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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候伍府强匪来袭

    伍安等武长钧,等到傍晚夕阳落下,也没有看到他的马影和人影。

    按理说,从药王庄到连云城,不过半日的脚力,当然,如是到城北,还要进北武门,那么徒步走的话,耗费两天也不夸张。

    可是,少年武长钧不是靠脚,他骑了匹马,并且是在庄里颇有美名的,倪师的那匹宝驹。

    说一日千里也不为过,按这速度,清晨蒙蒙亮出发,算过问路,休憩,权当武长钧兴致乏然下来,进了城,眼花缭乱,玩耍了几番。

    那么,晌午时候,也该到伍府了。

    而依照爷爷的急性子,说不定不做整顿,备了马就果断往南郊飞奔来。伍府的马当然不是庄里的马能比拟的。脚力只强不弱。

    那么这样算,傍晚样子,其实就能到了。

    然而,现在太阳都没影了,伍安还是一个人的身影,着麻衫,背影单薄,站在村头。

    劳作了一天的庄民,回家路上看到他,以为是哪个半大孩子在等着父母回家。而看不出他是那位出身不凡的小客人。

    晚上,月当中天,伍安咳嗽两声。倪师不知道是刚监督孩子们操练完一天的最后一班,还是单纯没有早睡的习性,来到伍安身后,递了他一件袍子。

    伍安摇摇头。

    “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了,睡一觉吧。一觉起来,明天,你说不定就能见到家里人。”

    伍安心里不宁。老爷子没理由不在得知他生死消息的第一时间驱马赶来。即便真有要事缠身,派一位得力的长老或护法来接应他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现在……

    难不成是武长钧那的问题?

    不。伍安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相信这世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人你稍加攀谈就能知他秉性全部,于是你要么从此避而远之,要么深感情投意合,与之交心。武长钧就属这类人,伍安一眼便知这少年心性淳朴无邪,纯良甚过山里小兽。况且是倪师派定的人,他信得过,也绝不怀疑他会把事情搞砸。

    二类,便是你第一眼看不出他是何种的人。如那银袍男子。初见他,以为他强者风范,肆意杀人,不屑凡俗;再见便是他幸灾乐祸,竟如纨绔看客一般怂恿伍安跳崖,身上便没了高手的风范;三次见那人,又恍若被追杀一般,心情忐忑,战栗难言,真个凶鬼恶煞,又是孤傲绝尘的夺命魔了。

    一眼看不懂的人,最让人觉得可怕。

    一眼见其真心的,不论其心善或恶,最是不费心思。

    伍安先前想武长钧在城里玩乐也当然是假的,只是安慰自己一套说辞。眼下夜已明朗,看来今晚伍府是不会有人来的。

    “倪师傅,早些休息吧。”伍安先走了一步,回到屋里,心中连唤了几声云帝。依旧无人回应。可想而知云帝传渡一遍神决花费的气力到底有多大。因此更急要伍府去。

    倪师站在屋外,回望了一眼满目的夜空。星蔽月隐,倪师对自己的弟子充满了信心。

    翌日,伍安终于等到了一队人马,然而却并不来自伍家。

    那时已是中午,伍安坐在一张竹椅上,遥看下面广场,倪师对群童的操练。

    倪师神情一贯肃然,道:

    “凡人境的练武,练得是根基。是蜕凡入玄的必经之路。只有把身体打磨好,才能与天地灵气产生共鸣。练功以后,汗流浃背,毛孔动开,因此能与灵力一类更加亲密。届时辅以灵石,长久坚持下,便有望经脉蜕变为玄脉,内现玄海,踏出这修玄之第一步!”

    孩子们听了无不动容。已入凡人一重的寥寥无几,此刻他们皆已二重境为目标,卖力锻炼。未入凡人境界的则是大多数,更卖力的扎好马步,一拳一势,威喝阵阵。

    毕竟,倪师所言并不是假话。他们的兄长辈甚至父辈不少人便是倪师所教导出来的。而其中最强者,已达锻体境界!

    伍安遥看着他们的拳脚,心里只想:

    如不是资源的匮乏,恐怕这一伙人要在二十岁前步入玄者境都不是难事。

    只因倪师所授锻体法看似古朴无华,实则一招一式,那其中,伍安感到有连伍府所授方法都不存在的韵味与威势。

    心里一个原先就存在的想法,此刻在孩子们的威喝声下更壮大了几分。

    这时,下面孩童不知所以群乱骚动,接着,倪师也面露异色,随即看向伍安。伍安只道伍家终于来人,心里喜悦不胜言语,当即跑下来,要见族人。

    伍安从远处的屋子,跑到地上广场,他感到了大地的战栗。那是马群跑来的声响,那是群人躁动之声。

    伍安以为伍家太过兴师动众了,居然调动这么多人马。更知道这就是老爷子一家之主的威严所在。心里亢奋又压过其他。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有村民紧张起来。四周人都向广场聚集。

    “是有马队路过吗?很多很多匹马!”有孩子兴奋大叫。

    “伍府底蕴,倒是不俗。”倪师呢喃。转头看一眼伍安,原以为伍安身为废体,会在家族里多不受待见,没想到自己的少年朋友一如既往受欢迎,心里更为他感到高兴。

    人头攒动,人们不知不觉围在一起。没有等太久,伍安和身后的人们都看到了。在他们或期待,或惶恐,或紧张,或兴奋的目光里,地平线上涌出许多头来,一面大旗招摇。上书:

    “沧溟”。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横刀立马,面上一双细眼把横肉挤压的恰到好处,显出一个刀口上舔血人的凶威。

    其左,一个身形中等的男子长发凛然,国字脸,眼神淡漠,然而睁时有神光。男子配一大戟,银亮摄人。

    这二人看来均是头目模样。身后小兵穿麻抹绿,鬼叫狼嚎,兜着马把村民包了一围。配戟的男子大手一挥,立马一队人跑进庄子,把那些在家里,田垄上干农活的也都一并赶来。

    伍安慌神,回头,看见孩子们通通围在一起,害怕然而群情激愤的样子。他遥遥听见翠翠的喊声,看到如翠翠这样的大姑娘被一群被驱赶来的妇女围在中间,不让露脸。

    庄民都像牲口一样被赶拢在一起,骂声,哭声,喊叫呼引声,响成一片。场面狼藉,伍安掌心出汗没看见舞老身影。身旁,倪师身形镇定,静若处子。倪溢之开口道:

    “徐溟,你们沧溟山这是做什么。”