。”看着父母相视而笑，这一刻许默初是羡慕的。
“来，儿子，多吃点，你最爱的红烧排骨。”母亲边说着边夹往许默初碗里菜。
“爸、妈，我有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噢噢，你说。”
“我……想要休学入伍。”
“什么？”母亲一听，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了。
“小默啊，休学可不是小事，跟爸爸说说你的想法。”父亲此时显得镇静些。
“我也知道我这阵子状态不太对，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我实在无法……参军是我一直以来都有的想法，就算现在不去将来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我想趁在军队的这段时间重新思考人生方向。”
“爸爸理解你的想法。”
“那也不能休学呀。”母亲争论道。
母亲忧心忡忡地吃完了饭独自回房间了，父亲趁母亲不在拍拍许默初的肩膀说：“儿子，只要你想清楚了，爸爸都支持你的决定，你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母亲背过身不理会父亲。
“素清，跟我说说话呗。”
……
“素清，你别这样。”
母亲转过身来：“你倒好，儿子想干什么你都由着他，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素清呀，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觉得小默这么做会耽误学业。但换个角度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咱们儿子现在呀，是为情所困，与其让他继续消沉下去，不如让他去部队里感受一下真正的军事化管理的氛围，也调整调整心态。”
“等等，你刚刚说小默现在是为情所困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默应该是喜欢班里的一个女孩子，遭到了拒绝或是其他。”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一脸惊讶
“我在医院见过那个女孩子，小默看她的眼神不一般。你别小看这孩子的情感，初恋被拒打击很大的，想当年上学那会儿我被你拒绝的时候……”
“哎哎哎，打住打住，讨论儿子的事呢，怎么又说起那些陈年往事来了。”母亲打断了父亲。
“这不是给你举个例子嘛，我的意思呢是小默或许真的需要换个环境。”
“话是这么说，实在不行，咱们转学也行啊，干嘛非得去部队？”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换就要换得彻底，况且去部队还能磨练意志不是嘛？”
在父亲的一番劝说下，母亲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也渐渐接受了许默初想入伍的想法。
许默初参加了兵检，顺利通过了，他选择了奔赴遥远的新疆。
许默初向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等着休学申请批下来，在学校的事也进入收尾阶段。班会课上，金高强也向同学们宣布：“咱们班的许默初同学下学期就要休学入伍了。人各有志，他选择了提前报效祖国老师也能理解，也希望大家珍惜最后一个月和许默初同学相处的时间。”
底下顿时沸沸扬扬，有难以置信、有不舍、有祝福、有敬佩，而对方亦初来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忘了如何难过挣扎。一整个下午，方亦初都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心思听课，满脑子想着许默初入伍的事情。
最后一节自习课因为纪律不佳，全班被班主任留了半小时。一说放学，其他人都用跑的，担心抢不到好菜，方亦初也不跟他们争，一个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着。食堂吃饭的人已然奚落，轮到方亦初的时候只剩下番茄炒蛋和土豆丝了，好在也不讨厌这两样菜，刷卡打了菜准备去打饭，走到饭桶旁边才发现许默初也刚好在打饭，方亦初内心一阵尴尬，这时，许默初打完饭把饭勺递给了方亦初，小心地接过来，方亦初小声说了句：“谢谢。”许默初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方亦初鼓起勇气叫住了他：“许默初，你……你要休学入伍了吗？”
“是的。”
“去哪……多久？”
“新疆，两年。”许默初波澜不惊地回应道，留给方亦初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遥远的新疆，一去两年，怕是以后都很难见面了。”方亦初心想着，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了。
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有同学直呼“解放了！”，高中的第一个暑假也要来临了，大家无不兴奋，除了方亦初。对她来说，她和许默初的故事到今天也就要彻底结束了，没有弥补的机会。
校门口，方亦初叫住了许默初：“许默初，我有话跟你说。”她沉默了良久，挤出一个微笑和一句“再见。”内心却是万般不舍，她希望又不希望眼前的他能看穿她的伪装。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嗯，还有……祝你一路顺风。”说着，方亦初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嘴唇，低下头不让许默初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谢谢，再见。”许默初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方亦初真怕像歌词里写的那样“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
最严重的是有一次旷了一整个晚自习去网吧打游戏，金高强忍无可忍，终于把许默初的父母叫到学校。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金高强拿了一张许默初历次考试成绩表，说道：“相信家长也看出来了，许默初的成绩一直在下滑，今天叫你们来也是想共同寻找原因，毕竟上南一中学的孩子将来都是想奔着重点大学去的，可以许默初现在的成绩，别说重点大学，就是本课也危险。我在想，孩子变成这样会不会有家庭方面的原因？”
许默初母亲道：“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皮了点，学习还是上心的，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大幅的浮动。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的，问他他也不说，我们做家长的也很担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家长回去再和孩子好好沟通吧，我们老师这边也尽量做孩子的工作，双管齐下总会有些效果。”金高强说着把成绩单放回办公桌上，便送许默初的父母出了办公室。
许默初的父母路过了教室旁，物理老师正在台上讲着相互作用力，透过窗子看到许默初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地睡着，旁边坐了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正专注地听着课。
许默初的母亲见了这情形，又担心又着急：“老许，你说咱家小默这可怎么办呀？”
许默初的父亲却若有所思“奇怪，小默的同桌不是个女孩子吗？难道……”想着这儿，他脱口而出：“素清啊，我想我大概知道咱们儿子变化的原因了。”
这天下了晚自习许默初独自一人回家，在楼底就望见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不免有些奇怪。打开门发现父亲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爸，你怎么还没睡？”
“噢，小默回来了，过来坐，爸爸有些话想跟你说。”说着，父亲收起了报纸和眼镜。
许默初放下书包坐到一边。
“小默啊，最近是不是换位置了？”
“爸，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妈今天去了趟学校，发现坐你旁边的不是上次你带来医院的那个女孩子。”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起她。”
“小默啊，爸爸看得出来你喜欢那女孩子，爸爸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只要你能处理好感情和学习的关系，爸爸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还没等父亲说完，许默初便打断道：“不是我不想跟她好好相处，是她……算了。”
“是那个女孩子提出换座位的吧，既然这样，小默，感情上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勉强。”
许默初落寞地回到房间，虽然告诉自己要和方亦初再无牵连，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她，白天在学校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年少的喜欢就是藏也藏不住。
这阵子小区里拉起了多条征兵的横幅，如“保家卫国终不悔，绿色军营献青春。”
许默初的爷爷是军人出身，许默初的父亲也自然受到影响，对军人有着天生的崇敬，继而影响到了许默初，他常常对许默初说：“有条件的话，男人这一生一定要当一次兵。”
此时父亲的话在脑海里回荡，眼前是鲜艳的宣扬着保家卫国的横幅，许默初陷入了沉思。几天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参军入伍。
晚餐时间，暖灯烘照下的厨房氤氲着饭菜的香气，母亲做了许默初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父亲从医院下班回来，放下公文包去厨房帮忙，接过了妻子手中的木质锅铲，边说着：“素清啊，油烟大，别伤了你的光滑细致地皮肤，我来就好。”母亲甜蜜地白了父亲一眼道：“就你会说话，一天天的没个正经。”看着父母相视而笑，这一刻许默初是羡慕的。
“来，儿子，多吃点，你最爱的红烧排骨。”母亲边说着边夹往许默初碗里菜。
“爸、妈，我有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噢噢，你说。”
“我……想要休学入伍。”
“什么？”母亲一听，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了。
“小默啊，休学可不是小事，跟爸爸说说你的想法。”父亲此时显得镇静些。
“我也知道我这阵子状态不太对，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我实在无法……参军是我一直以来都有的想法，就算现在不去将来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我想趁在军队的这段时间重新思考人生方向。”
“爸爸理解你的想法。”
“那也不能休学呀。”母亲争论道。
母亲忧心忡忡地吃完了饭独自回房间了，父亲趁母亲不在拍拍许默初的肩膀说：“儿子，只要你想清楚了，爸爸都支持你的决定，你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母亲背过身不理会父亲。
“素清，跟我说说话呗。”
……
“素清，你别这样。”
母亲转过身来：“你倒好，儿子想干什么你都由着他，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素清呀，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觉得小默这么做会耽误学业。但换个角度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咱们儿子现在呀，是为情所困，与其让他继续消沉下去，不如让他去部队里感受一下真正的军事化管理的氛围，也调整调整心态。”
“等等，你刚刚说小默现在是为情所困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默应该是喜欢班里的一个女孩子，遭到了拒绝或是其他。”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一脸惊讶
“我在医院见过那个女孩子，小默看她的眼神不一般。你别小看这孩子的情感，初恋被拒打击很大的，想当年上学那会儿我被你拒绝的时候……”
“哎哎哎，打住打住，讨论儿子的事呢，怎么又说起那些陈年往事来了。”母亲打断了父亲。
“这不是给你举个例子嘛，我的意思呢是小默或许真的需要换个环境。”
“话是这么说，实在不行，咱们转学也行啊，干嘛非得去部队？”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换就要换得彻底，况且去部队还能磨练意志不是嘛？”
在父亲的一番劝说下，母亲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也渐渐接受了许默初想入伍的想法。
许默初参加了兵检，顺利通过了，他选择了奔赴遥远的新疆。
许默初向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等着休学申请批下来，在学校的事也进入收尾阶段。班会课上，金高强也向同学们宣布：“咱们班的许默初同学下学期就要休学入伍了。人各有志，他选择了提前报效祖国老师也能理解，也希望大家珍惜最后一个月和许默初同学相处的时间。”
底下顿时沸沸扬扬，有难以置信、有不舍、有祝福、有敬佩，而对方亦初来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忘了如何难过挣扎。一整个下午，方亦初都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心思听课，满脑子想着许默初入伍的事情。
最后一节自习课因为纪律不佳，全班被班主任留了半小时。一说放学，其他人都用跑的，担心抢不到好菜，方亦初也不跟他们争，一个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着。食堂吃饭的人已然奚落，轮到方亦初的时候只剩下番茄炒蛋和土豆丝了，好在也不讨厌这两样菜，刷卡打了菜准备去打饭，走到饭桶旁边才发现许默初也刚好在打饭，方亦初内心一阵尴尬，这时，许默初打完饭把饭勺递给了方亦初，小心地接过来，方亦初小声说了句：“谢谢。”许默初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方亦初鼓起勇气叫住了他：“许默初，你……你要休学入伍了吗？”
“是的。”
“去哪……多久？”
“新疆，两年。”许默初波澜不惊地回应道，留给方亦初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遥远的新疆，一去两年，怕是以后都很难见面了。”方亦初心想着，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了。
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有同学直呼“解放了！”，高中的第一个暑假也要来临了，大家无不兴奋，除了方亦初。对她来说，她和许默初的故事到今天也就要彻底结束了，没有弥补的机会。
校门口，方亦初叫住了许默初：“许默初，我有话跟你说。”她沉默了良久，挤出一个微笑和一句“再见。”内心却是万般不舍，她希望又不希望眼前的他能看穿她的伪装。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嗯，还有……祝你一路顺风。”说着，方亦初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嘴唇，低下头不让许默初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谢谢，再见。”许默初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方亦初真怕像歌词里写的那样“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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